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眇何那邊也是早就得到了林勝的通知,匆匆在準備着聘禮,林母更是高興異常,到處張羅着一些結婚的必須用品,林家畢竟是傳承了千年的世家,這底蘊遠非其他勢力可比,現如今雖然有些沒落了,但是這獨子結婚卻是要好好的不遺餘力的準備一番,各色華麗的絲綢,寶石,傢俱,總之凡是能夠想到的,林眇何和林母全部都是準備好了,聽說婚禮準備在惠陽城舉行,所有東西全部都是打包直接送到了惠陽的林府之內,林母還親自隨車馬趕了過去,現在城主府在鬼笑和林勝的張羅下已經是張燈結綵好一番喜慶的樣子,給人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於此同時大理也是一番手忙腳亂,段祺瑞也正張羅着段昕的嫁妝,段祺瑞也是隻有這麼一個女兒,可不想委屈了她,真恨不得把能帶上的全部都是給段昕裝上,但是那個想法顯然是不可能實現的。但是好東西還真是不少,光是嫁妝就是裝了整整十大馬車。
兩家人各自忙碌着,鬼笑更是在忙着製作請柬,凡是惠陽城和北鄭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是得邀請來,借這次機會也是能夠和這些勢力親近親近,在加上原本段家那邊來的人,人流量還真是有點恐怖,若不是剛剛得了惠陽這麼一座大城,北鄭那邊估計要操辦起來還真有點棘手。不過還在鬼笑這傢伙好像天上就是一個幹這些事情的主,看似繁雜無序的一些事情愣是被他處理得一套一套的。
計劃定在三日之後,林勝就是去段家迎娶段昕了,按照習俗,段家那邊也是得操辦一番,但是由於段家乃是皇族倒是得以免俗,直接就是可以被林勝接過來,到時候邀上段家那邊的長輩親朋一起過來,直接就在林家這方大辦一下就是可以了。
三天很快就是過去了,今天東方尚未拂曉,林勝就是被自己的母親強行給拉起來牀,親自給他換上了大紅色的婚袍,其實林勝也是早早就醒了,畢竟終身大事,到時候還來個遲到,那真是糗大了,此時被歡歡喜喜的林母拉起來,他也沒有說什麼,乖乖的配合着林母將那大紅的婚袍換上了身。紅袍加身,一股喜慶之氣油然而生,在配上一根紅色的手臂粗細的禮帶,樣子憨憨的,但是卻掩蓋不住林勝眉宇間的英氣,林母似乎很滿意自己兒子這身裝扮,仔細打量了一番,滿意的點了點頭,又整了整理林勝的髮髻,這那是兒子娶親吶,簡直是把林勝當做了女兒準備將他嫁出去呢。
整整一個時辰過去了,林母纔是停下了手,林勝長出了一口大氣,爲了母親的高興,他是任由林母在哪兒折騰着,她說如何就是如何,而此時院子外面已經是人聲鼎沸,馬兒長嘶,車隊早早就是準備好了,聘禮什麼的不能少,什麼東西都是準備完畢,就等着林勝這個新郎官了呢。
準備完畢,林勝推開房門,林母跟在身後趕緊是從兜裡面抓了一把紅色的小米撒在了林勝房間的門口,這個是仙靈大陸的習俗,無論是新娘子出嫁,還是新郎官要去娶親,都是得在出門後的第一時間,將一把小米撒在門口,寓意百子千孫,老人家就圖個吉利,也不知是那個年代就流傳下了這個規矩。
不再多言,林勝就是跨上批滿了紅布匹的大馬,馬頭上也是扎着一個又紅又大的禮節,林勝把手一揮,後面的車隊緩緩後行,後面全是拉着聘禮的馬匹,全部都是用四匹大馬拉着,馬匹的多少在北鄭也是有着極大的講究的,只有皇室和王侯纔是能用四匹以上的馬拉車,林家身爲四大家族之一,自然也是如同王侯一般的存在,加上迎娶的是大理小公主,這禮節自然是不能廢,浩浩蕩蕩的,一行人就是開始向着大理行去,迎親的事情不能急,車隊緩慢的駛出惠陽城。
於此同時段家行宮之內也是忙成了一片,十幾個丫鬟正在爲段昕梳着髮髻,披上紅妝,古色古香的銅鏡之內依稀的是段昕嬌媚的面容,旁邊紅燭飄曳着時明時暗的紅光,原本段昕房間裡面佈置的照亮用的月光石也是早早的被拆除了,只在室內各處點了紅燭照明,幾十支紅燭這麼照着倒也不顯得昏暗,丫鬟們端水的端水,拿衣服的拿衣服,各自有條不紊的忙碌着,此時段祺瑞也是坐在段昕房內,本來按規矩是得母親留在這裡面看着自己女兒披上紅妝的,但是段昕早年喪母,段祺瑞是即當父親又是作母親,現在段昕出嫁,段祺瑞理所應當的就是再扮演了一次母親的角色,十幾年的養育,今日自己的女兒終於是要出嫁離開段家了,段祺瑞不知何時,眼中已經是佈滿了濁淚,這一刻段祺瑞彷彿是老了許多,兩頰之間佈滿了皺紋,看着自己的女兒趕緊擦乾自己的眼淚,女兒着裝已經完畢,只剩下最後一道程序了,那就是由母親親自爲自己的女兒梳理一個白髮頭髻,這自然還是得由段祺瑞來,本來事先已經是有人找來了專門梳理髮髻的眉頭來梳的,但是段祺瑞卻是堅持要自己親自給段昕梳。
