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杜金霞撩被子的時候,溫曉旭就醒了。當他看到母親怨毒的目光,又見母親把田晴晴拽了出去,很是納悶。自己掀開被子看了看,方只作夜春光泄露,母親爲什麼着急了——原來母親在擔心自己的身體。
知母莫如兒。溫曉旭自是知曉母親性格,知道田晴晴一定沒有好果子吃。便牆掙扎着穿上衣服,慢慢來到門口。正好看見杜金霞揚起胳膊要第二次打田晴晴,便拼出全身力氣,怒喝住了母親。
杜金霞一見兒子出來了,忙收回揚起的胳膊,趕緊跑到溫曉旭身邊,責怪道:“大冷的天,你起這麼早幹什麼?昨天夜裡還沒把你折騰趴下呀?”
緊跟過來的田晴晴正好把這句話聽到耳朵裡,臉一下“騰”地紅了起來。忙上前挽住溫曉旭的一隻胳膊,把他扶進屋裡。
“媽打你了?”溫曉旭望着田晴晴臉上鮮紅的手指印說。
田晴晴搖搖頭。
“那,這手指印是怎麼回事?”
“我自己不小心弄上去的。”
溫曉旭擡起手撫摸了撫摸。見田晴晴緊眨眼睛,知道她在往回逼淚水。一把把她用在懷裡,說:“讓你受委屈了。”隨即在她臉上親吻起來,並小聲地說着:“晴晴,我愛你。”
田晴晴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淚了,“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又怕杜金霞跟進來撞見,不知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趕緊離開溫曉旭的懷抱。用一條毛巾擦了擦眼淚,關切地說:“你感覺身體怎樣?”
“沒事。感覺比昨天還輕省了些。”溫曉旭兩手攥拳空捶了捶,作勢說。
田晴晴聞聽心中一喜,知道這是空間靈氣起了作用。要是這樣的話,以後他睡着了,就把他帶到空間裡,恢復的一定會快些。
田晴晴心裡這麼一想,便情不自禁地撫摸起手上的空間戒指來。
溫曉旭見狀,愧疚地說:“人家結婚,男的都給女的買訂婚戒指。我病着。辦的又匆忙。這個戒指也沒給你買。日後一定補上,買一個比這個漂亮的大戒指。”
“比這個?哪個?”田晴晴吃驚地問。
“你手上戴的圓戒溜兒呀!”
“你看見我手上的戒指了?”
“怎麼啦?我又不是瞎子,能看不見?”
“從什麼時候看見的?”
“過去沒注意。剛纔你摸得時候,才發現的。”
田晴晴喜極。把手伸到溫曉旭面前。說:“那。你摸摸。”
溫曉旭真的在空間戒指上摸了摸。還仔細看了看成色。說:“好像是玉的。”
田晴晴一看他真的看見了,高興地無以復加。把剛纔的屈辱、對婆婆杜金霞的不滿,早忘到耳朵梢子上去了。抱住溫曉旭給了他一個甜甜的親吻。欣喜地說:“曉旭哥哥,你有救了。”
溫曉旭港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什麼有救了?不就看見了你手上的戒指了嗎?看把你高興的!”
田晴晴知道隔牆有耳,此時還不是說的時候。想了想,說:“大前天我去了城裡大姨家。大姨夫告訴我,他問了那個老中醫了。老中醫說你可以到他那裡去。用中草藥可以控制住病情,好的希望也不是沒有。現在我們結婚了,我可以陪着你去了!”
溫曉旭聞聽也高興起來。岳父田達林人已經死過去了,還能在那裡治好,說明老中醫醫術確實不錯。病與病雖然不一樣,但人家只要收,就有一定的把握。說不定還是一條活路呢!
“這麼好的消息,你怎麼今天才說?”溫曉旭不無埋怨地說。
田晴晴揹着溫曉旭吐了一下小舌頭,心想:我想說說的成嗎?你看不見空間戒指,我說什麼呀?嘴上卻說:“不是光忙着辦結婚的事了嘛!說了也去不了呀。我想婚後給你一個驚喜。怎麼樣?是挺高興的吧?”
溫曉旭笑道:“那當然。性命攸關的事,能不高興嗎?晴晴,你趕緊把這消息給我父母說過去。讓他們也高興高興。我母親就是這麼個脾氣,上來火氣了,沒少打我們。你別跟她一樣。”
田晴晴:“剛纔我真的挺恨她。什麼事不能說,動手就打人。不過,現在我想開了,只要你的病有救了,比什麼都好。”
吃早飯的時候,田晴晴說了讓老中醫給溫曉旭看病的事,杜金霞的臉色立時好看起來。並檢討說:“晴晴,媽的脾氣不好,你不要往心裡去。我也是爲了小旭着想。他好了你纔有依靠不是。”
田晴晴態度不卑不亢,面色不喜不慍地說:“媽,我不怪你。咱都是爲了曉旭哥哥好。”心裡話,要不是昨天晚上的危險行動,還沒今天的好消息呢。血緣關係真的是犟不得,這剛一接觸,就立竿見影了。看來這一步真的走對了。
第二天是新媳婦帶着新郎回門的日子。溫曉旭感覺身上有了點勁兒,主要還是有處看病了,心裡踏實心情好了,非要陪着田晴晴回門不可。
田晴晴說:“別看只有幾步路,外面挺冷。你要過去,還得套車拉。咱不講這些老俗套,回去後我對我父母親說了,讓我父親套車來接你,咱直接去老中醫那裡,省的來回上下車了。去那裡只能讓我父親送,只有他才認識路。”
溫曉旭想了想,也確實是這麼回事,便同意了田晴晴的安排。
臨出門,田晴晴用水瓢到水缸裡舀了瓢水——順便換上空間水——洗了洗臉,然後用一條大圍巾將頭和臉圍住,只留兩隻眼睛在外面看路。這雖然是婦女冬天出門的裝束,但田晴晴是爲了臉上的手指印痕。
從昨天她就沒再往水缸裡灌空間水了。她怕結婚這天人多事多,萬一有個碰破手或是什麼地方破了的,用水缸裡的水一洗,立刻見好了會引起轟動。她不想把“神氣兒”走到哪裡帶到哪裡。
她沒有過早地把臉上的手指印去掉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爲手指印太明顯,立即去掉了,會讓杜金霞得寸進尺。
她要讓家裡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捱打了。她是新媳婦,人們勢必去問杜金霞,這樣一來,她的忠貞,她已經懷上的孩子,也就順理成章地被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