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凡長老,弟子境界低微,只能觀閱前三個戰字,無法看完。”
過了好一會,劉安確定自己沒有再鑑析第四個戰的能力後,便果斷放棄了。
“什、什麼?”
邱凡原本輕捻着自己顎下的鬍鬚,一邊細細地觀察着劉安的反應,驟然聽到劉安這話,用勁過猛,直接將幾根鬍鬚直接扯斷了。
“邱凡長老,有什麼不妥嗎?”對邱凡的反應,劉安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
邱凡面頰皮肉抽搐了一下,一臉的古怪。
這副戰字帖中,寫着的九個“戰”字,可不是他隨意寫成的,一筆一劃都融匯了他的精氣神,是他對自己一生征戰殺伐所磨礪出的戰意之體現。
而且爲了鎖那些戰意於字中,用來書寫的那畫卷,其實都是一件僞靈器。
九個“戰”字,蘊含的戰意強弱有別,能夠承受的界限,分別應對這化靈境一重到九重。
以邱凡原本的估算,劉安戰力遠遠超出自身真氣境境界,能略勝厲崆,侯長風等人,那也就是能觀閱承受第一個戰字的層次。
可劉安一開口,就說自己能看前面三個,這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邱凡目光古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看得劉安都不自然起來。
好在,這個時候,邱凡身上的一塊玉牌發光,有嗡鳴震動傳出。
邱凡拿起之後,靈念一掃,頓時面色再次一變。
“長老,怎麼了?”劉安心頭一動,試探性問道。
“剛剛受到消息,就在不久前,一元劍派三個核心弟子隕落。一元劍派出動兩位長老,提着魂燈,藉着殘存牽引氣機,追索到了迷霧谷那處洞府遺蹟。”
邱凡臉色一片凝重,那處洞府遺蹟不久前,才發生北域三奇伏擊四派弟子的事情,如今又有一元劍派三位核心被斬殺在那裡,讓他感到不同尋常。
“你先留在這裡,我出去一下。”邱凡留下這一句話後,便匆匆離去。
廳內留下劉安一個人,他閉目細細回想經過,確定沒有留下任何
關於自己的線索痕跡後,便再度觀閱起邱凡的那副戰字帖。
一個個戰字,神韻凝聚,精神力沉浸其中後,那滔滔戰意,便再次迎面撲來。
要寫出這樣的戰字,並非修爲足夠便可以,需要經歷一次次艱險的戰鬥,一次次生死間的拼殺,才能養成這樣的戰意,並將戰意融於字體當中。
劉安不停地觀閱着前面三個“戰”字,思緒卻是飄及自身,回憶起了自己以往經歷中一次次的戰鬥。
漸漸地,他的身上,也升騰起了一股戰意。
這股戰意,帶着一種瘋狂的魔性,讓他全身鮮血沸騰,彷彿點燃了生命之火,有種非宣泄不可的衝動。
“戰!戰!戰!”
一個個“戰”字音,迴盪他的心神。
唰!
劉安眼中猛地劃過一道精光,伸手一抓,將桌案上的那根狼毫筆提起,就在邱凡的戰字帖上狂書起來。
在這一刻,劉安精神高度凝聚,好似貫穿了過往一生,將以往所有戰鬥中累積的勇氣,心得,經驗種種一切,都融匯在筆鋒當中。
戰意勃發!
戰字帖上,在邱凡書寫的九個戰字中的前三個戰字下方,又被寫出了三個戰字。
兩種不同的戰意,相互交映。
邱凡的戰字,如同刀劈斧鑿,充滿了雄渾霸道之感。
而劉安的戰字,卻如長劍刺刻,散逸着鋒芒銳意。
寫出這三個戰字之後,耗空了劉安積澱的戰意,無力寫出第四個更爲出彩戰字。
“糟糕!一時情起,直接就寫在這字帖上了。”
這時,劉安回過神來,臉色有些發苦,不知道邱凡長老回來見到,會不會怪自己毀了他一副字。
雖然說,對於自己寫出的這三個字,還是頗爲滿意,但是相比較於邱凡長老後面六個戰字,還是差距很大。
“算了,一件僞靈器而已,我還賠得起,而且以邱凡長老的身份,也應該不會真放下面子讓我賠。”劉安這麼一想,也不在意了。
大半個時辰之後,邱凡匆匆趕了回來,臉色陰晴不定。
一
走入大廳,他便嘆息着開口,道:“想不到!想不到啊!劉安,你可知道原來在北域三奇伏擊你們的那處洞府遺蹟中,原來竟還有內府所在。”
“內府?”劉安很配合的露出一副震驚之色,詢問道:“內府中可有什麼寶物所留?以那洞府看,其主人恐怕不簡單。”
“何止是不簡單!那洞府主人,乃是一位強大的上古劍修!”邱凡一臉的遺憾和可惜,“內府中,諸多殿宇內都佈置了極其厲害的禁制法陣,但卻又處在沒開啓的狀態,從其排布來看,極可能是在這些殿宇中,分別留下了好處給後人。甚至可能留下了完整傳承!可惜當初這處洞府,我也親自去過,當時卻沒有發現這內府。”
邱凡懊惱地抓着自己一頭白髮,咬着牙道:“也不知道幸運的傢伙,發現了這內府,不過應該也是不久前發生的事情,一元劍派的三個核心弟子,看樣子也是倒黴遇上了,被對方殺人滅口了。”
看到邱凡堂堂一位長老這副樣子,劉安心中不覺有些好笑,但表面卻是不露半點異象,也學着邱凡唉聲嘆氣,似乎在爲自己曾經也進入過洞府,但卻錯失機緣而可惜。
很快,邱凡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眼睛一斜劉安,道:“好了,你也不用有其他想法,命裡無時莫強求。好在,這位上古劍修內府所留的東西,沒有落到一元劍派手裡,不然包括我們幽魔宗在內的其他三派,都會被壓下,屈居下屬。”
說到此處,他突然嘿地一笑,道:“你是沒看見,一元劍派那兩位長老,見到那內府時的表情是何等的精彩。特別是在見到內府主殿中,那具骸骨時,簡直稱得上是瘋狂。”
“骸骨……骸骨怎麼了?”劉安眉頭微不可查地一皺,那具洞府主人的骸骨,他是見過的,並沒有什麼神異。
就算那位上古劍修,曾經實力驚天動地,肉身多麼的了得,但畢竟是受創過重而死,法體中的精華神性,歷經萬古歲月,早已流逝磨滅乾淨。
恐怕動作稍大,都會如同養劍池和那一衆寶器法劍一般,化爲飛灰。
他想不通,一元劍派的兩位長老,見到那具骸骨,爲何會瘋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