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目光閃了閃,算是記下了這件事,隨即看着華池問道:“這臨陽城內,主要和我們狼牙衛作對的勢力是什麼?”
魯南幾人不過是小事,最大的問題還是城內和狼牙衛作對的勢力,這纔是他要面對最大的麻煩。
之前在江南道的時候就聽乾元龍說過西南道這邊的情況,比如佛宗道門之類的大宗門,和狼牙衛公然作對,夏黎還沒有仔細問過這方面的情況。
畢竟魯南幾人再怎麼玩手段玩心計也不過是狼牙衛關起門來的家務事,而那些和狼牙衛作對的勢力可就不同了,現在夏黎是一城的正印捕頭,幾乎是和城主差不多位置,自然要問清楚這些。
聽夏黎發問,華池忍不住的擦了擦冷汗,這位夏大人可真夠直接的,佛宗道門等勢力在臨陽城內,不說和狼牙衛之間有何摩擦,但表面上還算是過得去的,哪有像夏黎這般直接說出來是敵對勢力的話。
但是夏黎發問他也不敢不答,華池答道:“在這臨陽城內,和我們狼牙衛過不去的勢力很多,甚至佔據大部分,都是以佛門或者道門爲首。
很多勢力是原本就在臨陽城紮根的,因爲數十年前開發西南道,佛門和道門的人也派出部分弟子在此分宗傳教,收了那些勢力爲旗下的庇護勢力。
因爲他們教義和我們狼牙衛管制的制度相反,所以他們和他們旗下的勢力和我們狼牙衛偶有摩擦,但因爲他們的掌門實力都不及蕭大人,所以表面上還是客客氣氣的,並沒有當面爭鬥的那種情況。
一般和我們正面爭鬥的,都是佛門和道門旗下的小勢力,但也不敢做得過分,類似大人所說主要敵對,其實倒不如說是一種詭異的平衡狀態。”
聽華池說完,夏黎眯了眯眼,似在想這些話語中的信息,簡單分析的話,佛宗道門自然不用說,佛門和道門本身就是仇敵,但他們的教義有很多都是相似的,都是和狼牙衛管理制度相反,狼牙衛再管,佛門和道門在傳教說不服管,結果摩擦就這麼來了。
只是奈何在西南道,佛宗和道門的實力不如狼牙衛,並且佛門和道門兩位掌門的實力都不如蕭心遠,所以佛門和道門也不敢做得太過。
而在狼牙衛的角度上來看,即使在西南道狼牙衛比佛門和道門的人強,但是在整個武林上,佛門和道門都是頂尖的宗派,甚至比之前夏黎見過的極度寒夜宮更強!
這等勢力可不比狼牙衛總部弱多少,所以即使狼牙衛是官方勢力也不敢和佛宗道門輕易開戰,所以對西南道傳達的意思就是,小有摩擦是在所難免的,可是絕不能因此引起佛宗道門和狼牙衛的戰爭。
在佛門之首少林寺和道門之首純陽宮,往西南道佛道二門傳達的教義也是相同的,就是不能和狼牙衛敵對的太過分,畢竟真的把狼牙衛惹怒,就相當於和大燕皇朝作對,這個後果佛道二門也無法請以承受。
所以到了最後,在這西南道狼牙衛和佛門道門的勢力就保持住了這等詭異的平衡,你打我我打你,但誰都打不急眼那種狀態,或者說有氣在肚子裡誰都沒法出來。
這事情也亂的很,說不好誰對誰錯。
說佛門道對?他們的確對,畢竟傳教是沒錯的,每個宗教都需要更多的信徒。
說狼牙衛對?他們也是對的,畢竟管理一方土地是沒錯的,如果不管理西南道土地,那西南道豈不是不受大燕皇朝管轄了。
兩方都深諳此理,所以都不敢做得太過,也不敢在原有的平衡上破壞什麼。
大概瞭解了這個局面之後,夏黎問道:“在西南道爲首的佛道二門,宗門叫什麼?宗主都是什麼實力?”
華池答道:“佛門是佛門之首少林寺的分宗,名爲平南寺;道門是道門之首純陽宮的分宗,名爲赤陽宮。
平南寺方丈人稱度難方丈,赤陽宮掌教名爲趙文通,他們兩人都是真武境後期的武者,實力很強。”
話到尾處,華池還點了夏黎一下,剛剛聽夏黎的語氣,似乎是想要尋這兩派的麻煩似的,可夏黎的實力才丹武境中期,華池也要提醒夏黎不要去作死。
似乎沒聽懂華池的話,夏黎託了託下巴笑道:“平南寺?呵呵,這名頭倒不小,想要平了西南道麼?”
