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陛下,發生什麼事了?”
便在美杜莎和大長老望着蛇聖池出神之時,其他感受到這邊動作的長老們紛紛而來,詫異的望着不遠之處的那邊天空,不知道是誰會在這種時候突破。
“是那叫做戰凌風的小傢伙,她突破到十七階了……”
“什麼?”
美杜莎的話令衆人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臉龐上盡是錯愕之色。
“那個小傢伙,她才十六歲吧?”
“十六歲的十七階魔導師?她還敢不敢再變態一點?”
“我以爲他擁有泰坦巨人已經夠強悍了,沒想到變態的還在後面,哦,對了,這小傢伙貌似還是一名尊級的藥劑師,那他不能被稱爲人類了。”
許是未曾想到戰凌風的天賦,一時間衆人議論了開來。
便在衆人的議論聲中,少年在美爾莎的陪伴之下緩緩而來……
驕陽之下,少年金袍淺揚,說不出的優雅與尊貴,那張漂亮的臉蛋上透有淡淡的光暈,一雙璀璨的黑眸中凝聚着滿滿的笑容,光是看少年的外表,絕對會把她當成禮儀十足的貴族公子。
“美爾莎,你們出來了?”
“嗯,”美爾莎輕輕點頭,有些不捨的說道,“母皇,我也該向你告辭了,少爺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
“既然你們還有事,我就不強留了,只是美爾莎,出門在外勢必要注意安全,你必須活着回到蛇族!”美杜莎的聲音霸氣,美眸在那一瞬間沉了下來。
“我會的……”美爾莎勾脣一笑,在轉向戰凌風之時,方纔繼續道,“少爺,我們出發吧。”
“好,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一件事要做,”戰凌風輕撫着下巴,脣邊勾起詭異的弧度,“美杜莎女皇,那個叫做小白的黑暗獨角獸現在還在蛇族嗎?”
“他在昨天就已經離開了,只是大黃沙的氣候比較惡劣,以它的步程應該還沒走遠。”
“他往什麼地方去了?”
“貌似是去往了魔獸之嶺的方向,他說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所以,我猜他大概是想躲去魔獸之嶺,畢竟那是魔獸們的地盤,只是你如果想要前往魔獸之嶺,千萬要小心寒家……”
“寒家?”
“不錯,”美杜莎點了點頭,美眸中含着凝重之色,“在魔獸中同樣也分家族,而寒家則是魔獸之嶺最爲強悍的一個家族,據說寒家的家主,他的本體是吞天獸,擁有着強悍的力量,當年我曾經和寒家那老傢伙戰過,那個老頭的實力強到離譜,即便是我,都沒有把握能在他的手中撐十招!”
她說的不是打敗他,而僅僅是接下寒家家主的十招……
戰凌風的心驀然一動,她本來只是隨便問了下小白的消息而已,誰知會得到這麼重要的信息,驀地,她想起了球球曾說過魔獸之嶺帶給它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難不成球球和魔獸之嶺的寒家有什麼關係?
看來這魔獸之嶺她還必須去一趟……
“多謝了,美爾莎,我們走吧。”
直至兩人離去,美杜莎方纔回過神來,然那雙美眸依然望着他們消失的背影,微微眯起眸子:“希望他們此行能有什麼收穫……”
烈日似火,整個大黃沙在驕陽的烘烤下產生燙人的溫度。
此時的大黃沙上,女子渾身浴血,在衆多白袍人的圍攻之下持劍而戰,秀麗的臉龐上溢滿了晶瑩的汗珠,可是,她還是沒有退縮,脣角邊泛着譏諷的笑容。
“第一藥師會,翼然長老,身爲藥師會的走狗,不得不說你很合格,可惜,我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藥師會的那些走狗,當我從那地方踏出之後,我就發誓要滅了第一藥師會,爲死去的鄉親父老報仇!”
