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章 田衝報到
閻濤笑了笑說:“感謝蓋書記對我的信任和鼓勵,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你不愧是專家,其實在我承報的材料裡,已經淡化了我這面線人的作用,目的正如您所說的,是爲了保護爲我們工作的人,使其避免遭受到不必要的傷害,這也是我們工作的一個原則。
“儘管這樣,還是被您看出來了,不過,我可沒有藏私的意思,我個人使用的耳目,其實也是組織上的資源,這點道理閻濤是明白的,一切都是爲了案件的偵破。
“這樣,今天時間太晚了,明天一早我就給她打電話,讓她儘可能的想辦法留意一下林子恆一家的情況變化,發現什麼問題,我及時向您彙報,您看這樣可以麼?”
蓋雲鵬難得的笑了,起身拍了拍閻濤的肩膀說:“不錯,是一位識大體顧大局的好同志,難怪你們老秦那麼欣賞你,這正是我想要的結果。
“以前我們有過這樣的深刻教訓,有些同志辦案缺乏經驗,盲目自大,強行要求公安局的同志把人家使用的耳目介紹給我們,結果事與願違,人家線人根本不肯和我們合作,更有個別同志,無意中把人家的身份暴露了,釀成了血的教訓。
“所以,我堅決反對我們從其他辦案單位人員手裡搶耳目,即使另想辦法,我們也不能那麼做,害人害己啊!”
第二天一早,閻濤給董婉那部新號碼手機發了個短信,過了大約有十分鐘。董婉纔打過來:“大哥,你是想小婉了麼?小婉這就回去看你?嘻嘻!”
閻濤已經習慣了她這種打招呼方式。也不大在乎了。
感覺到她的聲音有些沙啞,關心的問了一句:“小婉。是不是昨晚又喝多了,嗓音都不對了。”
董婉咯咯咯的笑了:“大哥,你真心關心小婉了,小婉聽得出來,你這句話不是應付,是帶着感情的。
“我沒事,就是感覺能幫你做點事挺好的,高興,和小姐妹喝了幾杯。睡了一宿就好了,這麼早就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有事啊?”
閻濤有些爲難,他已經告訴過董婉,任務結束了,可是現在又要求人家,自己什麼忙都還沒幫人家呢,他感覺自己似乎有些在利用人家的感情。
他沉吟了一下,沒辦法。還是得說,這是上級交給自己的任務啊。
他剛要說話,董婉先開口了:“大哥,是不是有事要我做啊。你放心,能幫你點小忙,是小婉最高興的事情。不要爲難,儘管吩咐小婉就是。”
閻濤嘆了口氣。有些感慨,有句老話叫“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皆是讀書人”,說的就是那些出身社會底層的人往往更講義氣,董婉雖然嫁給了黃老四,過上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偶爾也會露出一絲暴發戶的奢侈和無知。
可是,她畢竟還是出身平民家庭的,有一種天然的仗義情懷,比起那些道貌岸然,在臺上振振有詞的教育別人怎麼奉公守法,在臺下盡做一些骯髒下流勾當的人要可愛的多。
閻濤嘆了口氣說:“小婉,確實有件事還要麻煩你,還是關於林家,我們沒有合適的人去監視他們,可是又要及時的掌握他們的一些異常舉動,所以你看……”
董婉咯咯咯的又笑了:“就這事兒啊?小菜一碟,我馬上去江城,正好江城還有些掃尾的事情要處理,原本老四也想派人過去,正好我去了,老四巴不得呢。
“有了藉口,我就可以每天都過去報個到,方便的時候還可以在他家住一夜,他家房子大,過去我也經常在他家住的。”
閻濤很滿意董婉這個機靈勁兒和善解人意,他誠懇的說:“謝謝你,小婉,我會派兩個得力的人住在江城,必要的時候,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找他們。放心,我派去的人一定會是非常可靠的,不會給你帶來任何危險。”
放下電話,閻濤又給羅煥文打了個電話:“羅局,你何必給馬書記打那個電話呢,事情已經過去了,他們又沒把我怎麼樣,俏俏的事多一個人知道對她不好。”
羅煥文嘆了口氣:“老弟,我翻來覆去睡不踏實啊,毛順中對你的嫉恨主要是來自於那次你抓毛奎,他們搞了那麼大動靜,讓你和弟妹都受了委屈,我這心裡不安啊。
“這一切,你都是爲了俏俏受的委屈,你對老哥那麼信任,重情重義,你受了那麼大委屈而我這裡卻無動於衷,你讓我於心何安?