“大人,佛宗平南二字的原因是他們想要拯救西南道苦難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並不是您理解的意思。”華池說道。
夏黎沒有回答他,只是想着這兩大宗門之首的實力。
度難方丈,趙文通。
這兩人都是真武境後期的強大武者,以他現在的實力和他們對上,必死無疑,連逃生的機會都沒有!
此次他來西南道歷練,其實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爲佛宗道門的人在此和狼牙衛有敵對之趨勢,導致西南道混亂。
而越混亂的地方就越容易磨練出人才,蕭心遠和李元鼎都是崛起於西南道,這就說明很多問題了。
“算了,先平定內亂再說吧,目前想必佛道二門也沒膽子鬧大事,而這內部的事情,也該解決了。”
夏黎喃喃自語,隨即吩咐華池道:“去把方吏請到議事廳來,記着,只要他一個人,其他人決不能跟隨。”
“是!”
華池領命而去,現在他是夏黎的人了,自然不用怕什麼,而且他也能想到夏黎要做什麼。
找到一個突破口,解決掉魯南這羣麻煩。。。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方吏和華池回到了議事廳,夏黎坐於首位,見方吏來此起身迎道:“方大人勞累,快請坐。”
方吏有些狐疑夏黎爲何如此客氣,但也不敢違背夏黎的意思,坐在了椅子上。
夏黎揮手道:“華池你下去吧,門口也不用留守衛了,我和方大人有要事相商。”
“屬下遵命。”
華池深深地看了一眼方吏,隨後出了議事廳,把門也關上了。
方吏坐在椅子上,說實話他有點緊張。
夏黎讓華池請他一個人來,不許帶着其他人。
而且夏黎還讓華池退去,還不許再院內留下守衛。
夏黎想要做什麼?
方吏想起魯南的下場,之前魯南纔剛剛被夏黎打廢,現在還昏迷不醒呢,難道他要對自己出手?
夏黎的實力他是見識過的,要殺他,估計一拳就夠了。
而且理由還很簡單,反正現在沒有人看到,夏黎完全可以說是要和他商討要事的時候被方吏偷襲,一不小心殺了他。
而他方吏出手的理由也很簡單,整個西南道誰不知道方吏是魯南的好友,魯南被夏黎打成重傷,方吏出手報復夏黎爲魯南報仇,合情合理!
結果則是報仇失敗後被夏黎所殺,死了也要治他一個暗殺上司之罪,到時候他死了都沒地哭去。
想到了這些,方吏在椅子上,坐立不安。
見夏黎回到首位後也不說話,方吏硬着頭皮抱拳道:“不知道夏大人有何要事招來屬下,不妨明說吧。”
夏黎面帶笑容道:“明說麼?那好,我就明說了,我要你殺了魯南三人,之後來我這自首爲我送上功勳,你覺得如何?”
“夏大人真會說笑。”方吏的腦門上劃過一絲冷汗,但還是強顏歡笑說道。
夏黎難道是估計逼迫自己,問自己一個無理的問題,等自己不同意之後在出手擊殺自己麼?
方吏有些緊張,目光忍不住的看向了四周,想着如果夏黎出手的話他有多大的機會逃生。
“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麼?”夏黎忽然收起了笑臉淡淡說道。
方吏沒有接話,在這個時候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一點,誰也不知道夏黎會不會忽然出手擊殺他。
夏黎見他不回話,自顧接着有幾分戲謔的說道:“聽說方大人有一個年輕貌美的妻子在十年前死於非命?嘖嘖嘖,據說當時方大人一怒之下居然把西山的土匪殺了個乾淨,真是夫妻情深,叫人感動啊。”
“夏大人這是什麼意思!”聽到夏黎的話之後,方吏在沒有了恐懼和緊張,反而是一臉怒容的看着夏黎。
他的妻子一直是他的心中的軟肋,到現在即使西南道人幾乎都知道這件事,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提起。
首先不說這是方吏的傷心事,幾年前因爲有人提起這事還說着污穢不堪的話,被暴怒的方吏出手屠殺滿宗三百多口人,自此西南道再也無人提方吏的傷疤。
其實比方吏強的人大有人在,只是沒人願意招惹這麼個瘋子,而且這個瘋子的背後站着的還是狼牙衛這個龐然大物。
今日被夏黎忽然提起,方吏只覺得心中忍不住的暴怒,再也想不到自己的處境。
見他反應如此之大,夏黎也不笑了,冷着臉說道:“我什麼意思你不清楚?你真覺得姦殺你老婆的是西山的土匪?你覺得西山的土匪能闖進守衛森嚴的狼牙衛營地?
如果西山土匪真有那等高手,西山也不可能被你這個區區的丹武境武者屠殺乾淨了!而在當時狼牙衛營地內會做這種土匪手段的人還有誰?你自己心中沒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