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對不住你,這件事全是我的錯!”
於嘯還沒上車,穿着一身範思哲春裝新款休閒裝的年輕男人忙不迭先道歉。
這人正是艾瑞克,也就是史密斯家族的現任家主。
“不是你的錯,還能是誰的錯,我交代過你要保護好方雪晴的安全!”於嘯狠狠瞪了艾瑞克一眼。
艾瑞克臉一暗,訕訕道,“我也沒想到神聖再造膽子這麼大,居然敢直接綁架人……”
“你們史密斯家族不是和神聖再造關係不錯麼?”於嘯冷笑一聲,“以前老史密斯還僱了個殺手要刺殺我和我老婆呢!”
“話雖不錯,可是老大,您殺了他們首領澤弗奈亞的兒子班尼特啊!”艾瑞克叫苦不迭。
“兒子?”於嘯一挑眉,終於想起了那個態度囂張、口口聲聲要殺自己,最後卻死在自己一招之下的年輕殺手——班尼特。
可那時,班尼特除了表現出對組織的狂熱崇拜外,並沒有說起自己的身份。
“老大,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班尼特原來是澤弗奈亞的私生子……澤弗奈亞那個老奸巨猾的傢伙爲了報仇,一直不公佈這個消息就是爲了放鬆我們的警惕!昨天我試圖聯繫他們和他們交涉,那廝直接掛了我的電話——”艾瑞克一臉委頓。
“你總知道他們的老巢在哪裡吧?”於嘯沒好氣道,抽出根菸叼在嘴裡,艾瑞克見狀立即拿出隨身攜帶的dupont打火機爲於嘯點上。
“這個我還是知道的,”艾瑞克尷尬一笑,“他們神聖再造在紐約長島有一個大本營,叫做阿爾弗列德古堡。老大,我剛纔已經派人過去暗中盯着了。”
“直接開車過去吧!”
“直接、過去!?”艾瑞克嘴巴長得老大,“老大,我知道您很強……可是,神聖再造和我們這種黑道家族不同,我們頂多是搶奪掠刮收點錢,主業還是旗下的地產業、娛樂業還有醫療產業,而他們是真正靠殺人吃飯的暗殺組織吶,可以說,那些人除了殺人幾乎不會幹別的事!澤弗奈亞更是絕殺聯盟評定的十大將之一,具備S級殺手的水平!”
確實,論家族總體實力,那必定是史密斯家族佔上風,畢竟現在是向錢、地位看齊的社會,但論攻擊力,幾十個史密斯家族也比不上一個神聖再造,乃至於史密斯家族需要僱兇殺人,求助像神聖再造這樣的專業殺手組織。
“我就問你一句話,去不去?”於嘯目光冰冷。
這眼神尖銳得都能當刀子使了!
自己要敢說一個不字,還不現在就死在男人手下?
艾瑞克長吁一口氣,趕緊遞上一根菸,先安撫下於嘯的脾氣,“老大,您說過我就是您的一條狗,您指哪兒我就咬哪兒!”
幸好LaFerrari跑車裡只有於嘯和艾瑞克兩人在,如果要是被外人或是家族裡別的人聽到,他們估計震驚得眼鏡都要碎成末末了,堂堂米國數一數二的黑道家族家主居然會說出如此卑賤的話語!
艾瑞克的跑車行駛在通往長島的高速上,前後相隔兩三百米的距離是兩輛黑色的保時捷卡宴,車上坐着艾瑞克的隨行保鏢。
“老大,還有件事啊。”
“你說。”於嘯緊盯着前方道路。
見於嘯表情嚴肅至此,艾瑞克的措辭愈發小心,“我得知方小姐曾在肯戴米公司僱傭過兩個退役兵作爲保鏢,可是後來我去現場,那兩人已經不知逃到那兒去了……以我們家族和肯戴米公司的關係,要找出這兩人的名字是輕而易舉的事,您看,需要怎麼處理他兩人?”
於嘯冷冷瞥了眼艾瑞克,沒說話。
艾瑞克瞬間冷汗直下,“呃,老大,我,我明白了,我立即派人做了這兩個沒種的傢伙!”
一個小時後,於嘯趕到了長島。
阿爾弗列德古堡,位於長島的南安普頓鎮上,這裡曾是英殖民地,所以還保留着不少斯圖亞特王朝查理二世統治時留下的痕跡。
一些歷經三百餘年的城堡現今仍舊佇立在鎮中心,這裡也成了著名的富人區。
“老大,前面就是。”
在距離阿爾弗列德古堡還有兩百多米的街道邊,艾瑞克停下了車,兩輛黑色卡宴也隨之停下。
傍晚五點的夕陽照射在城堡的尖頂上,灰白的磚瓦上泛着淡淡的金光,在暗綠色的常春藤遮掩下的彩色玻璃窗上映出一輪黯淡的紅日,荊棘叢和紅色的薔薇花纏繞在鏽跡斑斑的鐵門入口處。
“怕死就在外面等我。”於嘯淡淡道。
艾瑞克臉上面肌一陣抽搐,這不是在考驗自己的忠心麼,但進去面對又是殺人不眨眼的殺手組織……自己連最基礎的擒拿術都不會,不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嗎?
就在艾瑞克猶豫不決時,隨行的四個黑人保鏢走上前來,爲首的光頭墨鏡男子用英語悶聲道:
“閣下,我們會保護您的周全,沒有人可以阻擋偉大史密斯家族的步伐!”
說完,墨鏡男子還示威似的故意往於嘯身上瞥了瞥。
艾瑞克叫苦不迭,敢情自己這幾個保鏢誤以爲於嘯是在阻攔自己進去。
自己哪是進不去,而是不敢進去啊!
於是乎,四個黑人保鏢走在了於嘯和艾瑞克前面,不假思索便用槍打掉了鐵門的鎖,隨後一腳踹了進去。
而正當這些發生的同時,不知從何處響起密集的機關槍聲,短短几秒時間,嗖嗖嗖的幾百發子彈朝於嘯等人射來。
六人站的位置恰處城堡的中央花園,除了低矮的小檗叢外,根本沒有半點遮蔽物,幾乎就是活靶子。
艾瑞克嚇得直接閉上眼,蹲在了地上。
四個黑人保鏢雙握着手槍,同樣大驚失色,朝着子彈射來的方向一通亂打。
於嘯臉色不改,身體表面騰起一層淡淡的真氣。
砰砰砰,數百枚子彈如同撞到了無形空氣隔層,全部原路射回,只聽見好幾聲慘叫相繼響起,十來個黑影從樹上掉落。
衆人大駭,從未接觸過華夏練氣術的黑人保鏢更是將於嘯視爲路西法轉世,惶恐地匍匐在了男人腳下。
於嘯神色凜然,走向古堡那扇漆黑的銅門,門上刻着繁複的圖騰,猶如是通往地獄的魔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