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猛地一振狂風大作,天空中的雲朵,齊齊的匯聚在整個欲劍門上空。
龍叢雲,虎從風!
九條通體暗紅色的巨龍,扶搖直上九霄,身軀扭動間,說不盡的蓋世風采。
那九龍,直升到萬米的高空,彼此龍頭咬住龍尾,首尾相連,圍成了一個圓形,在空中高速的旋轉。
而在那九條龍的中央,是一尊巨大無比的銅鼎,散發着絲絲遠古的氣息,神聖而不可侵犯。
“吟~~~”九龍齊齊咆哮,那聲震耳欲聾,臺下的衆弟子,哪怕是鄭凡,都不禁用雙手捂住了耳朵。
鄭凡眯着眼睛,無比興奮的看向那空中的巨龍:“這,是真龍形態!”
結合着自己所學的龍吼功,鄭凡運轉起了靈力,丹田上那一條小龍,也飛速的旋轉着,彷彿也是興奮不已。
天空中,那九條龍的身形,在不斷的擴大,一千丈,兩千丈...五千丈!
足足五千丈長寬,遮天蔽日般,緩緩的向欲劍門山門外降落。於地面約一丈處盤旋着。
“衆弟子,登鼎!”慕容問天長刀一揮,衆弟子歡呼雀躍的朝山門外跑去,爭先恐後的要登上那九龍神鼎。
阮巍山見此雖然驚訝於九龍神鼎的威勢,但更驚訝的是,慕容問天竟然能操控這九龍神鼎?
“九龍神鼎,乃是我欲劍門鎮派之寶,憑師弟他凌空境的修爲,是如何能操縱得起這神鼎的?況且,就算能操縱的了,可看他的架勢,明顯是要衆弟子乘坐九龍鼎去無量神境。”
“但以你的靈氣,師弟,一路上,你又該怎樣負擔這九龍神鼎所帶來的巨大的靈力消耗?莫非......”
阮巍山此時,有着無數的疑惑在心中升起,但終究是嘆了口氣,也向山外走去。
雖然曾經是親如手足的兄弟,可如今,一個是門主,一個是屬下,很多話,已經不好說,或者是,不能說了...
慕容問天,自然是第一個登鼎的人,他身形一閃,便已經出現在了九龍神龍鼎上。
而姜無痕,也是瞬間召喚了那玄級化身‘應龍’,雙翅一震,便往山外飛去。
“無痕?”鄭凡朝着天空叫了一聲?
姜無痕聞言身子一頓,疑惑的朝着鄭凡看去,眼中有着無盡的冷意。但更多的,卻是陌生。只是停了一下,姜無痕便繼續朝山外飛去。
鄭凡苦笑了一聲:“無痕啊,你那眼神,是已經將老大忘了麼?”
鄭凡心中十分的悲痛,靈力運轉,開啓了聖眼,向那姜無痕瞧去。只見姜無痕周身無盡的黑氣瀰漫,鄭凡根本見不到虛實。
“修爲已經超越我此時聖眼的極限了?況且那黑氣,當真無比詭異,簡直和二小姐身上那戾氣有的一拼,不行,我的去好好問問慕容問天!”
鄭凡幾個身影急閃,便來到了慕容問天身前。
這九龍神鼎,碩大無比,方圓五千丈,足以容下所有欲劍門的弟子。慕容問天此刻身前,還是七月,阮巍山等長老閣主。
鄭凡冷聲道:“門主,我有些話,想問問你。”
慕容問天還沒有說話,阮巍山先是大喝道:“放肆!門主面前,豈能如此說話?”
“唉~師兄,你的家教也太嚴了些,師侄年少氣盛,都可以理解,咱們不也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麼?”轉身對着鄭凡說道:“師侄,有什麼事,但講無妨。”
鄭凡也沒有顧忌,直接問道:“無痕到底怎麼了?”
慕容問天聞言哈哈大笑道:“無痕這小子,修爲的確刻苦,這不,已經升到了化形境了,或許實力可能比你還要強一些。”
慕容問天若有所指的說道。
鄭凡看着他裝模作樣的神情,心中沒由來的一股怒火,姜無痕,可是他的兄弟!
如今卻連他這個老大都忘記了,若說這一切同慕容問天無關的話,鄭凡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我兄弟,把我給忘了!”鄭凡直視着慕容問天,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知道我是什麼人,你可曾想過,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嘛?”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鄭凡也沒什麼好怕的,大不了,一死就是了。但是他絕對不能這麼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兄弟被他人所害。
“哦?師侄你是什麼人?我怎麼不知道呢?哈哈,是頭次看見這神奇的九龍神鼎,有些興奮的癲狂了吧,快去好好休息一下吧,不久之後,大戰就要開始了。你是我欲劍門的一柄利劍,這次定要斬殺強敵,立我欲劍門的威風!”
