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市向西五百里,一處蟻穴之人修建的避難所內,江少主咬牙切齒,像他們這種出生在天人界的人,都是先天仙體,斷臂這種傷並不算什麼,只要能找回斷臂,便可以重新接上,但倘若斷臂不見了,那就有些麻煩了。尤其是一同丟掉的,還有他那四枚法戒,即便是在蟻穴當中,那四枚法戒都是不可多得的寶貝,那是花費大代價弄來的,江少主本想借用那四枚法戒,然後在天羽宗內爭取更多的修煉資源。
要再生出一條手臂,除非修煉過再生術法,但江少主還沒有正式拜入天羽宗,當然沒有資格修煉這種術法,所以江少主找來一個個頭和他差不多的奴僕,砍下對方的左臂,然後接續在自己身上。
江少主想要報仇,他這一次損失太大了,不光是損失了心腹鐵甲武士,丟了左臂和四枚法戒,連兩位師兄也死了。
其他的事情他可以扛着,但兩位師兄死了,這可是大事。
尤其是,若讓天羽宗知道是因爲他,導致連偉師兄被人斬殺,那他絕對別想再拜入天羽宗,也等於是斷了他將來的路。
江少主顯然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可要報復那個人,憑藉蟻穴顯然是不行的,對方太強,手中神劍一斬,幾乎是一擊就將自己擊敗,更是連斬兩個師兄,估摸只有天人才能降服對方。
終於他想到一個法子,事情起因,他可以編造一個,只要不是因爲自己就可以,可以說是那人窺視王師兄的昊天神鏡,所以出手搶奪,他們三人力戰而不敵,兩位師兄死,他斷臂僥倖逃脫。
“好,這個好。”江少主很是興奮,不過他看了看自己剛剛接好的左臂,立刻想到,自己這麼去報信肯定不行,於是忍着疼,狠着心,讓一個奴僕將自己剛剛接好的左臂又砍了下來。
於是江少主就這麼渾身是血的奔向天羽宗。
天羽宗在天人界不算什麼大宗門,只是屬於聖堂天道當中一個低等宗門,但再低等的宗門,也是有天人坐鎮。
誰都知道,天人分四境,星辰、神陽、葬天、永生。
神陽境已經是極爲厲害,足以開闢小的宗門,至於葬天和永生,那是頂級存在,很少現身,所以正常來看,天人界中神陽已經是高手,哪怕只是神陽初境都是衆人崇敬的對象。
天羽宗雖然沒有神陽境天人,但卻有星辰境巔峰的天人坐鎮,那人又如何能是敵手?而且江少主還知道,那兩位師兄乃是同一個師尊教出來的,那位師尊已經是星辰境後期的修爲,若是這位高手出手,殺那個什麼正一道的林微,絕對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容易。
花了兩天時間,江少主纔到達天羽宗所在,結果卻沒有找到那位師尊,原來對方正在隨同天羽宗宗主前去一個天人大能洞府赴宴,雖然不在,但天羽宗內大弟子卻在。
這大弟子乃是弟子首席,師尊和宗主若不在,他可代師掌管宗門,權勢極大,而且修爲也不差,已經是星辰境中期。
江少主認得這位大弟子,急忙一把鼻涕一把淚將‘情況’道出,那位首席弟子一聽,果然是勃然大怒。
“賊子大膽!”罵了一句,首席弟子渾身氣勢驟然提升,“居然因爲窺視我宗門寶物,而滅殺我天羽宗的弟子,江師弟,你說那人姓甚名誰?”
江少主急忙道:“那人自稱,正一道,林微。”
“正一道?沒聽說過,聖堂天道當中宗門林立,我雖然不是全都知道,但大部分都清楚,卻從沒有聽說過什麼正一道,倒是有一個頂級宗門,正一宗,不過那是在上層天人界,據說是有神陽境天人,甚至葬天境天人坐鎮的大宗,又怎麼可能會有其宗門弟子如同賊人一般搶奪別人法寶?定然不是一路。”說完,又看向江少主,然後道:“師尊和宗主不在,但宗門弟子被殺,不可置之不理,江師弟,你帶我去找那林微,我要將其斬殺,告慰兩位師弟。”
江少主等的就是這個,首席弟子叫計成彭,星辰境中期修爲,殺那林微綽綽有餘。
“計師兄,那林微行走方向是去顛倒神山,我看去那裡一定可以找到此人。”江少主出謀劃策,當下計成彭帶着幾個天羽宗弟子和江少主一起趕往顛倒神山。
這時在坊市之內,林微已經是頗有名氣,卻是因爲他用一些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飛騰術法來換取寒炎玉,一開始有人嗤之以鼻,但等到第一個和林微換取飛騰之法的白錦衣出關之後,騰雲而起,極爲拉風的飛來飛去,立刻是讓不少天人注意上。
五彩騰雲術,黑骷飛騰術,還有靈翼術各有特點,尤其靈翼術,很好修煉,修成之後會有一對薄如蟬翼的雙翼出現,助人飛行,不少女性天人對此很是好奇,等有一個女天人修成飛了一圈之後,林微的生意立刻是達到了頂峰。
一連數日,林微得到的寒炎玉已經超過二十塊,除了寒炎玉外,林微也收了一些其他的材料,都是一些虛空界內不可能獲取的寶物,甚至也有一些天人功法。
不過就如林微一開始所料那般,飛騰術這生意做不長久。
一開始這些天人是圖了好奇,所以買來修煉,但之後術法傳開,他們好友之間也可以互相學習,所以後面幾乎沒有人再來找林微交換。
不過林微淬鍊大陰陽道體所用的寒炎玉已經籌夠,所以這生意不做就不做了。
這幾日白錦衣沒事就找林微喝酒,除了白錦衣,林微也認識了不少其他的天人,有的是宗門弟子,有的這是遊方散人,修爲都只是星辰境初期,但大家脾性相投,居然就成了朋友。
這日回去之後,林微便開始打算將大陰陽道體淬鍊到天人一級,成爲天人之體,到時候,林微也算是肉身天人。
與此同時,在坊市的酒館之內,白錦衣拎着一個酒葫蘆正在喝酒,而旁邊站着兩人。
這兩人身穿黑色佛衣,個頭極高,四肢極長,皮膚透着一股鐵光,他們頂着白錦衣,其中一人道:“姓白的,此事與你無關,你又何必替人強出頭?”
旁邊一人也道:“沒錯,我們淨土天道龍象寺向來與你酒神一脈井水不犯河水,況且我們也不是奪你的東西,你管那麼多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