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總,這是我們集團最近需要裁員的情況,我們也要進行必要的精簡了。這些天我在集團內部審查發現,很多部門養了過多的閒人。”
“從集團建立到現在,一些頭頭腦腦塞進來的關係戶太多了,有一些人到現在也沒給企業帶來任何經濟效益。”
“每年你在這幫人身上我們浪費的資源至少上千萬,這對於我們集團現在的經濟狀況來說,是不得不清理的負擔了。”
顧健非給闞長順一份名單,上面是這次對方需要裁員的人員名單和數字。
按照顧健非的要求,這次需要從一些無關緊要的崗位開始,初期減少五百人的飯碗,至少能夠節省上千萬的開銷。
這些人顧健非都調查過,幾乎每個人的背景都是那種可有可無的小領導,根本沒有必要在乎。
還有一些人是什麼辦的離休職工,這個什麼辦早就撤掉了四五年了。
這幫人進入keyb期初每天一張報紙一個大暖瓶的熱水,現在是每天智能手機不離手或者盯着電腦屏幕,刷視頻看小說,看美食。
正事沒有一件,留着當奶奶?
“是不是有點多了?”
看着這次要開除這麼多人,闞長順略有遲疑。
“不多,我本來準備開出一千人,考慮到有些員工全家都在我們這裡工作,全開除了對方家裡一下子失去了經濟來源,可能會發生大問題,這才縮減到五百人。”
“我們keyb發展到現在,必須符合時代的發展需求,以變化應對變化,不能以不變應萬變,我們不是權力部門做不到那麼大的譜!”
對於自己的裁員,顧健非很堅定。
闞長順只是象徵性的扭捏來一下,直接批覆。
接着顧健非開始讓人事部找人談話,工作交接,根本不給這些員工任何反應時間,畢竟金融業按照經典模型,絕對不能夠養任何一個閒人。
當然反彈也是巨大的,從事金融業的人沒有一個不是自視甚高的存在。
究其原因,做這個行業的人都是某些人的七大姑八大姨,沒有絕對的關係很少有人能夠做這個行業,不然男人得當牛做馬,女人得爲奴爲婢甚至豁得出去,不然你想要拉到一筆存款?憑什麼?
你們家祖墳冒青煙了,我上億的存款說放在你這裡就放?
所以從事金融業的任何機構,尤其私人機構,無論國內和國外,都可以看到一個非常普遍的現象,青年男女更新迭代特別快。
五年換一茬都是慢的,正常三年就要徹底的換一批,不爲別的,那些有錢的老男人和老女人的目光盯着這裡。
娛樂業黑暗?這裡比娛樂業還要黑暗的多,因爲金融業面對的都是真正的有錢人,沒有一個人的腦袋是秀逗的。
“憑什麼?我給keyb曾經拉來一個億的存款,按照規定我可以享受五年的經理級別待遇,哪怕是開除我也要給我補償二百多萬,補償兩萬,你們給的是什麼標準?”
一名風韻猶存的女子指着人事部經理的鼻子,情緒十分激動,開叉裙下面風光無限,高高墊起的峰巒不斷起伏。
“劉婧,你說規定我們也跟你談規定。我們要求的是一個億的資金至少在我們集團運營一年,你的那邊資金在我們企業運營了多久?七個月!”
“我這都給伱算的多的,精確的說是六個月零五天,你的那個客戶就把資金全部提走了。我們按照定期一年給的利息,因爲你當初給客戶那邊簽訂的合同,過了半年就算一年的時間段。”
“劉婧,你和客戶那邊玩的什麼套路,用的着我們說麼?大家都是金融從業者,做人事部門之前,我也是從業者,大家心知肚明。”
“公司免費養了你三年了,這三年期間你一單大客戶都沒拉來,還指望公司繼續容忍你們?你知道金融業的規矩!”
“該拿的你已經拿到了,這兩年工資和待遇公司是白送你的,你認爲不合適拿着這些東西,我們給你蓋章的文件,到有關部門去仲裁,甚至可以起訴我們,我們沒有任何意見。”
“你也是懂規則的,究竟會不會起到作用,大家心知肚明,下一位……”
人事經理也是跟着顧健非過來的,對方每一句話都跟刀子一樣戳在劉婧的心窩子上,讓劉婧有種想哭的衝動。
但是對方也不得不承認人事經理的話,金融業從來不養閒人。
底層出身的金融從業者只能用自己的尊嚴和先天條件換取資源,至於你是哈佛牛津南開北大畢業?在有錢人面前什麼都不是。
劉婧依靠自己出衆的外表,大學期間訓練出來的手法,成功的拿捏了一個煤老闆,對方大筆一揮資金入賬。
劉婧趴在這筆存款上面吃了三年,但是劉婧也不傻,必須給自己的客戶創造足夠的利潤,所以對方利用規則幫助對方把資金挪到另外一家機構,繼續吃更高的利息,順便劉婧也拿一份不賴的薪水。
自己則在keyb開高薪,這在整個行業不是特例,而是慣例。
金融業,沒有什麼忠誠可言,大家都是騙子,大家都心照不宣,僅此而已。
“你們等着!”
拿着自己的補助,劉婧撂下一句狠話,公司的任何物品都不要了。
和劉婧同樣待遇的還有很多人,這幫人鬧得也只是適可而止,只有那些關係戶纔是鬧得最兇的。
“姑父,你給闞長順打個電話,這個孫子敢開除我,臥槽踏馬……”
當着人事經理的面,一個西裝筆挺的年輕人直接打電話怒罵,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沒人知道,但是年輕人依舊沒有罷休的意思,伸手直接把人事部門面前的東西甩了出去。
“保安,帶出去,收走他的門卡和鑰匙,還有汽車,下一位……”
顯然人事經理見慣了這種小場面,重新從桌子裡面拿出新的物品放在桌子上,如狼似虎的保安衝上來,兩個人拖着把對方丟出寫字樓的電子門。
當然對方的親自也沒有給闞長順那邊電話,一個賦閒的人能夠有多大能量,自己最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