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淨塔外。?壹??看書w?w?w?·?k要an?s看h?u?·c?om
玉簫子一襲青衫,佇立在塔外。寒風吹來,吹得他的青衫獵獵作響,更顯得他形銷骨立。
風清從塔中走了出來,手中握着一把長劍。
“玉簫子,你還敢來!”
風清擡起了手,那長劍的劍尖就抵在玉簫子的咽喉出,只要她往前稍稍一送,玉簫子的命就沒了。
玉簫子卻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你是來找死的嗎?”
玉簫子嘆了口氣,道:“清兒,你我這麼多年的恩怨難道非得要不死不休嗎?”
一聲“清兒”勾起了二人多少的回憶,多麼久遠的回憶。風清原本以爲這輩子都不會聽到這個男人再這麼稱呼她了,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清兒”徹底擊潰了風清的冷冰冰的心腸,手臂一抖,那長劍“咣噹”掉落在地。
風清淚眼婆娑,已經看不清楚這個世界,連眼前這個男人的模樣都看不清楚了。恍惚中,她彷彿看到了三千多年前的那個身材挺拔腰懸長劍一言一行都能引得無數女子怦然心動的英俊男子。
“簫郎……”
風清撲進了玉簫子的懷中,緊緊地抱着他,淚水大師了玉簫子的青衫。
玉簫子擡起手來溫柔地抱着懷中的風清,這麼些年來,他一直對三個女人心存愧疚,一個是他死去的妻子,另外一個是若離,再一個就是風清了。
最讓他不知道如何彌補的便是風清,妻子死後,他可以全心全意撫養他們的女兒若離,可面對昔日的情人風清,他能做什麼呢?
三千年過去了,三千年的囚禁,三千年的煎熬和折磨,都沒能改變風清,她依然是那個專情癡情的女子。??一看書w?w?w·?ka?n?shu·com玉簫子是唯一走入她芳心之中的男人,也永遠留在了她的心裡。
得知女兒未死,玉簫子心中如釋重負,他覺得自己應該來面對這個他辜負了三千多年的女人。
若是他當初敢於反對他的師父,大膽地告訴師父他愛的人是風清的話,或許就不會有後來的那麼多事情。玉簫子一直在爲當年的懦弱愧疚。
如今他鼓足勇氣,重新來到這裡面對風清,不爲求她的原諒,只爲自己來求一個心安。
這麼多年,風清對他的情一直沒有改變,只是隨着時間的推移而慢慢沉澱,變得越來越純,越來越濃。
當年他的妻子彌留之際,便拉着他的手對他說,要他不要對風清懷恨在心,妻子甚至希望他能夠去求得風清的原諒。妻子看得出來,其實玉簫子的心裡一直都沒有放下風清,在她看來,風清和玉簫子纔是絕妙的一對。
而當時已經貴爲一派掌門的玉簫子知道什麼事情可以做,而什麼事情不可以做,並且當初妻子新逝,女兒若離又朝不保夕,他對風清心中難免有些怨恨。
如今時間過去了三千多年,若離也奇蹟般地活了下來,玉簫子的心中對風清的恨早已經煙消雲散。他現在也沒有再把自己當成是五仙觀的掌門人,過去了三千年,他才總算是放下了一切包袱,有勇氣正面風清。
許久之後,二人牽着手四目相對,目中皆是噙着淚花。
風清看着眼前的玉簫子,他早已不再年少,也不再英俊,甚至連背都有些駝了。這麼些年來,她好像從來沒有好好地看過她心愛的男人,從來都沒有從他的角度去想過問題。
“簫郎,你老了……”
玉簫子笑道:“我早已經是個老人了。清兒,你和當年我初識你的時候沒什麼變化,依舊是那麼美麗。”
風清怦然心動,時隔三千多年的情話依舊可以讓她感受到面頰的火熱。
“我要走了。”玉簫子嘆了口氣,“我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做完。等到我做完了那些事情,我會回來陪你。”
風清道:“你是要回青城山嗎?”
玉簫子道:“是啊,我必須回去。我得對五仙觀的歷代掌門有個交代,對五仙觀所有活着和死去的弟子有個交代。”
風清道:“那你以後又得繼續做你的掌門了。”
玉簫子道:“不會了,一旦事情結束,我會在弟子之中選出一個賢能之人,將掌門之位傳授給他。”
“簫郎……”
風清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支持你!男人應該有男人的擔當,你想做的事情沒有做完,你不會安心的。”
玉簫子道:“留在這裡等我,我去了,江小白還在等着我。”
“慢着。”
風清緊緊抓住玉簫子的手,道:“你身上的禁制還沒有解除,先讓我替你解除身上的禁制吧。”
玉簫子跟着風清進入了清淨塔,二人盤膝坐下。當初風清擔心他破除了禁制而逃走,所以在他身上設下的禁制非常複雜。用了兩個時辰的時間,風清才把玉簫子身上的禁制給完全解除了。
風清又去把玉簫子的佩劍和玉簫全部都給取來了。
“墳中的那些都是假的,你的東西我一件也沒丟,全部都收藏的好好的。”
玉簫子結果玉簫和佩劍,撫摸着它們,彷彿像是見了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一般。
“我要走了,你要保重。對靜雯你孩子不要再那麼兇了,她很可憐。”
風清道:“如今你我冰釋前嫌,我的那些戾氣和怨氣都煙消雲散了,我會變成那個從前溫柔的我。你要走了,讓我送你一程吧。”
二人攜手走出了清淨塔,外面的江小白看到了他們兩個這樣走出來,不禁一愣。
“前輩,我看你那麼久都沒有回去,擔心你有事情,所以纔過來的。”江小白解釋道,看着風清臉上的笑容,他還以爲是一種錯覺。
自從他認識風清開始,就從未在她的臉上看到過笑容。
玉簫子道:“沒事了,我和清兒已經解開了心結。小白,走吧。”
“臭小子,照顧好簫郎!他若斯有任何閃失,我定拿你是問!”風清叮囑道。
江小白笑道:“放心吧,我絕不會讓前輩有事的。”
“老爺爺,你要走了嗎?”方靜雯過來抓着玉簫子的袖口,不讓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