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錢?
陸陽搖了搖頭:“老丈人,不是你女婿我小氣,200萬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我最近雖然手頭緊,但是咬咬牙還是能拿的出來,但是你這情況,纔剛跟我那老丈母孃離婚,我現在就把錢借給你,不妥,不妥,我這邊回去沒法交待。”
陸陽說這話半真半假。
200萬而已,是2000萬,也不是兩個億。
怎麼可能會手頭緊?
沒錯,完全就是藉口。
而理由都是現成的,這錢如果借給老丈人,那改天回到市裡以後,肯定老婆,大姨子,老丈母孃都要跟他急。
殷老漢見女婿有些猶豫,連忙激動的道:“怎麼就沒法交代了?你那老丈母孃,她要是離婚不分走我的那100多萬存款,我用得着找你借錢嗎?”
這話陸陽不愛聽。
皺了皺眉道:“老丈人,你離婚才分給我老丈母孃100多萬存款,你也不吃虧其實,你得到的可是一個年輕你30歲的媳婦,還有你們的兒子,沒有這100萬,你能把她們扶正嗎?
還有你的傢俱廠,現在利潤一年起碼也有二三十來萬,而且規模一年比一年大,100萬也不過只是傢俱廠兩三年的利潤而已,難道真的很多嗎?
老丈人,咱得了便宜就別賣乖了。
也就是上次你們鬧離婚,明月妹妹上次不許我跟着一起回來,要是上次我在現場,你們在這場離婚官司,若是由我來建議我那老丈丈母孃來選擇的話,我肯定建議她選廠子,而不選什麼狗屁100萬存款。
100萬它相對於老丈人你名下的傢俱廠,它算個球,對不對,老丈人我沒說錯吧?”
殷老漢聞言立馬心虛,有些眼神躲閃,不敢看女婿的眼睛。
有些嘴硬道:“這婚可是那娘們自己堅持要離的,而且錢也是那娘們自己選的,我可沒逼她,況且傢俱廠其實也不怎麼值錢,哪有女婿你說的那麼誇張,一年能掙個10來萬用來養老,我就已經很心滿意足了,況且她把現金都抽走了,這年頭一過,我準備囤點好木料,用來打一批傢俱都沒錢,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呢。”
陸陽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嘿嘿一笑:“那感情好,老丈人你既然手頭緊,這麼缺錢,也別提什麼借不借的了,乾脆我出100萬,買下你這一年也不過才10來萬淨利潤的傢俱廠,如何?
正好,你不是要退休嗎?
有了這100萬,保管你的退休生活能過得有滋有味,也不比我那老丈母孃差,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我考慮個吉爾。
殷老漢狠狠的瞪了陸陽一眼,然後氣呼呼的道:“我還沒老呢,也沒準備這麼早退休,我孩子還小,剛滿月,我得努力爲他攢一筆豐厚的家底,還有你這女婿,你都這麼有錢了,還來坑你老丈人,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100萬就想買下他去年淨利潤就已經超過三十五萬的傢俱廠,簡直就是想屁吃,做夢都不敢這麼做。
別說出100萬,就是200萬,300萬,他也未必肯捨得把傢俱廠轉讓給他人。
換句話說,這傢俱廠就他的命根子,他一個木匠,如果離開了傢俱廠,離開了那些木頭,那他還能幹嘛?
陸陽攤開手,故作很無奈的道:“那我就沒辦法了,老丈人你又不捨得把傢俱城轉給我,又讓我借錢給你,而且你還覺得我老丈母孃離婚拿走了你100萬存款,是她佔你多大便宜似的。”
“這些話傳到了我老丈母孃耳朵裡,她要是知道我跟你一條心,他不得跟我急,明月明珠他們兩姊妹現在可是在他們母親那一邊的,他們兩姊妹要是知道了,不得也跟我急?”
“那不行,你這錢我不能借。”
說罷又搖了搖頭。
見陸陽死活不肯答應,殷老漢也有些急了,當即也開始口無遮攔。
“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是想當白眼狼嗎?別忘了我可不只是你老丈人,我還是你師傅,供你吃,供你住,教了你這麼多年本事,我還把女兒都嫁給了你,你現在就這麼對我?”
