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司馬瑾賢我了半天,也沒想到辯解的話。
羽心冷笑連連,即便是一張小小的兔子臉,那鄙視,嫌棄的神情也顯而易見。“我不是你後院的那些女人,你也別的打算用對付她們的辦法來對付我。這樣下去,我們都得不到好,你不會逼我和你同歸於盡吧?”在司馬瑾賢他娘面前說不出的話,在司馬瑾賢這裡說出來毫無壓力,並且氣勢十足。
“別,大好的人生呢,別同歸於盡。”司馬瑾賢想着不管是自己死,還是羽心死,他都不樂意。兩個人一起死他就更不樂意了。
“司馬瑾賢,兩個人在一起是需要有感情基礎的,你要是真對我有意思,我們就從頭慢慢來不行嗎?你說你這直接就讓你娘威脅我,這是人辦的事兒嗎?”羽心的語氣緩和了下來。
“不是!”司馬瑾賢絲毫沒覺得這是在罵自己和自己娘,畢竟他們本來都不是人嘛!
“既然這樣,那之前說的就都取消了唄?之前說要娶我,是你爹孃的主意吧?這次你就自己做個主,就當這事兒沒有,怎麼樣?”
“可是,我也是想要娶你的。”
“你想是你想,可是我不想嫁啊!你把我弄成這樣,在我心底你就是我的仇人,我能嫁給仇人?如果這次你能說服你爹孃取消了這個事情,咱們以前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怎麼樣?”
司馬瑾賢聞言沉思,說起來好像不錯。不過,他還是不答應:“一筆勾銷不行,那麼本太子和你不就是沒任何牽絆了?”
“你還懂牽絆?”羽心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發現,自己在司馬瑾賢面前總是忍不住做這個表情,可見她是有多不待見司馬瑾賢了。
但羽心想不到的是,司馬瑾賢簡直愛極了羽心翻白眼這個表情,越看越可愛。他竟然忍不住……動情了!
第一次,司馬瑾賢因爲自己這樣的反應而感到尷尬。也沒注意羽心說了什麼,不自然的動了動雙腿。
“司馬瑾賢,司馬瑾賢!”羽心今天忍不住直呼其名,實在不想對其稱之爲太子了,畢竟奕尋如今是南殤國的太子,每次叫司馬瑾賢太子,她就不自覺的想到奕尋,然後整個人就都各種牽掛,各種想念,各種心痛。
“哦,本太子聽着呢!”
“司馬瑾賢,你到底想怎樣?我已經說了最好的解決辦法了。你把這個事情取消,我們兩個就算是沒仇的平等關係,然後再慢慢開始,培養感情不行嗎?”
“培養感情啊!本太子好好想想。”司馬瑾賢有些心動,感情這回事兒對他是十分陌生且新奇的。以前不覺得,但自從認識羽心以來,他並不排斥這些。想到羽心之前和慕容奕尋之間的感情,他就好羨慕。
“你最好快點兒想,否則我就成你娘飯桌上的一盤菜了。”
“不會,不會的,你別害怕。我娘她其實很好的!”
“那是對你好,對我可不好,別扯開話題,你快點兒想,儘快給我一個答案。”羽心現在的強制語氣和之前司馬瑾賢他娘對她的一模一樣。她這是要把在司馬瑾賢他娘身上受到的氣,全都從司馬瑾賢這裡給討回來。
司馬瑾賢正想着,門外傳來了腳步聲,還有婢女的說話聲,只聽那婢女恭恭敬敬的道:“張先生。”
在太子宮能讓人恭敬稱一聲張先生的人,也就是張議了。
“他怎麼來了?”司馬瑾賢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羽心也疑惑,她和司馬瑾賢除了上次一起去城外遊玩之後,可就再沒半點兒交集了。
思緒間,聽到張議道:“我是來看小兔子的。”他一副只是來看看小寵物的語氣。
這讓羽心整個人都不舒服了,覺得自己和在現代的時候動物園裡那些動物差不多,一點兒尊嚴都沒有。
然而,比她更不舒服的是司馬瑾賢,他的兔子是隨便別人能看的嗎?而且,他還要娶這隻兔子呢!
“這……”婢女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讓張議進來。
“怎麼?不行?”張議的聲音透着不悅。
“不是不行,太子殿下也在裡面,張先生稍等,奴婢先去稟告一聲。”
“也好!”張議似乎不意外司馬瑾賢在裡面。婢女很快就進得門來,司馬瑾賢即便聽到了外面的對話,還是穩穩的坐着,等婢女說完,才道:“那就請張先生進來吧!”
