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玉牌,神念探入裡面,玉牌頓時泛出絲絲光澤,然後大聲道:“三十七號接待雲雅呼叫真仙護法,現在展廳有人惡意影響經營,請護法馬上過來。
“收到。”玉牌裡傳出一個強悍冷酷的聲音。
“你幹什麼?”那真冥大怒,大步走過來。這小輩,居然敢叫護法,把自己當成是什麼人了。
雲雅全無懼色,舉起手上玉牌,瞬間,展廳上方一道青色光束筆直地落下,將她罩在其中,青色的光芒閃爍着,形成一道圓形的透明罩子。
在場的其他接待修士見狀,都毫不猶豫地舉起手中玉牌,頓時,展廳裡面的光芒熾烈起來,青色的禁制閃爍着發動,對準了那真冥。
顯然,只要那真冥有絲毫異動,展廳裡的禁制便會毫不猶豫地發動攻擊。
“你們金鵬店鋪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那真冥腳步一僵,憤怒地喝道。
“剛纔你無理挑釁我們的客人,在場的所有人都是證人,我們懷疑你是搞惡意競爭。”雲雅在青色光罩裡,膽氣又壯了幾分,冷冷說道。
“你們太過分了,我以後再也不會來你們店鋪。”那真冥氣得渾身發抖,卻一個字也辯解不出來,他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一步,心裡微微有些驚慌。
夏塵冷眼旁觀,這個真冥他根本不認識,但是對方卻是衝着他來的,而且剛纔故意找茬,顯然是想借機激怒他,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呢?夏塵心裡泛起了疑雲。
呼呼……強橫的仙氣波動忽然同通道里傳出來,四名虎背熊腰的黑衣壯漢同時閃身出來,目光一掃。便定格在了雲雅身上。
“雲雅,是誰惡意搗亂,影響我金鵬店鋪的經營?”爲首的黑衣壯漢沉聲問道,他臉色陰沉,聲音更是帶着強大的壓迫感。
“張護法,就是這個真冥,惡意挑釁我的客人陳前輩。”雲雅用手指着那真冥,“陳前輩已經挑選了一具仙軀,他非要說是他先看上,然後逼迫陳前輩讓給他。而陳前輩讓給他之後,他又說價格太高,不要了,分明就是找茬搗亂,而且這件事是在場之人有目共睹。不是我信口編造。”
“我可以證明,雲雅說得就是事實。”那原來跟隨那真冥的女修士厭惡地看了真冥一眼。大聲說道。
“我們都可以證明……”其他接待的修士同仇敵愾。自然是紛紛出聲附和。
就是有不少客人也跟着出言證明,他們從頭到尾冷眼旁觀,自然知道是那真冥無理取鬧。
那真冥臉色漲得通紅,又是憤怒又是憋屈,事情鬧到這一步,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如果繼續無理耍橫。不論是金鵬的真仙護法還是展廳禁制,都可以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每個真仙護法,都是真仙中期修爲,而他只是真冥初期。
“朋友。既然你影響了我們經營,那就請跟我們離開這裡,金鵬店鋪歡迎每一位客人,但是並不歡迎那些搗亂的人。”張護法走上一步,面無表情地道。
那真冥握緊拳頭,面紅耳赤,但是最終還是軟了下來:“我不是惡意搗亂店鋪經營的,剛纔的一切其實是誤會,是我神經錯亂了,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道歉。”
“對不起,朋友,你的行爲已經影響到了其他客人,不是光道歉就可以的,你必須證明你的身份來歷,我們也好給客人一個交代。”張護法威嚴地道。
那真冥咬了咬牙,從懷裡取出一枚玉牌:“這是我入城的身份證明,我不是你們同行請來的破壞經營的對手,剛纔的確是一場誤會,如果對其他朋友造成影響,我表示歉意。”
“你最應該道歉的是陳前輩,如果不是你惡意挑釁,陳前輩也不會受到影響。”雲雅不依不饒地道。
“對不起,陳道友,都怪我有眼無珠,將你錯認成其他人了,所以才引起誤會,請您大人大量,不要把我的冒犯舉動放在心上。”那真冥咬了咬牙,向夏塵鞠躬道。
他也想開了,反正都豁下臉了,還不如有個好態度,趕緊離開這裡纔是。剛纔夏塵一直沒說話,這讓他心裡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
如果再引起夏塵的懷疑,他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好吧,雲雅。”夏塵平靜地道,“我是來買仙軀的,不想爲不愉快的事情污染了心情,這位道友既然也道歉了,那就算了吧,你抓緊時間把那具仙軀幫我打包,我還有事情。”
