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數張道符破空,閃着熠熠光輝,如隕石砸下,聲勢驚人。
杜峰這一擊不僅僅是針對吳涼,還將逃到吳涼後方去的那個殺馬特也給覆蓋在內。
顯然,他已經處於暴怒狀態,想要將吳涼和殺馬特陰陽師一起絕殺,幹掉。
吳涼望着那呼嘯激射下來的道符,絲毫不懷疑這些道符如果一起炸開,很可能將錢江大橋都炸成兩截。
這個杜峰,實在是太胡來了!
吳涼輕輕吐出一口氣,在那些道符即將砸落的時候,揮手擊出兩張風洞道符,通過釋放風洞,將對方的攻擊全部吸入了進去。
而後,吳涼飄身飛起,一個閃現逼近到杜峰身邊,並祭出雕母大錢,放大到圓盤大小,對着他那張桀驁不馴的臉蛋拍去。
“砰”,一聲悶響,躲避不及的杜峰被吳涼用銅錢法器拍飛了出去。
杜峰的鼻子被打斷了,差點被拍得扁平,鮮血一時飆涌而出,染紅了他的半邊臉面。
鮮血浸染下,杜峰神情猙獰,宛若厲鬼。
他憤恨大吼一聲,雙掌飛快划動,舞出一片殘影,將雲合派的疊陽手運用的極致,對着吳涼狂怒攻來。
無數掌影夾帶着凌厲的道元,撕裂空氣,撲面襲來。
面對杜峰兇猛的反撲,吳涼身影如夢似幻,不斷向後躲閃。
一息、兩息……十息、十三息,吳涼氣定神閒,看似閃躲狼狽,實則在靜靜數着時間。
十三次呼吸的時間過去後,杜峰的反擊攻勢戛然而止。
而在這時,吳涼也迅速出手,再次一拳擊出,打在了杜峰已經斷裂的鼻樑之上。
“唔……”杜峰的鼻子傷上加傷,當場就跪了。
吳涼橫擺掃出一腿,不得杜峰跪在地上,一腳便踹中他的小腹,將他踢飛,如同一顆炮彈砸向了蔡陽、包連升。
蔡陽、包連升名義上是杜峰的師弟,但其實就是在雲合派裡掛了個名,學了一點勉強可以欺負街頭混混的粗淺拳腳,真要讓他們與高手對決,他們是萬萬沒那個膽子的。
兩人眼看平素驕橫無比的大師兄都被吳涼
給收拾了,嚇得轉身就逃。
只是,他們跑得再快也快不過被踢飛的杜峰。
杜峰捱了吳涼一腳,根本沒辦法卸力,重重地砸在了蔡陽兩人身上,將那兩個平素就知道仗着家世、師門耀武揚威的紈絝子弟壓倒在地。
“咔咔”兩聲,被踢飛杜峰沒有受到二次傷害。
反倒是被他當作肉墊的蔡陽兩人在重壓之下被壓斷了胸骨,疼得涕淚橫流,哭爹喊娘。
杜峰捂着小腹爬起,這個時候他沒有心情去管兩個草包師弟的死活。
他瞪着吳涼,十分不甘且不解地問道:“你怎麼會知道疊陽手持續時間?!”
疊陽手,是雲合派看家技法之一,練到深處,能在短時間內輕易擊出數百道攻擊,將反應慢的對手活生生打死。
但是,疊陽手有一個鮮爲人知的缺陷。
那就是這種技法無法連貫,每揮出一記疊陽手,都只能維繫短短十三次呼吸的時間,也就是大約二十秒左右的時間。
(一呼一吸所需耗費的時間大概在1.3秒到2.2秒之間,因人而異,這裡隨便取了個數值,算1.5秒)
疊陽手一出,一旦過了二十秒,想要接續,便定然會出現兩三秒的空當。
這個空當,便是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空隙,也是被疊陽手纏上後最好的反擊機會。
一般來說,只有雲合派本門的核心弟子纔會知道疊陽手的這個弱點。
但吳涼剛纔凌厲果決的反應,讓杜峰無法相信,對方是誤打誤撞才破解了自己的連綿攻勢。
“疊陽手問世都有數百年了,數百年間,沒有絲毫改進,被人尋出破綻一舉擊潰,又有什麼稀奇的?”吳涼單手負背,意態悠然地裝着逼。
“好!今天算是我杜某栽了,後會有期!”
杜峰倒也光棍,眼見自己最爲精熟的戰技都被吳涼輕易破解,便明悟過來,知道自己不是吳涼的對手,當即抱拳拱手,轉身就要離去。
“道友不可放他走!雲合派的人都是睚眥必報之輩,放他離去,肯定後患無窮!”矮冬瓜與殺馬特見吳涼不打算追擊
,連忙說道。
“李木洲、姜一魁,錯過今日,我必殺你們!”杜峰聽到兩人喊聲,豁然轉身,殺機凜然。
那兩人被杜峰一蹬,頓時氣焰驟息。
他們兩個的傷勢比杜峰還要重,如果吳涼無意再出手,僅憑他們根本留不下杜峰。
杜峰這會兒心裡也有點怕,他還真擔心吳涼會改變主意,向他殺來,當即疾步快走,帶着他兩個不成器的師弟,迅速撤離。
杜峰走後,圍繞在錢江橋上的迷霧也迅速散了。
矮冬瓜和殺馬特擦去臉上的血跡,走到吳涼身邊,自報家門,抱拳表示感謝。
簡單聊了兩句,吳涼才知道矮冬瓜姜一魁是隴西省千佛洞的俗家弟子,而一身殺馬特風格的李木洲來頭也不簡單,是隴西崆峒山的門人。
崆峒山是道家名山,傳承甚遠,自夏朝初立,到先秦時期,一直是極度牛掰的傳承。
後來天地幾度大變,崆峒山傳承衰退,直至今日,已經演變成普通道家門派。
不過畢竟底蘊深厚,每隔幾十年,總還能培養出一兩個撐得了檯面的弟子。
千佛洞這個傳承相比之下就沒那麼久遠了。可是若提及它的另一個名號——敦煌,那也是廣爲人知,享譽盛名。
姜一魁與李木洲竟然都是出身隴西名門正派?吳涼頓時感到有些意外。
不過更讓他無語的是,兩個師門傳承明顯更加久遠的名門弟子,卻反而會被來自旁門左派的杜峰吊打……這個結果,讓吳涼有些不知該怎麼吐槽。
因爲,這實在是有些丟正道弟子的臉面啊。
……
霧散了,那些被迷霧迷惑了五感的司機們也都清醒了過來,錢江大橋重新恢復通車。
丁芸穎與周小歐做的車子也向前駛來。
一行人見吳涼站在路邊,平安無事,也都各自放心下來,只有唐暉很不爽地冷哼了一聲。
“涼子,剛纔是怎麼回事啊,誰放的霧啊?”錢秋林下車,問道。
“沒事,都過去了。”吳涼沒有多說,與姜一魁、李木洲揮別後,上車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