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波光,你怎麼在這裡?”齊嘯天看着那道悠然而至的身影,忍不住驚喝了一聲,滿臉的不可思議。
而白無雙、元朗四人則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齊嘯天,他們不解,堂堂魔天城的城主,枯骨王朝九大僞仙中的齊嘯天爲何會如此緊張。
衆人的表情被羅雲盡收眼底,他眯着眼睛打量着丹王遺蹟之內的老者。這老者身高七尺,穿着古銅色道袍,肌膚若雪,鶴髮童顏,一張稱不上和藹的臉上盡是古怪的笑意,雖然不算陰鷲,但也有那麼一絲不懷好意的味道。
田波光,這人是誰,爲何魔天城內的四位僞仙期的宗主又會如此緊張?
“嘯天娃娃,既然你能在這裡,那老夫爲何不能來這裡?”田波光滿臉淡笑,反問了一句。
他這樣一問,忽然讓齊嘯天又一種束手無策的感覺。他哼哼了兩聲,驚慌的臉蛋猛地佈滿了寒意,狠聲說道:“田波光,修要猖狂,信不信我發送一個訊號,整個枯骨王朝會傾盡全國修士之力追殺你!”
他滿臉怒意,身上的袍服也獵獵作響,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眼中的寒芒更是證明了他此時的心情,現在的齊嘯天就像是一頭餓狼,而田波光則就是羔羊,雖然他並溫順,更跟束手待斃扯不上任何的關係。
田波光眯着眼睛,將衆人的表情盡收眼底。而當最後的目光落在羅雲身上的時候,又忍不住仔細盯了幾眼,這才發出了爽朗的笑聲,說道:“嘯天娃娃,你怕了老夫,對不對?”
齊嘯天冷哼一聲,眯着眼睛,發出了尖銳的笑聲,說道:“我怕你?田波光,若是三百年前的你,或許我齊嘯天會很害怕,會嚇得慌不擇路。可是現在,你也不過是土雞瓦狗之輩,委實進不了我齊嘯天的法眼。”說道最後,他滿臉傲氣。
衆人聽聞之後,低嘆一聲。齊嘯天說的又何嘗不是,他現在的身份若是說出去,可隨意出現在枯骨王朝的各個角落,不但如此,更能受到無數修士的敬仰和萬千修士夾道歡迎。
田波光咧開嘴巴笑了起來,搖頭晃腦的說道:“嘯天娃娃說的也對,你現在的身份跟往日沒有任何可比性。不過,娃娃始終是娃娃,無論你如何猖狂,你見了我田波光也要乖乖的叫一聲爺爺!”說道最後,田波光的聲音尤爲狂傲。也不見他有任何的動作,身上的長袍忽然炸響了一聲,散發出了絲毫不次於齊嘯天的氣勢。
雖然此人站于丹王遺蹟之內,可是衆人也彷彿感受到了他身上那股狂暴的氣勢。白無雙、元朗、宗自成、張武曉同時後退,一聲不吭的祭起了飛劍,神念與真元同時破體而出,不肯放過田波光的任何一個動作。
羅雲雖然不明就裡,可是也快速的向後退了幾步,與四人站在了同一條線上。這樣一來,便將齊嘯天留在了最前面。
齊嘯天看到衆人的舉動,暗罵了幾聲。說實話,他也不想站在這裡,田波光並不是什麼軟柿子。可是,衆人如此做法,便是將他推到了風口浪尖,遠遠望去,他已經成了此次行動的領頭人。其實,齊嘯天也想後退,擺明自己的立場。可若他真這樣做了,這件事情日後若是傳出去,那他
齊嘯天日後還不被人笑掉大牙。
所以,齊嘯天根本就不能後退,他現在也是騎虎難下。
如此多的想法用腦筋思考的時候,可謂是電光石火之間。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怒有心生。總之,齊嘯天的臉色和氣勢更上一層,他盯着田波光冷聲笑道:“田波光,你什麼時候也喜歡廢話了?難道,自從你上次重傷逃遁之後,這麼些年一直都在練嘴皮子,學會逞弄口舌是非了?”
“放屁!”田波光怒喝一聲,鎮定自若的臉上盡是恨意,乍一看去,頗有惱羞成怒的味道。他死死的盯着齊嘯天,冷聲笑道:“那麼多廢話,你齊嘯天這些年老了不算,修爲卻沒有多大長進。難不成一直趴在女人的身上練習口技了不成?多說無益,我們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
話音落下的同時,齊嘯天的右手忽然打了一個響指。就看到整個冰洞劇烈的晃動一下,虛空中那尊亂舞天魔猛然間咆哮了一聲,俯身便衝了下來。
與此同時,就在這尊天魔下衝的時候,他的身上也冒出了弄弄的黑炎。周圍的冰層在受到這種氣息的侵襲下,竟然在第一時間變成了墨色。乍一看去,倒是像極了水晶寶石之物。
齊嘯天臉色更是難堪,劍訣掐動之間,飛劍陡然向前,紫色劍光密佈虛空的時候,他也扯着嗓子喊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難道忘記了田波光的恐怖之處?還不聯手擊殺此人,難道你們想坐以待斃嗎?”