“好的,陳前輩,今天出現這樣的事情,真是過意不去,我爲我們金鵬店向您道歉,這件仙軀我有權利做主,給您七折優惠,並免費爲您辦理貴賓卡,以後可以隨時享受最尊貴客人的待遇,希望前輩能有個好心情。”雲雅說道。
“那就多謝了。”夏塵微微一笑,暗中屈指一彈,本源心禁無聲無息地彈射而出,落在那真冥的身上。
那真冥只是初期修爲,自然不可能發現他動的手腳。
“既然陳道友不追究,那就請這位真冥道友跟我們出去,等你的身份覈實以後,我們自然會把身份玉牌歸還給你。”張護法虛手一指,淡淡說道。
那真冥連一秒都不想在展廳裡多呆了,聽到這話,立刻大步離開。張護法四人則在他周圍身後跟着,嚴防盯守。
見到風波消弭,展廳裡的客人又都收回了目光。
“前輩,真是不好意思,希望我們的服務不會給你留下不好的印象。”雲雅接連道歉道,“我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夏塵笑笑:“和你們無關,那個真冥是衝着我來的,我心裡面有數。”
“啊……”雲雅一呆,正想問你怎麼知道,話到嘴邊趕緊又咽了回去,尊敬地道。“客人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事情,只要在店裡發生,就和我們有關係,我們要負責到底。”
夏塵心裡一動,微笑道:“小姑娘,你很有想法,將來前途無量。”
“那就借前輩的吉言了。”雲雅喜道。
從金鵬店裡出來,夏塵的臉色立即陰沉下來。
他苦修五十年,這纔剛剛出關。自問在一號城裡沒和任何人有過交集,怎麼會有人突然找上門來?
認錯人了?這種可笑的藉口連小孩子也騙不過去。
難道和五十年前殺死方雲星有關?夏塵眉頭皺了起來,想來想去,也只有這一個可能。
可是當初他已經把所有證據痕跡都消除了,又過了五十年時間。怎麼會有人找上門來?那真冥他肯定不認識,而且九幽冥君的記憶裡也從沒有見過這個人。
就算那真冥曾經見過九幽冥君。但是夏塵現在也已經把九幽冥君這副身軀的形貌和氣息都改變了。沒道理還能認出來。
算了,等見到對方再詢問就什麼都知道了……夏塵心想着,下了決定,身影一閃,憑空消失。
以他的謹慎性格,自然不會放過任何有可能對自己產生妨害的事情。
過了大半日。那真冥才從金鵬店裡出來。
他的身份沒有什麼問題,所以金鵬店查來查去,也沒查出什麼,只能將他放走。店鋪畢竟不是城府。也不可能隨意拘拿真冥強者。
那真冥警惕地看看周圍,發覺沒有人跟蹤,這才瞬移直接消失。
片刻後,他出現在方梅的洞府前,恭敬地傳遞一道神念。
原來這真冥便是此前向方梅報告的田光。
片刻後,洞府禁制打開,田光閃身進入。
方梅照例還是站在院子裡,見他到來,只是淡淡地道:“又有新線索還是有什麼新的進展?”
噗通!田光忽然雙膝跪倒在地:“屬下辦事不力,把事情辦砸了,還請大人責罰。”
方梅皺起了眉頭:“你先站起來再說話,什麼事情辦砸了。”
“是。”田光羞愧地站起來回稟道,“是這樣的,大人,屬下前幾天追查那買走瀕死奴隸之人的線索,已經查到些許眉目,今天也是碰巧,正好在金鵬塑形店的仙軀展廳遇見他,便忍不住想要試探,結果……”
他把展廳裡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太魯莽了。”出乎意料,聽完後,方梅並沒有憤怒,只是淡淡地責備了一句。
“是,是,這都是屬下的錯,如果不是屬下魯莽,也不會打草驚蛇,幸好那真冥並沒有在意,不過屬下也沒探到他的虛實。”田光心底一鬆,不由得有些懊喪地道。
“你怎麼知道他沒有在意呢?從他讓你陷入被動的方式來看,這個人頗有手腕,而且懂得因勢利導,象這樣的人絕大多數隱藏得很深,不會讓你看出任何端倪。”方梅淡淡地道。
“啊……那該怎麼辦?”田光傻眼了。
“你把追查到那個真冥的資料給我。”方梅眼中露出所有所思之色,“他已經買了一個真仙中期的奴隸作爲奪舍的替身,又要購買成型的仙軀,這意味着他想要仙軀的需求很急迫,需要仙軀,自然是要着急回到仙界,而且此人城府隱藏也很深,的確值得人懷疑。我現在手頭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等辦完之後,我會親自追查他的。”
“是,大人。”田光連忙道,擡手分出一道神念給方梅,裡面已經蘊含了有關追查的夏塵信息。
“你先出去吧。”方梅道,“爲了避免他盯上你,最好馬上離開這裡,不等我的傳喚,不要出現。”
“是,大人。”田光一驚,隨即馬上應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