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慕容盛新轉頭看向守心,一本正經的問:“羽侍衛的傷勢如何?沒想到你武功這般高強。”
“沒事兒。”守心不想多說,其他人只看到文暮霖的劍刺向她的右胸,卻不知道爲什麼沒刺進去。當時比試動作極快,也不會有太多人看明白。
而文暮霖卻以爲守心練了金鐘罩、鐵布衫,她是不會解釋的,更不會把這天極山冰蟒皮給暴露出去。這東西可是保命的利器呢!否則,上次保護弈尋,也不會只被刺傷手臂了。
“真的沒事兒?”慕容盛新有些不放心,緊盯着守心看,還往守心的右胸部位看去,想看看那裡的傷勢如何,只是,守心整個都被弈尋的大披風給包裹得嚴嚴實實,他什麼都看不到。
但這隔着披風使勁兒看,弈尋也有些不樂意了。“自然是沒事兒的,我的侍衛,就不勞煩十六皇弟操心了。”這聲音很冷,慕容盛新就是想刻意的忽略過去都不可能。他縮了縮脖子,不捨的收回目光,乾笑了兩聲:“呵……”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這個十三皇兄的氣場越來越大了。
馬車很快就到了尋親王府門口,三人下了馬車,文香婷的馬車也趕了上來,她卻只來得及看到三人的背影。“和王爺一起進門的是何人?”守心的背影文香婷是認得的,但一時間卻沒看清楚慕容盛新的背影是何人。
“回婷妃,是逍遙王。”車伕看的清楚,便稟告了一句。
“逍遙王怎麼會來咱們府上?”文香婷蹙眉思考,卻是想不明白的。
不過,這個答案可沒有人告訴她了,她緊了緊披風,趕緊進了府門。又忙詢問門房的人:“王爺去了何處?”
“回婷妃娘娘,王爺往尋園的方向去了。”
“尋園……”文香婷很想也過去和弈尋一起守歲,但又擔心弈尋會不悅。之前她想回來的時候找機會問問看,要不要一起守歲什麼的。可出宮的時候弈尋腳步匆匆,她根本就跟不上,哪裡有機會詢問?
文香婷站在原地想了好一會兒,身邊的碧春也不敢催促,婢女們爲了方便伺候主子,穿的衣服並不十分厚實,碧春這會兒已經凍得瑟瑟發抖了。
文香婷終於想好了的時候,便吩咐碧春:“你去稟告潘夫人,就說衆姐妹想要和王爺一起守歲,讓潘夫人安排一下。”
“這……”明明是文香婷自己想的,還說什麼衆姐妹?所以,碧春有些遲疑。
“還不去?你個偷懶的賤蹄子。”文香婷張口就罵,顯然已經罵順嘴了。
“是,奴婢這就去。”婢女見文香婷不高興,只得答應下來,匆匆往迎竹的院子去了。生怕再慢一點兒,就非打即罵。
只是,她沒想到,府裡的女人都在迎竹的院子吃茶賞雪呢!這剛剛文香婷交代的話,該如何說呢?
“喲,這不是婷妃娘娘的貼身碧春嗎?”以爲想要討好迎竹的妾侍笑着調侃碧春。
“各位夫人好!”碧春只好硬着頭皮行禮。
迎竹看了她一眼,問:“可是婷妃娘娘有什麼事情要吩咐?”
“回,回夫人,婷妃娘娘說,說……”這碧春伺候人是個手腳俐落的,但腦子卻不是十分機靈,應變能力很是一般,這會兒一時間還沒想到要怎麼說。
“哎呀,這婷妃娘娘的婢女怎麼吞吞吐吐的?別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不能讓咱們聽呢!”剛剛那侍妾又開口了,她之前被文香婷整過幾次,心裡恨文香婷的很。以往她不敢怎樣,可今兒在迎竹這裡,她就壯了膽子,也想討好迎竹,日後有迎竹罩着,她就不用怕文香婷了。何況,這會兒文香婷本人也不在面前!
“不,不是的!”碧春連忙解釋,原本挺冷的,這會兒卻除了一身的冷汗。
“好了,大過年的,你們別拿碧春逗樂了。碧春啊,婷妃娘娘讓你說什麼,你就快點兒說吧!”迎竹有些不耐煩和他們唧唧歪歪,便給打斷了。
“婷妃娘娘讓奴婢來問問夫人,是,是不是衆位夫人和王爺一起守歲?”這麼半天,碧春終於想到了一個頗爲適合的說法。
“王爺沒和本夫人說過要一起守歲,婷妃娘娘是和王爺一起出宮的,怎麼來問本夫人了?”迎竹一聽就知道文香婷又再打什麼主意,想要她出頭,做夢呢!
“這,這,王爺走的太快,婷妃娘娘沒來得及問王爺。”碧春頭皮有些發麻,對迎竹是又敬又怕。迎竹平時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即便是教訓人也沒如文香婷那樣猙獰着一張臉。可越是是這樣,碧春越覺得,迎竹更加嚴厲,有種讓人不敢違逆的感覺。
只是,這話一出,衆位侍妾都抿嘴笑了起來。本來他們爲不能跟着弈尋進宮而憋屈着呢!沒想到竟聽到了這麼有趣的好消息,如何能不高興呢!
