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江小白冷哼一聲,沉聲道:“我沒有哥哥!”
江逸瀟道:“你我之間的血緣關係是誰也沒辦法割裂的,你否認也沒有用。”
“江玉衡又是什麼人?”江小白問道。
江逸瀟道:“不過是家族裡的一個小廝罷了,提他作甚?”
江小白道:“一個小廝而已,那麼他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你授意的了?”
江逸瀟道:“我不知道他做了什麼,不過我並不干預他的行動,我只看結果。”
江小白道:“好了,不提他了,家族這麼多年都沒想起我來,爲什麼偏偏此刻要想起找我來了?”
江逸瀟道:“家族這些年一直在找你,從你失蹤的那天開始,家裡人就一直在找你,直到近日才找到了你。”
“爲什麼約我在這個地方?”江小白心中有太多的疑惑。
江逸瀟道:“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江小白道:“知道,進來的時候,我看到了掉下來的匾額,上面寫着‘神鬼廟’三個字。”
江逸瀟道:“你只知道這裡是神鬼廟,但在神鬼廟發生的事情,你卻一無所知。”
江小白心想果然約他在這裡是有原因的,他不說話,他知道過一會兒江逸瀟就會說出他想知道的。
江逸瀟負手而立,站在那裡看着眼前唯一一尊立着的神像,緩緩開口。
“這神像少說也有上萬斤重,豈是一般人能推倒的,你難道就沒有懷疑過嗎?”
江小白道:“我無從懷疑。”
江逸瀟道:“當年在神鬼廟曾經發生過一場血戰。咱們的父親曾經在這裡以一人之力力挫了四大高手。”
“我沒有父親。”江小白冷聲道。
江逸瀟道:“有些事情是你沒辦法否認的。既然家族已經找到了你,就不可能讓你繼續流浪在外。弟弟,跟我回去吧。”
江逸瀟的一隻手落在了江小白的肩膀上,江小白一聳肩,甩開了他的手。
“別碰我!”
此時此刻,江小白腦海之中回憶起幼年時候的種種遭遇,在他備受欺辱食不飽穿不暖的時候,這些與他有着血緣關係的人又在哪裡?他無法原諒那些人。
“弟弟,我想你對家族一定是有很深的誤會,擄走你的江峰是不是跟你灌輸了什麼?”江逸瀟道。
“我爺爺從來沒有和我說起過家族的事情。”江小白道。
江逸瀟把臉一冷,“江峰也配做你爺爺!他不過是我們江家的奴才!”
“我不許你不尊重他!他是我的爺爺,我唯一的親人!”江小白怒吼道。
江逸瀟按捺住火氣,道:“好,那就讓我告訴你江峰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當年……”
江逸瀟講了一段陳年往事,在他的敘述之中,江峰是一個忘恩負義之徒。
當年江峰作爲江家的一個奴才,勾結江家的敵人,企圖裡應外合,控制江家,卻布料事情泄漏。江峰爲求自保,便劫持了尚在襁褓之中的江小白,以江小白爲護身符,這才安全離開了江家。
江峰擔心江家人追來,所以就一路帶着江小白逃跑。江家的人追蹤了一些時日,後來便被他給甩脫了。
“你現在應該知道江峰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吧?”江逸瀟嘆了口氣,“弟弟啊,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天底下人心的醜惡,豈是你的一雙肉眼就能看出來的。”
江小白壓根就不信江逸瀟說的那番話。
“我知道是他把你養大的,你對他的感情勝過任何人,我說詆譭他的話,你當然不會相信。我也不強求你現在就能相信。弟弟,現在請你跟我回一趟家吧。你長大了,認祖歸宗總是應該的。”江逸瀟道。
江小白道:“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
語罷,江小白轉身就走。他剛邁出一步,江逸瀟便如影子一般來到了他的身前,攔住了他。
“讓開!”
江逸瀟沒有避讓,皺眉喝道:“你知道爲什麼要急着把你叫回去嗎?我們的父親快不行了!他一直在念叨着你!”
聽聞這個消息,江小白驟然一怔,縱然他對那個素未謀面的父親沒有任何的感情,但畢竟血濃於水,他的生命是那個人賦予的。
江逸瀟道:“父親一直在念叨着你,這麼些年,他從來沒有停止過對你的尋找。弟弟,在他臨死之前,你就去見他一面吧,讓他可以不留遺憾地離開這個世界。”
“他怎麼了?”江小白問道。
江逸瀟道:“父親年輕的時候太喜歡行俠仗義了,得罪了不少人,前些日子他遭了暗算,命不久矣。”
江逸瀟的眼圈都紅了,道:“我雖然希望你去,但是絕對不會強求你。你自己做決定吧。”
江逸瀟讓開了一條路。
江小白從他身旁擦肩而過,走出破廟沒有幾步,他的腳步停了下來。
“江逸瀟,我可以跟你去見他,不過你必須要答應我一個要求!”江小白道。
江逸瀟一臉狂喜,忙道:“你說,你說。”
江小白道:“這件事過後,我和江家再無瓜葛,從此井水不犯河水,最好再也不見。”
“可以。”江逸瀟一口答應了下來。
“我的母親呢?她……好嗎?”
從小到大,江小白曾無數次想起自己的母親,他從來沒有見過親生母親,只能在腦海之中一遍又一遍地去構思母親的模樣。
江逸瀟哽咽道:“母親她早已經不在人世了。當年你被江峰擄走,她便一病不起。”
江小白如遭雷擊,整個人身軀驟然一震,臉上浮現出無限悲痛的神色。
“走吧。”
他忍住內心之中的悲痛,艱難地吐出兩個字。
江逸瀟帶着江小白一路飛行,沒用多少時間便到達了京城的一處深宅大院之中。來到這裡,就恍如進入了拍古裝戲的地方似的,房屋都還是古色古香的那種。
“我先帶你去見父親,隨後家中還有有些長輩要見。你既然來了,就都見見吧。”江逸瀟道。
“不見。”江小白道:“我只見他一人。”
江逸瀟沒說什麼,帶着他一直走到這深宅大院的深處,進了一個小院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