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三娘可不管孔方心裡的激動興奮,直接說道:“孔方,我在晴朗咖啡廳。你快點過來。”
沒有給孔方說什麼的機會,呂三娘直接掛掉了電話。
也不怪呂三娘這麼謹慎,實在是因爲孔方實在是太會聯想了。只要呂三娘對他有一絲客氣,他就會腦補出一部驚天動地感人肺腑的愛情大戲。
孔方自己傾情演出也就算了,還要自己拉上呂三娘。
想到自己在孔方腦海中不停跟她生死相許、花前月下,呂三娘就想狠揍孔方,哪裡還有心情同情可憐他。
呂三娘打完電話,小呂也跟對方談完,收起電話,看向呂三娘。
呂三娘奇怪道:“你爲什麼這麼看着我?”
小呂笑道:“三娘,你不能這樣出現在這裡。不然我們的計劃就不好使了。”
呂三娘看了看四周,這裡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躲的,皺了皺眉毛,說道:“你這是要我走?”
“不是。我已經爲你準備好了。”
說着,小呂一拍手掌,一個頭上戴着大帽子的少女拿着一頂大帽子走了進來。
她對小呂輕輕行了一禮,將手裡的大帽子遞給呂三娘,嘴裡說道:“三小姐。”
她似乎是呂家的人,呂三娘顯然認識她,對她點點頭,接過帽子,戴着自己頭上。
那帽子很大,一下子就把呂三娘臉部擋住,讓人看不真切。
“請兩位小姐入座。”
小呂和王有道來到旁邊一張桌子,給兩人拉開了椅子。
呂三娘對着王有道一笑,慢慢坐下。
王有道回以一笑,帶着小呂回到了原來的座位。
過了一陣子,一個穿着緊身黑衣的漂亮女人走進了晴朗咖啡廳。
她在周圍掃視了一圈,看到坐在一起的小呂和王有道時,眼睛一亮,大步走了過來。
“呂二少。”她對着小呂甜甜一笑,坐在了他的面前。
小呂皺眉,說道:“你可不能這樣。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妹妹呂三娘。你這是你對二哥的態度嗎?”
那女人臉色一僵,很快嚴肅起來,對着小呂點點頭,說道:“呂二少。”
小呂點點頭,說道:“你對接下來的行動應該已經有所瞭解。希望你繼續保持,不要露出破綻。”
那女人微微一笑,扭動身體,說道:“在我呂三孃的字典裡,沒有失敗兩個字。”
旁邊的呂三娘看到這女人這般作態,心裡頓時一陣不舒服。
任誰看到一個假冒自己的人,心裡總是會有些變化的。有的人喜歡,有的人不喜歡。呂三娘顯然是不喜歡的。只是她知道這人是小呂爲了坑孔方安排的,也就先這麼看着。
“這個計劃雖然是我定下的,但還是比較粗糙,到時候還要多麻煩你。有問題可以向我求救。”王有道微笑道。
那假冒呂三孃的女人驚訝地看向王有道,又看向小呂。
她還以爲這個計劃是呂家二少的手筆。而且,在她看來,呂家二少的身份更加適合幫她解決一些臨時出現的問題。
不過,王有道既然已經開口,她自然不會拒絕,點頭應下。
幾人又簡單磨合了一遍,還沒有完成,孔方已經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
“三娘,三娘,我來了。”
他今天依舊穿着斑點裝,似乎對斑點情有獨鍾,一進來就四處張望,朝着小呂這邊走來。
他雖然沒有認出戴了大帽子的呂三娘,卻還是認出了小呂。
小呂是呂三孃的二哥,要找呂三娘,自然要找小呂。
小呂見狀,對假三娘微微一笑。
假三娘會意,微微點頭,轉過身去,對着孔方叫道:“孔方,你怎麼得這麼晚?我一杯咖啡都喝完了。”
孔方被假三娘這麼一叫,也是一愣,看了她半晌,也沒認出她是誰,支支吾吾道:“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說完,他還是四處張望,怕被呂三娘見到,一臉惶恐。
假三娘見狀,頓時嘆了一口氣,說道:“孔方,你果然認不得我了。”
這一口氣嘆得那叫一個千迴百轉,扣人心絃。
孔方雖然迷惑,還是被這一嘆給震住了,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做,卻似乎自己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假三娘深深看了孔方一眼,作勢要走。
小呂連忙拉住她,對孔方說道:“孔方,你過來坐下。我們慢慢說。”
孔方呆呆地跟着小呂的話,坐在旁邊。
這個時候,他纔看到王有道,眼裡突然有了火氣,指着王有道說道:“你這個小三,是不是你把三娘藏了起來。別想拆散我跟三娘,我們情投意合,情比金堅,情深似海,情意綿綿,情真意切,你沒有機會的。”
王有道也嘆了一口氣,深深看了孔方一眼,又看向假三娘。
假三娘避開王有道的視線,看向孔方,說道:“我就是三娘啊。你真的認不出我來了嗎?”
說完,她就嚶嚶嚶地哭了起來。
孔方錯愕地看着假三娘,說道:“你在胡說什麼?你不是三娘。我不認識你。”
“只是換了個樣子,你就不認識我了嗎?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一起在後山發的誓言嗎?你還記得十五月圓遊樂場裡的約定嗎?你還記得之前我們在雲霞山的見面嗎?”
假三娘說得這些都是孔方臆想出來的片段,都是跟呂三娘說過的。呂三娘從來嗤之以鼻,如今從假三娘口中說出,竟然像是真的有那麼回事,聽得孔方心裡一陣發顫。
“這,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孔方驚呆了。
小呂趁機說道:“唉。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不得不告訴你真相。”
“真相?什麼真相?”孔方被小呂這話吸引了全部心神。
“你難道從來沒有懷疑過嗎?爲什麼三娘對你時冷時熱?她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對你那麼好,可在人前卻對你冷漠無比,連見你一面都不肯。”
小呂這話就有如一顆炸彈,在孔方心裡炸開。
孔方雖然是個妄想症患者,身爲腦補帝,自己會找無數理由,讓事情合理化。可現實和妄想的差距還是存在的,他自然也會發現,只是都被他自己找理由給搪塞過去。
可那種違和感一直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