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的開始,至尊武神,五度言情
不多時,管家就領着歐陽家的管家進來,他神色匆匆的來到大廳朝柳鎮琛行了一禮:“小人拜見柳莊主。
“嗯,起來吧!不知歐陽兄讓你來,所謂所事啊?”他往主位上一坐,瞥了那名管家一眼。
管家朝一旁神色憔悴的柳若軒看了一眼,便快步走上前,從懷裡掏出一封信恭敬的遞上前:“莊主讓小人把個送來給柳莊主,務必請柳莊主隨小人前往歐陽家。”
接過他遞上來的信,柳鎮琛看了他一眼,便撕開了封口把信打開,當看清信中內容時,手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臉色甚是凝重,一旁的柳若軒見狀不由感到奇怪,便問:“信中說什麼了?”
“歐陽家被下了閻王令,請我們務必前往歐陽家助他們渡過此次的劫難。”柳鎮琛擰緊了手中的信紙,神色凝重的看着微愣的兒子。
如今歐陽家被下了閻王令,他們柳家說什麼也是得前往助陣幫忙的,只是那閻王殿的人,不是那麼好惹的,他歐陽家怎麼就偏偏得罪了這樣的人呢?
“閻王令?”柳若軒詫異的看着那名管家問:“何時下的閻王令?歐陽家怎麼惹上閻王殿的人了?”
“柳莊主,公子,我家老爺也不知爲閻王殿的人會給歐陽家下閻王令,這令是前天晚上下的,算算時日,那閻王殿的人今晚應該就會到歐陽莊裡去了,所以老爺才讓小人快馬趕來請柳莊主和公子一定要在今晚之前隨小人一起到達歐陽山莊。”
那管家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連日馬不停蹄的趕路,還要承受着心裡極大的驚恐,他得緊咬着牙關才忍住沒有逃走的,要知道那閻王令一出,歐陽家想要留一下活口那可說是比登天還難,真不知道那閻王殿的人怎麼就找上他們歐陽山莊了。
“可有請八大世家的人相助?”柳鎮琛沉聲問着,心裡暗自衡量着。
管家連忙道:“有有有,老爺自收到閻王令就發了求救貼給八大世家與各大勢力的人,各個門派的人也都陸續趕往歐陽山莊相助,柳莊主,公子,請速隨小人趕往歐陽山莊與衆人相討對策吧!”
“軒兒,你還不快去收拾一下儀表?”柳鎮琛斜掃了他一眼,柳若軒頓了一下才轉身進入後院,見他進去了,柳鎮琛又對管家說道:“我們馬上就起程。”
“謝柳莊主。”管家欣喜的道謝着,此時對歐陽家來說,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渡過此時劫難也就多了一分的希望。
“你們家小姐所中的毒可解好了?那神醫雪無痕此時可有在歐陽家?”
