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夏塵便看到虛空洞府邊緣有一溜赤金色的光芒,正在抵擋黑灰色的詛咒之力進攻,雖然節節敗退,但是卻沒有崩潰。
夏塵這才恍然,那赤金色的光芒是天君之血,也就是天君的本源仙氣。
也只有如此,才能暫時避免方家最重要的血脈不被詛咒侵蝕,看來方問天是想保留方家最後的有生力量,可惜在夏塵面前,一切無所遁形。
這些轉級上人中,最高甚至有八轉,算是非凡的戰力,可惜在現在的夏塵面前,一根手指便能摁死。
他目光漠然,天君威嚴有如實質般落下,虛空洞府甚至來不及支撐,便轟然崩潰。
方家的轉級上人猶如被海網兜住的魚,不由自主地化作一道道彩虹,瞬間沒入到五行絕殺陣裡,陪方家的老祖宗一起被煉化去了。
這不是考驗慈悲心的時候,面對任何可能潛在的威脅,都要將敵人斬草除根。
做完這一切後,正好九轉玲瓏塔也將方家的財富吸收得乾乾淨淨,即使以爆塔的巨大空間,也幾乎快要裝滿。
“我們走吧。”夏塵又掃了一眼再沒有任何氣息,宛如廢墟般地葉家主城,淡淡道。
“主人,我們還去詛咒誰?我覺得葉家是個不錯的選擇,您覺得呢。”詛咒天君興奮地道。
夏塵啞然失笑:“你還詛咒上癮了,葉家不是方家,我可沒把握對抗仙皇代言人,何況我殺了葉法天,和葉家就算了斷因果,沒必要再招惹強敵。而且還有大事要做,需要隱居很長時間準備,回去吧。”
他一轉身,又沒入虛空中。
“真是掃興……”詛咒天君一臉惋惜地道,也跟隨着沒入虛空。
很快。血腥之地和方家徹底覆滅的消息便流傳開來。由於夏塵和詛咒天君下手太快,以至於數日之後,纔有人發現這令人震驚無比的事實。
一石激起千重浪,不只是仙界,就是冥界和魔界得知消息後,也掀起軒然大波。
血腥之地已經存在幾千萬年。就是天君中期的強者對這片詛咒之地也無法奈何,天君後期的強者或許可以平覆,但是也會付出很大代價。
誰這麼強悍,幾乎一夜之間,便讓血腥之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衆人紛紛猜測着,但是天君後期的強者卻沒有一個出來承認。
至於方家的覆滅就更離奇了。擁有天君的家族,就是一杆不倒的大旗。就算是三皇代言人,也不太可能對付這樣的家族。
因爲天君級強者幾乎是殺不死的,即使能殺死,對方也會有手段轉世重生,只要擁有天君光環很快便會重回巔峰。
一個殺不死的強大仇敵,誰都不會輕易招惹這麻煩。
可是現在。同樣積累了千萬年的方家,就象是傾倒的大廈,一夜之間崩潰,不但血脈死絕,而且財富盡被擄盡,就連天君老祖方問天也不見了蹤影。
雖然還不知道方問天所蹤,但是君級以上的強者都明白,這位老祖,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如果說血腥之地的消失讓人覺得震驚的話,那麼方家的覆滅就讓人恐懼了。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來。這兩件事緊密相連,必然是一個人做的。
如果兇手能覆滅方家,收服血腥之地,那麼是不是也同樣可以覆滅別的天君勢力?
一時間,三界強者都動盪起來。各方勢力強者奔走相告,想要打聽這個神秘而又強大的強者是誰。可惜的是,沒有人能夠知道發生了什麼。
無論是血腥之地還是方家,追溯還原全部失效,推衍也是一片混沌。
神秘強者連一點有價值的信息都沒有傳出來,這不禁更讓那些初期的君級強者憂心忡忡,感覺到了潛在的巨大威脅。
魔界,魔皇代言人依舊坐在高椅上,手指無意識地敲着椅背,魔皇令在指縫間微微閃爍着光輝。
在他前面,站着數名神態相貌各不相同的魔族,各個都散發出深不可測的氣息,不是有如大海,便是如同深淵,赫然是一羣魔君。
“殘風大人,難道您和魔皇陛下溝通過,也無法知曉仙界的神秘強者是誰嗎?”一個魔族女子問道。
她身材火辣,面孔豔麗,透出一股十足妖異的魅惑。
殘風搖了搖頭道:“無暇,我的確和魔皇陛下溝通了,但不是這件事情,爲了一件發生在仙界和我們毫不相關的事情而詢問陛下,是一件很不禮貌的行爲。”
無暇魔女並沒有露出尷尬之色:“殘風大人,我不認爲這件事和我們毫無關係,雖然它發生在仙界,但是對君級強者來說,三界是沒有區別的,這個神秘強者收覆血腥之地倒沒什麼,但是他覆滅方家,等於打破了我們的底線,如果有一天,神秘強者再找到誰的頭上,難道我們應該就這麼等待嗎?”
