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華安:“此人不簡單,這支商隊更不簡單,必須挨個檢查,不得漏掉一點蛛絲馬跡。”
宗明:“同意。”
宗明熱情的扶住樸元宗。
“先生,多年不見,先生風采依舊,不知先生一向可好?”
“還好還好,只是思念故鄉心切,如今我應經回不到朝鮮了,只好到對馬島登高看看故鄉,廖解思鄉之苦哇,唉。”
趙華安:“樸先生大可不必如此,如今朝鮮已經是大明的一部分,先生想要回歸故里也很容易,只要協商一份認罪奏疏呈遞給我皇陛下,想必陛下會網開一面準你回故土安居。”
樸元宗:“呵呵呵,陛下自然是會網開一面,只怕那李隆卻不肯放過我,我還是到對馬島看看故鄉就好。唉,人老了,怕死啊,呵呵呵。”
趙華安:“先生多慮了,義順王殿下絕不是睚眥必報的人,他已經發布王令饒恕你等之罪,先生可以回朝鮮了。”
樸元宗:“真的?”
宗明:“先生若是不信,這裡有義順王殿下發布的王令以及我皇陛下的赦免詔書,眼見爲實,先生總該信了吧?”
樸元宗接過李隆的王令和大明皇帝的赦免詔書印刷版仔細觀看,他一邊看一邊抹眼淚。隨後撲通一聲跪倒自甲板上痛哭流涕。
“臣樸元宗謝大皇帝陛下,謝義順王殿下。臣可以回家了,嗚嗚嗚。”
宗明和趙華安對視一眼點點頭,看來這樸元宗還真是思念故鄉,想要回家,這就好辦了。
宗明扶起樸元宗說:“先生請起,人非聖賢豈能無過,知錯必改善莫大焉。先生能迷途知返也是可喜可賀的,等我們檢查完之後,就請先生隨我回朝鮮吧。”
宗明:“一郎,老朽這麼回去愧對大皇帝陛下和義順王的恩情。你也知道,我和你爺爺頗有私交,我想勸他歸順大明。要知道對馬島乃是戰略要地,大明若把對馬島納入掌中的話,倭國指日可下。宗明,若能勸你爺爺歸順天朝,不僅我有功績,就連你也一樣是大功一件啊。你也不想和你爺爺刀兵相見吧?不如我們一起去對馬島,到時候有你的戰艦坐鎮,再加上我巧舌如簧,一定可以勸你爺爺歸順的。”
“先生稍等。”
說實話宗明動心了,樸元宗說的一點都不錯,宗明真的不想和爺爺刀兵相見。也從心裡期盼爺爺能夠歸順大明,若是爺爺歸順大明,至少是個侯爵,可比做什麼島主強多了。於是宗明和趙華安商議一番,其實趙華安也動心了。特別組給宗明的任務是策反對馬島主,若是能夠一舉功成,兵不血刃的收回對馬島,那絕對是大功一件。倆人商議之後,答應了樸元宗的要求。
樸元宗大喜,跑到勇敢號甲板上大喊:“大家都接受檢查,快點!檢
查完了我們一起去對馬島。”
商船上的人明顯都鬆了一口氣,紛紛主動配合檢查。就連隨身攜帶的武士刀都主動交給了勇敢號的水兵們。
宗明:“先生,這些人難道不是倭人?”
樸元宗:“嗨,開船的是,剩下的都是當年跟我一起去倭國的親隨,都是朝鮮人。”
趙華安點點頭,這也向他解釋了,爲何那些人和普通商人不一樣的疑惑,趙華安徹底放心了。當全部檢查完畢之後,宗明率領勇敢號領着倭國商船駛向對馬島。航行中,趙華安向釜山基地發了一封加密電報,彙報這次行動的前因後果,並得到總訓導長宋英傑和鄧世昌的聯名回電,要求二人謹慎小心,最好不要隻身登上對馬島,並要求戰艦做好應對突發事件的準備。
宗明和趙華安得到批准之後信心倍增,全艦按要求做好了作戰準備。但是宗明和趙華安萬萬沒想到的是,跟在他們身後的倭國商船的說水手們,正在船尾費力的轉動絞盤,一隻只串在一起,密封的嚴嚴實實的大木箱子從海中緩緩露了出來,被那些水手迅速拽上船去藏好,十三艘商船共有這樣的木箱七八十個。
勇敢號帶着船隊靠近對馬島的碼頭,宗明下令停船拋錨,勇敢號停在航道中央,個炮位水兵均已就位。宗明從小在對馬島長大,對碼頭兩側的高坡上的炮臺的位置很是熟悉,那種舊式的火炮射程沒多遠,勇敢號就算停在這裡讓他們打都打不着。而那些炮臺和整個碼頭,卻處在勇敢號的炮火射程之內。
十三艘商船挨着勇敢號魚貫進入碼頭靠岸卸貨,樸元宗邀請宗明上岸跟他一起去見對馬島主,卻被宗明婉言謝絕。
樸元宗:“小心謹慎是對的,但是你畢竟是到住的親孫子呀,常言道虎毒不食子,更何況島主對你疼愛異常,我覺得島主是不會害你的。”
宗明:“先生,宗明身爲大明海軍艦長,按律不可擅自離艦登臨他國領土,還請先生告訴我爺爺,若想見我就到勇敢號上來。其實這也是爲先生的安危着想啊。”
樸元宗:“好吧,那老夫就先去見見島主。”
樸元宗離開勇敢號登上小艇準備上岸,就在這時從碼頭的方向駛來一艘小船,船上飄着對馬島主的旗子。
樸元宗:“一郎你看,你爺爺來了。”
宗明順着樸元宗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那艘小船的船頭上,對馬島主正站在那裡高聲呼喚:“一郎,我的一郎在哪裡!”
