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城之內,林微坐在一座高塔之上,俯瞰聖城乃至外面的冰天雪地。
此刻依舊是風季,永恆死界的風季太頻繁了,不過林微相信,以他目前的修爲和力量,哪怕是闖入到外面,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甚至可以安然度過一次普通風季。
也就是說,林微可以在風季外出,尋找各種天材地寶,實際上,林微之前也曾經這麼做過,但很快,林微就放棄了。
雖然他出去也找到了一些天材地寶,但聖城周圍的丹果什麼的,早就被天人掃蕩過太多次了,能找到的本就不多,而且這一點丹果對林微來說,簡直就是杯水車薪。
現在林微要的,是數以十萬計的丹果和天材地寶,小打小鬧根本沒有任何效用。
天主所積累下來的寶庫,那也是花費了萬年時光才積累出那麼多,林微顯然沒有那麼多時間,林微估算,他最多也就還有一兩年的時間,就必須要提升境界,返回天人界。
所以絕對不能就這麼幹等着。
接下來的這段日子,林微將聖城之內葬天境之上的天人都詢問了一遍,這些天人在永恆死界待了足夠長的時間,對這裡極爲熟悉,所以林微就問他們,什麼地方可以短時間內找到大量可供修煉的天材地寶?
這些天人之前也是被林微給嚇壞了,那麼多天材地寶林微一下吞掉,居然屁事沒有,還能提升修爲,實在是可怕,聽到林微詢問,大部分天人都說出了一個地點。
永生山。
有的天人是親自過去,有的是道聽途說,但毫無疑問,在他們口中,永生山遍地是寶,隨便挖一株草,都是上好的藥材。
但是同樣,永生山十分危險,據說那裡是唯一一個不受風季影響的區域,按理來說乃是最好的庇護所,可衆多天人哪怕是躲在寒風當中都不敢踏足,足以說明永生山的恐怖。
天主是親自過去的,他表面是臣服林微,但要說沒有一點其他心思也是不可能,所以說起永生山時,天主沒有過多的說危險,卻說那裡遍地丹果,更有藥靈,山中有靈泉小溪,喝一口,都抵得上數日苦修。
簡直是將永生山描述成一個巨大的寶庫,天材地寶唾手可得。
林微也沒有拆穿天主那一點小心思,永生山的確是遍地是寶,不然也不會被稱作永生山,那意思就是說在山中常駐,可得永生。
但同樣,永生山絕對是危機四伏,天主都不敢輕易踏足,就說明那裡的危險程度,而且所有曾經去過的天人,都只是在外圍活動,有的甚至都不敢踏足,只是隔遠相望。
一開始,林微以爲那永生山中有妖獸,結果卻是不是,玉泉天人和天屠天人告訴林微,永生山中沒有妖獸,卻有極爲厲害的天地規則。
踏足永生山,瞬間如萬山壓身,山中靈氣如毒,甚至可腐蝕天人肉身,外圍尚且如此,所以迄今爲止,無人可以進入永生山深處。
天人如此,妖獸也是如此,哪怕是永恆死界當中厲害的妖獸,也不會靠近永生山界。
永生山的危險,天主不說,其他人卻是會說,所以林微已經是心裡有數。思緒再三,林微知道,無論如何,那永生山都得去一趟,眼下他需要繼續滋養靈海神樹,靠這種日積月累肯定不夠,哪怕是聖城所有的天人都幫自己收集也不夠,因爲丹果也不是隨處可以得到的,按照現在的速度,哪怕是在這裡待上萬年,都不一定能讓自己踏入葬天后期。
所以無論永生山危險不危險,林微都要去闖一闖。
身爲凡人時,林微便知道修行是逆天行事,哪裡有一帆風順的,不想面對危險,也就不要踏上修煉之路。
這裡的天人,甚至是天人界的天人,他們度過了悠長的生命,已經忘記了修煉的真諦,那是要無時無刻都需要面對危險,只有生死之際,才能突破自己。
也怪不得,他們寧願躲在安逸的生存,甚至是成爲天主的奴隸,也不願意外出去拼命,因爲他們不敢。
林微這一路修煉,實際上沒有多少年,所以修煉的真諦他沒有忘,也不敢忘。
現在的形勢,他必須要鋌而走險,因爲按照天主所說,那獸潮一次比一次更恐怖,那麼等到下一次獸潮來臨,哪怕是聖城的防禦法陣都完好無損,也未必能抵擋下來。
所以坐等,只能是坐以待斃。
林微此刻,已經是心意已決。
知道林微要前去永生山,聖城之內的天人都是震驚無比,更是不理解。
有不少天人前來拜見林微,懇求林微留下,畢竟現在林微乃是聖城之主,衆人之上,享受無上榮光,不需要離開聖城,就有源源不斷的修煉資源,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好的事情?
當然,他們不願意讓林微去,也是因爲聖城在林微的控制當中,萬一林微有個三長兩短,天主估摸就會重掌大權,這對他們不是好事。
只不過這件事林微不可能再有商量的餘地,甚至於,林微看這些來勸的天人都有些可憐。
這些天人當初進入永恆死界,不也是爲了探尋永生極境的奧秘,但他們來了之後,又做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
因爲懼怕風季,懼怕妖獸,他們居然是東躲西藏,數萬年,甚至數十萬年都沒有什麼提升,現在活着,只是僥倖,將來必然都難逃一死。
所以對這些人,林微沒有什麼好臉色。
不過也有例外。
在知道林微要前去永生山時,有幾個天人居然跑來表示同去,這讓林微有些詫異。
這些天人,有玉泉天人,有天屠天人,還有北荒天人,他們三人林微早就看出是有些門道的,和其他天人不同,他們那種進取之心依舊還保留着,不會因爲怕死而畏手畏腳。
只是讓林微詫異的,卻是第四個來找他的人。
居然是天主。
此刻,林微看着對面恭恭敬敬的天主,面帶笑意,猜測對方的意圖,而這時候天主是畢恭畢敬,只是他心裡卻是無奈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