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中年漢子道:“二小姐,我們沒有幫誰說話,只是激於義憤自發站出來,誰是誰非雖然難以判定,但是至少周林受傷是事實,那夏塵可是毫髮未損,誰挑釁誰,一目瞭然。”
另一名帶着傷疤的男子也不滿道:“二小姐,不管怎麼說,我們畢竟都是李家的老人,這個夏塵纔來,就打傷周林,太也說不過去了。”
“我記得李家一向是憑藉修爲和貢獻給待遇,夏塵纔來一天,能有什麼貢獻,卻讓二小姐如此另眼相看,我們這些老人倒是不受重視了。”一名中年女子冷冷道。
“就是,這對我們不公平,我們就要離開李家!”
“要麼嚴懲夏塵,要麼我們離開李家!”
衆門客又紛紛叫道。
周林得意的一笑,長聲道:“二小姐,你都看到了吧,什麼叫做公道自在人心?這就是!”
李綺彤萬料不到衆人竟然衆口一辭,一起針對夏塵。不由得又急又氣,道:“周林,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周林冷笑道,“很簡單,二小姐只要讓你這位門客給我們跪下道歉,然後將他逐出李家,我們就不走。”
“你!”李綺彤氣得說不出話來。
“還有,我們在李家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周林繼續道,“剛纔大小姐又要給我們加任務,我要求必須給我們漲一倍的薪水,否則絕不答應。”
“對,必須給我們漲薪水!”衆門客眼睛一亮,頓時隨聲附和。
“我們李家給門客的待遇一直是四大家族最高的,你們趁機要挾,太過分了吧。”李綺彤道。看着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李雅彤,“姐,你怎麼不出來說句話。”
“我沒什麼好說的。”李雅彤目不斜視,淡淡道,“你的門客惹出來的事情,爲什麼要我善後,你不是一直護着他嗎,那你就想辦法安撫他們好了。”
“姐!”李綺彤萬沒料到李雅彤竟然會坐視不理,不由得臉色通紅。
“綺彤,沒事,讓我來解決吧。”夏塵忽然溫和的一笑,拍了拍李綺彤的肩膀,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後。
“小塵子,不管怎樣,我都會保護你的,誰想把你攆走,沒這麼容易。”李綺彤氣呼呼的道。
夏塵心裡一暖,向她微微一笑,隨即走上前對衆門客微微拱手:“在下第一次來到李家,不知道什麼規矩,如有得罪各位朋友之處,還請能夠海涵。”
“你少說廢話,趕緊跪下認錯,自扇耳光,然後從李家滾出去,我們就不跟你計較,更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客套。”周林立刻厲聲道。
其他門客同樣冷冷地看着夏塵,沒有一個人說話。
夏塵,看你怎麼收場!如果不能擺平這些人,你就趕緊灰溜溜的從李家滾出去吧。李雅彤眼裡閃着寒芒。
昨天夏塵那冰冷的蔑視,直到現在依然讓她如鯁在喉般的感到屈辱,甚至連睡覺都不踏實。
夏塵面上浮起淡淡的笑意,似乎對衆人冷眼相待毫不介意,他也不理會周林,而是徑直走到剛纔說話的中年漢子身前。
“各位朋友,其實二小姐很關心大家的,昨天還囑咐我一定要和大家搞好關係,決不能恃寵而驕,凌駕於各位之上,而且二小姐宅心仁厚,看到大家這幾天又增加了任務,肯定十分疲倦,心裡不安,其實是特地讓我犒勞大家的,你們辛苦了。”夏塵溫和笑道。
說着,他向那中年漢子伸出了手。
中年漢子十分不屑地哼了一聲,正要冰冷地拒絕。
忽然,中年漢子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夏塵的手心,那上面,竟然擺放着一錠金燦燦的黃金!