宗明熱淚盈眶,他看着鬚髮皆白的爺爺,禁不住大喊到:“爺爺,我在這裡!”
“哈哈哈,我的一郎成了大明海軍艦長了,這實在是光宗耀祖哇。一郎,爺爺來接你了,快讓你的部下們隨爺爺上岸,爺爺要好好款待你們呀,哈哈哈。”
樸元宗:“島主一向安好哇,還記得樸元宗嗎?”
島主:“樸大人也回來了,這可真是太好了。快快快,快讓我上去看看我孫子
。哎呀,這戰艦真高真大呀!”
對馬島主順着舷梯爬上勇敢好,他一把抱住宗明老淚橫流。
“一郎啊,爺爺又見到你了,你這孩子真讓人擔心呢。好在你有出息,快讓爺爺看看你和你的戰艦。”
宗明領着爺爺觀看戰艦,又向他介紹了趙華安之後,把對馬島主和樸元宗讓進艦長休息室內。樸元宗坐下之後直言不諱的對島主說:“島主哇,如今朝鮮歸了大明,大皇帝陛下赦免了我的罪責,我可以回朝鮮了。我想一郎也是大明的軍人,前途不可限量。不如島主和我一起歸順大明,總好過效忠倭國一個彈丸小國。”
宗明:“是啊爺爺,大明很強大,不是倭國能比的,咱們對馬早晚都會被陛下收回的,不如我們自己歸順的好。”
對馬島主笑嘻嘻地說:“好,一郎啊,你將來就是對馬島主,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爺爺全聽你的。”
樸元宗拍着巴掌說:“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這次來對馬還真是來對了。島主,很快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不如把將士們請到島上做客,今天咱們高興高興。”
島主:“我本來就有這個意思,而且早就準備好了。一郎、趙大人,快跟我上岸吧,咱們喝酒去。”
趙華安:“多謝島主厚意,但是按大明軍規,海軍艦長和訓導長必須有一人職守戰艦,不得同時離開。華安身爲軍人不得不遵從軍規,既然島主和宗明很久沒見,不如就讓宗明跟島主上岸敘舊,我等在艦上等着就好。”
島主:“這,這怎麼行呢?這不是待客之道哇。一郎,你快勸勸趙大人啊。”
宗明:“爺爺,軍人以服從爲天職,軍律決不可廢,我隨爺爺回島就好。”
對馬島主挑起大拇哥不住誇讚大明軍紀嚴明,還說絕不能虧待了將士們,回去後就派人送酒肉水果來,將來有了機會一定請大家上島喝酒。對馬島主一邊走一邊和炮位上的水兵們寒暄,並拱手抱歉。水兵們客氣的迴應,感覺這老頭相當的不錯。
宗明離艦之前,趙華安悄悄對他說:“一切多加小心。”
“趙哥放心,沒事的。”
趙華安看着漸漸離開的對馬島主的坐船,感到今天這事似乎太過順利了,一切顯得那麼合情合理,但卻又不太令人放心。
“命令戰艦起錨,航速三,戰艦緩速遊弋,個炮位盯緊兩側炮臺!”
“是!”
嘩啦啦,組大的錨鏈從海中提起,勇敢號緩緩轉動神曲,橫在航道上,這樣前後主炮恰好可以分別對準左右兩側的炮臺。
就在趙華安作出安排的同時,碼頭兩側的炮臺上,一個倭國人抽出指揮刀指着海面上的勇敢號大聲下令。
“標定射擊諸元,目標勇敢號,裝彈!”
“嗨衣!”
四門步兵炮被悄悄推上炮臺,黑洞洞的炮口指向勇敢號,而另一側的炮臺上,也是同樣的情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