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我不知道你說什麼。”凡尼上仙一點兒都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過去,這一切,都是被詭姬揭穿。
可現在詭姬仍在暴怒之中,她看不到敵人,只想凡尼上仙給出答案。“你說,你是不是還想着妲綺。”
聽到妲綺這個名字,凡尼上仙的心都跟着顫了一下,那個美好的雌性靈獸身影,在他的腦海若隱若現。“夫人,你別中了敵人的圈套。”
甚至詭姬性子的凡尼上仙忙安撫詭姬,可這句話太過蒼白無力了。
“圈套?那件袍子不是你的嗎?裡邊掉出來的東西不是你的嗎?沒想到你竟然藏的這麼深,這麼多年我竟然一直被矇在鼓裡,都沒發現。”詭姬邊說邊哭,她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了。在魔奴面前,她作爲主子,這是非常軟弱的表現,可是她顧不得那些。
她的心被那一根毛撕扯着,支離破碎。
“我,我不過是想留着做個紀念,而且,你知道的,幻影豹的頭頂毛可是個寶貝。”凡尼上仙解釋着,可是這解釋太過蒼白無力。
幻影豹的頭頂毛的確是個寶貝,煉製武器的時候可以用上。但幾百年了,他一直不捨得用掉,並且珍藏起來,別說是詭姬不信,就是司馬瑾賢都不信。
他很是懵懂的看着親孃哭泣,看着親爹解釋,然後詢問:“爹孃,到底怎麼回事兒?那是什麼?”
幻影豹的頭頂毛已經被羽心撿起,捏在小爪子裡面,她沒見過這玩意兒,只覺得這根金色的毛很漂亮。
“是你爹舊情人的毛。”詭姬沒好氣道。
“巨力魔狼,你還是不要隨便亂說,妲綺可不是鬣二的舊情人。”神馬狐從未有過的一本正經反駁,可見那妲綺他也是知道的,並且在她心底有很高的地位。
“你……”凡尼上仙看神馬狐那鄙視的神情,就覺得憋屈。他和妲綺的確不算是舊情人,可被神馬狐這樣說出來,他心裡就是不舒坦。這無疑不是在提醒他當年的事情,提醒他,妲綺從來沒看得上過他。這是他這輩子最失敗的一件事情,可他還就是忘不掉妲綺。
也許,這就是越得不到越無法忘記吧!
“呵呵,原來是一件寶貝啊!”羽心笑着出聲,她跳上神馬狐的肩頭,把幻影豹的頭頂毛舉起來,又道:“不知道這件寶貝有什麼用呢?若是我用不得,就只能把她毀掉了。”
“不要!”凡尼上仙條件反射的出聲阻止。
詭姬又氣有傷心,陰森道:“毀掉吧,我給你們丹藥,只要你們把它給毀掉。”
“夫人,你瘋了嗎?你要給他們丹藥?”
“我嫁給你纔是瘋了,鬣二,別再叫我夫人,我和你恩斷義絕。”詭姬覺得自己被騙了幾百年,也是夠了。兒子現在爲了只兔子和自己不親,丈夫又因爲一根毛欺騙她,她不想再這樣下去。
“娘,你別衝動。”司馬瑾賢表示有點兒方,他現在對詭姬的意見的確很大,但也不至於到恩斷義絕的地步啊。
“孃的賢兒,你這麼多年都被你爹哄騙了。他根本就不愛我們母子。賢兒,跟娘走,不要再攙和到他們的恩怨裡面去了。你跟娘回家,再也不要來人間。好不好?”可以說,詭姬是心灰意冷了。
“娘……”
“夫人……”
他們這一家子弄的亂七八糟,羽心在一旁看戲看的津津有味,還時不時的挑撥一下。比如現在,她晃着小爪子裡的幻影豹頭頂毛,問凡尼上仙:“你到底還要不要這個了?要就拿你所有的丹藥和靈草換。”
“想的美!”凡尼上仙拉着詭姬的胳膊,不讓她走,這邊還得應付羽心,還不能讓魔奴動手,他覺得自己真是焦頭爛額,夠夠的了。
“哦,那就是不要了,我……”
“別,我要。不過你的條件太高了。”凡尼上仙試圖講條件。“我給你幾株對你有好處的靈草,你把幻影豹頭頂毛給我,然後我放你們走!”
“你想的美。”羽心呲之以鼻。“你說對我有用,我怎麼知道是真是假,你要是拿沒用的糊弄我呢!”
“不會,本仙保證不會。”
“不行,爹,你不能把小兔子放走,他是我的。”司馬瑾賢找到機會插嘴。
被他們拉住的詭姬無奈的笑,笑的很淒涼悲慘。她現在的感覺就是被自己的夫君欺騙,被自己的兒子丟棄。她不知道自己這輩子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她已經不似當年那麼年輕,沒有力氣再跟着凡尼上仙跑了。
她只想安靜一會兒,什麼兔子,什麼七彩錦雞精怪,現在都和她沒有半點兒關係。
她只是,被一根幻影豹頭頂毛給打敗的巨力魔狼,她想躲起來舔舔傷口。
前塵始終掛念的是羽心所需要的百鍊草,於是道:“上仙,你還是先搞定你的夫人和兒子,再談吧!”
