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這傢伙,沒有報出上千靈玉的價錢來。”
聽到攤主的報價,劉安嘴角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化靈境的離火玄龜,凝練炎火之力,聚納精華於甲殼,按道理,應當已經與這龜甲本身材質熔鍊合一,處於一種穩固凝結的狀態。
不過他剛纔真氣感測這片龜甲,卻發現龜甲內部的炎火之力,卻是散亂狂暴,似乎一觸即發,好像隨時都會從內爆開。
想要將其用於煉器,千難萬難。
就算想要汲取其中的炎火之力,對於其他武者來說,也是難以做到。
唯有他自己,可以一次性吸納,不怕難以煉化,會中火毒,至於其中殘存的妖龜兇戾之意……
他連活生生化靈境強者的靈念衝擊都不怕,又怎麼會在意妖龜殘存的些許兇戾之意。
“不過此物對我雖然是寶,但在其他人手中,與廢物無異,想要讓我以三百靈玉買下,真當我是傻子了。”劉安內心冷笑一聲,作勢欲走,搖頭道:“你這價錢太高了,超出我的預估,我還是不買了。”
“等一等!”中年攤主登時急了,好不容易有個冤大頭,哪裡願意這麼放走,連忙拉住劉安道:“這位公子,那你說你能出多少。”
劉安也伸出了三根手指,說道:“三十塊靈玉,如何?”
三十塊靈玉,已經是王家供給他半個月的資源份額了。
“三十塊靈玉,這是不是太少了點。”攤主苦着臉,雖然能將一塊毫無用處的龜甲賣出三十塊靈玉,已經是不錯了,不過這和他之前想在劉安這肥羊身上大宰一刀的初衷,差距有些大。
“這樣吧,除了這塊龜甲,我這攤上其他的東西,你也一起搭上,一共一百靈石。這是我的底價,你買去絕對吃虧不了。”
中年攤主一副咬死不退讓的架勢,並且指着那塊血光流轉的金屬,說道:“你看這是一塊血光鐵,雖然體積不大,但卻是貨真價實的煉製極品利器的材料。這筆買賣,你絕對划算。”
劉安目光一掃,看到攤位上其他的其他幾樣
東西,大部分都是一些黑灰色的礦石,那是煉製下品利器的精鐵礦石。
對於這東西,他還是認識的,因爲他原本要被幽魔宗派去駐守的,就是一處精鐵礦脈。
幾塊精鐵礦石,熔鍊一番後,提煉出的精鐵,估計連煉製半截劍身都不夠。
此刻這種原礦石,就更不值幾個錢。
除此之外,還有一團拳頭大小的未知石質礦物,不過也顯得普通至極,外表沒什麼出彩,也沒有任何的奇異之處,估計也沒啥價值。
至於那塊血光流轉的血色金屬,賣相倒是不凡,但是否真是血光鐵,劉安心裡還是打了個問號。
就在他們交談的這會功夫,攤位邊上,已經有路過的武者,駐足觀看。
“穿着上品利器級別的法衣,看來又是哪個富家子弟跑這來想撿漏。”
“嘖嘖,哪有那麼多漏可以撿。騙子倒不少,花費一些心思,搞些老物件,說是祖傳寶物,也不知道騙了多少傻帽。”
“誰說不是,不久前麻五就用這伎倆,宰了一隻肥羊。”
“……”
不少路過的武者,竊竊私語着,還有人衝着劉安指指點點。
劉安眉頭微皺,沒再和中年攤主砍價,點頭答應了下來。
一百靈石,單單買到那塊龜甲就已經賺大發了,沒必要再爲幾十塊靈石計較,現在附近人越聚越多,到時候生出其他變故反倒不好了。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被人當成冤大頭圍觀。
“嘿嘿,真是好笑!小子,你這種眼力勁,就不用想着出來撿漏了。那塊龜甲,雖然來頭不俗,是出自化靈境火系妖龜身上。不過內部結構已經被破壞了,炎火之力肆亂,根本無法用於煉器和其他的用途,價值等於無。還有那塊所謂的‘血光鐵’,根本只是普通的凡鐵,只是加入了豔冠雞的血液和紫凝草汁液,經過淬鍊,然後打磨成的,就是一樣子貨,一錢不值。至於其他的東西,也是一堆破爛。”
就在這時,劉安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刺耳的嗤笑聲。
那語氣中,充滿了不屑和鄙夷。
好在
對方說這話的時候,以真氣束斂了音波,以傳音的方式,只讓劉安一人聽到,算是給劉安留了點顏面,沒有當衆打臉。
劉安轉頭一掃,在人羣中,注意到了一個青年男子,身穿金袍,氣質和周圍的武者明顯有着本質的區別。
對方嘴角噙着一絲冷笑,眉宇間流露着一種高傲之意,身上的那身金袍,赫然也是上品利器級別的法衣。
在他身旁,還跟着一個年級略小一些的少女,身上穿的衣裳,竟也是上品利器級別的法衣。
很顯然,這金袍青年,怕也是自詡眼力高超,來這廣場撿漏的。
不過人家的眼力,確實很高,都沒有上手,只是遠遠一看,就將中年攤主的物品看了個底掉。
劉安收回目光,自然不會和對方去解釋緣由,而是衝着那中年攤主,說道:“東西都給我包起來吧,不過我身上可沒有一百塊靈玉,你等一下隨我一同去楊柳城王家的商鋪領取吧。”
原來是楊柳城王家的人。
衆人一聽,都明白過來這冤大頭的身份來歷了。
那金袍青年見到劉安沒有理會自己“善意”的提醒,依舊要花一百靈石買一堆廢品,臉上冷笑之意更甚。
不過跟在他身邊的那位少女,眸光在掃過那攤子上的物品中,那團並不起眼的拳頭大小的未知石質礦物時,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狐疑,拉了拉金袍青年的袖子,低聲說了一句。
金袍青年臉色微微一變,突然上前一步,喝道:“等一下,我對這些物品也有興趣,可否容我看看。”
“這……”中年攤主臉上浮現一絲爲難之色,不由朝着劉安看去。
“不好意思,這些東西已經被我買下。”劉安平淡地回絕,剛纔那少女的舉動,和金袍男子前後的反應變化,他都看在眼裡。
這金袍青年的眼力極高,而那少女似乎還更甚一籌。
那龜甲和血光鐵的底細已經被看破,沒有價值,還有那幾塊精鐵礦石毫無疑問也只是破爛貨色,看來問題出在那團不知名的石質礦物上。
劉安心頭微動,臉上的神色卻顯得很平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