屏退左右,段祺瑞從媒婆手裡拿過檀香木製成的宛梳,走到段昕身後,看着銅鏡之中女兒姣好的面容,眼淚再度忍不住想要往外冒,但是都被段祺瑞強行給壓下去了,段昕生來長的就像自己的母親,此時段祺瑞看着鏡中的女兒,妻子的面容再度浮現……
“一梳梳到尾,白髮齊眉……”
“二梳……”終於段祺瑞還是熬不過眼淚,眼淚還是掉了下來,害怕自己的眼淚掉落到段昕的頭上,破壞了段昕的頭飾,段祺瑞很是自然的就是轉過了身,擦乾眼淚再度轉過身,段昕不知何時已經是站起了身,一把擁着自己的父親哭了起來,兩父女就這麼抱着哭了起來,不捨。
“父皇。”段昕啜泣着喊道。
“乖孩子,你怎麼哭了,今天是個好日子啊,得高興,高高興興的去林家,林家那小子是個不錯的小子,父皇相信他以後會是一個好丈夫的,來,在笑一個給父皇看,以後這宮中少了你,該冷清不少了,沒人敢來扯父皇鬍子了,你下次見父皇的時候,父皇的鬍子一定長長了。”段祺瑞用衣角給段昕擦乾眼淚,說道。
段昕沒有說話,只是看着自己的父親,出嫁以後,就得呆在林家了,這往後回家的日子怕是得少了,看着自己的父親,段昕忽然是覺得自己的父親好像老了好多。
“來,讓我把頭髮給你梳完,父皇疏得不好看,你就將就將就吧。”段祺瑞扶着段昕讓她再度做到了梳妝檯前面的椅子上,繼續着他未完成的事業……疏完頭髮,段祺瑞鬆了一口氣,頗爲滿意的看了看,忽然覺得自己原來好有手段呢,真沒發現,其實旁邊的媒婆要不是礙於段祺瑞的身份早就翻白眼了,這算是梳的什麼頭啊,若不是你女兒天生麗質,那還不醜死了。
段祺瑞似乎也察覺到了媒婆似乎皺了皺眉,雖然自我感覺良好,但是有句話不是說得好麼,因爲專業所以更好,段祺瑞也希望自己女兒漂漂亮亮的出嫁,喚過媒婆讓她再給段昕好好梳理梳理,眉頭應命過去,卻是被段昕拒絕了,段昕不以爲意的戴上鳳冠,不讓媒婆再梳,這可是自己父親親自梳的髮髻,怎麼能讓別人來破壞了呢,媒婆沒有辦法,只得是停了下來,一旁的段祺瑞卻是難得的露出了些許笑意。
惠陽離大理畢竟好有着一段路程,儘管林勝那邊出發的很早,但是由於車隊行速緩慢,只怕是得至少中午的時候纔是能夠到達,所以段昕依舊是呆在自己的小院之內,但是此時小院內除了媒婆和幾個丫鬟,其餘人都是不能進入的,段空鬱悶的呆在自己的小院內,他是段昕的弟弟,此時是萬萬不能見段昕的,就算是送親,也是得等到段昕被林勝接走之後,然後和段祺瑞一起遠遠跟在後面,所以上午的這段時間他基本上是被段祺瑞給禁足在了他自己的小院內,左右無事,爽性倒是連起了那天林勝教給他的暗勁,天資不凡的他此時已經是有了些許成就,雖然還遠遠達不到林勝一拳震碎大樹的內部那種程度,但是卻也漸漸有了一些進步。
林勝一行人悠哉悠哉的緩慢向着大理行進着,不多時天色就是已經大亮了,此時鳥兒鳴叫,樹枝搖曳,雖然樹枝早早就是已經脫盡了葉子,空剩下枝幹在哪兒搖晃,鳥兒也是少得可憐,但是林勝此時人逢喜事精神爽,看什麼什麼順眼,倒也沒有覺得這隆冬有什麼蕭條的,而那些跟在後面迎親的隊伍此時也是喜氣洋洋在討論着什麼。
初陽緩緩升起,冬日的太陽也算是奢侈品了,已經幾天都是沒有出太陽的天空,今天卻是很給面子的升起了一輪朝日。一切都是那麼的喜慶。
“公子,前面馬上就是要到大理了,聲樂是否應該響起了。”一個禮司策馬,行到林勝面前請示道。
“恩,可以響起了,通知下面待會兒進城的時候,一定不要給我留力氣,可勁的吹打,回去個個有賞。”林勝尚未答話,跟在林勝身後的林定全卻是開口說道。
“好呢。”那禮司得了準令,一揮手,隨行的禮隊就是吹打了起來,聲音響亮,這些吹打的號手,鑼手們卻個個不是不同人,都是武者,吹打的同時卻是夾雜了真氣在裡面,所以這禮樂的聲音纔是會這般響亮。
林定全滿意的點了點頭,林勝卻只是微微的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城門口早就是有大理的官員在哪裡親自候着,只等林勝的車隊一到就是爲他們在前面開道,林勝一行人暢通無阻的就是進了蒼山城,街上此時行人不少,都是靠在街邊議論着什麼,不知情的民衆們都是在討論這是誰家的女兒出嫁了,對方姑爺居然是這麼大的排場來迎娶,真是好福氣啊,而知情的知道是小公主出嫁倒是沒有覺得意外,皇家婚嫁又豈能普普通通,排場自然是得大一點,就算是對方沒有那個實力,段家也是會事先給他們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