“說出來就好了,我睡了一個踏實覺。
“不過,還有件事我還是覺得不安穩,你說你昨天看見樊文天的奔馳車跟在俏俏的保時捷後面,我相信憑你的眼力絕不會看錯,自己的女兒我瞭解,她開車的速度就是在飆車,如果不是和他們一起的,怎麼會跟着她的車?
“如果不認識,那就相當於向公開她挑釁,就俏俏那脾氣你是知道的,她能忍得了麼?路上一定會發生糾紛,可是你在他後面,什麼都沒看見,這就說明他們是一起的。
“可是我昨晚回去以後再三問她,她都不承認,甚至不承認那波吸毒的事,我覺得這裡面肯定有問題,所以,方便的時候還要請你和雲颺費費心,從俏俏那裡和別的渠道幫我查一下,我怕這孩子會惹出更大的事來。”
閻濤神情變得嚴肅了:“羅局,如果是這樣,恐怕事情真的不大好,姓樊的是什麼人你比我清楚,他應該是知道俏俏和你的關係,如果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爲什麼他會接觸俏俏,正常情況下避之唯恐不及。
“而且俏俏極力向你隱瞞,這件事情怕是不簡單,我找人摸摸他的底,如果有必要,我會找一下奉城的朋友,你也要想辦法多關心一下俏俏,她還小,有時候難免分不清是非,如果釀成大錯,那可就晚了。”
聽了閻濤的分析,羅煥文愈發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沉吟了一下說:“我今天開完會,無論如何要把她帶回去,讓她媽媽好好問問她,閨女大了,有些話這當爹的也不好開口問得太多,都是我那老婆,整天的沒正經事,孩子也不知道關心。唉!”
聽得出來,羅煥文也很無奈。
不過這是人家的家事,閻濤也不便說什麼。
這一週江城和春城似乎都不太平,江城市先後有一位工商局副局長,和兩位科長被紀檢委和檢察院的人帶走,辦案的不是江城市紀檢委和檢察院,而是省裡來的人,人也被直接帶到了省裡。
接下來,江城市公安局的一位副局長也被紀檢委請去喝茶。
春城方面,工商局的一位副處長也被帶走了。
一時間這相鄰兩個城市之間變得有些風聲鶴唳。
接下來一場反貪風暴在春城市區和外五縣上演,多達幾十位政法系統幹部被紀檢委約談,沒有一個人被放回去的,形勢驟然緊張起來。
相對來說,閻濤這一週比較清閒,大多時候在隊裡處理公務,偶爾也悄悄去一趟雅苑賓館,參加專案組的案情分析會。
江城那裡,閻濤派了趙四海和薛紅、莊小小三人悄悄住進了江城賓館,就近化妝探聽林子恆的消息。
週五上班不久,一個年輕帥氣的小夥子敲響了閻濤辦公室的門,閻濤說了一聲“請進”,門一開,閻濤稍稍愣了一下:“田衝?怎麼是你?你什麼時候到的,怎麼沒打個電話,我好派人去機場接你啊。”
閻濤一邊起身迎了上去,一邊驚訝的問道。
田衝微笑着上前,伸開雙臂就給了閻濤一個擁抱:“師兄,我可見到你了!”
閻濤有些不大習慣,他和田衝不大熟悉,只有一面之緣,這種男人間的擁抱讓他多少有些尷尬,不過,看得出來,田衝是那種心地比較純真的大男孩,他也不好冷落了人家。
輕輕的抱了一下,閻濤請田衝坐在沙發上,並親自給他泡了杯茶。
田衝這才說:“其實我昨天就到了,在京城的時候,從網上查了一下我們市局和刑偵支隊的位置,然後,又在網上租了一套房子,來了以後先安頓下來,今天才來找您,你不會生氣吧,師兄?”
閻濤苦笑着搖了搖頭,他有些明白這個年輕人的心思了,他是想向自己證明他有足夠的自我生存能力,從而不讓自己小看了他。
他當然不會說破,也不願打擊這個小師弟的積極性,好強上進總不是壞事。
他微笑着說:“不錯麼,田衝,到底是年輕人,還沒出京就在網上基本都搞定了,看來我是有些奧特曼了,說吧,還有沒有什麼困難,我們是校友,欒局又把你特意安排到我這裡來,首先生活問題必須解決。”
田衝笑了:“師兄就不用在生活方面爲我多操心了,我從小就有自理能力,家人在這方面對我要求比較嚴格。
“你看,我的組織關係和工作關係找誰辦一下,檔案我都隨身帶來了。”
閻濤略微想了一下,說:“你稍等,我把在家的大隊和中隊領導請過來,先開個會,認識一下,然後請黃苗教導員幫你辦理一下各種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