管家連忙說道:“神醫此時就在歐陽家爲小姐解毒,小人出來時,小姐的毒已經解得七七八八的了,神醫也說了,只要毒素清除乾淨小姐就會恢復以前一樣了。”
“嗯,那就好。”他點了點頭,就見柳若軒從裡面出來了,便對他道:“去挑選擇一隊身手一絕的侍衛,現在就去歐陽山莊。”說着,便大步的往外走去。
歐陽山莊裡。
此時的歐陽山莊熱鬧的如同菜市場,無論是八大世家的人還是一些門派的人,都在三天的時間裡讓歐陽政給請了過來了,對於八大世家來說,歐陽家爲八大世家之一,若真的被那閻王殿的人給滅了,那麼對他們也沒有好處,畢竟脣亡齒寒這個道理誰都是懂的。
八大世家共同存在着這大陸之上,與西大陸的軒轅皇朝可說是勢均力敵,八大家族少了風家,已經對東大陸的打擊很大了,若是再少了歐陽家,難道哪一天八大世家會隨着一一在這大陸上消失,保住了歐陽家,也正是保住了他們自己,這也是爲什麼明知那閻王殿的聲威衆勢力卻還趕往這歐陽家的原因。
歐陽家無論是內外,此時都被重兵把守着,裡裡外外的守衛比平時多出了十倍不止,再加上那每個門派的人也都帶了高手來,所以今晚的歐陽山莊可說是高手如雲強者林立,衆人都知道,閻王令一下,必在三天之內取之性命,若他歐陽家頂得過此次的劫難,那閻王殿的人也就不會再上歐陽家,因爲閻王令不會對同一個人發出兩次。
在歐陽家的一個大場地裡,聚滿了各路的高手,歐陽政在另外五名八大世家的家主陪同下一起來到了這大場地中,那五名八大家族的家主,分別是沐家的沐縱,皇甫家的皇甫段煜,易家的易騰,端木家的端木無錫,冷家的冷縐,他們走到場中前面幾個位子上坐下,在他們的身後,坐着的是他們幾家的少主,分別是:沐夜夜,皇甫傲宸,易子景,端木逸,冷成森。
就在幾人落座不久,柳鎮琛和柳若軒也隨着而來,兩人向歐陽政點頭示意後,便來到另外幾位家主的面前,點頭打了聲招呼後便坐了下來。
隨着人員都到齊了,歐陽政整了整心緒,這才走上前看着場中的衆人沉聲說道:“今日歐陽家遭逢劫難,承蒙衆位不棄前來相助,歐陽政銘記在心,歐陽政在這大陸上行走多年,與各路英雄好漢交好,鮮少得罪人,不知那鐵面閻羅爲何竟然會對我歐陽家下了閻王令。”
他的聲音一頓,又接着說道:“各位也知道,閻王令一出,必有血腥起,我歐陽政膝下無子,只有一個女兒,小女身中奇毒還未解除,又逢這突變,實在了身心交瘁,還望各位今日頂力相助讓我歐陽家能避過此劫,各位的恩情我銘記於心,他日若有用到我歐陽政的地方,我歐陽政一定不會推辭。”
人羣中,其中一人大聲的說道:“歐陽莊主客氣了,今夜羣雄聚齊,饒是那鐵面閻羅再如何厲害,也無法在這高手如雲的情況下傷到歐陽家的人!”
另外一人也跟着說着:“對,我們這裡聚集的也都是大陸上一等一的高手,再說,有大陸上幾位強者家族的家主坐鎮此地,那鐵面閻羅怕是聞到了風聲也會不敢前來!歐陽家主且放寬心了。”
“謝謝各位,謝謝各位了。”歐陽政抱拳道謝着,走到了前面大陸之名家主的面前,與他們相討對策。而坐在幾人後面一排的易子景一行人,則相視了一眼,也跟着聊了起來。
易子景湊近了沐錦夜的身邊說:“夜,你不會才一到家就被你爹叫了出來吧?”還真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裡見到另外幾家的家主和少主,看來這歐陽政的面子還挺大的。
“你呢?你怎麼也跟着你爹一起過來了?你不是說不來的嗎?”沐錦夜低笑着看着他。
易子景撇撇嘴道:“我倒想不來,可我老爹不肯啊!硬把我拉來了,早知道有這麼多人在我不來也罷。”閻王殿的人他們雖然沒見過,其威名卻不比八大世家任何一家來得差,那閻王令就相當於一道殺無赦的令牌,話都有說:閻王要你三更死,不得留人到五更!雖然現在這裡有這麼多的高手在這裡,但他相信,那鐵面閻羅想要歐陽政的命沒人阻擋得了。
“夜,這麼久不見近來可好?”端木逸聽到他們的話,不由的輕笑着。前面幾位家主和歐陽政離他們這裡還有一段距離,周圍的人聲又多,若不仔細聽是聽來到他們這裡的談話的。
“逸,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你很久沒上沐家了,什麼時候有空去坐坐,我備好好酒等着你。”沐錦夜笑說着,見坐在他身邊的皇甫傲宸一直斂着眼眸像在想什麼似的,便笑道:“皇甫公子怎麼有點魂不守舍的樣子?”
