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瑤帶着宇文爍來到龍門深處的一塊空地,扶他坐下,喃喃道:“宇文爍,你的命我一定還給你!”說着她深呼吸一口氣,堅定地喊道:“逆蝶朝陽!”一時間成千上萬的蝴蝶圍在宇文爍身邊,他身上的傷口正在慢慢癒合。
方麗雪這邊,她頭髮散亂,嘴角有血跡,身上多處受傷,已被鮮血染紅,有自己的,也有別人的,臨兵者行全都身中數刀,命在旦夕。方麗雪此時已經殺紅了眼,雙方各自喘了幾口氣便展開最後的殊死搏鬥,只聽鐺鐺幾聲,鮮血四濺,兵者當場倒下,方麗雪右肩被臨一劍刺中,後背中了行一掌,口吐鮮血,她強忍劇痛一腳踢飛行,也不管右肩的傷,徑直揮刀劈砍臨,臨瞬間倒地。
行見情況不對,急隱身逃走,方麗雪殺氣未減,跟着他留下的血跡來追。
此時尋火的眼傷已包紮好,她問南宮皓:“南宮師兄,你說我的眼睛還會復原嗎?”南宮皓安慰道:“你放心吧,一定會好起來的。”尋火又問:“那要多久呢?”南宮皓無法回答她這個問題,於是道:“不管多久,在你復原之前,我當你的眼睛。”
尋火終於感覺到了安心,問道:“我可以叫你皓哥嗎?”南宮皓點頭道:“只要不叫死耗子,其它隨便你。”尋火輕笑道:“那倒不會,不過,你知道我本名叫什麼嗎?”南宮皓也很好奇,問道:“對哦,一直以來我都只知道你的代號,還不曾問過你的名字。”尋火道:“我姓苗,名思琴,你可以叫我琴兒。”
南宮皓一愣,笑問:“是火苗的苗吧?所以你叫尋火。”苗思琴邪魅一笑,道:“是喵~專吃耗子的喵。”南宮皓不禁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好一個專吃耗子的喵!”
就在這時,苗思琴臉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並將食指放在嘴邊,輕聲道:“有人!”南宮皓會意,向外看去,卻什麼都看不到,他輕聲道:“你在這裡待着別動,我去看看。”
他出來幾步,四下看不見人,暗道:“怎麼回事,明明有靈力波動,況且以琴兒的偵察能力,應該不會錯啊。”正想着,他突然看到地上的血跡,蹲下身自言自語道:“血跡未乾,應該走不遠。”他跟着血跡又走了幾步,發現了正在止血的行。
南宮皓冷笑道:“不用止了,你死了它自己會幹的。”行看到他吃了一驚,但隨即便有恃無恐道:“你也受傷了,想殺我,恐怕未必。”南宮皓不屑道:“沒有九幽陣,殺你不是手到擒來嗎?”說完迅速出手,行與他交手三招,自知不敵,縱身就走,南宮皓又豈會放過他,見他跑出房間,一個跟頭便翻在前面,一腳把行踹倒在地,喝道:“說,你們把其他女郎怎麼了?”行哈哈大笑道:“那還用問,當然是全部死了,一個不剩!”
房間後面的苗思琴聽到這話,不覺失聲痛哭,南宮皓聽到哭聲,忙道:“琴兒別哭,我這就殺了他爲她們報仇!”說着就要殺了行,行急隱身閃開,南宮皓大驚,四下尋蹤,卻見行現身在五米之外,被一把刀穿身而過,定睛一看,正是妖月刀。
行倒地後,南宮皓便看到了遠處的方麗雪,喜道:“幹得漂亮!你最終還是出來了!不過,你怎麼變成這樣了?”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方麗雪另一把妖月脫手,竟往自己飛來,南宮皓側身躲開,妖月繼續往前飛進房間一下把裡面的椅子劈斷,聲音驚擾到苗思琴,她問道:“皓哥,這是怎麼回事?誰來了?”
南宮皓答道:“是你雪姐,只是她不太對勁。”話音剛落,方麗雪便已近身,鐵拳不斷揮出,南宮皓接了幾招退在一旁,質問道:“喂!你怎麼衝着我來了?”方麗雪紅着雙眼,大吼一聲:“殺——”南宮皓見她攻勢太猛,只得邊打邊退。
苗思琴聽出外面聲音不對,便走出來問道:“雪姐,是你嗎?”方麗雪聽罷便一動不動,南宮皓甩了甩手道:“我靠,出手這麼重,你至於嗎?”苗思琴得不到迴應,又問了一句:“雪姐,你爲什麼不說話?”
方麗雪的眼珠慢慢恢復正常,認出了南宮皓,便問道:“南宮皓,你怎麼在這?”南宮皓舒了口氣,道:“你終於醒過來了,不然琴兒又該傷心了。”方麗雪看向苗思琴,喜出望外,道:“火,你還活着,太好了!”說着過去將苗思琴抱在懷裡。苗思琴嗅到她身上的血腥味,擔心道:“雪姐,你這是受了多少傷呀!”方麗雪寬慰道:“我沒事,這點傷不算什麼。”
南宮皓好奇地問:“你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方麗雪憤憤道:“牧雲到鏡懸獄求救時已經奄奄一息,我一怒之下,殺了他們五個靈魁,躺在這裡的是第六個,只要能爲她們六個報仇,我受點傷無所謂。”
“不愧是捕神!”南宮皓不禁豎起大拇指,苗思琴道:“雪姐,真是辛苦你了,不枉我們姐妹跟你一場。你們快好好調息吧!”南宮皓點頭道:“沒錯,我們得儘快恢復,好對付玉修羅。”
蘇靈兒終於醒了過來,她看了看四周,喊道:“叮噹,叮噹……”意料到事情不對,她徑直往大門方向跑去,不一會便看到蘇靖一行人,二話不說便攜冰魄加入戰鬥,大喝一聲:“我們兩冰兩火,讓他試試冰火兩重!”