女子的手緊緊的握着拳頭,昔日的種種如鏡頭般劃過腦海,讓她的心驟然疼痛起來……
她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哥哥因陪伴那名叫戰凌風的少年去景月城韓家,只餘下她一個人留在家中等着哥哥回來,誰知等來的卻是一場血腥殺戮。
看着村長和那些厚實的村民們爲了保護她而死,她的心境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唯一不變的只是報仇的心,她要報仇,爲村民們報仇!
所以,在被老師救出來之後,並且得知那件事背後的就是第一藥師會後,她便爲報仇而發奮的努力着,不管是這條路有多艱辛她都撐了下來,所爲的也不過是報仇而已。
“呵呵,第一藥師會,堂堂的大陸頂尖勢力之一,居然也能做出那樣天怒人怨的事情來。”月兒冷笑了起來,手中的劍迸發出寒冷的光芒,襯托的她越發的冰冷肅殺。
當年那空靈清秀的山村少女,在經歷過那場殺伐之後,早已變得連她自己也認不出來……
可誰又能想到,像第一藥師會這種勢力,爲了得到她這種特殊體質的人才,居然能屠殺了那麼多村民,那些村民都是無辜的啊!他們爲了一己私利,卻殺害了他們……
村長爺爺,牛叔,波波嬸,朱莉妹妹,你們放心吧,我一定會用第一藥師會人的鮮血來祭奠你們的靈魂!
翼然眉頭一皺,不解的望着女子充滿仇恨的雙眸,實在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我不知道你和我們第一藥師會是有多大的恩怨,但是,你觸犯了我們藥師會的威嚴,不管你是逃到天涯海角,我都會追殺你!”
翼然的眸中劃過冷芒,就在他想要動手的時候,轟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從沙土中衝了出來……
“終於爬出來了,我好不容易纔離開蛇族,居然就遇上了難得一見的大沙暴,直接把我給埋了起來,爬了好久才爬了出來,這世上還有人比我小白更倒黴嗎?不過遠離了那魔鬼,我應該不會再遇上什麼倒黴的事情了。”
小白甩了甩腦袋,剛想轉身離開,卻儼然發現,現在的氣氛似乎有什麼不對頭……
嚇!
在小白轉頭之時,冷不丁撞上翼然帶有殺機的目光,他猛然被嚇了一跳,快速的朝後退了幾步:“呵呵,我是路過的,真的只是路過這裡,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繼續,繼續……”
說完這話,他快步想要離開,誰知還沒走幾步路,一道白色的身影落在他的面前,目光逐漸被貪婪所取代。
“黑暗獨角獸?沒想到在這沙漠裡竟然能遇到黑暗獨角獸,在我們藥師中黑暗獨角獸是提煉藥材的重要東西,它渾身是寶,既然這樣,你就當我的收穫品吧。”翼然勾起脣角,他沒想到自己運氣這麼不錯,能夠遇到黑暗獨角獸這種稀少的物種。
看來這一趟大黃沙之行她並沒有白來。
這一次,小白真的被嚇得攤下了,他頓時欲哭無淚。
爲什麼倒黴的人總是他?
他不就是聽說大黃沙裡有一種蟲子很好吃,所以就想來嚐嚐味道,誰知誤入了蛇族,還被當成奸細給抓了,被當做奸細也就算了,可沒想到他前腳剛邁入蛇族,那魔鬼後腳就跟來了,更是放了他半瓶的血。
而好不容易離開了蛇族,又遭遇了大沙暴,被埋了一夜,費勁千辛萬苦爬了出來,卻遭遇到了這種事情。
“這位大哥,你放過我吧,我不好吃,真的不好吃。”小白撅起嘴脣,大眼裡泛着晶瑩的淚光,可愛的容顏上帶着惹人憐惜的委屈,可憐巴巴的說道。
小白真不明白,爲什麼他好巧不巧的就被埋在了這裡,這世上還有人比他更倒黴嗎?
翼然冷然的一笑,目光中帶着毫不掩飾的貪婪:“你是配置藥劑的材料,你認爲身爲一名藥劑師會放過你?無論是你的鮮血,肉體,還是五臟六腑,都可以用作配置,說不定還能助我突破!”