這些人才多久沒見,怎麼一個比一個怪,那柳若軒面容憔悴難掩落寞之色,整個人像丟了魂似的從剛纔進來就一直低頭着,而皇甫傲宸剛魂不守舍像有什麼心事似的,子景不是來幫忙的,而是來看熱鬧的,看逸的樣子,像也是來看熱鬧的,剩下的幾人就更不用說了,至於那冷成森他與他一向沒什麼話可說,交情什麼的更是談不上,幾人坐在一起,各說各的,各做各的。
端木逸笑道:“那可說定了,過些天我就上門喝酒去,呵呵。”他的聲音一頓,看向了幾人問:“你們對今晚這事怎麼看?”
“什麼怎麼看?”易子景斜靠在桌上,瞥了他一眼說:“我只是來看熱鬧的,那歐陽琳兒居然敢在三年前毀了小風的容顏,我沒找她算帳就已經算好了,要我出手幫歐陽家,那是不可能的,我還巴不得那鐵面閻羅給這歐陽家下多幾塊閻王令呢!”
“你小聲點,讓人聽到了可不好。”沐錦夜無奈的搖了搖頭,對他這口無遮攔的習慣感到無語,他也不想想現在他們坐的這個地方四面都有人,要是讓別人聽見了,這會怎麼說他?
易子景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無所謂的看着他們問:“你們別告訴我,你們都會出手幫這歐陽家的忙。”從這幾個人的神色來看,顯然就不是真心要幫歐陽家的,看樣子都是和他一樣,被他老爹捉來的。
皇甫傲宸倒着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擰緊了手中的酒杯問:“風清然的臉,真的被歐陽琳兒毀了嗎?”當在琴樓聽到這個消息時,他當時真的有股衝動想殺了那歐陽琳兒,卻因心裡的錯愕與震驚微愣了一下,待回神時她已經被蕭楓帶走了。
沐錦夜看了他一眼,正要開口,易子景便搶先說:“現在不是都在說嗎?難道你沒看見?這可是歐陽琳兒親口說出來的,難道有假不成?”這些傢伙一個個窺視着他的小風,就算小風的容顏被毀了又怎麼樣?小風就是小風,沒有絕色的容顏也一定是小風,喜歡她,就不會計較那麼多,不會去在意她是否擁有着絕色的容顏。
聞言,皇甫傲宸頓住了沒有說話,只是繼續喝着杯中的酒,幽深的目光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一旁的端木逸見狀,無聲的在心底嘆了一聲。
像風清然那樣的一個女子,若是絕世的容顏被毀了,那真的是很可惜,不過他相信,就是沒有了絕世的容顏她一樣能吸引住衆人的目光,一樣能讓人爲之傾心,畢竟,擁有那樣飄逸絕塵淡雅高貴氣質的女子,大陸上並不多見。
歐陽家的後院。
一名身形修長身着白衣的氣質溫和卻又帶着淡漠與疏離的俊美男子負手在院子靜立着,晚風輕輕的吹動着他的墨發,白衣的衣袍在風中輕輕飛揚着,他擡頭望着漸漸暗下來的天空,頓了一下正欲往房中走去,卻不想在這時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聲音。
“神醫,神醫,我家小姐醒了,她說臉上發癢一直想用手去抓,你快給她看看她這裡怎麼了。”一名丫環匆匆跑了進來,在雪無痕的面前停下。
正欲往房中而出的白色身影只頓了一下腳步,頭也沒有回只傳出了冷漠的聲音:“告訴她,想要永遠頂着一張破爛的臉,那就用手去抓,後果我不負責。”說着,就要往房中而去。
丫環一見急了,連忙跑上前伸手就要拉他的衣袖,怎知雪無痕的身形只是一閃,便輕易的避開了那丫環的碰觸,冷冷的一回頭,冷漠的目光看着她說:“不想死就離我遠一點!”說着,便邁步進了房,在關上房門的那一刻,又傳來了他冷漠的聲音:“自己想辦法別讓她抓到她的臉。”
“別讓小姐捉到她自己的臉?”丫環聽着呢喃着,突然腦海靈光一閃,臉上涌上了然的神情,飛快的往回跑去。
進了房間的雪無痕拿出一些藥粉在擺弄着,分配着多少的藥量,然後放進了一個小瓶子裡,一邊搗碎着要用到的材料,由始至終都是一副專注的神情。
歐陽琳兒臉上所中的毒,是一種藥液,應該是被人擦到了她的臉上,進而從毛孔鑽入了皮膚,才引起後來的發癢與潰爛,他本來是不打算爲她醫治的,只因在見過這種他以往從沒見過的毒液之後,對這種毒液感到了新奇,令他更感到好奇的是,是誰配製出了這樣罕見的一種毒液?
