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禁閉三天,這是對秦陽的懲罰。
關禁閉對普通人來說,是一個非常可怕的事情,因爲將一個人關閉在一個黑暗安靜的房間裡,沒有任何其他東西,沒有任何人和你交流,死寂會讓禁閉室變得如同墳墓一般,人在這樣的環境下,精神狀況是很容易出問題的。
對於普通人來說,寧願挨一頓棍子,也不願意去關禁閉,但是對於修行者來說,關禁閉便不是那麼讓人難以承受的事情了,畢竟修行的時候,總是很容易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在這樣的狀態下,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
三天禁閉,不過是對秦陽的小懲戒,畢竟秦陽也是被逼出手,監舍老大給新人教規矩這種事情,從上到下誰都很清楚,所以沒人同情吳峰。
成王敗寇而已。
秦陽也沒把這三天禁閉放在眼裡,他安心的在那漆黑的房間裡修行,無邊的死寂反而讓秦陽修煉起來感覺格外的有效,他嘗試着努力衝擊第十九穴,沒想到竟然一蹴而就,直接破穴成功。
秦陽回到了386囚室,張政等人全部嘩啦一下從自己的鋪位上站了起來。
“陽哥。”
秦陽笑着點點頭:“大家不用這麼客氣,我是新人,很多都不懂,大家都是號子裡的,互相幫助吧。”
張政笑着恭維道:“陽哥你可真是厲害,吳峰中二十三竅穴的實力,卻根本扛不住你的一下!”
秦陽謙虛的說道:“趁其不備而已,如果認真的打,不會贏的這麼輕鬆的。”
張政等人聽着秦陽這麼一說,心中頓時都有數,看來秦陽的戰鬥力比他的實力水平要高,畢竟他說的是贏得可能不輕鬆,但是沒說贏不了。
“對了,陽哥,那吳峰的腿雖然被打斷了,至少得在醫院呆一兩個月,但是他這個人睚眥必報,你打斷了他的腿,還讓他顏面無存,他肯定會報復你的……”
秦陽嗯了一聲:“吳峰不是我的對手。”
張政小心的提醒道:“是,如果真刀真槍,吳峰他肯定不是陽哥你的對手,不過這監獄裡關係複雜,吳峰是雷明的小弟,你打了吳峰,雷明說不定要替自己的小弟出頭……”
“雷明?”
秦陽皺了皺眉頭:“這個雷明什麼實力?”
“他是一名大成境的高手,性格暴躁,性子好鬥,是這裡一個很出名的頭目,手下有着不少人,吳峰就是其中一個……”
大成境?
秦陽頓時有着兩分頭疼,他現在的實力硬扛大成境可不行。
“雷明一定會爲吳峰出頭嗎?”
張政搖頭:“那倒是不一定,因爲到現在爲止,他都沒所有放出風要對付你,不過我想你還是要小心一點,如果雷明真要找你的麻煩,在沒有把握和他們對上的時候,最好不要那麼衝動,畢竟那些傢伙沒一個善茬,在這裡面,發生衝突,把人打進醫院是很正常的事情,甚至還有把人打死的……”
“打死?”
秦陽揚了揚眉頭:“難道就不怕遭受懲戒嗎?”
張政解釋道:“打死人的通常有兩類人,一種是沒有辦法被人逼迫出來動手背鍋的人,一種是自己就沒有希望再走出這裡的人,算是自暴自棄的人,在這裡,除非是罪大惡極的人,否則是不會有死刑的。”
秦陽點頭:“謝謝忠告,我會小心的。”
下午四點,到了每天放風的時間,所有的房間鐵門自動打開,所有囚犯都向着外面走去,一個個神態輕鬆,甚至有說有笑。
秦陽也和張政幾人一起向外走去,一路上頓時收穫了不少打量的眼光。
“那小子就是把吳峰打趴的新人吧?”
“確實夠猛,不過在這裡,憑他那點實力,想要掀起浪花,恐怕難,吳峰可是雷明的人,雷明可不會袖手旁觀,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嘿嘿,說不定等會就有好戲看了!”
“雷明這傢伙可是出手狠辣,你說那小子會不會被打斷腿?”
秦陽聽着周圍的議論聲以及被各種各樣目光注視着,內心略微的有着兩分凝重。
如果說在外面,大家爭鬥還要講究一點規則,但是在這裡,所有的一切都僞裝和規則都被撕開,只剩下赤.裸裸的叢林法則,那就是強者爲尊,誰的拳頭夠大,誰就有話語權。
衆人走到了寬敞的廣場上,秦陽一眼掃去,數百個人,黑壓壓的一片,不過這個廣場足夠的大,幾百人分散開來後,也絲毫不顯擁擠。
有人在打籃球,有人在打乒乓球,有人悠閒的躺在地上,有人扒在鐵絲網邊聊天……
張政等人自然陪在秦陽身邊,靠在一個角落的臺階上,在這裡,也有很多沒有參與任何運動的人,悠閒的坐在石臺階上,享受每天的休閒時光。
秦陽眼光掃過全場,側頭看向張政:“你們來得久,這裡面都有些什麼出名的或者需要值得注意的人物嗎,嗯,我是指厲害的,或者說不能招惹的……”
張政對這些顯然是非常熟悉的,飛快的給秦陽解釋道:“雖然這裡是修行者監獄,但是大部分依舊都是大成境以下的實力,你能打敗吳峰,實力已經在這裡是排在中上層了,如非必要,小成境實力的人估計也不會招惹你。”
“大成境實力以上的人數並不多,估計只有不到五十個,這些人實力雖然強大,但是大部分都是安心修行,循規蹈矩,都是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態度,不過也有一些人稱王稱霸,形成了幾個勢力。”
“你看左前方籃球樁下那個魁梧中年人了嗎,他就是雷朋,綽號手雷,手下有一波人,是這裡的一號人物……還有乒乓球檯那個脖子有紋身的光頭,叫周恆,綽號毒蠍,實力也是大成境,是另外一個人物,和雷朋關係不和,兩個人是對頭……”
“靠在欄杆上那邊鐵網上那個胖子叫武軍,綽號狂狼,這個綽號來源於他發狂時曾經將一個咬得血肉模糊,就像是被狼撕咬過一般……現在監獄裡勢力比較大的便是這三個人,除開這些人,當然還有很多看上去不囂張但是卻同樣絕對不能惹的人……”
秦陽眼光掃過不遠處的一羣人,一個老者悠閒的坐在一個石桌上,在他的面前竟然擺着一副圍棋,他正捏着一枚棋子正在思索,在他的身後,站着一個明顯是他小弟的中年男人,冷冷的掃視着周圍的人。
老者的對面位置上卻是空無一人,這老者顯然是自己和自己下棋。
秦陽努了努嘴:“那個老頭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