白袍人的話讓小白的身子顫抖起來,他一直以爲戰凌風夠魔鬼了,但是那個魔鬼只會逼他落淚,或者用點鮮血而已,可落到這些人手中,它絕對會被五馬分屍!
不!不要,他還沒活過,不想死在人類的手裡,這比成爲黑暗神教之人的坐騎還要恐怖!
“嗚嗚,上帝,你快派人來救我吧,不管是誰,哪怕是那個魔鬼也行啊。”
落到那個魔鬼手裡,總比被人類五馬分屍要好……
不只是不是上帝聽到了小白的禱告,就在他的話聲落下之後,那一襲金色的衣袍在眼前劃過,少年站在他的面前,單薄的背在此刻竟是那般的讓人值得依靠。
少年緩緩轉身,朝着身後的小正太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小黑,我突然覺得你可以去申請大陸最倒黴記錄了,爲什麼你總會遇到這種事情?”
小白怔怔的望着少年漂亮的容顏,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小小的身子撲倒了戰凌風的懷裡,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那個壞人他想要吃了我,用我的肉體和內臟去配置藥劑,這片大陸的人類真的太可怕了,我好害怕。”
突然,一個玻璃瓶遞到了他的面前,小白疑惑的擡起頭,不解的望着戰凌風:“你這是幹什麼?想要把這個玻璃瓶送我安慰我受傷的心靈?可是你也太小氣了,居然就送了我一個空的玻璃瓶。”
擦拭了下滿臉的淚水,小白撅起嘴脣,委屈的說道。
“不,是讓你接住淚水,像眼淚這種東西你這樣浪費,就不覺得可惜嗎?”
本來小白還在想着只要是戰凌風送的,哪怕是個空的玻璃瓶他也會接受,可在聽完少年的話後,可愛的正太臉霎時就黑了下來,咬牙切齒的瞪着戰凌風。
他還以爲這魔鬼變成好人了,可到頭來還是一個混蛋!
“哼!”小白生氣的扭過頭,他再也不要理這個混蛋了!
“你是什麼人?”翼然眉頭緊皺,冷冷的望着戰凌風,“怎麼,你想要和我們第一藥師會搶這隻黑暗獨角獸?”
“不,”戰凌風搖了搖頭,笑眯眯的勾起脣角,“小黑本來就是我的,怎麼能說和你搶?”
“你說他是你的,你有證據嗎?”擡了擡下巴,翼然冷笑的望着少年漂亮的容顏。
“證據?”
眨巴了下眸子,戰凌風微笑了起來,她伸手把小白拉到自己的面前,開始吟唱契約的咒語,然後,小白還沒反應過來,就稀裡糊塗的被戰凌風強行按下了契約。
可憐的小白,剛出了一個火坑,就又掉入了一個深坑中,而且他自己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聳了聳肩膀,少年的臉龐依然笑意濃濃,“這就是證據。”
翼然臉色大變,他沒想到這個臭小子有膽子當着他的面搶走他的東西!
“既然你有膽子這樣做,想必也做好了死亡的準備!”翼然眯起眸子,眼底閃過一抹肅殺之意,“那麼你就去死吧,你如果死了,這頭獨角獸也能歸我所有!”
黑暗獨角獸種類稀缺,雖然這種魔獸沒有太大的戰鬥力,但是,對於藥劑師來說可是不可多得的寶物,他怎能放過這種機會?所以,這頭黑暗獨角獸他勢在必得。
“慢着!”
一聲冷喝聲從旁傳來,旋即便見月兒邁步上前,冷笑的望着翼然鐵青的臉色:“翼然,你是不是把我給忘了?我纔是你的對手,因爲,我會讓第一藥師會的人統統死在我手上,我要爲死去的那些人報仇雪恨!”