把弄好的藥物收起,見外面的天色越來越黑,星星繁點一閃一閃的出現在那漆黑的夜空之上,自這歐陽家收到了閻王令起,就加強了院中各處的守衛,看來那鐵面閻羅的閻王令都的是令他們很恐慌,人還沒到,一片令牌卻就讓他們驚成這樣了。
鐵面閻王?也許到前面看看熱鬧出不錯。
歐陽琳兒的院子裡。
“放開我!放開我!癢死了,那個神醫呢?快給我把他叫來!快把他給我叫我!”她不停的嘶喊着。
幾名丫環合力按住了牀上不停翻動着臉上敷着藥膏的歐陽琳兒,一邊勸說道:“小姐,你再忍忍就好了,再忍忍就好了。”
“快,快拿布條綁好小姐的手,別讓她抓傷了自己的臉。”其中一名丫頭回頭喊着,另外一人連忙拿起桌面上的布來快步跑過來。
“來了來了,快按住小姐,別讓她亂動。”說着,一邊用布條把歐陽琳兒的手綁在牀頭。
“啊!你敢綁我?你找死是不是?啊?等我好了,我一定要把你們都給殺了,通通拿去喂狗!”
幾名丫環一聽,心下又急又驚,只能安慰道:“小姐,神醫說了,不能讓你抓傷了自己,所以,所以奴婢們纔會把小姐的手綁住的,你就再忍耐一會,等這癢退了,臉上的傷也就會好了。”
“神醫?那個該死的神醫呢?他怎麼不過來?他是不是跑了?本小姐的臉還沒好他就敢跑,我一定要讓人殺了他,殺了他!”不知是因臉上的傷痛癢難忍還是什麼原因,歐陽琳兒一直不停的嘶叫着,恨恨的神情像要把人吃了似的,看得幾個丫環直髮抖。
在這時,突然傳來了令房裡衆人驚駭的討論聲,那兩道聲音旁若無人的說着,對着下面的那個女子指指點點,一臉的嫌棄與噁心。
“還真的是死到臨頭不知悔改呢!這麼醜的女人,要動手殺她都嫌髒,龍一,這個還是交給你了,你把她帶到前面去。”躺在屋檐上的龍二嫌惡的看着底下睜大了眼睛驚駭的看着他們兩人的歐陽琳兒。
“什麼交給我?我纔不要,這個女子臉上的毒潰爛得發出一股腥臭,還是你去捉。”龍二噁心的看着那歐陽琳兒,在底下那些人反應過來就要開口大喊時飛快的從上面躍了下來,伸手點住了她們的穴道。
拍了拍手龍二對着那些丫環們道:“放心,我們只收拾姓歐陽的,你們我們是不會動的,乖乖的睡一會吧!”說着,又點住了她們身上的昏穴,幾人當即倒向了地面。
被點住穴道說不出話的歐陽琳兒睜着一雙驚駭的眼睛看着他們兩人,想叫卻叫不出,手又被綁在了頭頂,一時驚得不知如何是好。
“看什麼看?沒看過美男啊?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龍一惡聲惡氣的恐喝着,兩指作勢就要插上歐陽琳兒的眼睛,嚇得她飛快的閉上了眼。
“龍二,你說主子爲什麼要給這歐陽家下閻王令啊?”
