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舒夜舟上車的時候,他是可以借眼的,車開出幾個街區,就無法借眼了,只稍稍還有點感應,再遠一點,感應也沒了。
“這桃花眼的功力,還是不強啊。”陽頂天有些遺撼:“要是能一直跟着借眼,那就爽了。”
阮高帶來的人都退出了屋子,但在酒店外面留了兩個人,陽頂天也沒在意,需要的話,他可以讓蜂羣瞬間把他們蟄成豬頭,不過現在沒這個必要。
不到半個小時,舒夜舟就打電話來了,告訴他還在途中,又過半小時,舒夜舟告訴他,見到嚴三毛了,正在商量交換的事情,再又過半小時,她說已經回來了,沒等到第四個電話,舒夜舟就回到了酒店。
“怎麼樣舒姐?”陽頂天問:“三爺沒事吧。”
“沒事。”舒夜舟搖頭:“他們都還好。”
“那怎麼交換,在酒店裡?”
“不。”舒夜舟搖頭:“三爺的意思,去海邊,交換完了我們立刻上船,然後直接走人,阮高在這邊是地頭蛇,免得他們再弄鬼。”
“這主意好。”陽頂天點頭:“還是三爺有經驗。”
“他這個經驗有什麼用啊。”舒夜舟嘆了口氣:“早要聽我的勸,把舍利塔獻給國家,安安生生經營夜來香,多好啊,他又不聽我的。”
陽頂天便不吱聲。
舒夜舟是個有膽氣的女子,但她內心裡,其實渴望一份最平靜普通的生活。
這時敲門聲響,進來一個三十來歲的黑瘦漢子,左邊耳朵缺了半邊,這半耳謙恭的對舒夜舟道:“嚴夫人,準備好了,我帶你們去海邊。” Wωω¤ тт kān¤ c ○
“好。”舒夜舟點頭:“你先下去吧,我們收拾一下就來。”
邊耳又謙恭的行了個禮,出去了。
陽頂天好奇:“在海邊交易,我們可以自己去啊,要他帶什麼路?”
“這是阮高的意思,他怕我們跟警方有聯繫,帶我們一段,是可以觀察有沒有警方跟着,到海邊,再具體決定在哪一段海岸或者海島交換。”
“哦。”陽頂天這下明白了:“這些傢伙,倒是蠻謹慎的。”
“牛鬼蛇神。”舒夜舟哼了一聲,不屑一顧。
兩人收拾了一下,還是陽頂天提着密碼箱,他悄悄給窗外的蜂羣下了令,蜂羣飛在空中跟着,飛得高,誰也不會注意。
到酒店外面,邊耳帶了車來,陽頂天跟舒夜舟坐車後座,上車,他突然覺得不對,靈覺一掃,車後窗上一個不起眼的盒子裡,居然藏着小蛇,這種蛇體形很小,只有筷子粗細,長短也跟一支筷子差不多,但非常的毒,咬一口,極短時間內就會喪命。
“敢跟頂爺我搞鬼?”陽頂天嘿嘿冷笑,先不吱聲,等車子開出城,到一個無人處,陽頂天猛地一拍司機的肩,道:“停車。”
那司機依言停車。
邊耳回頭看着他:“什麼事?”
“小事。”陽頂天反身拿過後窗上的小盒子,邊耳臉上立刻變色,知道事情敗露,口中撮脣作哨。
他其實是個蠱師,這蛇是他喂熟的蠱,聽到他哨聲就會暴起傷人。
可他碰上了陽頂天,那蛇聽到哨聲,從盒子鑽出來,細細的一條小紅蛇,舒夜舟一見,嚇得尖叫一聲,身子忙往邊上閃。
對人,哪怕是黑社會老大,她都有足夠的勇氣,但蛇就另說,無論如何說,她只是女人而已,女人天生是怕蛇的,她也不例外。
小紅蛇居然沒有象往常一樣聽到哨聲就發起攻擊,這讓邊耳極爲意外,他又吹了一聲口哨。
“你即然想死,那就成全你。”陽頂天冷笑一聲,靈覺一動,小紅蛇猛地射出去,照着邊耳脖子就是一口。
“啊。”邊耳發出一聲驚天的慘叫,打開車門就竄了出去,手又到袋子裡摸解藥,但這蛇的毒性實在太強,他還沒摸到藥,身子已經栽倒,在地上扭了兩扭,不動了。
那司機嚇呆了,急叫道:“跟我無關,我只是個司機。”
說着,也想逃下車,陽頂天喝道:“不許動。”
那司機立馬不動了。
舒夜舟看了眼邊耳的屍體,又驚又怒,對陽頂天道:“這是阮高安排的?”
“肯定是。”陽頂天點頭:“目地應該是對付我。”
“還好你先發現了。”舒夜舟抓着他手,又是驚怒,又覺僥倖。
如果關健時刻,邊耳突然發動,小紅蛇咬死陽頂天,那麼不但嚴三毛救不出,舍利塔會落到阮高手裡,她自己也逃不掉。
先前去的路上,她已經感覺到了阮高對她的色心,只是稍稍提防,卻沒想到,阮高居然有這樣的伏招。
“頂天,虧得有你,否則我---。”
想到那可能的後果,舒夜舟的手都在顫抖了。
“舒姐你不要怕。”陽頂天輕拍她手:“兵來將擋手來土淹,敢跟我玩陰的,我就玩死他。”
陽頂天的話給了舒夜舟信心,她撥打阮高的電話,直接喝斥道:“阮高,你派來的人已經死了,給自己的蛇咬死的,你還有什麼陰招,直接說了吧。”
阮高在那邊明顯愣了一下,邊耳是他幫中有數的好手,經他指使暗算過的人不少了,從來沒失過手,想不到這一次居然失手,而且命都送掉了,叫他怎麼不驚。
“誤會,誤會。”阮高打着哈哈:“這樣好了,嚴夫人你拿主意好了,你們先到海邊,上自己的船,然後我讓三爺跟你通電話,你們選一個交易地點,可以吧。”
他這等於交出主動權,還算是有點誠意,嚴三毛在他手裡,舒夜舟心中再怒,也沒有辦法,不能不交易啊,想了一下:“行,只希望阮幫主你嚴守信諾,別再玩什麼花招了,我不想再多出人命。”
“好的好的。”阮高在那邊打着哈哈。
舒夜舟掛了電話,讓司機送她跟陽頂天到海邊,聯繫上了自己的船,這船本是國內帶來的,船老大是嚴三毛的手下,自然信得過。
到船上,再跟阮高聯繫,又跟嚴三毛通了電話,爭論了半天,終於定下了交換地點,在一個偏僻的海灘邊,時間是晚上八點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