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
“嗯?”王木生皺眉想了想,然後苦笑道,“嘿,這種他娘個事情……我還真是頭疼!”
“要不……”老胥見得王書記也難辦,於是他主意道,“要不,王書記,就按照自查自糾處理吧?以教育爲主?畢竟……陸鎮長的數額不大,個人態度也很好。”
王木生仍是皺了皺眉頭,故作擔憂道:“老胥呀,要是這麼處理的話……我擔心咱們紀委的同志會說我!再說,陸鎮長違紀是事實!”
“沒事!”老胥忙道,“王書記,這個工作我來做吧!我就跟那些老同志說,這事您不知道,是我做主處理的!然後,我偷偷跟陸鎮長說,這事是您給了他那麼面子,才處理得這麼輕,要他往後注意點兒!”
“這樣……能成麼?”王木生認識故作難色。
“沒事,王書記!”
“那……”王木生繼續擔憂地皺了皺眉頭,“老胥呀,那就麻煩你了!”
“咳!王書記,您這話可是見外了!”其實,老胥也不傻,也知道王書記是故作難色的,因爲王書記他不好辦這事,所以老胥才替他分擔這事的……
不過分擔歸分擔,但是老胥心裡還是有些小小的意見,心想,你姥姥的,你小子可是越來越有官威了呀!
王木生心想,老子就是書記,就是故意給點兒難色,看你個老東西咋辦?
關於陸鎮長的事情就此商定後,王木生立馬轉移了話題:“對了,老胥呀,是這樣的,我這不是過幾天要去外地了麼?但是,昨天下班的事情,有個人來向我反映了情況,他是江水鎮的,他反應的具體情況,我這兒有記錄,你拿去看看,然後你先處理這事吧。就是安監局的魯志安同志有問題。”
“魯志安有問題?”老胥皺眉一怔,“不會吧?他的政治覺悟可是蠻高的呀?有兩次,我看他代表安監局發表電視講話的時候,他***語之間,可是政治覺悟挺好的一位同志呀!咱們還在說,他可能將會是青川縣最年輕的縣委書記呢?因爲他今年才31歲!”
聽得老胥這麼地說着,王木生淡笑道:“我也是不大相信魯志安同志會有問題,但是這不有人來反應他的問題了麼?既然民衆反應這事,那麼我想就一定是存在着問題,所以我們縣紀委就必須得介入調查纔是。”
“成。”老胥忙是點了點頭,“那我就先查查吧。不過……我聽說……魯志安的政治背景蠻複雜的,怕是不好碰呀?”
聽得老胥這麼地說着,王木生仍是淡笑道:“不好碰,咱們也得碰不是?沒辦法,誰叫咱們縣紀委就是碰釘子和雷的呢?”
見得王木生半似玩笑道,老胥也是玩笑道:“其實最怕的還是怕踩着糞呀,那玩意……鬧得一身臭,還沒發發泄呀。”
王木生聽着,又是笑了笑,然後將那份記錄給了老胥:“老胥,你先看看吧。”
老胥也沒着急看,只是點頭道:“成。我一會兒回辦公室。對了,王書記,您要說的就是這事唄?”
“對。”王木生點了點頭,然後言道,“哦,對了,在我外出這段時間裡,一切聽從辦公室老肖的。關於這事,我會開個會,在會上安排這事的。”
這天中午11點的時候,財務室給王木生來了個內線電話,說財政局下撥的那筆款項到賬了。
得知這一消息後,王木生立馬給曾局長去了個電話,問他那邊護照的事情怎樣了?
曾局長告訴他,護照下午就能到位了。
聽曾局長這麼地說了之後,王木生順便要他跟焦娜招呼一聲,說明天或者後天出發去韓國。
下午,王木生召開了一個工作會議,關於他外出韓國期間的工作安排。
在會上,各科室的主任都表示會聽從辦公室肖主任的安排。
原本,從機制上來說,紀委還有位副書記的,但是鑑於目前人員缺失,所以目前也就王木生這位紀委書記。
由於辦公室的肖主任兼黨委副書記,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老肖就是目前縣紀委的二把手。
所以在王木生外出期間,所有的工作重任也就落到了老肖這兒。
現在,從大局來將,整個縣紀委的機制和工作安排還算較爲協調,大傢伙也都在朝王木生爲中心靠攏。
會議上將這些工作落實到位之後,王木生也算是放心外出了。
一會兒散會後,王木生回到辦公室,沒過一會兒,忽然,莫名的安監局的魯志安局長給他來了一個電話。
見是安監局的魯志安局長來的電話,王木生立馬就敏銳地意識到了,心想估計是這狗日的聞到了啥風聲,所以也就來向老子套近關係來了……
想着,王木生不急不忙地接通了電話:“你好,是魯局長吧?”
電話那端的魯志安微微地笑了笑,然後也沒有說別的想直接套近乎的話語,只是笑微微地問了句:“不知道王書記今晚下班後有沒有時間?”