“你問我我問誰?想知道自己問主子去。”龍二走到牀邊解下了歐陽琳兒被綁住的手,而後轉向龍一眉頭一挑問:“你真的不扛?”
“不扛。”龍一退後了一步,嘿嘿直笑道:“這不是有你嗎?你來也是一樣的。”
“有東西吃時怎麼就不見你說是一樣的?”龍二瞪了他一眼,提起歐陽琳兒的衣領說道:“快走吧!別讓主子久等了。”
前面的場地上。
“那閻王殿的人只怕是聽到有這麼多的英雄好漢在這裡等着,準是怕得不敢來了,哈哈。”一隻手指大刀的漢子朗聲大笑着,然而,他的笑聲還沒停止,突然的一葉飛刀就咻的一聲直射那漢子的喉嚨之處,一刀命中要害。
“呃……”那名漢子睜大着眼睛看着前方,臉上還帶着不可思議的神情,一道鮮血從他的喉嚨之處滑落,慢慢的順着他的喉嚨滑入了他的衣襟之中。
就是到死,他也還沒看到那把飛刀是從什麼方向飛射過來的。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衆人警惕了起來,原本悠閒暇意的衆人頓時站了起來,四處搜索着周圍的可疑人物,而那坐在前面的幾位家主和歐陽政則站了起來,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周圍,注意着周圍的一舉一動。
而坐在後面的沐錦夜和皇甫傲宸幾人,也隨着這一幕的發生的而擡起了眼眸,朝那夜色的周圍看去,適才的那一記飛刀,看似隨意,卻快得令人無法接下,那股在半空中劃過的凌厲風聲,像是蘊含着一股強大的能量似的,帶着的是一股冰寒森冷的殺氣。
從這枚飛射而出的飛刀中,他們幾人知道,那神秘莫測的鐵面閻羅的實力深不可測,若他真要滅了這歐陽家,不用多人,只要他自己的就可以辦到,畢竟,像那樣強大的一股能量,在場的人可還沒有一人蓋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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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嗎?鐵面閻羅來了嗎?歐陽政驚慌的看着四周,額頭之上冷汗直冒,如果剛是那一記飛刀不是射向那漢子而是射向他,那他此時是否還能讓在這裡?到底,那神秘莫測的鐵面閻羅有多麼的強大?在場的人,又有沒有人能當他的對手?
幾大家族的家主面容嚴肅的站了起來,這時,一個低沉而帶着森冷殺意的聲音悠悠的從夜色中傳來,那散佈在四周的聲音蘊含着一股強大無比的能量,讓他們分不出聲音到底來自何處,也讓他們心頭一震。
“不自量力的傢伙!”
在這因鐵面閻羅的出現而在一瞬間寂靜了下來的場地上,易騰那十氣十足的聲音隨着傳出:“閣下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
“想不到一個小小的歐陽政,竟然請得動大陸各大門派的人。”森冷的聲音頓了一下,帶着殺意和傲氣的聲音又響起:“就算把大陸上的人都請來了又如何?我閻王殿要的人,可不是誰都保得住的!”
歐陽政一聽,兩腿不由發軟,身體微晃了一下,連忙扶住了一旁的桌子這才穩住了腳步,驚恐的看着周圍,擡起衣袖擦了擦額頭上不停滲出的冷汗,吞了吞口水這才微顫抖的問:“我歐陽家與閻王殿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閣下爲何對我歐陽家下了閻王令?”
衆人沉默着,他們也想知道這個問題,閻王殿的勢力遍佈大陸的每一個地方,閻王殿裡的高手更是如雲,雖是如此,他們卻從不會沒有理由就下閻王令,而這歐陽家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讓這鐵面閻羅把一面閻王令射進了歐陽家的大門之上?
