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特麼來氣,這樣的公司也能夠在這邊做下去,我們將來的生意怎麼做?”
胡馨予的助理和胡馨予一起看電視,目光裡都是憤怒。
在阿福汗市場,槍林彈雨裡面走過來的一元智造,現在被一幫小蝦米搶了食物,而且對方還能夠拿到大結果,看得出早有預謀。
這次對方公司算是漏了臉,後期肯定獲得的訂單會更多。
“淡定,季總讓我們撤出來一定是有深意的,靜坐案頭,坐看風雲起,呵呵!”
胡馨予其實也看明白了,因爲阿福汗的市場從來沒有這麼順利。每次一元智造交付東西的時候都會有很多人來驗收,這次這家公司交付的這麼順利,這本身就不正常。
再說,現在斑斑組織還沒有組建正式的政府,也就是對方簽訂的合同吧,只是受到地方上的保護,至於保護到什麼程度?
胡馨予心中是絕對有數的,這些年在這方面胡馨予磕磕絆絆早就摸清了,至於這家公司……
“嗯?不支付,爲什麼?”
子彈飛了一週時間,香港公司所有裝備開始落地組裝,這家香港公司開始和本地人要貨款的時候,問題來了。
“我們的專家正在過來準備驗收,你們的裝備落地如果不驗收就給錢,你們見過這種情況麼?”
本地的斑斑,一副老神自在的樣子。
負責要錢的負責人此時慌了,因爲這些裝備無一例外都是二手的,就連油漆都是後做的,同一套設備上面的油漆都是三四種顏色,只要來一個內行,一眼就能夠看出來。
再說啓動驗收,能不能轉起來還是一個問題。
這些裝備在沙漠環境裡待着那麼久了,真的運轉不起來,錢還要不要?
於是對方打了電話後,馬上給負責看守和驗收的負責人行賄,三千美金。
“我們是神的子民,是不能夠做這樣的事情的,你們要知道我們需要對……”
捏着資金,大鬍子不說少,但是就是一樣,自己這幫人需要本着對神靈負責的態度。一直到行賄的人給了一萬美金,對方那邊纔拿起電話,招呼人過來驗收。
形式上的東西需要走,各種過場。
一直到拿了這邊的簽字,要款負責人才拿着單子去找對方的財務。
“這個不行,我們是五個負責人,你們要拿完五個負責人簽字才行,不然我們是沒辦法給你們付錢做下一步的!”
財務人員拿出一張單子,要錢的人根本看不懂,此時一個頭兩個大。
就這樣,重複的事情做了五遍,再次來到財務的時候,又被打回來了。
“你們的海關清單和落地實物不符,海關那邊還沒有完成清關,你們不能算是落地,要等待海關那邊清關!”
財務這次給的理由,要錢的人都蒙了,因爲完全合理合法。
至於什麼時候海關的人過來?要錢的人也不知道找誰,各種託請,本地人才打電話把海關的人叫過來,只不過事情遠遠沒有對方想的這麼簡單。
“罰款?爲什麼?”
海關人員只是圍繞現場轉悠了兩圈,就給要錢的人開了一個天價罰單。
“誰允許你們開箱了?沒有經過海關檢驗,你們開箱這是違法的,而且這個倉庫你們也不允許進入,你們進入了也要罰款!”
“先到海關那邊去繳納罰款,然後我們再來驗貨,這邊的東西不能丟失,如果丟失你們還要繳納罰款,因爲這邊已經是我們國家的貨物了……”
海關人員說着把另外一份文件給了要錢的人,此時對方徹底石化了。
走了這麼多個國家,對方從來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找了本地的翻譯,光是罰款就要一百萬美元。
“幹什麼?我們是交貨,不是來送貨,這東西應該我們繳納罰款麼?給我找律師,告他們……”
公司負責人扯掉自己的領帶,此時直接拍在桌子。
整個事情在對方看來,自己公司是絕對佔着道理呢,本地打官司也不多,所以很快這個案子就開庭了。
從海外那邊僱傭來的律師看到公司提供的證據很有信心。
“絕對能夠打贏,這個案子事實這麼清楚怎麼會打不贏?放心交給我,三天完事!”
把各種資料和人全部找齊了,律師那邊第二天準備前往法庭,結果晚上的時候就出發了,一路上律師的肺都快顛出來了,這路太差了。
整整顛簸了將近十個小時纔到達法院所在的城市,已經早晨了。
“嘔……”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耀在大地上,律師吐的昏天黑地,一天前吃的東西都吐出來了。 好不容易找了個地方吃了點東西,律師差點沒死在餐廳裡。
那邊助理不斷的到法院那邊去催,結果法院一直到上午十點半纔開門,至於今天審理案件?對方準備到了十一點才準備開庭,而海關那邊的人還有斑斑的代表十一點十分纔到位。
律師強打精神宣讀自己的訴狀,接着翻譯那邊進行各種陳述。
律師本來就精神狀態不好,加上翻譯也是半生不熟的,只能聽得大概。
“你們從倉庫裡面拿走東西了?”