王木生聽着,心裡自然是明白是怎麼回事,估計魯志安這狗日的是想請老子吃飯,然後去桑拿,慢慢地腐化老子……
不過,王木生沒動聲色地回了句:“怎麼,魯局長今晚有活動安排?”
電話那端的魯志安又是微微地笑了笑,然後言道:“倒是沒有什麼特殊的活動安排,只是周縣長今晚過生,倒也不是什麼大壽,所以周縣長也沒想大辦,就是想邀請幾位要好的同志過來一起吃頓飯,熱鬧熱鬧。”
忽聽魯志安這麼地說着,王木生皺眉一怔,不由得心想,格老子的,原來魯志安這狗日的攀上的是周縣長,怪不得他個狗日的會那般猖獗……
王木生也不傻,也明顯地感覺到了這其中的火藥味,也就是魯志安那狗日的在婉轉地告知王木生,老子跟周縣長是哥們,你想要拿老子開刀還沒門。
其實,周縣長和王木生都屬於副處級幹部,只不過人家掛了個縣令,所以官職自然是壓過他那麼一點點,在官場上,也是要壓過王木生一點點,說白了,也就是周縣長的王八之氣要足一點點。
所以魯志安纔會拿周縣長來做擋箭牌,心想你王木生不是一向目中無人麼,但你總得給周縣長一點兒面子吧?
王木生想了想,既然周縣長通過魯志安來邀請他參加他的生日宴會,那麼也就是說,周縣長跟魯志安的關係非同一般,若是王木生他今晚不去的話,這往後周縣長定會對他有想法,但若是答應了魯志安去,那麼也就表明了王木生他在向魯志安低頭……
爲此,王木生心想,格老子的,魯志安這狗日的還真會跟老子玩政治立場呀?不過,就算老子答應去參加周縣長的生日宴會又能咋樣呢?老子不還是不會買你魯志安的賬麼?
想來思去的,最後王木生心想,麻痹的,既然這樣,那麼老子就來一個飯我照吃,賬老子就是不買,看你魯志安個狗日的又能得瑟出啥來?
待想清楚這些之後,王木生忙是笑微微地問了句:“魯局長呀,今晚上幾點呀?”
“晚上7點半,在粵記海鮮樓,富貴廳。”
“成,那我知道了。”王木生忙是爽快道,“對了,魯局長,謝謝你通知我哦!”
說完,王木生就掛斷了電話,不給魯志安說話的餘地。
顯然,王木生最後說那句‘謝謝你通知我’,是在告知魯志安,你魯志安只不過是周縣長的一個跑腿的而已,老子並不會在意你跟周縣長啥鳥關係的,老子只會將你當做同志關係看待的,只要你魯志安真出了問題,老子也是不會給任何人面子的。
這就是官場鬥,產生於有形和無形之間,就像是武學上的內氣鬥,比的就是內力。
有了魯志安的這通電話,反倒使得王木生愈來愈相信江水煙花公司夏書生所提供的情況了。
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
這要是沒啥鳥事的話,魯志安也是不會給王木生打來這通電話的。
當然了,作爲魯志安可能是因爲虧心事幹多了,自然是怕半夜鬼敲門。所以他也得提前跟縣紀委王書記搞好關係才成。
之前魯志安一直沒跟王木生通電話,那是因爲當時組織上所有的人還在觀望這位二十來歲的縣紀委書記能當多少天?
可是讓他們失望的是,王木生現在已經穩坐了縣紀委書記這個位置。不僅如此,而且王木生也搞掂了縣紀委的這幫老東西,現在縣紀委一團和諧,工作重心也是明顯顯著,大傢伙都在朝着王木生的方向發展。
也就是說,在王木生剛進入縣紀委的時候,當時一切都風平浪靜,看不出有啥鬥爭的存在。
那種風平浪靜正是組織上的同志們都在等着看王木生的笑話,覺得這位年輕的縣紀委書記難以穩坐江山,所以他們也都在持着觀望的態度,自然這鬥爭還沒開始。
現在,當組織上所有的同志都看到王木生穩坐泰山了之後,慢慢地這鬥爭也就在暗地裡醞釀了。
從那晚那條匿名短信的威脅中開始,這鬥爭已經開始了,儘管目前還未上演得驚濤駭浪,但是已經是暗礁隱存,隨時有可能上演驚濤駭浪的一幕。
當然,王木生也不傻,他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也隱約聞到了火藥的氣味。
王木生心想,格老子的,看來當老子從韓國回來後,將會是整日生活在槍林彈雨中?這場有形與無形的官場鬥已經拉開了序幕,且看老子將如何應對,搞不好老子死無葬身之地,搞得好將是全盤激活,彰顯老子的政績偉業……
由此可見,王木生早已不是那個剛剛進縣公安局的、不知所向的小警員了。
從‘漁陽集團事件’到縣公安局副局長,王木生已經經歷一場官場意識的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