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道,把天神藥劑還給我。我可以留你一條全屍。”
烈天那熟悉的冷淡聲音從土層上的地面傳來,雖然隔着一段距離,卻彷彿在王有道耳邊響起。
王有道只覺得渾身一冷,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沒可能。”
王有道雖然知道烈天的可怕,還是斷然拒絕。
烈天的條件一點誠意都沒有,他會接受才奇怪。
“那我只能自己來取。”
說話間,銀色長劍上的藍色閃電一亮。化爲一道寒光,射向王有道手腕斬去。
暴烈的閃電之力推動下,這把銀色長劍的攻勢凌厲無比,快到讓人無法反應。
王有道只覺得手腕一涼,低頭看去,他那隻抓着天神藥劑的手掌已經被那銀色長劍齊腕斬去。
那隻原本可以隨着他的思維做出無數巧妙動作的手掌就這麼靜靜地躺在腳下,再也無法被他隨心所欲地使用。
這種震驚是王有道以前沒有過的。
他甚至有些懷疑,那到底是不是他的手。
不過,畢竟生死一瞬。
王有道沒能多想其他,隨即撲倒,避過了那銀色長劍轉動的劍鋒。
儘管如此,他的頭髮還是被削去了一塊,堪堪擦過頭皮。
王有道已經顧不得擔心別的,絕對的劣勢幾乎讓他絕望。
這也讓他心裡起了一種偏執。
既然自己都已經逃不了,那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烈天如願。
他想拿回天神藥劑,自己偏偏不如他的願。
趁着這倒地的動作,王有道一把咬住地上那隻斷手上抓着的天神藥劑,根本來不及吐掉瓶塞,就這麼吞進嘴巴里。
黃金般的天神藥劑瞬間流入他口中。
烈天雖然在地面上,卻似乎能夠清楚地看到地底的情況,見到王有道的行爲,頓時罵道:“該死。”
隨着他這一聲,那把銀色長劍上藍光閃耀,劍尖瘋狂旋轉,發出一陣嗡鳴之聲,有如一個鑽頭,向着王有道射出。
這一劍一旦擊中,王有道不僅要被洞穿,中劍的地方還會被絞碎,化爲無數肉末。那種恐怖,還在千刀萬剮之上。
因爲,烈天攻擊的不是要害。
他這是要讓王有道在最痛苦的狀態死去。
王有道雖然想要閃避,但反應還是慢了一線。
他的身體還沒有動起來,那把銀劍電鑽已經來到的腹部,眼看就要把他鑽得腸穿肚爛。
危機時刻,一道道金色氣流從王有道身上涌去,在他腹部凝結成團,有如一個金色氣盾,牢牢地擋在銀劍電鑽之前。
銀劍與金盾相互碰撞,發出一陣吱吱喳喳的詭異亂響。
勢不可擋的恐怖銀劍居然在這小小的金色氣盾之前被擋了下來?
那金色氣盾再厲害,終究只是一團氣,如何能夠擋得下一把真正的金屬劍呢?
王有道雖然不解,卻不會深究。
他現在滿腦袋想的,只是如何從這裡逃脫。
原本以爲無路可逃,結果卻是絕地逢生,他怎麼能不抓住這個機會?
心念一動,王有道全身冒出無數金色雲氣,加入金色氣盾。
金色氣盾瞬間脹大,不再侷限於抵擋銀劍鑽頭,而是反過來一卷,把銀劍包裹在了裡面。
被金色氣流包裹,銀劍上的藍色電光一陣閃耀,但轉動的速度卻是越來越慢。
王有道沒有遲疑,嘴裡還咬着那個裝着天神藥劑的瓶子,向着斜上方衝過去。
這個方向並不是他隨意選擇的。
王有道必須回到地面上。
地下雖然是一個躲避的好地方,卻不適合戰鬥。
王有道一下子就被烈天的銀色長劍砍斷手掌,不僅是因爲那劍的速度快,也是因爲他人在地下,空間不足,影響了他的發揮。
只有回到地面上,王有道才能發揮出自己身法的靈活性,閃過速度遠在他之上的銀色飛劍。
與此同時,根據烈天的聲音,他應該是在另外一個方向。從那個方位出去,可以讓王有道和烈天保持最遠的距離,給王有道多一點逃出去的希望。
身上的金色氣流i再出,瞬間將擋在前面的土層腐蝕一空。
王有道眼前一亮,人已經回到了地面上。
可他的腳還沒有站穩,眼前就多出了一個人影。
依舊是一身黑斗篷,不過,他的帽子已經被放了下來,露出了一張悲喜交加的臉。
他的眼中似乎帶着慈悲,他的嘴上卻永遠帶着笑容,那微微上勾的兩條小鬍子似乎扯動着他的嘴角,讓他無法做出愁苦的表情。
眼似神,脣似魔,這是一個神魔一樣的男子。
他就是在無風谷給王有道留下不可磨滅印象的神秘斗篷男,烈天,創立天神教的浮天界來客,天界教教宗,此地的主人,也是王有道生平最可怕的對手。
就算王有道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可再次見到烈天,他還是不得不承認,他還不是烈天的對手。
儘管他剛剛已經服下了天神藥劑,擁有了天神藥劑的無上毒力。
是的,那金色雲氣就是天神藥劑的毒力。
如果不是這樣,它又怎麼能擋住烈天那把恐怖的飛劍。
可王有道知道,那把飛劍只是烈天的一種手段,不是他的真正實力。
就像小女孩說的,只有王級才能對抗王級。
沒有進入王級的王有道不會是王級的烈天的對手,面對他,只能逃。
可王有道剛剛已經失去了立刻遁走的機會,他要怎麼在這個絕世強者手中逃過性命呢?
“真麻煩,要把你體內的天神藥劑重新提煉出來需要不少時間。你真是會給我找麻煩。”
烈天用微笑的表情說着不滿的話,看上去非常違和。
不過,看他的樣子,顯然是不急着動手了。
王有道心裡微微一鬆,把嘴巴上咬着的天神藥劑吐了出來。
這瓶天神藥劑早在剛纔就已經被王有道喝光,如今只剩下一個玻璃瓶。
雖然這個玻璃瓶的樣式也算精美,可沒有了裡面的所有物,也就是一個瓶子而已,並不值得王有道一直帶着。
那麼,王有道爲什麼要一路辛苦地咬着這麼一個沒用的東西呢?
難道他連吐掉這麼一個玻璃瓶的時間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