迎竹聞言也有些無語,這碧春是專門來坑主子的吧?恐怕用不了多久,整個尋親王府都知道弈尋不待見文香婷,不願意和她一同走呢!只是,不知道這文香婷聽到,要氣成什麼樣了。“即使如此,你轉告你們娘娘,讓她差人去問王爺吧!本夫人只是個夫人,可不敢逾越了,去問這個。”
迎竹把這皮球又踢了回去,衆侍妾心裡都暗暗有些失望,其實,她們也都想能有機會和弈尋一起守歲呢!這樣,也就有機會多和他相處,最好是能吸引到他的注意!
碧春一聽,心裡就是一沉,知道回去又少不得一番打罵了。只希望今兒是但年夜,文香婷能收斂一些。“是,奴婢這就去回了婷妃娘娘。”
“嗯,去吧!”迎竹擺擺手,把碧春打發走了。
……
且再說弈尋和守心帶着慕容盛新回了尋園,又吩咐人準備了酒席,弈尋和慕容盛新就又喝了起來。
弈尋則讓守心回去找大夫看看,如果沒事兒就去歇着吧!
這可急壞了慕容盛新,他來可就是衝着守心的,這守心一走,他還來這裡做什麼?對着弈尋一張冷漠的臉?那可一點兒都不好玩!“等等,羽侍衛受傷了,本王很擔心,不如請了御醫來。”
“不用了,我沒受傷。”守心打斷了慕容盛新的話。
“你和文暮霖打的時候,本王都看到了,怎麼會沒受傷?”慕容盛新一副擔心的樣子。
“府上有大夫,十六皇弟不用擔心了,羽侍衛,你下去吧!”弈尋已經和慕容盛新說過好幾次這樣的話了,心裡不耐煩的很,原本今兒他是打算和守心一起守歲,和慕容盛威在這裡,他只能讓守心離開,免得這慕容盛新沒完沒了的纏着。
守心聽了也立馬告辭離開,不管慕容盛新還唧唧歪歪的說些什麼。
守心離開,慕容盛新自然是失望的很。他百無聊賴的坐在桌前,也不和弈尋聊天了,只是不時的往肚子裡面灌酒。
弈尋也不管他,時而也喝上一杯。這大年夜,便是這樣過去了!
……
碧春從迎竹那裡回去如是稟告一番,文香婷免不了大發脾氣,就算是大年夜,她也沒辦法控制住自己的脾氣。如今府裡的女人多,影子就算是去她那裡,一個月也不過就是去那麼一兩次。她如何能平衡?上次爲了求文瑤給她祛疤的好藥,可是許諾了好好幫忙做事的,只是,她根本沒接近弈尋的機會,半點兒有用的信息拿不到,文瑤已經催了她好幾次了。眼看着也要和她翻臉了,她該如何是好?心情不好,自然是要拿人出氣的。
而碧春在大年夜被打罵了,心情極其低落,也不敢說出來,只好帶着傷繼續伺候。之前還因爲去迎竹那裡,急出了一身的汗,後來冷風一吹,就有些着涼。等過了夜,大年初一大早上就起不來了,整個人燙的嚇人。
文香婷知道了,不僅沒給請大夫,只道了聲:“晦氣!”還把人直接攆出府去了。
這攆出府並不是不要碧春了,而是讓她去她老子娘那裡養病,等好了再回來,免得晦氣沾到了文香婷的身上。
只是,文香婷都沒想到,清碧這次病得很重。大過年的沒有賞賜不說,還捱了打,回到家中也不受待見,沒給她請大夫。這個年代,傷風着涼也是能要了人命的,結果沒出兩天,人就這樣沒了。
清碧的老子娘也不是好相與的,他們在文府當差,清碧死了之後,清碧娘就去告訴了文大夫人。文大夫人問了前因後果,就讓清碧老子娘去找文香婷鬧。這大過年的,不止是讓文香婷晦氣,也讓整個尋親王府也都晦氣纔好?
文大夫人覺得最近諸事不順,尤其女兒每次回來都說文香婷和文佳瑤的壞話,她這個做孃的自然心裡也恨透了文香婷和文佳瑤。
所以,大年初三一大早,清碧的老子娘就在尋親王府的門口哭開了。他們也不是個東西,還把清碧的屍體擡了去,直接就放在尋親王府的大門口。
巧逢,守心剛要出門去給谷一山百年,就撞見了這哭哭啼啼一行人。
“怎麼回事兒?”守心蹙眉問門房的人,看這些人哭哭啼啼,還都披麻戴孝的,就是她這個現代穿越過來的人,心裡都覺得有些晦氣了。
“回羽侍衛,聽他們說是婷妃娘娘打死了身邊伺候的碧春姑娘,這些是碧春姑娘的老子娘和親戚,這不來上咱們這兒鬧來了。”門房低聲的告訴守心,另外已經有人去稟告給迎竹了,畢竟這些事情還不夠資格傳到弈尋耳中。
“竟是這樣,領他們去西門,在這裡鬧成何體統?”守心可不想這羣人因爲文香婷做的孽而打擾到弈尋,所以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