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短髮青年自然也感受到了夏塵的漫不經心,雖然對方讓步,但是這僅僅是客套上的讓步,卻絲毫沒有讓他有勝利的感覺,臉上的黑氣不由得更盛。
他霍的一聲站起來,拍着桌子怒道:“你這廝詆譭十強大人,現在一句話就想收回去,有這麼便宜的事嗎?難道你說話就是放屁?”
那戴着紗巾的女子和那黑臉青年也鐵青着臉站了起來,眼神凌厲地打量着五人,雖然只有三人,但是氣勢卻是分毫不弱。
“那你想怎麼樣?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我已經讓步了,大哥你就當是給個面子,坐下吧,站着多累啊,又不是吃飽了撐的爲了消化食。”夏塵無奈地道。
他本以爲剛纔退讓一步,對方有了面子就會知趣而退,沒想到這幾人竟然變本加厲,不由得一陣頭疼,真是禍從口出,看來以後得小心了,否則不知道哪一句就得罪了阿貓阿狗的,太麻煩。
“你找死。”短髮青年聽他語氣調侃,不由得勃然大怒,“今天你若不跪下,當衆給我們和聖體師兄道歉,就別想出這個酒樓的門口。”
“沙師兄,不必跟這些鄉巴佬一般見識。”那帶着紗巾的女子冷冷地開口道,“直接教訓一頓,扔到外面就是,道歉,他們配嗎?”
那黑臉青年手腕一翻,已經多了一柄寒光閃閃地長劍,瞬息之間便點到了凌菲菲地額頭前。看着凌菲菲地臉在森寒地劍鋒下慢慢變色。不由得輕佻地一笑:“雖然是一羣傻了吧唧地鄉巴佬,不過這三個土妞看上去倒還真不錯,如果給大爺我跪下來苦苦求饒,說不定我可以免你們皮肉之苦。”
唰唰唰唰!他揮舞着長劍,在夏塵五人相隔的狹小地空間內刺出一片如水的劍芒,卻沒有碰到五人分毫,顯示出十分精湛地劍術。
這長劍閃爍着青芒,揮舞起來,猶如活物,帶着十足的靈性。雖然不是法寶,但也是一柄打造上好的神兵利器。
一息過去,鋒利地劍尖又落在夏塵面前,距離雙目不過數分。黑臉青年的手極穩,沒有一絲顫抖,冷冷地道:“不過你們這兩個鄉巴佬就沒那麼好命了,如果不想被廢去招子的話,就先跪下來扇自己耳光,直到我們滿意爲止。”
“好精妙地劍術啊,想不到居然能碰見這等高手,剛纔我感覺到了劍氣,但是他卻沒有半點聲音發出,如此縱橫婉轉。已經隱約有了劍意的雛形,這至少是後天五重巔峰高手啊。”
“的確好劍,看來永清城不愧是五國交匯的雄城,到處都有隱藏的高手,而且能把劍術修煉到這個底部的修行者,並不多見。”
“哈哈,那幾個鄉巴佬都快要嚇傻了吧,還敢瞧不起十強大人中的聖體,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結果要當衆出個大丑。讓我們看得心情舒暢。”
“不過那幾個妞長得真不錯,甚至比十強的幾位姑奶奶都要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果這位劍術高手能折辱折辱她們,那看得就過癮了,哈哈。”
衆人頓時來了興趣。紛紛喝着彩,更有心懷無恥念頭者。在一旁大聲喊着推波助瀾。不得不說,人性有時候是很卑劣的,尤其是在欺辱弱者的時候,就更顯得醜陋。
夏塵五人沒有說話,但是眼神卻漸漸變得冰寒起來。有時候不想惹事反而會被別人視爲軟弱,這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我不喜歡別人用劍對着我,你最好拿開。”夏塵對着黑臉青年的劍尖紋絲不動,淡淡地道。
“你說什麼?”黑臉青年把手放到耳朵上,大聲笑道,“你再說一遍,我聽不到。”
衆人知道他是故意戲耍這幾個鄉巴佬,頓時鬨堂大笑。更有人起鬨道:“人家快要尿褲子了,你還不把劍拿開,難道要讓這個鄉巴佬邊尿邊吃?人家怎麼吃的下去啊,哈哈。”
短髮青年臉上的黑氣終於退了下去,滿臉喜悅微笑着看着這一幕,向着黑臉青年豎起大拇指:“於師弟,做的好。”
那帶着紗巾的女子也拍手稱笑:“於師兄,你整人真有一套,看把這幾個鄉巴佬弄得,呵呵,我也要跟你學學,這幾個女的就交給我吧。”
“沒問題。”黑臉青年得意之極,轉過頭又看着夏塵,大聲道,“我說你吃飽了沒有,大點聲說話行嗎?我都聽不到,要不你再吃點?”
凌菲菲脾氣最爆,再也忍耐不住,一拍桌子站起來:“讓你把劍拿開,你聽不懂話嗎?”
