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校長把這個電話當成救命稻草,夏侯太太卻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她甚至沒有因此放低音量,依舊拍着桌子在那裡大叫。
李校長甚至有些擔心這個電話就這麼給她震沒了。
爲防萬一,他迅速伸手,把那電話接起來。
看到李校長突然接電話,夏侯太太卻是滿肚子火氣,聲音再度升高,罵道:“接什麼電話?我的事情還沒有解決,你還有心理會別的。告訴你,這個地方,沒有什麼事情比我們夏侯家的事情更重要。你必須馬上給我答案,不然我跟你沒完。”
說完,夏侯太太就伸手過去,想要把李校長手裡的電話搶下來。
李校長哪裡肯,雖然被夏侯太太的聲音吵得耳朵都快要聾掉了,但他還是聽到了對方的聲音。
正如他所期待的那樣,這個電話是千舟城軍區打來的。
對方只是簡單地交代了一句,卻給了李校長無比的信心,瞬間,什麼妥協全都被李校長拋在了腦後。
只要抓住這次機會,他一定可以青雲直上的。
想到這裡,李校長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看向夏侯太太,一邊把電話掛上,一邊說道:“夏侯太太,請你離開。夏侯同學的事情,我們校方會根據有關規定進行處理。絕對不會偏袒任何一方。”
夏侯太太見狀,以爲李校長這是同意了她的要求,頓時眉開眼笑,因爲肥肉而擠在一起的五官舒展開來。
她還以爲自己跟年輕時候一樣漂亮,擺出這樣的架勢可以迷倒一批男人,卻完全忽略了自己身上這些年越來越多的肥肉。
這一瞬間,李校長看到了無數肥肉在一起蠕動的畫面,差點就吐了出來。
不過,那實在是太失禮了。
雖然他極爲討厭這位夏侯太太,卻也不會當着她的面做出這種行動。
夏侯太太卻沒有看出這一點,用手撥動了一下頭髮,擺出了一個自以爲風情萬種的姿態,說道:“李校長,有空我們再一起吃飯。你動作可要快一點,我今天就要看到那個司馬如被趕出學校。”
李校長皺眉道:“夏侯太太,這是我們學校的事情,你無權干涉,請不要再說這種話。”
夏侯太太這才意識到自己誤會了什麼,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就要再度發飆,卻聽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不等兩人回神,一個胸寬腰窄的制服美女已經推門走了進來。
她一進門,也不看夏侯太太,快步來到裡校長面前,氣喘吁吁地說道:“校長,不好了。夏侯春帶人衝進學校了,正在四處找司馬如。他們帶了很多人,各個手拿兇器,我怕會出人命。”
李校長原本因爲吃了軍部電話這顆定心丸而安定下來的心瞬間一緊,忙說道:“你報警了沒有?保安部的人呢?司馬如在哪裡?”
夏侯太太卻是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李校長,你也不能怪我兒子,誰教你一直不把司馬如那個兇手趕出學校,現在被他牽連了吧。你們學校要是出了人命,我看你這個校長還怎麼當下去。”
制服美女聽到這話,一張臉瞬間變得鐵青,說道:“你兒子要殺人,你不僅不阻止他,還給他拍手叫好?你有空在這裡幸災樂禍,不如想想出事後你兒子怎麼收場吧。”
“臭婊子,你說什麼?我們夏侯家的事情也是你一個臭不要臉的可以管的。我兒子殺人有怎麼樣?在曹鎮,我們夏侯家就是天,就是地,就是王法。我們不需要收場,那個司馬如死了也白死。”夏侯太太得意洋洋道。
制服美女被氣得渾身發抖,差一點就被不顧身形的巨大差異,伸手給對方一巴掌。
還是李校長比較有經驗,及時抓住制服美女的手,說道:“楊老師,別說那些沒用的。回答我的問題。”
制服美女迅速冷靜下來,說道:“我已經報警了,可那邊的人一聽是夏侯家的人就推三阻四,不肯過來。保安部的人見他們人多,也不敢過去。現在我們都找不到司馬如,我已經讓一些同學幫我找了。”
“沒想到情況這麼糟糕。”李校長不由皺起眉頭,雖然有心保下司馬如,跟千舟城軍方拉上關係,此時卻有種無能爲力的感覺。
他怎麼也想不到,夏侯家會直接採取暴力手段。
他只知道夏侯家猖狂,沒想到猖狂到這個地步。
他雖然有點影響力,可面對暴力,也毫無辦法。
難道這回不僅狠狠得罪了夏侯家,還要竹籃打水一場空?
突然,咚咚咚,一陣敲門聲傳來。
這個敲門聲顯得很有韻律,沒有緊張,倒有幾分悠閒的意味。
對方也沒有像楊老師那樣直接衝進來,而是安靜了下來,似乎在等待裡面的人反應。
李校長正滿肚子火氣,聽到這麼悠閒的敲門聲,有種火上澆油的感覺,正要開口訓斥對方,卻聽到了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聲音。
“李校長,我可以進來嗎?”
如果是以爲,李校長並不會特別去記住一個學生的聲音,可自從他決定在這個學生在尋求上升之路後,他就已經把這個人的聲音牢牢記住。
“這是司馬如的聲音。”
意識到這一點,李校長欣喜若狂,跑上前去,把門打開。
站在他門口的,正是他們這些人的焦點,司馬如。
此時他已經重新買了一副黑框厚眼睛,遮住自己流光溢彩的雙眼,一張臉上依然帶着靦腆。誰能想到,他的內在已經有了巨大的變化。
“司馬如,你怎麼在這裡?”楊老師驚訝道,隨即露出笑容,“你沒事實在是太好了。”
夏侯太太卻是一臉震怒,用力拍着桌子,喊道:“司馬如,你這個兇手,還敢出現在我面前。我要撕了你。”
說着,她有如一座肉山一樣,向着司馬如壓來。
司馬如還沒有做出反應,李校長已經擋在他面前,喊道:“夏侯太太,你這是要幹什麼?你是一個文明人,富家太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怎麼可以像個潑婦一樣跟人動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