他們進歐陽家時都看到了,沒人敢去取下來,取下那閻王令就相當於向閻王殿發出挑戰,而從那閻王令插入石壁上的深度來看,沒個兩下子的,想取下那面閻王令可不是那麼容易。
周圍的氣氛沉寂着,那股散發在空氣中的濃濃壓抑感卻如同一塊千斤的玄鐵,重重的壓在了衆人的胸口,直讓人喘不過氣來,在場的人無一不是頂尖的高手,然而,面對此時那股瀰漫在空氣中的殺氣與威壓,卻是如此的無可奈何。
片刻的沉默,讓衆人以爲不會有答案的出現,卻不想在這時從夜空中掠出了一抺黑色的影子,寬大的黑袍在空中飛揚着,眨眼間落在了衆人面前的那個房頂之上,他隨意的斜坐在房頂,一腳彎起踩在那屋檐之上,一手放在了那彎起的膝蓋上面,臉上戴着的是一個黑色的面具,黑髮披散在身後,張揚而內斂的氣息並存着,黑色的衣袍在他身上那股強大的氣流的流動之下,發出呼呼的聲音,他冷冷的看着底下的衆人,一身無人可與之相比的霸氣與強大氣息,深深的震撼着衆人的心。
這就是鐵面閻羅!那個瞬間可奪百人性命神秘莫測的鐵面閻羅!
“爲何對歐陽家下閻王令?”隨意的聲音,卻帶着如同千年寒冰的冷意,那冷冽的眼神如同萬條冰箭一般,直身向底下那扶着桌子的歐陽政,強大的威壓一釋放,歐陽政只覺胸口血液如萬馬奔騰一般,險些衝喉而出。
而在衆人緊張的心提到喉嚨之際,那上面又傳來了他殺氣凜冽的冰冷聲音:“那就要好好問問你的好女兒了。”
女兒?她到底做了什麼惹恕了閻王殿的人?歐陽政驚駭的想着,在這時,不知從哪裡又傳來了兩道聲音:“尊主,這個女人已經帶來了。”
衆人聞言飛快的擡頭望去,見兩抺黑色的影子提着一個人影就從半空中毫不留情的扔了下去,重重的丟在了那地板之上,當衆人看清那人影的時候,一個個倒抽了一口氣。
“喝!”
那、那竟然是身上只穿着白色裡衣的歐陽琳兒!她被點住了身上的穴道,渾身動彈不得那一張臉上不知塗了什麼藥膏,一片的綠紫色,而剛纔被兩人從半空中扔下墜落地面頭被撞破了,鮮血源源不斷的流出,此時正睜大着眼睛,驚駭的看着衆人。
“琳兒!”歐陽政大驚,驚呼了一聲像發了瘋一樣的朝那倒在冰涼的地面血流不止的歐陽琳兒跑去,怎知在他離歐陽琳兒還有十步之遠的地方,半空中突然射下了一記飛刀夾帶着一股凌厲的氣息,深深的插在了他面前的地面上,一股強大的氣流隨着而出,硬生生的阻擋住了他繼續往前的腳步。
“別動!就站在那裡看着,看着你女兒是怎麼在你的面前慢慢的死去。”冰冷而殘忍的聲音,慢慢的,一字一字的傳入了衆人的耳裡,震得衆人心口發寒,然,也是這道聲音,驚醒了呆住的衆人。
“鐵面閻羅,你不要欺人太甚了!今日你與歐陽家爲敵,就是與整個東大陸爲敵人,你別以爲你一個閻王殿的人可以戰勝得了整個東大陸!”
一名手持大刀的漢子見那倒在血泊之中的歐陽琳兒與被攝住的歐陽政,終是忍不住的大聲低喝着。把一個被點住穴道的女人從半空毫不憐惜的丟了下來,那撞破的頭不說,就是那身上的骨頭也不知斷了多少根,而他居然還要歐陽政看着歐陽琳兒慢慢的死去,這,太殘忍了!