頓時,中年漢子的呼吸急促起來,張着大嘴望着夏塵,冷冰冰的表情已經變成了帶着貪婪之色的驚喜。
“請笑納吧,這是二小姐的賞賜。”夏塵淡淡一笑,將金錠放到中年漢子的手中。
“多……多謝二小姐賞賜,屬下願爲二小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激動之下,中年漢子的聲音都變得不利索了,那金子發出的閃耀的光芒,將他的臉龐都映得一片金黃。
一錠金子,幾乎相當於他在夏家一年的薪水了。
衆人的眼睛瞬間變綠了,看着金子不由自主的流出口水,冷冰冰的表情瞬間就拋到了九霄雲外。
“各位,請多多笑納,一定要支持二小姐哦。”夏塵帶着淡淡的笑意,將手裡的金子一一放到衆人手中。
沒有一個人拒絕,這些門客都是最尋常的修行之輩,甚至早已經放棄了修行之心,只爲了賺取金銀,否則也不會到修行家族裡做當打手。在夏塵強大的金錢攻勢面前,自然是人人折腰。
轉眼間,除了周林之外,每個門客手裡都多了夏塵送的黃金。
衆門客冰冷的態度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不但對夏塵親熱有加,有的甚至還帶了幾分諂媚之意。
“夏老弟啊,老哥剛纔的態度,你可千萬別在意啊,我只是不知情,受人矇蔽而已,現在才知道真相,象你這樣的年輕俊傑,在二小姐的帶領下,必然會大有作爲,你可千萬不能離開李家啊,老哥還要在你和二小姐的帶領下幹一番事業呢,呵呵。”
“夏塵,二小姐對我們門客這麼好,我真是感激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你放心,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找我,我肯定肝腦塗地,沒有一句推辭,絕不離開。”
“夏塵,謝謝二小姐和你這麼貼心,啥也不說了,一句話,爲二小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衆人紛紛激昂說道,全然不顧前一刻還義憤填膺的要離開,就是變臉似乎也沒這麼快。
夏塵微微一笑,看向滿臉驚喜,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的李綺彤:“二小姐,你看,大家都不會走了,這不是很好嗎?”
周林的臉色卻變得鐵青,他萬萬沒料到苦心組織起來的同盟,片刻之間就在夏塵強大的金錢攻勢下土崩瓦解。
不由得憤怒道;“你們這羣背信棄義的傢伙,難道就這樣被收買了?昨天還和我說過共進退,現在就準備反水了?”
那中年漢子不鹹不淡道:“周林,話可不能這麼說,什麼叫收買呢?夏塵老弟剛纔說了,這可是二小姐的意思,是體恤我們門客!如果說收買,你昨天給我們銀子,讓我們今日如此,難道就不是收買?當然,你的好處我會退還給你的!我纔不會和你這種人同流合污。”
“你!”周林萬沒想到這中年漢子竟然當衆把他收買的事情翻出來,氣得全身發抖。
“周林,你昨天故意挑釁夏塵,結果自取其辱,然後還想收買我們,威脅李家,你安得是什麼心!”那刀疤男子不甘落後,也冷冷的道。
“周林,你還有非分之想,常在背後意淫二小姐,你以爲我們不知道你那齷齪的心思?你真無恥。”中年女子更是落井下石,直接把周林的老底都揭出來。
其他門客也是立刻調轉陣頭,紛紛附和,轉眼之間,一場煽動的鬧劇就變成了揭發周林的罪行的大會。
“周林,想不到你這麼卑鄙,還煽動別的門客威脅我們李家,我李家可不敢養你這樣的人,你走吧!”李綺彤拉下臉道,小小模樣,也有了幾分凜然模樣。
周林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差點就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他根本就不想離開李家,但是此時此刻,又如何能夠恬着臉懇求留下?
忽然,他看見李雅彤,頓時象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大小姐,我爲李家效力一年多,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難道不比一個剛來的只會收買人心的夏塵強?大小姐,你說句公道話,是否真要攆我離開?”
李雅彤一直冷眼旁觀,看到夏塵居然輕輕巧巧用黃金就瓦解了周林的發難,不禁又驚又異,李家雖然富有,可也沒象夏塵這樣,大把大把的金子撒出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這傢伙,到底什麼來路?
她雖然痛恨夏塵,不過這周林藉故要挾,卻是更加可惡,冷冷道:“你收買人心,威脅李家,僅這一條,我就不能容你,念在你爲李家效力的份上,我不爲難你,你這就走吧!”
“大小姐,你好狠!”周林身子一震,臉色頓時變得怨毒:“好,我現在就走,我就不相信,憑我周林堂堂後天一重修爲,還找不到安身之地?咱們走着瞧!”
他心裡恨極,已經決定離開李家馬上就投靠楊家,等到兩家征戰時,便可以藉機報仇雪恨!
“慢着,周林,誰讓你走了?”忽然,夏塵冷冷道。
“姓夏的,你後悔了?想留下我?我告訴你,李家裡有你沒我,有我沒你!今天的場子我記下了,你等着,我會加倍讓你還回來的。”周林惡狠狠地道。
“留下你?你做夢呢?”夏塵森然道,“你出去是想投靠楊家吧?現在正當是楊家對李家威逼之時,你投奔楊家就是反叛,就是李家的叛徒!李家豈能容你!”
“姓夏的!”周林被他一語道破心思,不由得惱羞成怒,“腿長在我自己身上,我自己想怎麼走就怎麼走,李家容不下我,還不許我投靠別人?”
“那你就是李家的禍害,今天留你不得!”夏塵眼中殺機一閃,大踏步的走到周林面前。
所謂除惡務盡,就算這周林微不足道,也要讓他毫無威脅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