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雲剛剛出現,一道水桶粗細的雷電就當頭劈下,呼嘯而至的雷電還未來到羅雲的跟前,他便已經嗅到了空氣被燒灼時產生的惡臭味道。
來不及多想的羅雲,身影閃爍,瞬間來到了冰洞的邊緣之地。他環顧四周,待發現齊嘯天五人均都無恙之後,這才急忙內視。好在他的體內,真元流轉正常,經脈堅韌有力,沒有任何的異樣。
體內的真元沒有絲毫增多的跡象,羅雲皺着眉頭,剛剛那股子轟入自己體內的力量去了哪裡?
他眼睛微微一眯,將諸多想法拋到了腦後,目光在那頭“犀電獸”身上游走。直到羅雲仔細的觀察了幾遍之後,才捕捉到了這頭“犀電獸”在發動雷電的時候,脖頸之間有一副六星光陣一閃即逝。
難道這頭“犀電獸”是先前那頭亂舞天魔變化而成?羅雲將目光落在了丹王遺蹟之內的田波光身上。
搖頭晃腦的田波光簡直能用愜意二字形容。他哪裡像是在與五名僞仙打鬥,倒是像極了遊玩踏春,看他那昏昏欲睡的模樣,就差給他找來一張竹牀供他休憩了。
羅雲嘴角微微勾起,手中劍訣驟然成型。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此時的他掐動劍訣的速度要比原來快了些許,那原本一個呼吸間能掐動兩次的劍訣,現如今一個呼吸間竟然能掐動三次。
劍訣幾乎在剛剛掐動的時候,就已然完成,隨即釋放之間,飛劍上面冒出一道光華,朝着犀電獸撞了過去。
若是在遠處看去,你會發現煞神劍微微晃動一下,隨即便射出了威猛十足的劍光。
這種變故吸引了周圍所有人的目光,他們眉頭微皺,看着羅雲的眼神十分複雜。就連田波光的眼中也射出一道異樣的光彩,看着羅雲忍不住讚了一聲,說道:“小娃娃,你便是嘯天老兒嘴裡的羅雲吧?老夫想跟你交換一下捏動手印的訣竅,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呢?”他雖是商量的口氣,可是話音落下的時候,手中印訣已然引動。
犀電獸怒吼一聲,身形晃動之間,躲避開五位僞仙的聯手攻擊,來到了羅雲的跟前。數道水桶粗細的雷電組成了一張電網,朝着羅雲蓋了下來。
而羅雲則是哼都沒有哼一聲,驀然間調轉方向,朝着其他的地方衝去,躲避雷電的襲擊。
可是身後的那頭犀電獸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道道雷電好似雨點一般的砸了下來,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宗自成看着落荒而逃的羅雲,嘎嘎大樂起來,笑道:“活該,羅雲小兒你也有這個時候!諸位道友,趁着羅雲道友與犀電獸糾纏的時候,我們打開遺蹟,斬殺惡人!”說話之間,他的飛劍再次凌空飛射,劍光閃爍之際,朝着丹王遺蹟外的陣法發動了攻擊。
其他幾人也紛紛響應,同時發動攻擊。他們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田波光。看他們那兇狠的模樣,就算是將遺蹟毀滅也要誅殺田波光。
惟獨只有元朗,待朝着遺蹟揮動了幾道劍光之後,陡然調轉方向,飛劍也朝着犀電獸劈了過去。
“元宗主,你瞎了眼睛不成,竟然幫助陰險小兒!”就在元
朗轉身的時候,白無雙便發現了元朗的異樣,索性扯着嗓子叫嚷起來。
元朗引動劍訣,臉色凝重,沉聲說道:“白宗主,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正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現如今我們連田波光的飼養魔獸都未斬殺,待攻破遺蹟之後讓他們匯合一起,我們都落不下什麼好下場。”
他說話之間,便已經朝着犀電獸劈下了三十餘道攻擊。在元朗的牽制下,羅雲也不用一味閃躲,而是可以趁着合適的機會,做出及時的還擊。
齊嘯天怒吼了一聲,也陡然調轉方向,死死的盯着羅雲,沉聲說道:“羅道友,若是我們聯手斬殺犀電獸,你卻不能再次逃遁。你若是答應老夫,我們就聯手誅殺此魔!”他說話之間,在天空中盤旋的飛劍也回到了他的身邊,圍繞着他快速的旋轉起來。
“城主,你這是爲何?”宗自成怒吼一聲,也停下了攻擊,盯着齊嘯天質問起來。
眉頭緊皺的齊嘯天看着羅雲的身影,沉聲說道:“元宗主說的沒錯,我們若是將攻破遺蹟,萬一不能誅殺田波光,那我們就惹了大麻煩。所以,當務之急,我們是斬殺他的飼養魔獸。”
“修煉破陣飼魔訣的修士,只要斬殺他們的飼養魔獸,便能消滅他們一半的戰鬥力。我們若是能斬殺此獸,那斬殺田波光也不是什麼難事。我說的對嗎?田波光前輩!”齊嘯天頭也不回,就這麼背對着天波光冷笑起來。
原本一臉輕鬆的田波光在聽聞之後,臉色忽然變得難堪異常,他看着齊嘯天的背影故作輕鬆的說道:“嘯天娃娃,沒想到這麼些年下來了你也長進了些許,倒也會看眉眼高低了。只是,你還是蠢到了一定程度啊,現在纔看清我的算計。若是我沒猜錯,這個叫做羅雲的小娃娃早就看明白其中的玄妙了啊……”
“修士如大浪淘沙,一浪勝過一浪,現在果然是年輕人的天下了啊。這些小鬼一個比一個聰明啊!”
