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的話語一下就讓場面沉靜了下來。靜!寂靜無聲;偌大的辦公室內,此刻要是掉根針恐怕都能清晰的聽見。
曾爽的嘴脣微微的張開,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神情。而旁邊的樊浩和他經紀人則是已經被白夜的話語給震住了。
半晌之後,曾爽纔算是回過神來了。難以置信道:“樊浩?白醫生說的是真的?”
直到現在,曾爽都有些不敢相信,怎麼可能?樊浩怎麼可能會得尿毒症?這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跡象啊。
樊浩此刻的內心也是十分掙扎和震撼的。太令人吃驚了。猜的?或者是曾爽通風報信的?這絕對不可能。自己的病,自己都沒有跟曾爽說過半句。曾爽是根本不可能知道的。
現在來看,唯一的解釋就是,眼前這個有些囂張,有些高調的傢伙。真的是有這麼厲害。厲害得樊浩都有些恐懼了。沒有任何檢查,甚至都沒有診脈。就這麼看了一下,他怎麼就知道自己是得了尿毒症呢?
作爲娛樂圈的明星。要說錢,樊浩是不缺的,正如他經紀人說的那樣。今年這一年,都是樊浩的天下。光是片酬,別說換一個腎了。換幾個都沒有問題。可是,當真正得病的時候,樊浩才明白。錢真的不是萬能的。
且不說現在都沒有找到合適的腎源。即便是找到了。換了。接下來的抗排斥那也是伴隨他一生的事情。
這一句話,就如同是一根銳利的大頭針一樣一下就把他最爲驕傲的地方給戳穿了。
有錢有什麼用?有名氣又有什麼用?不還是一個人麼?不還是得了絕症麼?
“那個……”
突然之間,樊浩的聲音有些嘶啞了。看着旁邊的曾爽道:“小爽,這次真的是謝謝你了。我能跟白醫生單獨聊聊麼?”
說到這,樊浩轉頭看着經紀人道:“武姐,你也出去吧。我跟白醫生單獨聊聊。”
“浩浩,你……”武姐頓時就遲疑了起來。
樊浩此刻被白夜剝下了那光鮮亮麗的外衣之後,就徹底的沒有那種驕傲了。整個人變得正常了。
曾爽此刻已經是無語了。心中都還是充滿了震撼的,這太讓人吃驚了,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同樣是作爲明星,有些事情曾爽是清楚的。這種病對樊浩來說意味着什麼。
換腎?即便是可以找到腎源,成功換腎,樊浩的身體也不可能承受太大的壓力。武俠劇那就不要想了。這對樊浩這個以武俠劇,古裝劇爲主的人來說,這意味着以後這些劇跟他無緣了。以後就只能接拍一些都市劇。即便如此,製片方還得擔心樊浩是不是能夠承受。
如果不換腎,做透析維持生命的話。能維持多久?明星的工作強度和壓力絕對不小。樊浩即便想撐着,那也是空的。
白夜開口道:“沒有什麼好談的了。你走吧,我不就是一個小醫生麼?我不就是一個騙子麼?我可沒有本事給你治病。再說了。這偷偷摸摸的幹什麼?”
隨着白夜的話音落下,突然,樊浩一下就跪了下來,撲通一聲,樊浩直接雙腿跪在了地上。囂張和不屑早已經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可憐。
“白醫生,我錯了。我不該這麼說。我該死,我求求你,救救我。你一眼就能看出我的問題。你一定有辦法是不是?”樊浩突然跪了下來,對着白夜哀求起來。
樊浩的經紀人此刻也跪了下來了。這個無比囂張的女人,此時也已經沒有了那種趾高氣揚的氣勢。可憐兮兮的看着白夜道:“白大夫,我求你了。救救我們家浩浩吧。他剛剛纔起來,事業纔有了一些起色。才讓觀衆記住他。這一病。一旦有個兩三年消失。他之前的積累可就沒有了。您就可憐可憐我們吧。對不起。是我們該死,說了一些冒犯您的話語,您別給我們一般見識了。”
這話一下就讓白夜有些無語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
但是,白夜也有些好奇了。這樊浩倒是有一些本事啊。這經紀人,不就是僱主和僱員的關係麼?換一個僱主不就行了。
這個武姐,既然能夠帶出樊浩這種明星。在業內肯定也有不少的人脈和名氣。真要是換人,相信有很多的年輕人都會願意讓她帶的。可是,她也跪了下來了。看這個樣子,這樊浩似乎也並非是那麼特別壞的人啊。
事實上,真正是壞到極點的人還是少數的。任何的好壞都是相對的。就好比現在。樊浩囂張跋扈。站在白夜的角度。樊浩絕對稱不上是好。甚至還無比的討厭。可是,對於其他人來說,樊浩應該算是一個好人。
要不然,這武姐沒有必要這麼做啊。
就連曾爽也開口道:“白醫生……”
沒等曾爽說完。白夜就開口道:“好了,別跪着了。我這個人,最不喜歡看到的就是這種了。一個男人,一個男子漢,流血不流淚。動不動就給人下跪,這算是怎麼回事?寧願站着死,不能跪着生。做人就得有骨氣。”
這絕非是站着說話不腰痛。這就是事實,白夜自己就是這麼一個性格。如果讓他去爲了一些事情而委曲求全的話。白夜是不會去做的。
這話直接就讓樊浩尷尬起來。可是,現在已經不是尷尬不尷尬的問題了。關係到自己的小命。樊浩也只能是訕笑着。可人也站了起來了。
這要是換成以前,哪怕就是兩個月之前。以白夜那時候的性格,就樊浩這種囂張氣勢。別說治療了。哪怕就是死在白夜的面前,白夜也不會去考慮的。
可是,隨着性格的變化,白夜的心態也已經截然不同了。沉吟了一下,白夜緩緩道:“好了,正好我也缺少一個研究的對象。既然你覺得可以找我試一試。那你就留下吧。不過。我有兩個條件。”
白夜這一答應。立刻就讓樊浩笑了起來。武姐也笑着道:“謝謝,白大夫,真的謝謝了,您真的是一個好人。實在是對不起了,之前我們還那個態度。”
在她看來,白夜不過就是找了一個藉口而已。可是,她卻不知道。白夜是真的把樊浩給當成了研究的對象了。尿毒症,這可是當前世界上的醫學難題之一。治療尿毒症的唯一手段就是換腎。可是,以白夜的角度來看可不同。他是真的把樊浩當成研究的對象了。
樊浩此刻也看着白夜開口道:“白醫生,你儘管說,什麼條件,我全部照做。絕無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