慕容問天答非所問的一通胡說,可以說,他現在是將鄭凡拿捏的死死的。
首先,姜無痕在他的手中,鄭凡哪裡敢輕舉妄動?第二,鄭凡不敢逃跑,還是因爲,姜無痕在他的手中。
可以說,擁有了姜無痕,就等於抓住了鄭凡的死穴,他把鄭凡,已經看得太透了。
“水兒,你師弟有些不舒服,快帶他下去休息。”阮巍山對着身邊的阮若水使了個眼色。
阮若水也知道鄭凡此刻確實有些太激動,連忙上前拉住了鄭凡的手臂道:“師弟,我們去看看風景,你應該是頭一次在天上飛吧。”
鄭凡緊緊地盯着慕容問天道:“多行不義必自斃,好自爲之!”說完,鄭凡也沒有過多的停留,隨着阮若水去了一邊。
他很清楚,慕容問天不會殺自己,所以纔敢說出這麼多在旁人聽來,大逆不道的話。
威脅門主?那可絕對是死罪!
但慕容問天怎麼捨得殺他呢?聖賢體的擁有者,可以爲他欲劍門帶來多少好處?爲什麼要殺?
就算最後留不住了,往外一拋,有的是人爭先恐後的來取鄭凡的性命,也不用他慕容問天操心。最重要的是,鄭凡現在的這些實力,在慕容問天眼裡,和一個強壯點的螞蟻無異,隨便伸出一根手指,都能捏死。
除了阮巍山,場中的七月,吳機子,歷龍等人,也早就猜出了鄭凡的來歷,只有那修煉成癡的聶無神,愣愣的笑道:“好小子,有性格,我喜歡,阮師兄,不如你將這弟子讓給我如何?”
“他這樣的性格,最適合修煉我的無神劍法。”
阮巍山白了聶無神一眼,都懶得和他說話,自顧自的找了一個角落,閉目養神起來。
“師弟,你這是怎麼了?”阮若水拉着鄭凡的手,十分關切的問道。
她還是頭一次見鄭凡如此氣急的樣子,雖然不知道原由,但心中仍然疼惜不已。
“沒什麼。”鄭凡長長的舒了口氣道:“人,還是要有實力,才能守護一切。”
清風吹過鄭凡的面頰,帶起了一絲飄逸的長髮。
“師弟,你修煉,是爲了守護麼?”阮若水看着鄭凡的側臉,輕輕的說道。
“嗯。”鄭凡點了點頭,自始至終,他不停的修煉,一刻不曾停歇,爲的,不正是守護麼?
鄭凡嘆了口氣:“如果不是命運作弄,如果那曾經死去的至親至愛,都能活過來。哪怕捨去一身的修爲,平平凡凡的過這一生,我也願意。”
“至親至愛?”
阮若水聞言,先前那副悲天憫人的模樣也收了起來,盯着質問道:“至愛是誰?”
鄭凡:“...”
鄭凡如此的氣急,如此傷心的情況下,阮若水竟然還能將注意力全部放到那“至愛”上,也是再一次刷新了鄭凡對女人的認知。
“大哥。”鐵牛從一旁走了過來,一看鄭凡牽着阮若水的手,嘿嘿的笑了聲:“沒有打擾到你和師姐吧。”
阮若水哼了一聲:“臭牛,你過來幹嘛?”
鐵牛嘆了口氣,神情有些失落:“大哥,無痕好像,已經把我給忘了。先前我見他竟然已經達到了化形境,而且還是十分厲害的玄級化身。”
“本想上前慶祝一番的,可我從他那清冷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陌生,這是怎麼回事?大哥你也去看看吧。”
鄭凡搖了搖頭:“不用去看了,我的眼睛都看不透他,更別說鐵牛你了,看來,他是真的將我們忘記了。”
“那怎麼辦,到底是誰害了無痕?我鐵牛去跟他拼命!”鐵牛的眼睛一下就紅了起來。
雖然平時經常和姜無痕吵嘴,但那份兄弟之間的情誼,卻是深厚無比。
“我們的實力還太弱,根本不是那人的對手,不過,如果我到了化形境之後,相信就能讓無痕恢復記憶。”
鐵牛聞言大喜道:“大哥,你有什麼好辦法?”
鄭凡笑了笑:“如果可以的話,就是一句話的事,如果化形境還做不到,那就要等到凌空境了!”
“凌空境麼...”鐵牛沉吟了一下:“我相信你,大哥,你從來都沒有讓兄弟們失望過,這一次也不會,對麼?”鐵牛充滿希翼的瞧着鄭凡。
鄭凡點了點頭:“對!”
“呦,小弟弟,在這裡呢?”安如雨不知何時,也來到了鄭凡的身旁。
“是安姐姐,好久不見。”鄭凡淡淡的笑着。
安如雨卻是一臉幽怨的說道:“有了新歡,就忘了人家麼?你可是有好幾年沒有找姐姐玩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