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藝涵走了,吳涼看了看牆上掛鐘,見時間尚早,便準備再睡一會兒,補補精神。
但這個打算隨着丁賀程的到來而落空。
“小吳,你躺着別動,別起來。”丁賀程大步走進病房,按住想要起身吳涼,說道。
“丁叔叔,你怎麼來了?”吳涼重新靠着牀頭坐起,問了句廢話。
可不是廢話麼,自家女兒在大街上被人綁架,而吳涼與元墟的特勤們爲了救援,和綁匪連續交火,連直升機、無人機都出動了,這麼大的陣仗,忽悠得了平民,騙不了丁賀程。
丁賀程若是在得知真實消息後不趕來醫院看看女兒,看看救了他女兒的吳涼,那纔是不正常呢。
“我來看看小穎,也是來看看你。”丁賀程頗爲感慨地說道,“下午的事情我都聽說了。小吳啊,小穎有你在她身邊,是真好。只是這段時間我們家接二連三地總出事,害的你總替我們家奔勞受苦,我這個做叔叔的,心裡實在過意不去啊。”
“丁叔叔您說這話就見外。”吳涼說道,“有些事情的發生,不是我們能左右的。當務之急是,我們得儘快查出這些事情發生的緣故,並做好應對。不然我擔心以後的麻煩可能會越來越多。”
“是啊,先是老劉遭人脅迫,今天又有小穎出事。我今晚上一直在想,也想不通到底是誰要如此瘋狂地算計我們。”丁賀程皺眉道。
“這件事您別操心,全交給我來查吧。只是,這段時間也請您注意安全,不要被人所乘。還有,我建議最近幾天最好讓丁小姐也在家休息,暫時還是別去公司了。”吳涼想了想說道。
他沒把從方藝涵那得來的消息說與丁賀程聽。畢竟那屬於是陰陽師階層的鬥爭,丁賀程就算盡知其中內幕,也幫不上忙。
“嗯,這點我考慮到了。我已經找人從首都請來了最好的安保團隊。”丁賀程點了點頭說,“小吳有什麼想法就放手去做,家裡面不需要你擔心。不論你需要什麼,我都會全力支持你。”
陪着吳涼坐了會兒,丁賀程見吳涼神情還很憔悴,沒有多待,留下兩張卡後便離開。
那兩張卡不是
信用卡,密碼寫着一張便籤紙上,和兩張卡一起被留在牀頭櫃上。丁賀程臨走的時候沒提裡面有多少錢,但料想絕不會比他初次想給吳涼的“見面禮”要少。
吳涼這次也沒有矯情地不收,不然丁賀程可就真的會過意不去了,心裡也會有別的想法。
……
在病牀上迷迷糊糊睡了兩個小時,快到十二點的時候,吳涼自動醒來。
他下牀脫去了病號服,將另一張牀上已被事先準備好的衣服穿上。吳涼簡單活動了兩下,發現衣服很合身,也不知是誰替他挑選的尺碼。
在新衣服的包裝袋下,壓着十三枚古色古香的銅錢。
吳涼看見這些銅錢後,驀地生出一股慶幸的情緒,暗道:幸好鎮派法器沒丟,不然老頭子知道肯定得揍死我。
收回銅錢,拿起丁賀程給的卡。
吳涼走出病房,來到住院部的花園邊倘佯等待,等待方藝涵來接他前去會面。
方藝涵沒讓吳涼等太久,時間剛過午夜十二點,她就駕車來到醫院,座駕還是那輛裡裡外外都透着剽悍跋扈之氣的紅色悍馬。
“怎麼不在病房裡待着?”方藝涵停下車,一眼就看見坐在長椅上仰望星空的吳涼。
“不喜歡病房裡的味道。還是這裡好些,空氣清新,今夜星光也不錯。”吳涼微笑,起身上了悍馬。
“你這性情,倒更合適在深山裡當隱居士。”方藝涵啓動車輛,悍馬轟鳴一聲,衝出醫院,“哦,我忘了,你本來就是從山裡出來的。”
“喂喂,什麼叫從山裡出來的?這話我怎麼聽着有種瞧不起鄉下人的意思啊。”
“就是瞧不起你又如何?有能耐,你來打我?”方藝涵橫了吳涼,霸道冷漠中隱約帶着絲小俏皮。
“你……算了,我現在的狀況,還真惹不起你。”吳涼摸了摸鼻子,認慫了。
若論鬥嘴,正常狀態下三個吳涼綁一塊兒也不見得鬥得過方藝涵。
這不是技術層面上的問題,而是心理層面。
方藝涵可是一位實力很強的陰陽師,脾氣還不好琢磨,吳涼就算在全盛狀態把她給
惹毛了,也多半會吃不了兜着走。
悍馬駛過了兩個十字路口後,周庸的電話打了過來,告訴方藝涵他已下了火車,約她和吳涼在靜賢區的一家燒烤店見面。
深夜,十二點半。
吳涼與方藝涵走進一家生意非常火爆的燒烤店,在二樓一個靠窗的卡座前見到了周庸。
周庸的氣色比吳涼上次見到他時要憔悴許多。他不是一個人來的,和他一起還有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留着一頭淡棕色的馬尾辮,穿着一聲花襯衫,看着有些像混藝術圈的電影人。
“介紹一下,這位是宋凌,我們元墟駐巴渝省的負責人,他跟我來明海也是爲了血鶩派的事情。”周庸和吳涼兩人打了聲招呼,說道。
“你好,幸會。”吳涼伸出手與宋凌握了握。
無需周庸把話說得太白,吳涼也知道這位多半也是個挺強力的陰陽師。
畢竟,元墟里只看實力上位,沒兩分真本事的人,當不了一省分部的負責人。
方藝涵聽了介紹,仍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對宋凌淡淡地點了點頭,和吳涼在兩人的對面坐下。
周庸見方藝涵自然而然地坐在吳涼身邊,正拿起一串烤串在啃的他眼裡閃過一絲訝異。
三下兩下將烤串消滅,周庸擦了擦手對吳涼說:“你就不好奇我爲什麼跑去巴渝嗎?”
“不好奇。你找我來肯定不是爲了敘舊,有什麼事就直說吧,我聽着。”吳涼應了句,說話間就消滅了兩串羊肉串,然後將周庸本要去抓的魷魚串委實不客氣地搶走。
周庸見吳涼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樣子,有些傻眼了。
他看了方藝涵一眼,方藝涵喝了口啤酒,淡淡說道:“他今天和血鶩派的人鬥了一場,昏迷了一次,一直沒吃飯。”
啊咧?信息量好大……
可爲什麼這些事情方藝涵之前在電話裡都跟他沒提到?
周庸苦笑,叫來服務員將之前點的東西多要了兩份,這才理了理思路,對吳涼道:“其實我會趕去巴渝省,就是因爲有血鶩派的人在那作亂,給當地的元墟分部造成了極大的損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