黑臉青年不屑地一笑,非但沒有拿開,反而手腕一挺,長劍又刺進了幾分,幾乎就要挨着夏塵的眼睛:“我就是拿劍指着他又能怎麼樣呢?小妞,說話當心點,你多說一句,我就廢了他一隻眼睛,你多說兩句,他就變成了瞎子,你要是還敢多說,我就把你的小臉蛋當成是菜板劃花,估計你以後也找不到婆家,只配給我當一個夜裡胯下的女奴了。”
“哈哈哈……”衆人剛要再次鬨笑,覺得爽快無比。
忽然,一隻纖纖素手握住了黑臉青年青芒閃動的長劍,無比鋒利的劍刃在這隻粉嫩柔軟的小手下脆弱無比,瞬息之間就斷成了兩截。
小手一路抓上去,在衆人不可思議地目光裡,將罕見精鐵打造的神兵利器直接抓成了滿地的碎片和鐵屑,直到黑臉青年手上只剩下斷斷一個劍柄,然後在他震驚的目光裡,一把扣住了黑臉青年的咽喉。
砰!凌菲菲狠狠地將黑臉青年按到桌子上,震得酒菜盤子乒乓亂響,全部都掉到了地上,登時摔得稀碎,連裡面精美的菜餚也跟着變成了一堆垃圾。
用煙油薰過無數遍,沉重紅木製作的堅韌無比的桌子發出不堪重負的響聲,差點就要崩裂而開。幾枚足有半尺長的用來固定桌角的楔子迸射出來,深深地插入了黑臉青年的腰部。
噗!黑臉青年臉色瞬間變成了黑紫色,一口鮮血猶如噴泉般噴射出來。還沒等落下,被凌菲菲指力一震,登時化作一片血雨,灑落在遠處目瞪口呆地衆人身上和頭上。
夏塵只來得及收好自己的筷子,不由得嘆了口氣,心想菲菲這脾氣確實太暴,將來如果不能找個比自己強的,還不得被她虐死啊。
大廳內鴉雀無聲。
衆人臉上的興奮之色還沒有盡數消去,甚至鬨堂大笑的餘音還在繞樑,便盡數被殘忍血腥的場面衝擊成了震驚和木然。
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嬌小美麗的土妞出手這麼狠這麼強,甚至還沒等衆人的心理狀態調解好,血腥的場面就已經發生。
黑臉青年精妙的劍術在這隻小手面前根本沒有發揮的餘地,就象是一頭兇猛的惡狼,突然就變成了待宰殺的小雞,被直接按在了案板上,開始死亡前最後的無奈掙扎。
黑臉青年口中嗚咽着,不斷吐出含糊不清地字眼,身子拼命地掙扎着,但是誰也沒有聽清他說什麼,因爲始終在不停地噴出鮮血。
僅僅是幾息的功夫,他噴出的鮮血已經在酒樓的地面上彙集成一條小溪,臉色和嘴脣早已經變得煞白,再沒有絲毫血色。
後天十重隨意一擊都可以秒殺他,凌菲菲只是讓他重傷吐血,已經是盛怒之下手下留情,她按着黑臉青年,就象是按着案板上的一條瀕死的魚,向夏塵問道:“殺嗎?”
“當然。”夏塵挑了挑眉毛,“要麼不出手,出手就一定要把敵人搞死。”
“好!”凌菲菲乾淨利落之極,一把將黑臉青年揪了起來,“剛纔我讓你把劍拿開,你說你聽不到,現在我要你的命,你說你能不能聽到?還是你只是一個畜牲,聽不懂人話。”
黑臉青年的面孔早已經因爲恐懼和痛苦而扭曲,聽到兩人一句話便奠定了他死亡的結局,只嚇得心膽俱裂,拼命的搖着頭,心裡當真是後悔到了極點,爲何要招惹這幾個煞星。
什麼鄉巴佬?根本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心狠手辣的魔王,這等人物,哪是自己等人能夠惹得起的,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後悔藥吃。
“你們這些混蛋,若是膽敢動於師兄一根寒毛,我就叫來同門師兄,把你們一個不剩全部斬殺!”那帶着紗巾的女子驚得呆了,見到只這片刻時間,同門師兄居然就要死於非命,連眼睛都紅了,厲聲喝道。
“一起殺了,送他們做一對苦命鴛鴦。”夏塵眉毛一挑,冷冷地道。
那黑臉青年當衆侮辱凌菲菲,自然是死有餘辜。他本來並不想殺其他兩人,但是這女子竟然要召來同伴殺自己,心裡頓時動了殺機。
許芸萱和楊千卉臉色漠然,舉起手掌,凌空向着那紗巾女子拍下。兩女剛纔一直沒有說話,但是心中殺機早已迸發,此刻自然不會有任何容情。
“我們可是大明國洞湖派的弟子,你們這些鄉巴佬如果敢動手,我們洞湖派把你們砍成肉泥,還不趕快住手!”那短髮青年臉色大變,衝上來嘶啞着嗓子拼命大吼道。
他知道自己等人招惹上了一羣極爲可怕的敵人,心已經沉到了谷底,只希望在這緊要關頭,報出門派的名頭能夠震懾一下對方,挽救自己的師妹和師弟的生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