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傑搖搖頭,靠近王有道,悄聲說道:“這怎麼一樣?你都已經完成最重要的急救了,怎麼能把功勞讓給其他人?”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用計較那麼多。”王有道裝模作樣道。
“可這樣白白便宜了其他醫院,實在是可惜。”蔣傑繼續勸說。
王有道微笑,知道蔣傑的用意,接口道:“蔣院長覺得,以上南醫院的能力沒辦法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治好病人?”
蔣傑無奈點頭,道:“雖然不想承認,卻也是事實。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何必便宜了其他醫院的人。就算你不接手後續的治療,也麻煩你指導一下其他醫生,讓他們能夠接手。”
王有道搖頭,他根本不會正統醫術,哪能指導別人。
王有道當然不會自曝其短,只是神秘一笑,說道:“你求着別人治病,不如別人求着你給別人治病。你先等一等吧。”
蔣傑若有所思,看了王有道一眼,點點頭。
“成凱,送我回去。”王有道看向得意洋洋的王成凱。
王成凱昂着頭,大聲說道:“走。”
上到車子裡,王成凱才認真對王有道說道:“對不起。有道,沒想到他們會那樣對你。我真是看錯他們了。”
“沒事,你是我的朋友,他們不是。”王有道搖頭道。
“那大呂的事情……”王成凱遲疑道。
“他是你朋友。我可以爲你救他一命。其他的,就要另外算了。小呂他們會知道怎麼做的。”
“也是。”
想到小呂的態度,大呂又暫時安全,王成凱也不再說什麼。
不過,當天晚上,王有道就接到王成凱吞吞吐吐的電話,不久,他就見到了王成凱,以及跟他一起來的小呂。
此時的小呂早就沒有了白天那咄咄逼人的氣勢,格外地恭敬。
“王神醫,抱歉,匆匆忙忙就過來了,沒有帶什麼禮物,這點心意,還請你收下。”小呂說着,推了一個信封給王有道。
王有道接過信封,又輕又薄,知道里面放的是支票,也不打開,看着小呂,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今天王神醫妙手回春,救了我哥哥,我卻懷疑神醫是江湖郎中。這既是感激,也是賠禮。”小呂客氣道。
王有道搖搖頭,把信封推回去,說道:“救你哥哥,是爲了王成凱,你謝他就可以了。冒犯我的人,我只接受道歉,不需要賠禮。”
“今日得罪神醫,全身我的錯,還請神醫諒解。”小呂說着,跪在王有道面前,作勢要拜。
王有道也沒想到小呂會這麼做,沒能阻止他跪下,卻沒有受他一拜的道理,上前一步,把他扶起來,說道:“好。你的道歉我接受了。說吧,你今晚前來的目的是什麼?”
“請王神醫爲我哥進行下一步的治療。”小呂說道。
王有道皺眉,道:“有十天時間,足夠你們去找中外各路名醫,何必來找我這個小人物。”
“王神醫醫術無雙,比起那些沽名釣譽的名醫要強太多。我信不過他們。”小呂認真道。
王有道似笑非笑地看着小呂,說道:“你會來找我,不是因爲信不過他們,正是因爲相信他們纔來的吧。”
小呂沒想到王有道會這麼說,一時接不上話。
這時,王成凱憋不住了,笑道:“小呂,我就跟你說,別跟有道玩虛的。他什麼都知道。你要找他幫忙,直接說明就可以,沒必要繞圈子。”
小呂瞪了王成凱一眼,心裡罵道:“你是他朋友,他纔跟你那麼好說話。以爲人人都可以跟你一樣?”
心裡腹誹,小呂還是接口道:“是我的錯。如王神醫所料,今天,我已經請了有‘黃金手術刀’司徒醫生前來爲我哥醫治。他發現,我哥的心臟被一股神秘活力籠罩,雖然可以維持十天活力,但不能在這期間動刀,否則,這股活力就會消散。手術一開始,他就會死。現在,只有王神醫可以救我哥了。”
“這司徒醫生眼力不錯,可惜,實力還是不足。如果他醫術足夠,完全可以封住你哥心臟的生機,再慢慢將子彈取出。”王有道搖頭,表示自己並不是唯一的選擇,“我認識一位白神醫,他醫術通神,還在我之上。你找他出手,一定可以治好你哥。需不需要我爲你聯繫?”
白神醫?小呂瞬間想到傳說中中央武術協會會長方老身邊的白神醫,心下驚駭,又暗自搖頭。
“怎麼可能會是那位白神醫?也許只是同姓罷了。”
小呂壓下心中雜念,說道:“王神醫在這裡,我們何必捨近求遠。還請王神醫出手。”
“你真的要請我出手?”
“麻煩王神醫了。”
“好。那你先告訴我,爲什麼你今天第一次見到我,就對我這麼敵視。”
聽到王有道的問話,小呂臉上一陣尷尬,停頓了片刻,才說出事情的原委。
原來小呂高中時有過一段初戀。一開始,他們的戀情是如此單純而又美好。直到有一天,小呂的初戀女友不舒服,有些嚴重,就隨便找了傢俬人診所看病。那個診所的醫生沒別的本事,就是坑蒙拐騙最在行。小呂的初戀女友懵懂無知,就這麼落入了他的手中,不久就跟小呂分手。
小呂一開始並不知道,又是傷心又是難過,簡直痛不欲生。直到聽說初戀女友大肚子跳了樓,他才知道了一些。通過呂家的手段他很快就找到了那個假醫生。
儘管小呂通過種種手段,讓那個假醫生痛不欲生,但逝者已逝,這件事情就這麼印在了他心裡。
從此,小呂對王有道這樣看上去醫術不行卻自我感覺良好的人就非常厭惡。加上他關心他哥,對硬湊上來的王有道更是不會客氣。
雖然王有道是被王成凱硬推過來的。
知道了小呂的過去,王有道對他多了份同情和認可,放棄了繼續刁難他的念頭,答應小呂的要求,前往醫治大呂。
雖然小呂急着讓大呂好起來,但大呂還有十天時間,也不好拉着王有道連夜救治,只能先行告退。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來到了王有道這裡,把他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