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說着,手上用力,又硬生生將左公子左腿狠狠地撕了下來,“這是替盧師兄還的!”
左公子面孔扭曲,疼得七竅都流出鮮血來,想起這句話剛剛自己才說,現在卻回報到了自己身上,更是萬劍穿心。
咔嚓,他猛烈地嚎叫一聲,卻是右腿又被夏塵硬生生扯斷。
“這是替我正玄派那些死去的弟子還的,真是便宜了你。”夏塵淡淡道。
他一腳踏在左公子只剩下身軀的胸膛上:“左公子,你這個僞人妖已經變成了一條人棍,是不是該算算我們倆的帳了。”
左公子一口鮮血噴出來,疼得死去活來地道:“夏塵,你想折磨我到什麼時候?”
“怎麼?這就忍不住了?左公子,你真讓我失望,神通五重的大修士,怎麼還不如王中帝硬氣呢?”夏塵譏諷道。
他的神念化成一柄利鏟,狠狠鏟入左公子的丹田,用力一挖,登時將一顆還帶着鮮血碎肉的金丹挖了出來。
左公子狂叫一聲,擡起半身,狂呼道:“我的金丹!我的金丹!”
四肢被毀,還只是肉身之傷,對神通五重來說只是疼痛罷了,不算什麼。但是金丹被掏,那等於所有的畢生的修爲精華都沒了。
頃刻之間,左公子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下去,沒有了金丹,他連保持肉身都做不到了。
此時他口中嗬嗬出聲,連話都說不出了。慘白色的瞳仁圓睜着,全身抽搐。已然快要接近死亡。
夏塵面無表情,一指點出,刺入他的眉心,迷失心魂法術發動。
片刻後,一個黑氣繚繞的小人被神念拘了出來,正是左公子的魂魄,此外還有他的記憶,也連帶着也一起提了出來。
左公子雖然只是神通五重修士。但是身爲盟主左居然之子,很可能掌握着一些外人不知道的隱秘或者神通,掌握了自然極有好處。
左公子的魂魄並沒有受到重創,但是被夏塵神念困縛,絲毫動彈不得,只能用怨毒的眼神看着夏塵。如果說目光能殺人的話,夏塵已經死了千百次。
夏塵也不理他。神念微動,頃刻間化成磨滅靈智的小型禁制陣法,將左公子的魂魄困住,然後反手塞進儲物空間內,和王中帝一起做伴去了。
至於左公子的記憶,已經儲存到腦海裡。需要時隨時可以調出來。
看着地面上變得僵硬而毫無生氣的身軀,夏塵伸手一勾,便將左公子的儲物袋抓在手心裡。然後隨手打出一道火焰,將這條“人棍”焚燒成了青煙。
至此,這個生平大敵徹底被他擊殺。即使魂魄還存活着,但也只是行屍走肉。再也不可能恢復。
夏塵心裡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暢快感,輕鬆無比。
殺左公子,幾乎是他人生最大的目標之一,如今達成,怎一個痛快了得。
忽然,夏塵覺得心念通達,意識澄淨,似乎卸掉了千斤重擔,十分酣暢淋漓,一時之間,只想引吭高歌,抒發心中舒意。
不論是修爲還是境界,隱隱又有所提升,修煉的神通,則更多了幾分明悟和更深刻的理解。
修行之路,百變通達,條條大路通天,可不是隻有提升力量一途,頓悟、入定、心念通達皆可讓人在瞬間突飛猛進,攻克瓶頸。
只是這樣的機緣往往是可遇而不可求罷了。
夏塵定了定神,轉過身來,看着正玄派衆人,正要說話。
“夏塵大人,救命,饒命啊,只要您放過我們,我們情願交出魂血,終生奉您爲主。”
忽然,幾聲驚叫響了起來,跟着噗通噗通數聲,三個身影驚魂未定,從天而降,直接跪在夏塵身旁,正是懷陰婆子、遊正藍和趙飛三人。
他們三人修爲最強,因此也在四妖魂的追殺下活到了最後。但是隨着五行絕殺陣內的修士越來越少,直到全部被誅殺,三人自然也不可能逃脫被殺吞魂的命運。
眼看到了最危急的時刻,三人萬般無奈之下,只好一起向夏塵投降。
雖然成爲魂血僕人終生受制,主人清清楚楚知道僕人的任何想法,一個念頭便會讓其飛灰湮滅,而且如果主人身亡,魂僕也不可能存活……可謂是絕對的不平等。但是爲了能活下去,也只能如此了。
至少活下去還有希望,如果遇上不錯的主人,也許將來還有一天能解開魂血禁制,但是如果死了,那可就是一了百了。
夏塵一怔,隨即擺了擺手。
四隻強大的妖魂本已經追到近前,看到他的指示,立刻停了下來。
夏塵沉吟半響,向許乾坤道:“老祖,這幾個傢伙無甚大惡,雖然攻擊我正玄派山門,但也是立場不同而已,不如就讓他們將功折罪,做我正玄派的魂血奴僕如何,也可以罩着修爲較弱一點的弟子。”
許乾坤正在發愣,不只是他有這種表情,其他人同樣帶着這種表情。
衆人就這麼看着他殺薛靈山、殺王中帝,然後放出四隻五級妖獸誅殺衆人,最後再殺左公子,反正就是一路殺到底,最後又逼得幾個神通四重老祖跪地磕頭求着當魂血奴僕,不禁都木然了。
那不是一羣豬,而是六大國家,數十個和正玄派在伯仲之間甚至更強大的大門派的精英修士集合,足足數千人,強攻了正玄派兩年時間,而且還有左公子這樣一尊五級大能。
然而,不到兩個時辰,就被殺得乾乾淨淨,比屠戶殺豬都快。
看着虎視眈眈的四隻妖獸,衆人忽然覺得發暈,有一種真切的不真實的感覺。
許乾坤臉色茫然,思維似乎陷入了停頓,足足過了十幾息都沒有說話。
“老祖,你沒事吧?”夏塵見他神色有異,不禁問道。
許乾坤又看了他半響,這才如夢方醒:“啊,我沒事,沒事,夏塵,你剛纔說什麼來着?”