田波光說完之後,又忍不住讚歎了一聲,更是發出了幾聲怪笑。
這種笑聲落在齊嘯天五人的耳中無疑是對他們最大的侮辱,就連一直未曾開口的張武曉也眯着眼睛,看着羅雲說道:“羅道友,是否如同田波光所說,你早早的就看清了箇中緣由?”
神態自若的羅雲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他在躲避犀電獸攻擊的時候,扯着嗓子回答道:“什麼緣由,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不過,我沒攻擊的緣由只是田波光一直躲在遺蹟之內,他看向陣法的時候眼中也有疑惑之色。更何況,田波光的手指上有剛剛癒合的傷口,他的鞋頭上也有一滴鮮血。綜合天魔固城陣上面的變化,我胡亂猜測了一番,纔沒有貿然發動攻擊。”
衆人隨着了羅雲所說,目光落在了田波光的鞋尖上,卻發現那灰褐色的右鞋之上果然有一滴早已乾涸的血液。
好細微的洞察力!
衆人暗讚一聲,他們又暗罵了幾句自己愚蠢之類的廢話,這纔回過頭去,看着在電網之下逃竄的羅雲。
齊嘯天瞥了張武曉一眼,朝着他微微晃了一下腦袋,示意他向羅雲發問。
張武曉無奈的聳了聳肩,看着羅雲沉聲說道:“羅道友,你還發現了什麼?”
羅雲驚叫了一聲,堪堪從一道水桶粗細的雷電下逃遁,喊叫道:“你們先出手幫我牽制犀電獸,不然我哪裡有那麼多的時間回答你們……”話音落下,他再也不肯吐出半個字,而是一味躲閃的時候配合着元朗的攻擊,朝着犀電獸還擊。
片刻之後,齊嘯天那緊皺的眉頭才忽然舒展,沉聲說道:“先解決眼下的麻煩。”說完,他手中劍訣釋放,朝着犀電獸發動攻勢。
白無雙,宗自成不情願的應了一聲,慢吞吞的跟上了齊嘯天的步伐,朝着犀電獸發動了攻勢。至於張武曉則是悶頭不響的站到了一側,指揮着飛劍,發動了攻擊。
五人同時聯手之下,犀電獸得到了極大的牽制,羅雲也有了停下來的機會。這一次,他沒有再做閃躲。而是配合着衆人的攻擊,做出不慢不快的攻擊。
心急如焚的衆人卻是沒有理會羅雲,他們全部都用最快的速度與犀電獸拼殺。在衆人的合力施爲之下,原本就已經是強弩之末的犀電獸更是被逼的連連後退。原本如有實質一般的犀電獸更是變得似真似幻,身上的威勢也不復從前,好似隨時都會消泯。
一直站在丹王遺蹟之內,陣法邊緣之地的田波光看着犀電獸的模樣更是連連引動印訣,臉上的得意也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凝重與慌亂。
一直未曾開口,臉上笑容略有僵硬的羅雲,這個時候的笑容才恢復了往日的神采,他大聲說道:“看看,我沒有猜錯吧。田波光果然不能從遺蹟之內走出,只要我們加把勁兒將這犀電獸斬殺,那田波光也不足爲懼!”
白無雙劈出一道劍光,高聲問道:“那他是怎麼進去的?陣法爲何沒有破損!”
張武曉聽聞之後,猛然一愣,隨即一臉的恍然大悟,他驚聲說道:“錯了,卻是我們錯了。遺蹟外面的陣法根本就不是丹王佈置,而是田波光在破陣之時產生變故,兩者機緣巧合之下融爲一體。潛入丹王遺蹟的田波光只能進去卻不能出來,故而纔會有了下面的事情!”
衆人臉色變得極爲難堪,羅雲看着他們輕笑起來,補充道:“若是按照張宗主這樣的說法推理下去,那幾個人一定是田波光故意放走。離幽泉冰淵最近的城池便是魔天城,更何況,齊宗主的又會佈置天魔陣法……”
接下來的事情,不用羅雲說衆人也明白了個大概。齊嘯天怒吼一聲,朝着犀電獸劈出了數道劍光,猛地轉過了頭,看着田波光沉聲說道:“老賊,你果然還是如同往日一般陰險!”
衆人怒吼一聲,朝着犀電獸劈出劍光,將其斬爲點點星光之後,這才轉過頭,看着田波光說道:“老賊,今日我定斬殺爾,讓你嚐盡拘魂奪魄之刑!”
“桀桀桀桀,你們幾個小娃娃也想困住老夫,既然來了,那就都留下來給老夫充當破陣的工具吧。”田波光猖狂的笑了起來,手中印訣陡然轉換,在釋放的瞬間,天空中傳來數聲炸響,那無數的黑光驀然爆裂,拖拽着長長的尾巴鑽入了冰層之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