聽到這話,其他幾名魔君都點了點頭。
他們都是魔君初期的強者,一直以爲晉級魔君後便可以永享生命,不死不滅,除非極端情況下才有可能殞落,即便如此也可以帶着全部靈智重生。
但是現在,方家的覆滅帶給他們極大的震驚。
原來真的有人能夠輕易滅殺一個強大的天君家族,不管是不是針對他們,每個魔君潛意識都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在背後升起。
殘風並沒有因爲無暇的無禮而生氣,而是斟酌着語氣道:“無暇,還有各位,我很理解你們的想法,但是這件事要稍等我一些時間,因爲在我看來,有更令我感到威脅的事情發生,而我的傷勢還沒有完全好轉,所以需要提前準備,我也需要你們的幫助,我們可以在這兩件事上交換。”
無暇等人吃驚地望着他,能夠讓魔皇代言人大人都感覺到威脅,到底是什麼事情?
“請恕我冒昧,殘風大人,如果連您都感覺到威脅,我們又該怎麼幫您的忙。”無暇乾巴巴地道。
“你們知道獄邪嗎?他最近現身了。”殘風道。
無暇等人臉色大變,這個名字代表着怎樣的意義,他們再清楚不過了,如果說滅掉方家的神秘強者是潛在威脅的話,那麼獄邪就是實實在在的真正威脅。
“殘風大人,那個異端不是被您用魔皇令擊成不治之傷了嗎?怎麼可能還出現?”一個濫發魔君語氣乾澀地道。
“是的,他已經死了。”殘風淡淡地道,“不過你們都不知道,他在死之前,還生命獻祭了魔龍王和摩侯羅,所以不要以爲成爲魔君,便會不朽不滅,這個世界沒有不朽不滅的存在,誰都有可能殞落。”
“魔龍王和摩侯羅被祭獻了?這真是瘋狂。”無暇喃喃地道,語氣裡帶着難以置信。
其他魔君臉色也都僵硬無比,能讓衆多高高在上的魔君如此失態,獄邪長老的影響力可見一斑。
一時間,氣氛變得沉重起來。
“殘風大人,雖然對於魔龍王和摩侯羅大人的殞落我們都很惋惜,不過既然獄邪也死了,那就應該不會存在威脅了,不是嗎?”一個頭上生着兩根角的魔君試探着問道。
“是啊,殘風大人,您的擔心是什麼呢?”無暇魔女也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的擔心不是這個。”殘風道,“獄邪用生命獻祭魔龍王和摩侯羅,並不是自尋死道,而是爲了他的傳人,而且烽火七星圖也也給了他的傳人,這是我從仙皇的禱告中得來的。”
烽火七星圖?衆魔君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自動省略了傳人兩個字。
“殘風大人,獄邪雖然很強大,但是他的傳人卻未必是魔君,即使是魔君,也可能只是初期,不足爲慮,倒是烽火七星圖,這樣的黑暗異端之物,不應該流落在外面。”藍髮魔君道。
“如果殘風大人允許把烽火七星圖與我們分享,那我們也願意把獄邪的傳人這個威脅剷除,這個交易可是太划算了。”頭上生角的魔君半真半假地笑道。
衆魔君都笑起來,沉重的氣氛頓時一掃而空。
殘風臉上也露出意味深長地笑容:“通過魔皇陛下的禱告,我得到指示,這位異端的傳人很可能會來主動找我,爲他的師父報仇,如果你們能幫助我殺了他,那麼只要得到烽火七星圖,當然可以分享。”
衆魔君頓時息聲,魔皇陛下的指示?那意味着這個傳人來報仇是真的,如果這個傳人不是瘋子,那就是有着依仗,否則就是魔君後期,也不會輕易挑釁擁有魔皇令的魔皇代言人。
坐到魔君這個位置,誰也不是傻瓜,何況能被魔皇陛下指示,又能是輕易與之的角色?
不過想起烽火七星圖,每個魔君心頭又象是燃燒了一把火,只要能得到這份寶圖,也就意味着有了進軍魔君後期的希望。
魔君後期,除非是象獄邪這般,不知道什麼原因惹怒了魔皇陛下,否則絕不會殞落。
至少從目前來看,成爲君級後期的強者,三界中除了獄邪之外,沒有一個殞落,而就是獄邪,到底是真正死亡還是轉世重生也很難說。
每個魔君都在權衡利弊,考量風險與利益。
殘風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等待着衆魔思考再下決定,他相信,烽火七星圖的誘惑,即使是魔君,也很難扛得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