第二十二章 心中之痛

爺爺每三天出海捕魚一次,雖說每次捕的很少,但是基本上能勉強度日。

小丫不僅教凌希語言,還教凌希認識大陸上的字,村中沒有私塾,村裡幾乎沒人識得多少字。但是爺爺年輕時好像學過很多字,爺爺在閒下來的時候就教小丫識字,對於大陸上的字,小丫大概都識得。

於是小丫也像爺爺教自己一樣,在凌希掌握了大陸上的一些語言後,小丫就教凌希識字。

小丫覺得自己也幫不上雨秋多少忙,再加上雨秋自己定然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小丫就沒去打擾她。

時間一晃就過了一個月,在這一個月中,凌希已經基本上學會的大陸的語言,對於平常的溝通交流已經沒多少障礙,但是說的也不怎麼流利,大陸上的字也熟識了不少。

這天中午,小丫和凌希一起到海邊,在沙灘上,停着許多大船小舟,爺爺也在自己的小舟中。

和煦的海風迎面而來,凌希已經不是第一次到這沙灘之上了,在這一個月中,小丫時常和凌希來沙灘散步,村中的人都在心中默認了凌希爲小丫的對象。

“壯牛,又和小丫散步啊”一箇中年人肩扛着許多綁在一起的竹子,經過凌希和小丫身邊,呵呵的說道。

凌希在小丫給自己取了名字後,大家都這麼叫他,剛開始凌希還有些不適應,但是叫多了之後,凌希也就習慣了,反正在這小村落中,壯牛也算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名字。

因爲凌希時常聽小丫提起,在村中小丫還有許朋友,有的叫大黃,有的叫黑仔,有的小不點,有的叫貓貓~~~~~~~~在凌希聽來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名字,真不知道他們父母是怎麼取名字的。

可是讓凌希奇怪的是,小丫還沒有帶她的這些朋友來見過自己。

小丫在談到朋友時,還感嘆了一句“這些年,許多朋友都離開了這個世界,我還真的很想念他們。”

凌希更是驚訝,小丫的朋友怎麼會‘英年早逝’,但見小丫傷心的樣子,凌希只能好好的安慰她。

而在村中,幾乎和小丫同年齡的都不像是小丫的好朋友,見到最多隻是簡單的打打招呼。

凌希困惑不已,小丫的朋友怎麼這麼難遇到,難不成都搬家了,每次凌希問到小丫的朋友,小丫就說過幾天讓你會會他們的。

在有一天,小丫興興奮奮的跟凌希說,她要來個朋友大集合,要帶凌希去見見自己的好朋友。

凌希也很好奇,想見識一下那些所謂叫黑仔,大黃,貓貓,小不點~~~~~的都是何方神聖。

但是見了之後,凌希徹底無語了,果然小丫朋友的名字和她朋友的形象相當貼切。簡直不能用貼切來形容,可以說就是那個德行。

所謂的大黃,就是村口張家大嫂養的一隻大黃狗,黑仔,是趙嬸養的小黑狗,貓貓就是隔壁李婆養的一隻貓。更讓凌希驚訝的是,小不點居然是一隻大母牛,凌希徹底的暈倒。

凌希心中這時纔想起,小丫所說的那些‘英年早逝’的朋友都是些什麼東西。

凌希問起,小丫帶些傷心的跟凌希說起,那些早逝的朋友,不是鄰家的雞啊,就是對面的鴨子。

居然還有讓凌希更暈的是,這些朋友中,還有自己家裡的蟑螂,老鼠之類的。

凌希在心中猜想着,小丫在給自己取名字的時候,是不是第一念頭想到的就是她的這類朋友,於是就給他取了個壯牛的名字。

凌希現在真的很好奇的想知道,小丫的這些好朋友中,到底有沒有“正常”點的。當凌希這樣問起時,小丫鄭重其事的想了起來,想了半天,最後回答道;“有,有兩個,一個符合你的要求,另一個嘛,勉強符合吧。”

凌希趕忙問道:“是哪兩個?哪兩個?”小丫認真的回答着:“符合你要求的一個是雨秋啊,你不是認識咯”

小丫轉了轉眼珠,調皮的說道:“另一個嘛,就只能勉勉強強符合你的要求咯,那個你也認識,就是那個叫什麼什麼壯牛來着的。”

凌希聽小丫原來在消遣自己,只能擺個無奈的姿勢。但讓凌希想不到的是,小丫的這些朋友似乎和小丫真的很好,見到小丫都圍着小丫一直轉,好像小丫就是它們的小夥伴一樣。

小丫和凌希對那中年人笑了笑,隨後,走到爺爺的小舟邊上,爺爺正在修補那艘老舊的小舟,這舟是他們一家收入的主要來源。

小丫不懂的修補,只能在一旁看着,偶爾給爺爺遞些水,幫爺爺擦擦汗,不然就是和凌希聊天。

爺爺也樂滋的很,小心的削木頭,釘木栓,雖說是一艘舊舟,但是在爺爺的修修補補下,也堅持了十幾年。

爺爺補累了,坐在小舟上,用手撫摸着小舟,像是撫着自己心愛的兒女一樣。

爺爺看着和他自己一樣滄桑的小舟,漸漸的出了神。

‘十六年,整整十六年了’爺爺喃喃自語着,想起了十六年前,自己抱着剛出生不久的小丫,來到這個村子裡。爺爺用身上僅剩的一點錢,買了一間小屋和這艘舊舟,風風雨雨,辛酸苦辣,一晃已是十六年。想到這裡,爺爺又像是勾起了過往傷心的回憶,拳頭不禁緊緊握在一起。

小丫坐在爺爺身邊,看到爺爺突然緊緊的握着拳頭,趕忙問道:“爺爺,你怎麼了。”

爺爺沒有回答,好像陷在回憶中,小丫焦急的搖了搖爺爺的手臂,喊着:“爺爺,爺爺。”

爺爺這才從回憶中恍過神來,看着焦急的小丫,爺爺撫摸了一下小丫的頭,傷感的說道:“小丫,爺爺對不起你?”

小丫聽爺爺這樣說,心中一愣,立刻說道:“爺爺對小丫最好,爺爺對小丫最好了。”

爺爺擡頭看向天空,心中思緒起伏,凌希從他的眼中看出了一個老人的滄桑,那種滄桑不像來自一個普通漁夫。

小丫在爺爺懷裡,低低的問了一句:“爺爺,小丫的爹孃在哪裡呢,怎麼從來都不來看小丫。”

小丫已經很多年沒有問爺爺這個問題了,但是心中始終渴望着知道一些關於自己父母的事情。

爺爺聽到小丫問到這個問題,心中的起伏,變得更加的劇烈,臉上的表情變得異常難看。

凌希也疑惑着,心中猜想着,關於小丫父母的事情,定然是爺爺心中一段痛苦的回憶。

爺爺疼惜的看着懷裡的小丫,說道:“小丫,以後有機會,爺爺一定會告訴你的。”

小丫問道:“爲什麼要有機會呢,爺爺,小丫真的很想很想爹孃。”

爺爺很傷感的嘆了一口氣:“小丫,爺爺一定會找到機會的,你要相信爺爺。”

小丫雖然很想知道,但畢竟也過了這麼多年。小丫在爺爺懷裡,乖巧的點了點頭。

凌希站在旁邊,看着在爺爺懷裡的小丫,覺得小丫不像一個已經十六歲的少女,更像是五六歲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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