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傢伙,吃我一劍!”吳涼大喊,手中的桃木劍便化爲一道流光,疾速打出,斬向了老者的頭顱。
御劍術,自古都是道庭正宗、玄門大派的不傳之秘。古往今來,也不知有多少實力強大的陰陽師爲了學到這種術法而費盡心思、絞盡腦汁。
牧妖派老者回頭一看,見吳涼居然懂得這等高妙手段,心中頓時大驚,連忙後撤,想要避開吳涼的這一攻擊。
可是,受馭劍術操控桃木劍速度奇快,吳涼出手也是果斷無比。未等老者避開,閃着紅芒的桃木劍就如閃電般劈下,在老者的胸前劃開了一道大口子。
“刺啦”一聲,衣服被劈成兩半的老者胸前立馬涌出大量鮮血。老者頗爲痛苦地悶哼一聲,掏出一張從吳涼身上得來的“魘鬼符”打向吳涼,便捂着胸口退出了病房。
吳涼眼見對方竟然哪魘鬼符對付自己,當下也不敢硬接,立時向旁一躲,那魘鬼符就擊落在地,將病房的地板腐蝕出了一個大洞。而老者藉由魘鬼符的掩護,也已然撤離到了走廊之上。
屍妖與活屍小女孩一見老者退離,也不再糾纏,一左一右地撞開周庸和唐元的阻攔,也退了出去。
“追,別再讓他們跑了!”周庸大喊,他見老者已被吳涼劈傷,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可以一舉拿下的他們的機會。
吳涼與周庸的想法一致,也不願任由對方再輕鬆逃離。只是在衝出病房時給唐元打了眼色,示意唐元留在這裡,不要去追。
留下唐元,自然是爲了保護方藝涵和丁芸穎,以防那隻最先引開吳涼的屍妖再殺個回馬槍。
畢竟,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顧頭不顧尾。如果丁芸穎有什麼閃失了,那吳涼即使把老者、屍妖都切了也沒意義了。
……
手持桃木劍,吳涼健步如飛,循着老者一路奔逃留下的血跡,很快就追出了醫院,來到了附近的一座小公園裡。
公園中心,一片花圃之前,奔逃了一陣的老者跑到這後就停下了腳步,而後取出兩張道符貼在自己的傷口上,轉身神色冰冷地看向吳
涼。
老者之所以在這停下,不是因爲在附近佈置了什麼後手,而是因爲吳涼追得太緊,而他身上被桃木劍切出的傷口也太深。
牧妖派老者明白,這種情況如果再繼續跑下去的話,那他不僅沒法擺脫吳涼,還很有可能會因爲劇烈運動導致傷口流血過多。到時侯,恐怕不用吳涼出手,他就會因血液流盡而倒在地上了。
“老夫着實沒有想到,你居然連馭劍術這種高深的手段用得出來。若是早知你能從石山逃出,我在抓住你時就該殺了你。”牧妖派老者盯着吳涼,語氣半是懊悔,半是感慨道。
“是啊,或許我還應該感謝你的不殺之恩?”吳涼見老者似乎有了決一生死的打算,一時反倒不着急出手,而是頗爲感興趣地問道,“其實,我一直想不明白。如果說屍妖作亂,濫殺無故是它們的天性。那麼你在背後操縱它們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又是爲了什麼呢?”
“你真的想不明白嗎?如果你沒想明白,又怎麼會在醫院佈下這麼多埋伏?”老者冷冷一笑,道,“嘿嘿,唐元。明海市最出名的陰陽師之一,我聽說他去年就宣佈收山,不再摻合捉鬼除妖的事情了。想不到你們居然有本事能把他再請出來。”
“關於你作案的動機,我的確猜到了一點。不過還是想確認一下。”吳涼聞言,微微一笑,用着彷彿在和朋友聊天的語氣道。
至於老者提到了唐元,吳涼也不否認,今晚若是沒有那位老前輩的幫助。那他和周庸也確實很難在今晚的較量中壓過對方,或許,甚至連出手打傷老者的可能性都沒有。
“老夫記得先前跟你說過,我那孫女曾被槐妖附身,爲救她命,我只好將她煉化成活屍,但卻沒將她徹底煉死。”老者見吳涼想要問個明白,也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便索性說道,“而我指使屍妖作案,則是爲了故意鬧出動靜,以便能捉到幾個負責調查案件的陰陽師。”
“你想要陰陽師的精血,是爲了佈下血魂祭陣,煉出血丹,好方便助你孫女還陽是嗎?”吳涼一聽,便徹底明白了,替老者把剩下的話說出來。
血魂祭陣,是一種非常邪惡的煉血陣法。傳聞,古代的陰陽師們能夠通過法陣獻祭,煉出血丹,達到救活自己親人的目的。
但這個傳聞一直都只是傳聞,近千年來,妄圖煉製血丹的陰陽師也有一些,但卻沒見一人成功過。
“沒錯!可惜啊,這一切都被你破壞了。”老者點頭承認,一邊說着,望着吳涼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怒火。
而兩人把話說到這裡,剩下的事情也就很明朗了。如果要大致概括起來,整個過程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首先,老者爲了將活屍孫女復活,便暗中籌備想要佈下血魂祭陣。而想要成功布出血魂祭陣就需要至少三名陰陽師的鮮血做引導。所以,爲了活捉三名陰陽師,老者就指使屍妖鬧出了一連串的詭異殺人案,成功引來了周庸三人的調查。
只是在這期間卻出了吳涼這麼一個變故。而老者最大的失誤就是在抓住吳涼這個變數後沒把他殺死,反倒還讓他逃出,將自己是幕後真兇的消息告知給了周庸。
正是有了吳涼的報信,老者的據點纔會暴露出來,而失去據點,資金鍊又被周庸凍結的老者便只剩下了兩個選擇,要麼放棄計劃逃離明海,要麼就只能在今晚孤注一擲,和吳涼、周庸分出個你死我活。
不然的話,周庸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還真有可能遭到老者的算計。到時候周庸一旦也被抓住,再加上吳涼和昏迷中的方藝涵的鮮血,沒準還真就讓對方成功煉出血丹了。
在吳涼與老者把話挑明的時候,周庸也調集了分佈醫院附近的特戰隊員趕來了這裡。
他一聽老者承認作案動靜,又想到昨夜死去的搭檔王鶴,心中一悲,不免大聲吼道:“原來如此!你就是爲了一己之私,所以就可以讓屍妖殺害無辜者,隨意草菅人命嗎!”
“哈哈哈哈,閒雜人等的性命,又豈能和老夫孫女的性命相比!”老者放聲大笑。
此刻,他見周庸已經調集人手將附近都給圍住了,也不再抱有僥倖逃脫的念頭,大笑過後,便捏着兩張道符,主動向吳涼攻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