今日,這種情況他們可以全身而退,但是,想要弄死凡尼上仙,顯然是不可能的了。爲了破陣,他們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凡尼上仙頭大的很,詭姬和司馬瑾賢都是認死理的人,自己決定的事情,他是怎麼勸說都沒用。他幾乎磨破了嘴皮子,說的口乾舌燥,整個人也焦躁的不行。這兩個就是不肯聽話,一個非要走,一個非要把兔子留下。
最終,凡尼上仙沒辦法,動手把這兩個都給打混了過去。並且吩咐:“送太子和夫人下去休息。”
“是!”
這纔算是消停,凡尼上仙臭這一張臉,對閒閒看戲的羽心、前塵、神馬狐道:“現在可以談了吧!”
“當然可以,不過上仙,你就是這樣待客的嗎?”前塵指了指周圍的一片狼藉,這裡真的不是個談話的好地方。
“呵呵,來人,好好收拾一下,上熱茶。”凡尼上仙給足了他們面子,卻是不肯換地方談,現在詭姬已經被他打暈送走,如果離開魔池,憑羽心幾個,他對付起來就會吃力。他這麼一個老奸巨猾的人,覺不會做這種對自己不利的事情。
魔奴的動作很快,房間裡面被打掃的乾乾淨淨,凡尼上仙還不露聲色的給魔池布了一個隱藏、掩蓋的陣法。只不過,未免激怒同樣懂陣法的前塵,凡尼上仙並沒有做任何攻擊他們的佈置。
這一點,倒是讓前塵很滿意。
“請用。”凡尼上仙對人很有禮貌的時候,那還真是人模狗樣,讓人挑不出半點兒毛病。“這都是太子宮最好的廚子做的,想來都是振國公主最喜歡的。”
“上仙擡舉我了,我現在不過是一直兔子而已。”羽心說着,捏起一塊點心聞了聞,不錯,絕對安全無毒。不過,她還是不滿意:“不是說太子宮最好的廚子做的嗎?我以前吃的可不是這種。”
“哈哈哈,振國公主嘴巴還真叼,以前給你做點心的廚子啊,被關起來了,如今只剩下半條命。”
羽心心裡頓時一跳,付明宇被關起來了?她心底擔心,表面卻裝作不在意:“哦?司馬瑾賢不是也很喜歡吃他做的點心嗎?怎麼把人關起來了?”
“還不都是因爲你,振國公主,因爲你的離開,府裡許多人都遭了秧,原本伺候你的婢女已經去見了閻王。”凡尼上仙有意說這些給羽心聽,就是想讓她心裡不好受。
而凡尼上仙也料對了,羽心聽到這些,的確是十分不好受。因爲這些人,都是因爲自己纔有這樣的結果,她這樣算不算是造了孽。
不過,前塵的話讓他很快就不在糾結這個事情了。“上仙,說到底這是你兒子造的孽,根本不是因爲羽心的離開。你如此混淆視聽,是想做什麼?難道不想談了嗎?”
“呵呵,怎麼會不想談呢?是我說的遠了,你們到底怎樣才肯把幻影豹的頭頂毛還給我?”
“我們剛剛說過了,要你所有的靈草和丹藥。”
“這有些過分了,別說是所有的了,本仙的靈草和丹藥就是一顆都很珍貴,怎麼可能都給你們呢?人心不足蛇吞象,前塵,你說對不對?這樣吧,我給你們三株靈草,來換!”
“三株?你打發要飯的呢?”
“這可是靈草,不是草地裡的雜草,你們也知道,在人界的靈草少的可憐。”
“上仙,你以前可以行走仙界,找到靈草對於你來說根本不難,你不用忽悠我們。”羽心攤爪,想騙她,沒那麼容易。
“五株,不能再多了,再奉送一枚保命的丹藥,怎樣?我煉製的保命丹藥可是能救人命的,世間少有。前塵,就是你都練不出來。”
前塵點頭,他的確沒這個本事。畢竟他沒有仙體!
“不過,五株還是少了些二十株。”
“六株,不能再多了。”
……
前塵和凡尼上仙如同菜場賣菜大媽一樣,討價還價了半晌,最後以十一株靈草加一顆保命丹藥的條件交換幻影豹的頭頂毛。
交換之前,前塵給羽心和神馬狐使了個眼色,讓他們離自己近一些,如果凡尼上仙臨時出手,他們就馬上進入隱靈空間。
凡尼上仙也偷偷給魔奴打了手勢,以防萬一,隨時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