“還有那兩個丫頭,也是白眼狼,我養了她們20年,不就是想要個自己的兒子,給她們添個弟弟,我有錯嗎?”
“我跟她們媽,我們大人的事情,用得着她們做兒女的出來,選邊站,替她們媽出頭,對付我這個父親?”
說的激動起來,老漢口水噴的到處都是。
見女婿沒說話。
只是皺了皺眉,搬着屁股底下的凳子,往後撤了撤,於是更加得寸進尺。
“你別管她們,她們生氣不生氣那是以後的事情,你先把錢借給我,我今天就要用。”
說的好像陸陽不給他錢,那陸陽就是忘恩負義的小人,是一頭白眼狼。
陸陽表情也逐漸冷了下來。
“老丈人,你要這麼說,那也行,畢竟當初若非是你收留我,給了我一口飯吃,又傳我手藝,還把明月妹妹嫁給我,連我做生意的本錢,也是你當初給明月妹妹的嫁妝。
只是你要說,這裡面全是你的功勞,也不盡然吧?
我可是聽說做主收留我的,可是我那老丈母孃,還有當初也是她來做主,拿明月妹妹頂了明珠妹妹,所以纔有了那5000塊錢的嫁妝,這裡面的是是非非,老丈人你該不會都忘了吧?”
好事也好,壞事也好,站在不同的立場,就有不同的說法。
當初馬秀蘭拿有結巴的小女兒,來頂替考上大學的大女兒,魚目混珠,逼已經被架在火上烤的陸陽就範。
這在當時來看是壞事。
可是現在陸陽混好了,加上小女兒殷明月的口吃也自愈了,再加上結婚這些年以來,陸陽生意越做越大,從村中首富,到縣裡首富,再到市裡首富,眼見着怕是以後還有希望成爲整個大陸頂級的富豪,有希望競爭一下華人圈子裡面的首富。
這樣來看,小女兒殷明月旺夫,已經成爲板上釘釘。
那她馬秀蘭當初的亂點鴛鴦譜,陰差陽錯下所做的決定,那就不是壞事了,而是一樁功德。
陸陽說它是,它就是。
“老丈人,這些年以來,我是很感激你,但這份感激可不能只歸屬於你一個人,還有我那丈母孃,這裡面也應當有她的一份,我說的總應該對吧?”
殷老漢一時語塞。
他現在滿腦子只考慮錢,也急着要錢,完全沒聽出來陸陽話裡有話,於是索性擺爛。
“少廢話,你到底願意給多少?”
陸陽伸出手掌,揮了揮,讓對方看清楚手指都是閉攏的,然後狠狠的往下一砍。
“什麼意思?”
“200萬砍一半,自然是100萬哦,不過這100萬,老丈人要是拿了,那我可就不欠你人情了,從今往後,你也別想再惦記找我要錢。”
有些話還是說清楚一點的好。
陸陽是不缺錢,但要是給錢給老丈人,讓老丈人拿去養他的野種,這種既會讓家裡面的三個女人都不高興,而且他自己也會覺得心裡面挺堵的,有一種莫名荒謬感,他可不想一直往後接二連三的發生。
殷老漢顯然也聽懂了女婿的這番話。
於是他也猶豫起來。
畢竟這麼有錢的女婿,要是就爲了100萬就鬧翻,好像有些不值得,可是,自己要是不答應,對方也不肯借錢,又那該怎麼辦?
他沒法接受自己的計劃失敗,而且爲了這份計劃,他已經朝思暮想很久了。
拿下村子裡面這後山礦務公司的股權,自己以後也能當一名富豪,成爲舉足輕重的大人物,根本就不必再仰仗自己女婿的鼻息。
於是想到這裡,他咬了咬牙,又多問了最後一句:“那這100萬要還嗎?”
如果是要還的,那他會覺得很划不來,萬一要是女婿才借給他兩三個月,自己也纔剛拿到村集體在後山礦務公司裡面的股權,還沒捂熱呢,女婿就催着自己還錢,那自己拿什麼來還?
最後不得全便宜了自己女婿?