戰凌風眉頭一挑,黑眸投向一旁的女子。
只見女子容貌清秀可人,但眸底卻燃燒着熊熊怒火與滔天的恨意,真不知第一藥師會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纔會讓她恨到如此,那種仇恨讓她恨不得第一藥師會的人統統死在她的手中。
可不知爲何,戰凌風感覺這女人有些面熟。
也難怪戰凌風認不出月兒,當年她們也只見過一面而已,那時候的戰凌風只有十一歲,月兒也比她大不了多少,這些年來兩人逐漸長大,容貌也與五年前有了很大的出路,所以戰凌風第一眼並沒有認出她。
而月兒通過剛纔的偷偷觀察,也只感覺戰凌風很面熟,卻儼然不知這就是當年她的哥哥從沙漠中撿回來的少年……
“找死!”翼然的眼底射出凜冽的殺機,手中的魔法仗上匯聚出一道道強大的魔法,招招狠毒,似乎要置女子於死地。
月兒的步伐輕快如風,在衆多魔法中穿梭不已,其他第一藥師會的人也吟唱起了魔法,一起轟向了月兒,畢竟她只是一個人,在這些人的圍攻之下,漸漸有些支撐不住。
“少爺,我們要出手嗎?”美爾莎隨後走了上來,她站在戰凌風的身旁,眉頭微微一簇,“這是蛇族的地盤,那第一藥師會的人在這裡打擾到蛇族清淨了。”
“如果你想去的話就去吧。”戰凌風打了個哈欠,慵懶的說道。
“是,少爺!”
美爾莎恭敬的領命,一襲嫵媚的紅衣在戰凌風的眼前飄過,而後便已經落到了人羣當中,因爲有美爾莎的加入,情勢逐漸倒向了月兒這一邊。
月兒感激的朝着美爾莎一笑,手中的劍越發凜冽,似如旋風一般席捲而過。
可從始至終,小白只是傻傻的坐在地上,他無法相信自己這麼快就落入了魔爪,和這個魔鬼契約了,以後他該怎麼過啊。二到這刻,小白才相信自己是世上最倒黴的一頭黑暗獨角獸了。
當然,如果他不是因爲貪嘴,就不會被蛇族抓走,沒有被蛇族抓了,就遇不上戰凌風,同樣之後遭遇大沙暴和第一藥師會的事也便不會發生了,若沒發生這些,他也不會被戰凌風給契約了。
想到這,小白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嘴巴:“早知道這樣,大黃沙上的蟲子再美味我也不來了。”
遺憾的是,人生不能重新來過,他只能繼續的倒黴下去。
“倒黴就倒黴吧,畢竟在這魔鬼身邊,我的安全是得到了保障,不會被人給五馬分屍了。”
受魔鬼虐待,好過被人類給五馬分屍了,這大陸的人太可怕了,一點都不安全,跟着這個魔鬼,以後就不用再擔心什麼時候就會被第一藥師會,黑暗神教那些勢力給抓走了。
在這番自我安慰下,小白感覺自己的心裡好受多了……
“該死!”翼然被美爾莎逼的後退了兩步,眼神多了一分忌憚,“這個女人不簡單!不知道爲什麼,看着她的眼睛會有一種心慌意亂的感覺,正因爲這份感覺的干擾才讓我無法打敗她。”
翼然自然不會知道,美爾莎這是動用了天賦能力——魅術,除非是心志堅定的男人,否則很難有人不受到她的蠱惑。
“這樣下去不行,我先離開這裡,等以後再找這些人算賬,”眸光閃爍了幾下,翼然冷笑起來,大聲說道,“我這次就先放過你們,等下次見面便是你們所有人的死期!哈哈!”
他揚頭大笑兩聲,毫不猶豫的撕下一道卷軸,頓時一道白光落下,那道白色的身影在大黃沙上消失了……
堂堂的第一藥師會長老,竟然丟下自己的屬下就這麼逃了?
戰凌風睜着眼睛,錯愕的望着翼然消失的地方,她是不是高看了這些人的節操了?像第一藥師會那樣的勢力,也能做出這種棄下屬下狼狽逃竄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