展燚和葛文君用火,王沐妍和蘇靈兒用冰,關林傑再旁敲側擊,修羅有傷在身,一時難以招架,便暗中施展千里傳音術道:“小玉,你在哪裡,還不來幫忙?”但可能是武神令在他旁邊的緣故,並未收到任何回覆。
秦瑤已將宇文爍的傷口全部復原,包括心臟,但她已經虛弱不堪,臉色蒼白,一頭美麗的秀髮也全部變成白絲,她喃喃道:“宇文爍,我不再欠你什麼。”說完便昏倒在地,宇文爍失去支撐力,也倒了下去,頭正好壓在她的肚子上。
片刻之後,宇文爍睜開眼睛,他感到頭靠的地方軟綿綿的,急起身查看,卻發現是秦瑤,他握緊拳頭,暗道:“你的槍法好歹也是我教的,竟然拿槍刺我,實在可恨!”這樣想着,他張開手催動靈力,就要一掌打死秦瑤。
但他轉念一想:“頭髮全白了,這是怎麼回事,我跟她爲什麼會在這裡?”他猶豫片刻,始終下不去手。
這時秦瑤睜開眼,問道:“爲什麼不動手,你在等什麼?”宇文爍冷冷道:“我在等你解釋。”秦瑤不以爲然道:“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你要報仇的話給我一掌就好了。”心下卻道:“我的命不足半天,與其讓你難過,倒不如讓你恨我一輩子。”
宇文爍盯着秦瑤,也不說話,似是思考着什麼,秦瑤別過臉去,道:“你能不能不要盯着我看。”宇文爍轉身,道:“我不會殺你,但我不想再見到你。”說完就走了。
看着宇文爍即將離去的背影,秦瑤問道:“宇文爍,愛我,你有沒有後悔?”宇文爍不假思索答道:“從未。”他停下腳步,補充道:“從未愛過。”秦瑤迴應道:“好,我知道了。”宇文爍隨即縱身離開,
走了片刻,迎面撞見劉躍三人,宇文爍冷冷道:“果然是冤家路窄啊。”劉躍驚道:“你是人是鬼?”陣輕蔑一笑,上前道:“我看他是裝神弄鬼!”說着便向宇文爍出招,不曾想宇文爍擡手一招便把陣擊飛出去,在地上摔了個跟頭,陣捂着胸口站起,十分納悶。
宇文爍正要出招,殷王突然出現與他對了一掌,各自退開數步,殷王揹着手道:“你一人對我們四人,勝算不大,我們還有要事,也不爲難你,你自便吧。”
劉躍看出殷王的手在發抖,知道己方不佔優,便附和道:“既然殷王發話了,那就讓你走吧。”宇文爍雖不知道殷王的情況,但他知道劉躍不是什麼好東西,遇到了就得解決,於是他挑釁道:“我若是不走呢?”
“不走,那我們可以切磋切磋,只是蘇靖的情況就沒那麼好了。”見他不上鉤,劉躍只好用蘇靖來牽制。宇文爍並不知道蘇靖的情況,出於擔心,他接受了劉躍的提議。
待宇文爍走了,殷王說出了心中的疑惑:“這小子不是姥姥的戰神嗎?怎麼跟你們動起手來了?”劉躍憤憤道:“還不都是因爲靈蝶,她用攝魂旗把宇文爍招回去了!”說到這裡,他突然想起是跟蹤秦瑤來的,便道:“對了,剛纔宇文爍明明渾身是傷,跟死人一樣,爲什麼現在卻跟沒事人一樣?靈蝶呢?”殷王道:“其中必有蹊蹺!我們往前打探一下。”
他們再往前,便看見了滿頭白髮的秦瑤,劉躍不知虛實,出言試探道:“你頭髮怎麼變成這樣了?”秦瑤暗道不妙:“他們怎麼來了,剛纔靈力消耗過度,這下怎麼辦!”她強撐着站了起來,四人警惕地往後退了幾步,只聽秦瑤冷冷道:“趁我還發火之前,趕緊走!”
殷王聽出她語氣不對,便冷笑道:“說話都這麼費力了,我倒是想看看你怎麼發火。”皆見狀上前“關切”地問道:“臉色這麼蒼白,是沒休息好麼?”秦瑤別過臉去,喝道:“關你什麼事,滾開!”
皆轉頭向劉躍道:“這她都不揍我,如果不是喪失戰鬥力,我想不出別的理由。”秦瑤聞言才知他是有意試探,縱身就走,四人面面相覷,都大笑起來,殷王道:“正是殺她的好機會,走!”劉躍卻攔道:“別急,不給她一點希望,她又怎麼知道什麼是絕望呢。”
宇文爍回頭看了一下,喃喃道:“她能應付他們幾個嗎?應該沒問題吧,好歹也是嵐瞳第一高手,但那個人功力不弱,應該是四魁王之一,一對四恐怕難,看她臉色蒼白,好像有傷在身,可她恩將仇報,我又何必多管閒事,我到底去不去呢?”他猶豫着又走了幾步,打定主意:“大敵當前,應一致對外才是,私怨可以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