如果他現在還沒有兒子,那倒無所謂,反正最後都是便宜了女婿,女兒,還有外孫,但是現在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兒子,那他就要爲自己的兒子考慮了,可不能都便宜了毛腳女婿。
陸陽可沒想過要佔他這個便宜,於是翹起二郎腿來,無所屌謂的道:“你要不樂意,那這錢你也可以不還。”
區區100萬而已,若是老丈人收了,那也就收了,正好他也能借這個機會,做一個切割。
總不至於老丈人無所謂自己會不會是在替別人養孩子,他這個便宜姐夫,今後也無所謂,拿錢養着這便宜小舅子不成?
那他可能會噁心死。
大概殷明珠與殷明月兩姊妹也會噁心死。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早做切割。
“行,這可是你說的,拿錢來,100萬我收下了,我也不還你了,以後你要是願意認我這個老丈人,那你就每年來替我拜個年,你要是不願意再認,那你就去孝順你老丈母孃,今後我也不用你來孝順了,咱們爺倆以後就兩清。”
100萬不是小數目,殷老漢考慮再三以後,還是覺得應該要先拿錢,有了這筆錢,立馬就能解決掉自己的燃眉之急。
即使今天的會上吃不下村集體的那份礦務公司的股權,也能用它們來擴建自己的傢俱廠,多招些工人,買幾輛貨車,到時候產量上去了,銷量上去了,利潤也就自然水漲船高,誰說自己就不能成爲像自己女婿這樣的人呢?
千萬富翁,億萬富翁,這樣的一頂高帽子,難道毛腳女婿戴得,自己這又做師傅又做老丈人難道就帶不得?
自從有了兒子,老殷家有了後,他就有些野心勃勃。
已經完全不再是以前的那個老實巴交的木匠。
陸陽點了點頭:“好,錢我會讓人待會兒送過來,不會耽誤你下午的股東大會。”
說完,飯也不吃了,乾淨利落起身告辭。
而至於女人從廚房又炒了兩個熱菜,才端出來,發現飯桌上已經只剩下了自己的老男人,那個聽聞很有錢的便宜女婿已經不見了,找自己男人問明原因。
那都是待會以後的事情。
反正得知能白撿100萬,這女人肯定會樂的笑掉大牙,絕不會怪罪老漢,沒有能把這有錢的便宜毛腳女婿給留下來。
陸陽出了老丈人院子。
臉上沒有任何生氣的表情,反而覺得這趟來對了,能花100萬,就解決掉今後的一個大麻煩,反而是自己掙大了。
老丈人願意替別人養野種,那是老丈人的事情,自己可沒打算要認下這個便宜小舅子,今後也更不會讓對方來沾自己的光。
將這些煩惱通通都甩掉。
陸陽開車來到了村子裡面後山山腳下,二爺爺的家。
把車停好。
遠遠的就看到了大軍這小子,還有他媳婦曉曉,兩口子一人端着一碗飯,正蹲在屋檐下,吃的正香。
見陸陽提着禮品下車,兩人飛快的把碗放下,向這邊跑來。
大軍責備道:“怎麼這個時候來?聽說你上午纔到,你不用先去給你老丈人拜年嗎?”
這都過了飯點了,他家裡一點都沒準備。
沒看見他已經正吃着嗎?
都是自家兄弟,所以他也沒說什麼見外的話。
倒是曉曉熱情的接過老闆手裡面的各種禮品,轉過頭就踢了自己男人一腳,很不客氣的道:“還不趕緊帶路,讓小妹和爺爺都先別吃了,再添兩個菜,等老闆進去了一塊吃。”
陸陽連忙推辭:“可別,可是自己人,我隨便吃點就行,不用再添菜了,也不用叫二爺爺停筷子,我帶了幾瓶好酒,待會兒咱們兄弟,陪二爺爺一起喝幾杯。”
說完也沒怪罪,大軍剛纔怪罪他來晚了,自己家裡已經都開飯了,反而跟對方勾肩搭背起來。
樂的大軍嘴都咧到了後腦勺。
衝着他媳婦嘚瑟的昂了昂頭。
瞧瞧,這就是我兄弟,一輩子的兄弟。
曉曉心裡面也很高興。
但是見自己男人這麼嘚瑟,於是又立馬警告他,兇巴巴的瞪了一眼自己男人。
好啊,大塊頭,想造反是不是?
大軍立馬不敢再嘚瑟,偷偷摸摸朝着媳婦拱了拱手,賠了個不是,然後被自己的好兄弟看到了以後,憨厚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