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呂一語戳中孔方心底的秘密,讓他所有的懷疑都涌了出來。
在孔方的腦補裡,呂三娘之所以刻意對他冷淡,是因爲雙方家庭的壓力。
儘管他們從小指腹爲婚,但長大後,他們父母都想反悔。呂家嫌棄他不是孔家繼承人。孔家怕受到呂家的鉗制。要不是他們兩個郎有情妾有意,早就被他們分開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雙方家庭的壓力越來越大,呂三娘也漸漸對他疏遠。
可事實上,呂孔兩家的關係一直很好,根本沒有那麼多勾心鬥角的事情。雙方家庭的壓力更是子虛烏有。
孔方自然是感覺得到的。只是他一直在騙自己而已。
現在被小呂這麼一說,他自然想到了這一層,不由焦急問道:“爲什麼?快告訴我。”
小呂見孔方上鉤,馬上丟出一顆重磅炸彈。
“因爲你認識的三娘有兩個。”
“什麼?”孔方無法置信。
小呂再接再勵,說道:“其實三娘有一個妹妹。她們是一對雙胞胎。在我們呂家,雙胞胎是禁忌。本來要把妹妹丟掉,後來我母親苦求,我父親才答應把她留下。只是不讓她見人。”
假三娘聞言,又苦了起來。
孔方完全是驚呆了,說道:“這怎麼可能?”
“這都是真的。本來我父親是想等她長大點就把她送走的,可她聽說跟你指腹爲婚,想見見你。沒想到見了你一次,她就對你念念不忘,說什麼也不肯走。我父親卻無論如何不許有一對雙胞胎女兒存在。她不得不裝成三娘跟你在一起。”小呂說道。
“所以說,跟我在一起的是三娘妹妹,而不是三娘。對我好的是三娘妹妹,不是三娘。對我冷漠的那個纔是三娘。”孔方如夢初醒,看向假三娘,“可是她的樣子……”
“我父親是不允許呂家有雙胞胎的。三娘可以有一個妹妹,卻不能有一個雙胞胎妹妹。爲了和你在一起,她不得不這麼做。”小呂嘆氣道。
“你居然……”孔方感動莫名,抱着假三娘痛哭流涕,“你居然爲了我去整容。這樣,你和你姐姐就不是雙胞胎了!三娘!你居然爲了我做了這麼多,一直默默守候!三娘,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
呂三娘看着眼前的鬧劇,簡直目瞪口呆,沒想到王有道想出這麼一個主意,找來個三娘,滿足了孔方的妄想,還把她給摘了出來。
如果事情順利,孔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三娘,自己可以繼續作爲自己這個三娘,確實是皆大歡喜。孔家對孔方也是心灰意冷,想來對他們這個假三娘也不會有意見。
難怪王有道他們會找這麼一個人來假扮她。剛纔她還奇怪,他們怎麼找了這麼一個人。
假三娘雖然跟呂三娘長得不像,卻有幾分神似,如果光看身形姿態,還是很容易認錯的。通過孔方自己的腦補,假三娘已經成爲了真三娘。
一切破綻都不再是破綻。只要繼續誘導他腦補,什麼都會被他自己補完的。
可事情真的會這麼順利嗎?
“三娘,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一起去滑雪時候你說的話嗎?我已經爲你準備好了。你想要先看哪一個?”
孔方突然的問題讓所有人都呆了一下。
一起去滑雪?根本沒有發生過好不好。你腦補的事情誰知道啊!
衆人心中吐槽的同時,同時想到一個問題。
他們不知道孔方腦補的事情是正常的,但被孔方腦補出來的假三娘是不能不知道的。因爲她是“真正跟孔方在一起的三娘”。
假三娘也是一陣錯愕,急忙回神,說道:“我都要看,你全都拿出來。”
“不行,不行。必須一個個拿出來。你到底要先看哪一個?”孔方還是問道。
假三娘見這樣沒用,又轉起腦子,說道:“我要看那個大的。”
孔方皺起眉頭,奇怪地看了假三娘一眼,說道:“不對啊。它們都是一樣大的。”
假三娘心臟猛地一停,求救地看向小呂。
小呂無奈,這一段滑雪經歷很可能是孔方最近腦補出來的,他沒有聽孔方說過,自然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對此也是無能爲力。
小呂只好看向王有道。
假三娘這纔想起剛纔王有道的話,期待地看向他。
王有道眼神微眯,超凡視力在孔方身上一陣掃射,很快在他右邊口袋裡面發現了東西。
雖然發現了東西,但王有道不是透視眼,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光看形狀實在猜不出。
皺起眉頭,腳步輕移,王有道無聲無息地來到孔方身後,手指閃電探出,將孔方口袋裡的東西拿出。
原來是一對寶石耳墜,一紅一藍,晶瑩剔透,熠熠生輝。
在孔方察覺之前,王有道身形一閃,又回到了原位,拿起坐上的咖啡,慢慢品嚐。
除了孔方,其他幾人都看到了王有道的動作,都是一臉震驚。
假三娘最先回過神來,生氣說道:“我要紅色那個。”
孔方連忙賠笑,把那個紅寶石耳墜拿出來,交給假三娘。
假三娘還是有些生氣,說道:“把藍色的拿來。寶石都是人切割的,不可能一樣大。要是不一樣大,我就不理你了。”
孔方急忙把藍寶石耳墜拿出來,上前道歉。
“我想,我們也是時候走了吧。”王有道說道。
小呂點頭,對呂三娘微微一笑,跟着王有道走出了晴朗咖啡廳。
孔方此時正跟着假三娘你儂我儂,根本沒有發現他們的離開。
過了一會兒,呂三娘也跟着那個女孩子,一起離開。
第二天,王有道再次來到了雲市醫院。
依舊是秦老的病房,不過,那些吵吵鬧鬧的女人軍團已經不見了,只有秦老、秦火、秦雨祖孫三人見面王有道。
一見面,秦老就對王有道道謝。
“上次真是多虧了王醫生妙手回春。要不然,我這條老命就交代在這裡了。”
王有道搖頭,說道:“既然是秦火先生出錢,把我請來,我自然要盡力。你不用謝我。”
“就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本來就是他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