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9 智擒四指
於綿看得呆了呆,隨即臉上涌上一絲不屑的表情。
瓊斯微微一笑,挑戰似的迎上了於綿的目光,於綿的表情有些憤怒了。
閻濤調整了一下鈕釦,低聲說:“一號,二號報告一下你們的情況。”
聽到閻濤的聲音,於綿一愣,再看看瓊斯,瓊斯正在向她眨着眼睛,臉上帶着調皮的微笑,她的臉立刻紅了。
她明白了,瓊斯這是在替自己的領導打掩護,自己還以爲人家撒嬌發浪呢,莫名的表現出了憤怒,一看就是在吃醋。
如果說剛纔她和瓊斯都說傾慕閻濤有調侃和玩笑的意思,那麼自己剛纔的表現可就完全是下意識的,瓊斯是聰明人,當然看得出來。
趁着閻濤在傾聽的時候,瓊斯俯身隔着餐桌向於綿湊了過來,於綿知道她有話要說,也把頭湊了過去。
“於小姐,好男人可遇不可求,你喜歡他是很正常的,近水樓臺麼,要主動些哦,他這人有些靦腆,不會主動找你的,要自己努力。”
於綿沒想到瓊斯跟他說的是這些,臉一下子變得通紅,瞪了瓊斯一眼,似嗔似羞還有一絲喜色。
閻濤通話結束,端起酒杯作掩護,小聲說:“瓊斯,有新情況,我們監視的另外一個目標場所哈斯俱樂部有兩個可疑人,都戴着手套,而且其中一個人正在和你們的人搭訕,我必須馬上趕過去,這裡交給你了。密切關注那個鼓手,他也不能漏網。”
瓊斯一愣:“不會吧?我的人沒向我彙報啊。我問問。”
閻濤皺了皺眉,馬上豎起一根手指,制止了瓊斯。
“不行,你現在不能確定是哪位手下被纏住,這樣貿然聯繫很危險,最起碼很可能打草驚蛇。
“我也只是懷疑,和你的人搭訕的也是個女人,最起碼錶面看是女人。身材高大,帶着黑絲手套,外表看很正常,所以你的人沒有引起注意,我的人也不能確定,我要過去看一看。”
說完看了一眼於綿:“你也留下,我自己過去。”
瓊斯和於綿都不大情願。閻濤看出來她們想跟他一起走的表情,微微搖頭說:“瓊斯,現在情況還不能確定,這裡需要你主持大局,於綿的功夫也不錯,但是缺少實戰經驗。主要靠你們了。
“你們不能同時走,否則會引起懷疑,瓊斯,你的耳麥不錯,五公里之內應該通話沒問題。如果有情況,需要配合的話。我會通知你,你再告訴你的手下。”
說完,閻濤起身,把西服脫下來掛在椅背上,做出去外面透氣的樣子,緩緩走出了大廳,出了大門,他對着一臺藍色的歐寶轎車招了招手,那輛車立刻開了過來,閻濤打開左後車門鑽了進去,命令道:“去哈斯俱樂部,要快。”
司機正是剛纔佔座的黑西服年輕人,微微點頭,汽車竄了出去。
黑西服青年訓練有素,對德爾的路況非常熟,不到五分鐘,歐寶穩穩地停在了一棟小樓前,從外面就可以看見,一樓大廳霓虹燈閃爍,人影瞳瞳。
剛一下車,閻濤的另一隻耳朵就傳來了莊小小的聲音:“師父,師父,目標女人攙扶着喝醉了的黑人女孩起來向門口方向走去了,我帶人盯住了。”
“好,不要靠近,我已經到了,在門口等着他們。”
言畢,閻濤向開車的黑西服青年招了招手,青年心領神會,立刻下車跟了上來。
閻濤低聲說了六個字:“扶着我,掩護我。”
小夥子立刻把閻濤的肩臂挎在自己後背上,閻濤已經喝了兩杯紅酒,自然身上帶有酒氣,此刻醉眼迷離被人攙扶着跟酒鬼殊無二致。
兩人剛一走到門邊,敞開的門裡同樣走出兩人,也是互相攙扶着,是兩個女人,被攙扶的是一位短裙短衫的黑人年輕婦女,攙扶者是一位黑色裙裝、黑紗覆面,手臂上戴着黑色長手套的阿拉伯婦女裝束。