庭審進入一半,律師那邊蒙了,斑斑那邊出示了幾份文件還有錄像。
“沒有啊,我們什麼也沒拿啊!”
公司的人也蒙了,因爲對方弄那些東西的時候不知道有錄像,核心的東西拿出一點再買回去在其他地方是常態反正自己都給錢了,收回成本不算啥吧,誰也沒想到有錄像這件事。
“他們說你們每次都是開着皮卡車去的,而且給看守行賄,現場有錄像,你們就是拿走了東西,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要錢想要離開。”
“設備根本運行不起來,這是一個大項目,你們偷走了重要的控制元件,想要賺後續的資金。如果不是偷東西,你們爲什麼要開皮卡過去,後來幾次甚至開着卡車過去的?”
律師那邊臉色陰沉的要命,因爲香港公司這邊沒有提早通知自己。
賄賂在本地是很嚴重的罪,加上偷東西,那直接可以坐牢的。
律師那邊真想給自己一個嘴巴,暗道愚蠢。
你們給這幫人賄賂都不如給法官,現在還打個屁?
事實證明香港公司這幫人搞砸了,一個一定能夠贏得官司因爲對方賄賂和皮卡車,錄像的出現導致輸了。
更嚴重的是錄像裡面去的幾個本地看守都進了監獄,公司的負責人恰好不在,不然也抓了,本地那家負責接洽的公司起訴了香港這家公司,對方合同詐騙。
“怎麼會這樣,誰告訴我,爲什麼會這樣?”
闞長順也懵逼,對方的皮包公司在中亞花了三千多萬購買了這些裝備,然後翻新後轉賣給斑斑那邊,指望賺一大筆,現在好了,裝備被扣了,人也被扣了。
北部油氣田項目的裝備還在海關手裡,如果通關弄不好也是相同的命運,現在闞長順感覺自己進了一個圈套,而且越來越緊。
各種罰款加上賄賂總共不下五百萬美金了,真的全部繳納完畢了,自己公司還有利潤不假,但是下一步呢?會不會繼續有幺蛾子?
一旦這個合同被撕毀了,後續的事情就徹底完蛋了。
土庫曼那邊闞長順剛剛通過代理人拿下了本地的一家鋼鐵企業,指望着這邊支付鐵礦石作爲原材料,然後把鋼鐵出售給斑斑建設國家呢。
煉油廠那邊的瀝青合同也都簽訂了,甚至鐵軌都準備開始訂購了,闞長順準備好好的賺一筆。
“我們在本地沒有經驗,現在最好的辦法是把人保釋出來,全部撤回來!”
面對闞長順,新秘書小聲建議。
整個計劃本來就冒險,傻子都知道這幫人不好惹,對方偏偏要去那邊投資。再說一元智造在那邊投資那麼長時間,現在都撤了,爲啥?這裡面肯定有事!
“我要的是解決辦法,不是馬後炮,馬上給我想辦法!”
闞長順始終對季東來不服氣,自己一定要壓季東來一頭。
幾年的逃亡生涯,幾次死裡逃生,現在闞長順的性格比以前還要偏執,新僱傭的人很多也是逃亡人員,被闞長順訓斥的十分難受。
接下來是長達半個小時的靜默時間,無論闞長順說什麼,幾個人一言不發,因爲大家半斤八兩,大不了不給你打工而已。
闞長順憤怒之下把這幫人全都開除了,自己呂公子的身份還是最好的掩飾,招呼手下重新僱傭了一個新的團隊,專門前往阿福汗解決這件事。
“一千三百萬人民幣,這些設備他們收了,這是最終報價,不然這些設備會被沒收!”
這個團隊很高效,直接給闞長順帶了一個氣炸了肺的報價回來,更炸裂的是海關那邊的裝備通關了。
“什麼?你們就是這麼解決事情的?我要的是我的裝備,那是三個多億的裝備,現在十分之一的報價就想要拿走?開什麼玩笑?”
面對這個團隊,闞長順幾乎暴走,團隊負責人此時也沒有着急。
“呂先生,我們查了一下您這套設備的購入方,運費,並且找了專業團隊報價,最終是這個價格。我們和對方也談了很久才確定的這個價,如果您不滿意,我們的合作到此終止。”
笑話,誰給你當奴才來了?
這套設備在沙漠裡面丟了多久了你心裡沒點數?翻新了賣過去,人家也不傻,真以爲拖鞋黨就是低智商的代表?
這幫人可都是歐美國家回來的,在歐美那邊也是精英的好吧?
再說現在裝備都已經被拆開了,你拿走?誰說的清楚,有糾紛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