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城,很快便是陷入危境。
竺剛的確是如他所說,抽調大量元丹境強者來到沙城,全方面地監視着呂天,不會給他機會逃走。
他根本沒有絲毫的顧慮,反正他獅武門已經是三大宗門裡最弱的,齊家堡和魔音樓要對付他也根本不需要趁着這個時候。
況且,齊家堡和魔音樓現在同樣是處在高度緊張之中,根本沒有時間去理會外面的事情。
血翼宗師和絕音宗師從重傷之中恢復纔是他們當前最爲重要的事情。
死亡沙漠內,氣氛頓時變得僵硬起來,山雨欲來風滿樓。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看向了沙洲中央的這一座沙城。
準確的說,是沙城內的龍騰客棧。
呂天,成爲了所有人的關注點。
現在,所有人都是知道他在閉關,在衝擊宗師之境。
“真的是太可笑了,區區元丹境,不僅潛入天碑之中,還坑殺了一位宗師,他真的是嫌命長。”
有外來的尋寶者在得知死亡沙漠內發生的一些事情後嘲諷道。
“這就是不自量力,宗師不可辱,他這般坑害宗師,是需要承受宗師的怒火的。
就憑他還想要臨世破入宗師之境,簡直是做夢。”
“要是換成我,早就逃走了,還在這沙城閉關,也是愚蠢。”
越來越多的外來尋寶者到來,冷笑連連。
他們就等於來看一場大戲好了。
沙城在獅武門諸多元丹境高手的看守之下,只許進不許出,任何人都是這樣。
雷佑與竺剛在天空中對峙着,兩人誰也沒有再出手,都是知道自己解決不了對方,也就沒必要浪費時間了。
雷佑看着沙城的變化,輕輕地搖了搖頭,暗中嘆息,心中想道:“府主,希望你能夠度過這一劫吧。”
雷佑心中不由產生出絕望感,竺剛這般行事,讓呂天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
一旦血翼宗師和絕音宗師復原,呂天的末日便是會降臨。
到時候,他也會跟着覆滅。
但是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他自然不會選擇退縮,他將自己的一切全都賭在了呂天的身上。
“怎麼?現在後悔了?”竺剛看着雷佑的眼神開口道。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一切都晚了。
他是不是以爲自己將三大宗師困在天碑之中,他們就永遠出不來?
他是不是沒料到我和蘇曼會率先破入宗師之境?
我告訴你!
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現在無論他怎麼閉關都沒有絲毫作用,縱然他成爲宗師又能如何?
待血翼宗師和絕音宗師到來,他的下場會很慘,而你也會生不如死!”
竺剛的面色變得猙獰起來,眼中充滿了滔天的恨意,恨不得立刻將呂天抓出來食其肉,啃其骨,嗜其血。
雷佑平靜地看着他,沒有多說什麼。
他知道這並非呂天沒有預料到,而是呂天本就打算在這沙城破境入宗師,要憑自己的實力解決一切。
但,這真的來得及麼?
若是平時或者過兩年呂天告訴雷佑他要閉關破境入宗師,雷佑根本不會有什麼擔心。
一個能夠幫助別人破境入宗師的人,自己會入不了宗師?
這很顯然是不可能的。
但是現在情況不同,時間緊迫,比預料的要短太多。
在一股緊張的氛圍中,沙城周邊匯聚來越來越多的人,都是等候着血翼宗師和絕音宗師到來的日子。
“你們想要去哪裡?擅自離開沙城,殺無赦!”
竺剛親自帶領着獅武門的人,看着面前幾個畏畏縮縮的男女開口道。
“不……不……這不關我們的事情,不要殺我們。”
這些人嚇得立刻便是跪在了地上。
竺剛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擡手便是一巴掌拍下去。
咚的一聲之下,他們幾人的腦袋便是炸開了,徹底喪命。
“啊!”
“啊!”
在其餘的一些地方,同樣是有着獅武門的人在追殺逃跑的人。
“我早說過,你們一個人都不許走!再被我發現有人逃跑,你們的下場會更慘!”
竺剛聲震沙城,傳盪到每一個角落。
沙城內的人瑟瑟發抖,一個個全都躲在家裡,根本不敢出門了。
這對於他們而言,是末日。
漸漸的,他們只能夠將矛頭指向呂天,發泄着自己心中的恐懼。
“都是那呂天,還大師呢,我看算了吧,龜縮在龍騰客棧不出來,讓我們當替死鬼。”
“走!去找他!讓他出來!自己去領罪,免得害了我們沙城!”
“對!去找他!”
越來越多的人聯合起來,來到了龍騰客棧,呼籲呂天自己出去領罪。
“出來!呂天你出來!”
“你自己犯下的罪,你自己去受!用你的命去平息三大宗門的怒火!”
竺剛在遠處看着這一幕冷笑連連,眼中有着陰冷的光芒閃爍,自語道:
“死,太簡單。在你死之前,我要讓你身敗名裂。
什麼沙城大師。
我要讓整個沙城的人都怨恨你!讓你成爲人們口中的災星。”
“轟!”
一聲巨響,雷佑打開了龍騰客棧的大門,出現在了他們面前,冷冽地看着他們。
在呂天面前,他是下屬,很尊敬,但在這些人面前,他是宗師。
龍騰客棧門口的這些人看到雷佑出來,一個個嚇了一哆嗦,但還是挺着膽子開口了。
“雷宗師,你是我們沙城的大師,應該以沙城爲重。”
“雷宗師,將呂天交給三大宗門,避免沙城陷於危難之中。”
“雷宗師,你不應該包庇一個罪人,他自己犯下的罪,讓他自己去死,可別連累我們。”
剛開始這些人還有些害怕雷佑,但說着說着他們便是越來越猛烈。
要不是懼怕雷佑的威嚴,恐怕他們早就自己殺進去了。
雷佑看着這一幕嗤之以鼻,竺剛對付沙城雖然嘴上說是因爲呂天,但真的和呂天有多大關係?
還不是因爲有着雷佑在這裡守着,竺剛拿呂天沒辦法所以纔會對付沙城之人引發他們的怒火。
這些人不敢和竺剛叫囂,所以只能夠跑到龍騰客棧發泄,還真的是可憐。
在這世界上,這些人是最卑微的,只能夠隨着風浪一陣又一陣,自己把控不了方向。
可悲、可憐的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