羽心沒說話,只是做在桌子上面,面無表情。
張議進門後,對司馬瑾賢打了聲招呼:“見過太子。”他身體直立,沒有彎腰也沒有屈膝。可見爲人只猖狂,之前在外的時候,想來是給司馬瑾賢面子吧,看起來比現在恭敬不少。
然而司馬瑾賢也沒在意這個:“張先生請坐,沒想到張先生會來這裡看兔子,呵呵!”他的語氣有些陰陽怪氣,讓人聽着十分難受。但張議就如同一點兒都沒發現一樣,笑着坐下:“張議剛好路過,便進來看看,畢竟這麼可愛的小兔子很少見。”說完,對着羽心一笑。
羽心竟然覺得,這笑太好看了,竟差點兒閃瞎了她的兔子眼。
眨眼之後,張議的笑容消失,一張頗爲不錯的大叔臉,羽心有些納悶,剛剛爲什麼覺得他的笑容特別好看呢?
“本太子說過,可以爲張先生尋更好看的兔子。”
“多謝太子,不過,這也要講究眼緣的,再好看的兔子,也未必能入得張議的眼。而面前的兔子,張議就很喜歡,不知道太子殿下肯不肯割愛,把這兔子送與張議。”上次進退有度的張議此刻竟然得寸進尺,和司馬瑾賢討要起羽心來了。這讓他十分的不高興,面色也冷硬起來,不復之前對張議的理喻。
“張議,本太子的寵物,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宵想的。”
“太子,不過是一隻兔子罷了。”張議態度如舊,絲毫不被司馬瑾賢的不悅所影響。讓羽心都替他捏了一把汗,他不過是一個隱居多年的謀士罷了,若腦子真的聰明,怎麼會和有太子身份的司馬瑾賢起正面衝突呢?而他執意要自己這隻‘寵物’,到底有什麼用意?
羽心不覺得他只是單純的喜歡小兔子,否則他絕不會冒着得罪太子的危險。難道,他是發現了什麼,或是看出了自己這個兔子身體的不凡,亦或是他本身就是司馬瑾賢的仇敵?更或許,他是來救自己的人?一時間,羽心腦中閃過許多念頭。
“兔子也只是本太子的兔子,張議,本太子已經許了你金銀,你不要得寸進尺。”
“張議並不看重那些身外之物,如果張議不要金銀,只要這兔子呢?”
“哼!”司馬瑾賢猛的站起,手掌重重的拍上了桌子,怒氣值飆到了頂點。而就在這個時候,張議笑了:“殿下何須動怒,張議不過是隨便問問罷了。”
“張議,你是在試探本太子?”司馬瑾賢怒氣不減,看着張議那張笑臉,有種被他耍了的感覺。
“不算是試探,張議是真的很喜歡這隻兔子,只是太子不願送與張議,那便罷了。可惜,可惜了……”說完,也不和司馬瑾賢打招呼,直接就扭頭走了。
“你……”司馬瑾賢指着張議的背影,好一會兒氣才喘勻了。
羽心也看了張議的背影好一會兒,不知道爲什麼,竟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司馬瑾賢瞪了羽心一眼:“有什麼好看的?莫非你是想做他的寵物。”
羽心白眼:“你纔想做寵物,你全家都想做寵物。”
這話,讓司馬瑾賢放鬆下來了,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聽到剛剛張議說要羽心這隻兔子的時候,他就有種莫名的緊張感,好像羽心真的會被張議給搶走一樣。這種想法讓他覺得自己是瘋了,憑藉張議一個手無寸鐵的謀士,如何能在他和他爹孃的手上搶走羽心?簡直是可笑。“來人!”司馬瑾賢對門外喊了一聲,便有他的侍衛進門。
“在。”
“去尋可做寵物的兔子,多尋一些,送去給張先生挑選。”顯然,司馬瑾賢打定主意要給張議弄個兔子寵物了。
“是!”那人領命出去辦事兒,一時間房間中安靜了下來。
羽心無聊的望着屋外,暫時沒心思和司馬瑾賢說話,她滿腦子都在猜測剛剛那麼做的用意。
張議剛開始和司馬瑾賢說的時候,那態度一點兒都不像是開玩笑,也難怪司馬瑾賢會那麼生氣。可誰都沒想到,他會那麼快就變臉走人。難道他真的只是無聊來隨便一說?羽心不信!司馬瑾賢也不信。
司馬瑾賢卻不願意去想這些,他打斷羽心的胡思亂想:“羽心,你說的事情本太子同意了。我這就去和我娘說,你記得要和我培養感情,知道嗎?”
同意了?羽心心裡頓時就是一喜,但她並沒表現出絲毫,而是一副不信任司馬瑾賢的口吻反問:“你能說服你娘嗎?”
“當然能,我娘什麼都聽我的。”司馬瑾賢昂首挺胸,生怕羽心不信他。他暗暗下定決心,以後絕對不能讓羽心再瞧不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