看着歐陽政渾身顫抖的半跪了下來,一張老臉盡是淚痕與痛苦,幾大世家的家主這才擡起了頭,深沉的目光落在了那斜坐在屋頂的鐵面閻羅身上。
與歐陽家爲親家的柳鎮深陰沉的一張臉看着一身冷冽攝人的鐵面閻羅道:“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閻尊用這樣的手段來對付這歐陽家的人,但是,閻尊的這種做法,顯然是沒有把我們八大世家與各大門派的人放在眼裡。”
“閻王殿一向在東大陸我行我素,與我們八大世家各大門派從未有過交集,難道閻尊真的打算要與我們整個東大陸爲敵嗎?”冷縐凌厲的目光落在上面那個黑色的身影之上,一身久居上位的氣勢也隨着爆發而出,身上隱隱流動着的真氣氣息,令人不敢小窺。
上面的冷燁斜眼瞥了底下的冷縐一眼,這個人,是他的父親,卻只因他的孃親是一個青樓女子而一直懷疑他不是他的兒子,一直把他遺棄在寂靜無人的後院之中,讓他自生自滅的生長着,冷家爲八大世家之一,卻不會有人知道,他的童年是在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中熬出來的。
若不是這幾年他隱藏的實力漸漸的引起了他的注意,想必他也不會記起,那寂靜的後院之中還有他這麼一個人的存在。現在,他,他的父親,在底下擡高着頭看着他,把他當成一個對手,一個不可小窺的對手看着,而不像在冷家時用那種不經意與輕蔑的眼光隨意的一瞥,呵呵,他可曾想得,那個在冷家處處受到排擠與輕視的冷燁,竟然就是那令大陸各方勢力不敢小窺的鐵面閻羅?
面具下,他薄脣微微一勾,扯出了一個令人發寒的弧度,那冰冷的眼眸,依舊是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冷冷的看着底下的衆人,最後,落在了冷縐的身上,森寒冷冽的聲音隨着從他口中傳出:“難道我閻王殿不敢與整個東大陸爲敵?”如千年寒冰一般的目光直射冷縐,毫無感情的冰冷聲音帶着強大的威壓:“如果冷家主想爲歐陽家出頭,我不介意把你一起送下地獄!”
“放肆!”一聲低喝傳來,只見冷縐後面的冷成森身形如同一隻老鷹一般飛掠而起,一手從腰間拂過,抽出了腰間的長劍迅速的凝聚了真氣,淡淡的青色真氣隨着他的催動而迅速的從他身上而出,繼而覆上了手中的長劍,當青色的真氣氣息從劍身上一拂而過時,那把長劍像被開了光似的,一道森寒的精光一閃,手中手劍飛擊而出,朝那屋頂上的鐵面閻王襲去。
“就憑你也想跟我家尊主交手?不自量力!”龍一冷哼一聲,軟劍出銷,凌厲的劍光一閃,黑色的身影飛身上前,身上的真氣如一條猛蛇一般飛纏上手中的劍身,一個詭異的身形變幻,眨眼的時間來到半空冷成森的面前。
“咻!鏗鏘!”
凌厲的劍氣在半空中發出呼呼的聲音,刀劍相碰鏗鏘聲不斷,兩劍之中隨着摩擦噴出了一道道的火光,兩股氣流的碰撞發爆發的能量在半空中互相摩擦着,被帶動而起的氣流颳得兩人的衣袍呼呼而響。
底下的衆人緊緊的看着那半空中交戰的兩人,兩人身上所涌動着的真氣能量很是接近,而一人是冷家的少主,一人則是鐵面閻羅的左護法,兩人無論是哪一個,其實力皆是人中之上,只見兩人泛着殺意的劍鋒在夜色中折射出了一道道森寒的光芒,在過了數十招之後,就見身着黑衣的龍一突然低喝一聲:“騰龍出海!”
