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畫林微帶不走,自然是留了下來,算算日子,萬刃深淵開啓三個月,現在已經到了最後一天。
所以林微打算離開了。
這一次萬刃深淵之旅可以說是收穫極豐,不光是參悟了劍神奧義,最重要的是將一直以來難以提升上去的神畫師道提升了起來。
如今林微的畫道雖然還不能說是登峰造極,但這世上能超過林微的人,幾乎沒有了。就算是有,也應該是那位神秘的碧空先生。
惡魔堂主的雙臂在這兩個月時間裡竟然也恢復了正常,畢竟惡魔堂主乃是法身境界的魔修,手段極多,他雖然已經瘋傻,但卻是自行修煉八荒血神功,吸食一些周圍魔物的血肉。而八荒血神功用重塑血肉肢體的神效,另個月時間,惡魔堂主竟然是就這麼恢復了過來。
或許因爲惡魔堂主瘋傻,他誰都不認得,但卻是很聽林微的話,原因林微自己都不清楚,有可能因爲是林微一路將他攙扶出來的,就如同一張白紙,因爲和林微接觸的多,所以講林微當成了最親近的人。
以前的惡魔堂主瘋狂、兇狠、陰險狡詐,但是現在,林微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每天傻傻呵呵的,倒是比以前討人喜歡。
這日林微帶着惡魔堂主,兩人一前一後向萬刃深淵的出口而去。
不過就在這時,林微遇到了一個熟人。
那個參悟了餓鬼瘋魔體的任牧之,此刻對方依舊是乾瘦無比,但渾身透着一股危險,身上的魔氣幾乎可以在頭頂化作一尊尊魔神像,讓人從骨子裡感覺到懼怕。
林微看到他的同時,任牧之也看到了林微。
他先是一震,隨後眼中透出了一絲忌憚,原因無他,這兩個多月沒見,任牧之自認實力提升了很多,心裡還想着如果再遇到那魔劍書生李衛,是不是應該下手將對方幹掉,吞吃掉這人的血肉。
因爲任牧之感覺,那魔劍書生李衛極爲不凡,如果吃了他的血肉,肯定對自身的修爲有極大的幫助。
現在遇到了,任牧之第一時間就衡量這個事情的可行性,但是很快他發現,對面那魔劍書生李衛比上一次遇到更是有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也察覺不到什麼問題,可任牧之參悟餓鬼瘋魔體,有一種近乎於野獸的直覺。
他的直覺告訴他自己,絕對不能動手,一旦動手,後果就是死。
任牧之很相信他自己的直覺,所以他沒有動手,非但沒有動手,而且還是一臉真誠的笑容,走了過去打招呼。
“魔劍書生,又遇到你了,既然碰到,何不同行!”任牧之哈哈笑道,他就是有這一點好,要殺,他不會裝作不殺,同樣,要好,他就會好,絕對不會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
這種人是瘋子,兇殘危險,但同樣,也很可靠,因爲他既然沒有表露出敵意,就說明不會動手,如果表達出善意,那就是誠心和你交朋友。
這一點林微早就看出來了,如若不然,當初在水簾洞裡的時候,他就將此人斬殺了。
林微還沒有忘記他的任務,他的身份,他是八品仙官,他的職責是爲仙朝當細作,監察魔域衆多魔修的動向,如果有什麼大事,第一時間通知仙朝。
而既然要監察魔域和衆多魔修,那關係網就要大,畢竟無論在什麼地方,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強。
所以林微點頭,任牧之走過來也看到跟在林微身後傻笑的惡魔堂主,這一看,任牧之臉上露出驚駭之色,失聲道:“這,這不是惡魔堂主麼,好險,魔劍書生,我剛纔還想着要不要吃了你,幸好沒有,不然我連你都打不過,如果再加上惡魔堂主,那我連逃都逃不了。”
這人倒是相當真誠,心裡有啥就說啥,沒有藏着掖着。
林微哈哈一笑沒有說話,有些事情沒有必要和任牧之解釋,而對方再問,林微也是直接拒絕,任牧之便不問了,因爲他就是這種性格,問了如果對方不說,那就沒有必要再問。
於是原本是林微和惡魔堂主兩人,現在又多了一個。
三人一起朝着萬刃深淵出口走過去,當林微看到遠處的出口時,突然停下腳步。
“怎麼了?”任牧之不明所以的問道。
林微看了看,笑道:“任兄,你先走,前面有我的仇家攔路,看來不經歷一戰,是難以離開此處了。”
任牧之一愣,也是擡頭望去,果然看到前面有一羣魔修站在出口之處,似乎在等誰。而這些魔修統一都穿着魔門的道服,一看就是魔門的人。
“是魔生少主?哼,那小子只不過出身好而已,孃的,若他不是魔門魔主的兒子,按照他這張狂的德行,早死了八百回了。”任牧之顯然也是看不慣那魔生少主,此刻出言罵道。
他想了想,嘿嘿一笑:“不過老子不怕魔門,反而我更看好魔劍書生你,所以,這次我打算幫你。”
林微也是一笑,他就欣賞任牧之這一點,不做作,想什麼說什麼。
“好,那一會兒有勞任兄了。”林微也不矯情,有人願意幫忙,怎麼着,還能給人給推出去啊,林微腦子沒傻。
不過就在這時候,林微突有所感,看向另外一邊。
那邊,從遠處走來三個人。
看到這三個人的瞬間,林微眼瞳一縮,而一直跟在林微身後嘻嘻哈哈的惡魔堂主在看到那三個人後,竟然也是一臉驚恐,嚇得躲在林微身後,就如同一個被嚇壞的孩子。
“雲淡風輕,匿與風行!”林微動作極快,手中取出神畫師筆,念動口訣在面前一劃,瞬間一道暈染盪漾開來,就見林微周圍一片範圍之內瞬間一陣模糊,他們三人的身形竟然是剎那之間隱匿不見,就如同消失一般。
遠處走過來的三人,分別是張日峰,李合歡和胖和尚。
那張日峰這時候似有所感,突然看向林微他們所在的方位,不過此刻,他什麼都沒有看到,甚至沒有感覺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