機靈的西服青年攙扶着閻濤,說了一句日語,閻濤雖不知道他說的什麼,可是從口氣上,他能感覺出這是在規勸他。
他心裡暗暗欣賞這小夥子的隨機應變。
閻濤兩個人一看就是亞裔,皮膚的顏色和西亞人有明顯不同,這一句日語,一定會讓旁邊的人以爲他們是日本人。
優秀的情報人員就是要時刻想着迷惑敵人,不管對方是不是目標人物,敵人是不是瞭解到華夏警察已經來到了德爾,這種警惕性隨時都應該保持,二部的人果然名不虛傳。
閻濤之所以把這名西服青年叫過來,他有兩種考慮,一種就是掩護自己,他知道自己長期從事公安工作,自然也有一身殺氣,同時,自己如果步履輕捷,也可能逃不過高手的眼睛,看出他有一身功夫。
他自己當然會掩飾,可是遇到真正的高手能否做得天衣無縫,他也沒有絕對把握。
現在,他在助手的掩護下裝成喝酒過量仍然要到酒吧尋歡的浪蕩公子,就更容易騙過敵人。
另一方面,剛纔小小向他報告,說目標人物攙扶着酒醉的黑人女孩出來了,如果閻濤貿然動手,黑人女孩在對方手裡,很可能被挾持爲人質,到時候自己投鼠忌器,顧此失彼,局面會變得更復雜。
小小和一支隊的人怕對方警覺,不敢靠得太緊,所以閻濤才臨時決定讓西服青年配合自己。
閻濤和西服青年與對方擦肩而過之前,閻濤的頭伏在青年的肩頭,用眼角的餘光斜睨了對方一眼,對方也向這邊看過來。
閻濤立刻有了一種遍體生寒的感覺,黑紗罩面的“女人”讓他感到非常不舒服,他幾乎立即判定這個“女人”有問題。
兩對人擦肩而過的時候,閻濤正好和那個輕紗女人相鄰,黑人女孩和西服青年都在兩人的外側。
擦肩而過的瞬間,閻濤斷然出手,左臂微屈用力擊向黑紗“女人”,“女人”似乎也有了防備,向後一仰,半截身子幾乎折成九十度,躲過閻濤肘擊的同時,右腳輕盈飛起,直奔閻濤後腦。
閻濤側轉身,提膝擊向對方臀部及後腰,攻敵必救,同時右掌彈出,推向明顯失去意識的黑人女孩。
黑紗“女人”冷哼一聲收回右腳,左腳單腳向前,一點地,借力躍起,騰空向前竄去。
至此,閻濤已經心無懸念,此人必定就是四指,因爲那聲冷哼分明是男人的聲音,而且這敏捷凌厲的身手絕非常人能有。
右掌推出黑人女孩的同時,左手迅速出槍,“砰、砰”連續兩聲槍響,黑紗女人應聲栽倒在地。
閻濤隨即躍起,行進中又連開兩槍,分別集中“女人”分開的雙臂,剛纔的兩槍打中的是雙腿,現在對方四肢全部中槍,諒他也搞不出什麼花樣。
閻濤仍不敢大意,俯身單手捏住“女人”下顎,稍一用力,將他的下顎關節摘了下來,使其上下牙齒無法合攏。
閻濤深知這些亡命徒一般都在牙齒上留有一顆氰化物做成的毒牙,在危難時刻,爲了避免被俘,咬破假牙作爲自我了斷之用。
閻濤受命抓活的回去,當然不能給他自我了斷的機會。
此刻,閻濤纔來得及揭開“女人”的面紗,伸手薅起“女人”頭上的棕色假髮,一張白皙清秀的男人面孔出現在眼前,此刻整張臉孔略微扭曲,目光中充滿了怨毒。
閻濤拉下他左手的黑絲長手套,無名指明顯是假的,再仔細端詳一下他的面孔,和手機上的照片應該是一致的。
到這時,閻濤才舒了口氣,不管怎麼說,剛纔驟然發難,他僅僅是憑自己的判斷,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個人就是四指,如果錯了,他也要承擔難以承受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