詭異的招式驀然一變,凌厲的劍鋒隨着那一聲低喝而迎上前如騰龍一般變幻了一個詭異的角度,猛的往前一挑,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冷成森險些招架不住,飛掠在半空中的身影急急後退,怎知龍一卻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他一退,他就是一跟,手中軟劍放手一轉,如騰龍攪動的姿勢一把挑開了冷成森的劍,劍鋒又是一轉,以掩耳不及之勢一劍剌進了他的肩頭,順勢一掌拍出。
“喝!”一招騰龍出海瞬間把冷成森給擊敗,連帶着身傷重傷的飛墜而出。
見到冷家少主冷成森竟然被龍一用一招就給打敗了,底下的衆人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氣,而冷縐則陰沉着張臉,飛身上躍接住了冷成森下墜的身體迅速的點住了他肩頭的穴道止住了血,再擡眸,眼中溢出了濃濃的殺意。
“爹……”冷成森面露羞愧之色,他堂堂冷家少主竟然打不過鐵面閻羅身邊的一個護法,這不僅是他的顏面掃地,就是冷家也會因爲如此而聲威受損,他真是太欠缺考慮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個護法的實力竟然也比他這冷家少主來得厲害!
冷縐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沉聲喝道:“退下!”冷成森聞言,捂住了肩頭的傷口,低着頭退了下去。
“哼!冷家少主也不過如此!”龍一回到冷燁的身邊,長劍反握在身後,輕蔑的看着低下的冷成森,挑釁的意味十足。
龍二見狀打趣的笑道:“龍一,你什麼時候學了那麼一招騰龍出海了?我剛纔還以爲是水蛇出洞呢!”
“水蛇出洞?嘿嘿,要不改天你也來試試?”龍一眉頭一挑脣邊帶着陰森森的笑意。
龍二聞言連忙擺手:“嘿嘿,你還是留着和底下這些人玩吧!我就不來了,我看看學學就好。”他在心裡暗道:等哪天我比你厲害了,我再打你玩,嘿嘿。
看着上面的兩人旁若無人的嬉笑着,底下的衆人一個個不由的沉下了臉,沒有一個強者被人不放在眼底會有好臉色的,當然,除了易子景和沐錦夜一行人之外,他們幾人是來看熱鬧的,壓根就沒想過要幫忙,相反,那鐵面閻羅的實力與那被從半空扔下地面的歐陽琳兒相比,他們更感到重視,這樣的一個人,放眼整個大陸絕對找不出第二個!若與他爲什麼敵,後果可想而知。
“琳兒,琳兒……”歐陽政悲切的聲音傳來,衆人順聲看去,見那倒在地面的歐陽琳兒因血流不止臉色越發的蒼白,大有一昏過去的樣子,而跪倒在地面上的歐陽政見狀就在往前爬去,在這時,卻又一記夾帶着凌厲氣息的飛刀咻的一聲飛射而下。
“啊!”全部心思都放在奄奄一息的女兒身上的歐陽政,沒有察覺到那飛刀是朝他射來的,直到那飛刀夾帶着股森寒的氣息射進了他的手背時,剌疼的感覺才拉回了他的神志。
驚叫的聲音落下後,他看着自己手背上插着的一記飛刀,鮮血順着手背流向了手心滴入了地面,看着自己奄奄一息的寶貝女兒被他們傷得不成人樣,又看了看自己染滿了鮮血的手,他恨恨的擡起了頭,在這一刻開始,他心中已經沒有了恐懼,沒有了驚慌,有的,只是濃濃的殺意!
只有殺了他!他們纔會一線活命的機會!只有殺了他!殺了他!心底的聲音一聲聲的在迴盪着,他伸手拔掉了手背上的飛刀,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一身陰鷙與濃郁的殺氣四散而開,他突然轉變的氣息,讓身後的衆人全都一震。
此時的歐陽政,是他們從沒有看見過的,那一身陰鷙狠厲的肅殺之氣,伴隨着一股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他把悲切與驚恐轉化爲了殺意,那眼中佈滿了一根根血絲與濃濃的恨意,直視着那一身黑衣斜坐在上面的冷燁。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他像發了瘋似的大吼着,濃郁的真氣能量伴隨着那一聲聲帶着恨意的聲音在這夜色中傳開,傳入了每個人的心頭。而在此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卻從夜色中傳出,淡淡的,卻帶着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清冷氣息。
“你的對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