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皇城,東宮。
“落鳳姑娘,這些日子幸苦你了。”
呂嘉替龐落鳳倒了一杯酒,面帶笑容地將酒杯放在了龐落鳳身前。
這些日子,龐落鳳一直在幫他安排天京的一切,以便他離開天京前往西涼的這段日子裡不會發生意外。
畢竟,盯着他這個太子之位的可不只有呂天一個人。
“太子殿下客氣了,這是落鳳分內之事。
既然落鳳決定幫助太子殿下坐上那個位置,那就一定是會全力以赴。”
龐落鳳淡淡地說道,依舊是那副清冷的模樣,目不斜視,也沒喝酒。
呂嘉也不介意,笑了笑,接着道:“父皇雖然還沒準允我去西涼,但想必再過些日子,待舅舅和母后再美言幾句,應該是能夠成了。”
“等到了西涼……我那愚蠢的皇兄自然是會後悔,後悔逃出我手掌後沒有找個地方躲起來。”
呂嘉冷笑道,眼中有着凌厲的神光閃爍。
每當他想到臥龍坡謀士在幫助呂天,他心中便有着不滿和嫉妒。
“太子殿下,那曾家最近可有什麼消息傳回來?”龐落鳳問道。
“這個倒是沒有,曾家最近比較安靜。”呂嘉道。
“曾家是一柄安插在西涼城的利劍,太子殿下要用好,這樣才能夠限制那大皇子在西涼城的發展。”龐落鳳道。
“這還多虧了落鳳姑娘的建議,曾家乃是西涼城三大地頭蛇之一,連父皇都不願意輕易毀滅他們,可見其根基之深。
以曾家在西涼城的地位,隨便動動小指頭我那愚蠢的皇兄便沒有任何發展的可能。”
呂嘉得意的笑了,舉起酒杯示意龐落鳳喝酒。
“現在萬事俱備,只等大皇子殿下前往西涼披甲殺敵,建立軍功,凱旋而歸。
當然,順帶也是要消除一些障礙。”
龐落鳳的聲音很冷淡,像是說着一件輕微的事情。
她指的自然是順帶殺了呂天,以絕後患。
“我明白。”呂嘉笑着道。
龐落鳳輕輕地點了點頭,這才端起酒杯準備飲酒。
酒杯內倒映着她精美的雙眸,若星辰燦爛,似鳳凰孤傲。
諸葛玉,看來這次的試煉一點難度都沒有,到此爲止了。
龐落鳳得意一笑,若芝蘭綻放,花開百樣,令得呂嘉剎那失神。
隨即他嘴角上揚着一抹狡黠的弧度,看着龐落鳳手中的酒杯。
酒杯中,早已被他下了合歡藥。
只要龐落鳳喝下,那麼今夜他將會體會到絕妙的滋味。
看着龐落鳳那潔白如玉的肌膚,精美的鎖骨,他不由舔了舔嘴脣。
這樣子孤傲若鳳凰的女子,在牀上的時候又會是怎麼樣的呢?
他很期待。
東宮門口,邢鑼帶着嘉龍衛在看守,從原本的特殊部隊變成了看門的……
“他孃的!自從這娘們來了,太子殿下就從未用正眼看過我。”
邢鑼氣憤道,一腳將面前的石頭踹出去。
“隊長不必生氣,這娘們遲早會走,最終陪太子殿下走上輝煌的一定是我們嘉龍衛。”
邢鑼身旁的嘉龍衛成員自信道。
“切,還不都怪那個廢物大皇子,搞什麼鬼,居然能修煉了?我看他是撞鬼了還差不多!
他孃的!真晦氣!真想一刀將那廢物大皇子砍了!”
邢鑼眼中滿是不屑和惱火。
“啾~”
正在這時,黑夜裡有着一頭黑鷹飛來,正是嘉龍衛傳信的秘法。
邢鑼擡手一招,黑鷹便是飛到了他身邊,大量的信息傳入他的腦海中。
邢鑼原本忿忿不平的神色逐漸變成了恐慌,眼底深處充斥着恐懼。
砰地一聲,邢鑼連手中的佩刀都不要了,直接丟在了地上,慌張無比地朝着東宮內跑來。
“隊長!你怎麼了?”
“隊長!你幹什麼去?”
“隊長!太子殿下有吩咐,今晚任何人都不準打擾啊!”
邢鑼身後的嘉龍衛成員喊叫道,不明白爲何邢鑼的神色像是見了鬼一樣。
“瘋了瘋了……一定是瘋了……那個大皇子怎麼會……”
邢鑼一邊奔跑一邊呢喃,眼神渙散閃爍,真的是快要被嚇傻了。
“落鳳姑娘,請。”
龐落鳳的酒杯剛放到嘴邊,呂嘉也是端起酒杯準備喝酒,但他的眼睛卻斜着瞥向龐落鳳,嘴角的笑容更是得意。
“轟!”
就在這時,邢鑼直接撞開了大門,匆匆忙忙地闖了進來,臉上汗水密佈。
“艹!!!”
我屮艸芔茻!
呂嘉被嚇了一大跳,手中的酒杯都是飛了出去,酒水更是全潑在了臉上,弄得他頭髮凌亂。
龐落鳳被這麼一驚,自然是沒有喝酒,放下酒杯看向邢鑼。
“你他媽找死啊!!這麼慌張做什麼?難不成你媽死了你來請假?”
呂嘉破口大罵,心中真的是崩潰了。
這特麼臨到頭的美事啊,就這麼沒了?搞砸了?
再看他這被酒水潑的狼狽模樣,心中怒火直接燃燒起來。
“來人!把他給我拖下去砍了!!”呂嘉怒吼道。
“太子殿下,大事不好!大事不好!”邢鑼焦急道。
“我管你什麼事情,現在砍你腦袋纔是最重要的!
來人!”呂嘉根本不想聽他囉嗦。
“是西涼大皇子的消息!”邢鑼急忙道,生怕自己真個兒被砍了。
“他怎麼了?”
龐落鳳蹙眉問道,看着邢鑼如此慌張的模樣有些不解。
“大皇子……大皇子……他……”邢鑼結結巴巴地說道,心情還沒平復下來,說話不利索。
“說啊!艹!”
呂嘉以往的高貴氣質早就被他丟到九霄雲外了。
“大皇子把曾家家主還有曾家直系殺光了……”
邢鑼嘴脣哆嗦着,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說出來的話。
靜!
東宮內一片寂靜。
“哈哈哈!邢鑼你爲了保命居然用這種下等謊言欺騙本太子?
你還不如和我說是你媽死了!你要趕着回去安葬呢!”
呂嘉愣了一會兒大笑道,根本不相信這一消息。
“太子殿下……是真的。”邢鑼顫抖着說道。
呂嘉看着他,大笑着的神情漸漸凝固起來,然後變得陰森恐怖。
他轟的一聲站起來,一把抓住了邢鑼的衣領,瞪着眼睛,殺氣若實質化的利劍席捲整個東宮!
“你再說一遍!!!”
呂嘉近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了這一句話。
“曾家家主在內的直系被大皇子誅滅,一把火全燒光了……”
邢鑼顫巍巍地說道,根本不敢看呂嘉那已經血絲密佈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