夏塵臉色一滯,只得又將剛纔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關於魂血奴僕的控制方法,他並不陌生,只要是神通二重修士便可掌握,只不過成爲魂血奴僕,必須雙方都是絕對自願,他自己雖然不需要,但是如果給正玄派,則必須要問過許乾坤的意見。
許乾坤雖然恢復正常,但是看着和自己同級的幾個老祖就跪在地上,苦苦懇求着成爲自己等人的魂血奴僕,還是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他極力將這種感覺驅逐出腦海,道:“我沒有意見,既然你這麼說,那就麼辦。”
不知不覺,他的語氣已經帶了極大的敬意,甚至是不加思考,便下意識地按照夏塵的話去做。
這不是奴顏婢膝,也不是性格軟弱,而是習慣成自然。
這個世界,以實力爲尊,當力量強到了一定地步時,別人的態度自然而然就會發生改變,甚至連輩分、稱呼也跟着水漲船高。
實際上,不論在哪個世界都是靠實力說話的,只不過這個異世界更直接而已。
夏塵看着他和衆人的眼神,心中一嘆,知道過去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無形之中,他已經和衆人拉開了巨大的差距,再象以前那般做一名正玄派普通弟子是不可能的了。
當然,陳秋水、孫麗、陳烈和方求等人還是他最親近的人,但是如果他的力量越來越強大,差距越來越大時,無形中便會給人一種壓力感,壓力太大時,別人便會自動遠離。
這就好比他所在的地球上,小時候都是光屁股的玩伴,親密不分彼此,可是長大後,有人官運亨通,當上了省部級的大官,而其他人還是苦命的屌絲,不用刻意,差距自然而然便顯現出來。
看來還是要想辦法提升大家的實力,只有實力提升上去纔是王道……夏塵心想着。
許乾坤既然無異議,其他人自然更沒有什麼異議。
於是懷陰婆子、遊正藍和趙飛乖乖地交出魂血,被許乾坤種下禁制,一番法術施展過後,三人便成爲了許乾坤的魂血奴僕。
三人也算是有覺悟,自動垂手而立,站在了正玄派後方,不敢有絲毫瓚越,隨時等待着主人的命令。
處在什麼身份上,就做什麼樣的事情。原來他們是神通四重的老祖,一國的頂尖人物,但是,那只是原來不是?
夏塵神念動起,打出數道法決,道道青光從身邊掠過,周圍的景象頓時出現鏡花水月般轉動着,就連四隻巨大的妖魂,也化成一團清風,跟着旋轉起來。
轉眼之間,無數道青光,就從天上聚合成一個光點,然後化成一個尺許大小的黑黝黝的法盤落下。
這正是用羅生盤構建的五行絕殺陣的法盤。
在出現之前,夏塵便無聲無息地撐開了大陣,瞬間籠罩千丈範圍。以他的修爲,聯盟衆修自然毫無察覺,還以爲他是孤身一人,其實已經陷入必殺之局中。
在五行絕殺大陣中,夏塵便是睥睨天下的帝王,可以隨心所欲地掌控一切。
禁錮左公子,釋放四隻僞聖獸,不過是牛刀小試罷了,昔日高高在上的神通五重修士,現在不過是他隨手可誅殺的弱者。
而且有大陣隔絕,他就是殺再多的人,也不會有絲毫外漏。即使是神通五重修士從戰場路過,看到的也只是一片寧靜。
“夏塵,你這次回來,是不是已經完成了聖火令的任務?”許乾坤問道。
其他人都屏住了呼吸,現在夏塵就是正玄派的支柱,如果他有什麼事情,所有人都會覺得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