四位魔天城的宗主聽聞之後,這才急忙應了一聲,揮手釋放出了飛劍,朝着天空中的亂舞天魔衝了過去。
羅雲並未跟隨衆人發動攻擊,他眯着眼睛釋放出了飛劍,目光打量着田波光,而神念卻緊緊的盯着天空中的亂舞天魔。
衆人叮呤噹啷的戰在了一起,聲勢浩大,劍光凌厲。大有一擊必殺之勢,而田波光卻是渾不在意,待做完這個舉動之後,便再也沒有施爲其他,而是盯着羅雲打量起來。
五位僞仙聯手攻擊亂舞天魔,而那尊天魔卻好似發瘋發狂一般。一點也不顧忌自身的傷勢,怒吼連連的同時奮勇先前。
不得不說的是,五人的劍訣都有些許獨到之處,在他們聯手施爲之下倒也給亂舞天魔吃了不小的苦頭。而那亂舞天魔卻是渾不在意,看他那架勢,大有衝到衆人身前再作打算的模樣。
它越是這樣,五人越是心驚,原本凌厲的攻勢也變得略有躊躇。心智一旦放鬆,便給了亂舞天魔足夠的可乘之機。它在這樣的情況下,連連突破,眼看着就到了實力最弱的元朗身前。
元朗臉色大變,瞬間暴退,怒吼聲中劍訣再變。那柄原本離他三丈開外的飛劍陡然調轉,猛不丁的射出了一道乳白色的劍光,直接朝着亂舞天魔的後背刺了下去。
亂舞天魔卻是毫不在意,怒吼一聲,速度暴增,佈滿黑炎的爪子眼看着就來到了元朗的身前。
也就在這個時候,羅雲手中恰捏的劍訣悠然釋放。在他身邊遊走的煞神劍陡然竄出,一道金色的劍光驟然浮現,毫無花哨的劈了下去。
“嗆啷”一聲脆響,金鐵交鳴聲傳來,劍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劈
在了亂舞天魔的後背之上。
如此凌厲,如此威猛的攻擊落下,竟然沒有給亂舞天魔造成太大的傷害。唯一的效果也只是堪堪阻擋了一下它前進的速度。
“嗷嗚”一聲咆哮,亂舞天魔高聲怒吼,對於羅雲的攻擊卻是置若未聞,它再次加速,朝着不遠處的元朗衝了過去。
衆人的一顆心再次提了起來,羅雲剛剛給他造成的一擊,絕對不比少在哪裡。按照道理來說,亂舞天魔應該放棄元朗攻擊羅雲纔對。可是爲何他卻一直鎖定元朗,不肯放鬆呢?
而元朗看着近在咫尺的亂舞天魔,也是臉色劇變,咬牙怒吼一聲:“休要逼老夫玩命!”說完,他手中的劍訣陡然變化了數百次,然後陡然釋放。就看到天空中的飛劍猛地旋轉起來,在“滴溜溜”的聲音中,周圍的劍光都被強行吸附過來。
而元朗那張蒼白的臉蛋也變成了漲紅色,就在亂舞天魔眼看着就要來到他眼前的時候,他釋放了劍訣。
“嗤啦”一聲厲嘯,被飛劍吸附過去的五道劍光陡然合成一團。絢麗的劍光好似長虹一般,帶起了一道匹練般的光華,急速旋轉着下墜而去。
“噗嗤”一聲,凌厲的劍光乾脆利索的在亂舞天魔的後背上捅了一個對穿。那殘留在亂舞天魔體內的劍光更是隨之炸裂,讓原本拳頭粗細的傷口變成了手臂粗細。
劇烈的疼痛,讓這尊天魔都發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他發瘋一般的朝着元朗衝了過去,大有一擊必殺之勢。
而發揮出如此一擊的元朗也好似被忽然抽空了力氣一般,移動吃力,眼神迷離。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亂舞天魔衝到他的眼前。
“我命休矣!”元朗哀嚎一聲,再也不做抗爭,迷離的眸子裡忽然綻放出異樣的光華,直視亂舞天魔那雙血紅色的瞳孔。
也就在這個時候,羅雲的手掌狠狠的在虛空中劈了一記,下一刻便出現在了元朗的跟前。緊接着,在黑光浮現的時候,兩人的身影已經從亂舞天魔的眼前消失。
亂舞天魔看着即將到口的食物忽然消失,氣的仰天咆哮,雙拳不住的敲打着高高隆起的胸膛,身上那原本因爲衆人攻擊而變得好似隨時都會消泯的黑炎再次躥升。
“噼啪”一聲脆響,齊嘯天臉色大變,衆人尋目望去,被齊嘯天佈置的“天魔固城陣”竟然在這個時候轟然碎裂,那數面令旗更是陡然變作齏粉,隨風飄散。可也就在那令旗炸裂的同時,有無數的黑色光點陡然從中飛離,閃電般的朝着亂舞天魔聚攏而去。
在衆人不可思議的目光當中,那黑色光點均勻的鋪在了他的身上。就在最後一個尤爲巨大,足有嬰兒拳頭大小的黑色光點沒入亂舞天魔胸腔的時候,它的嘯聲驟然而至。身上氣勢再次暴增,原本不算強壯的身軀更是脹大了三圈,渾身上下的肌肉盤根錯節,恍若鐵塔。
“破陣飼魔訣?”齊嘯天驚叫一聲,看着田波光失聲說道:“你竟然研究透了這種法門,那你還留在三等修真國作甚,爲何還不速速去聯盟使者那裡報道前往高級修真國!”齊嘯天雖然是斥責的口氣,聲音中卻有難以掩飾的恐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