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可不知道自己離開後,自己妻子和大姨子會聊這麼刺激的。
要是早知道。
他可能就不先急着出門了。
非得躲在拐角疙瘩處,好好聽它一聽這兩姊妹的牆角不可。
因爲是大年初一。
即使時間已至華燈初上,但是街上還是熱鬧的很,到處都是放炮竹的小朋友。
總結起來就是4個字:年味很足。
這一點倒不輸後世。
後世雖然城裡高樓大廈到處都是,但是冷冰冰的水泥牆也同時隔絕了人與人之間的交流與感情,加上後世城裡禁止燃放煙花爆竹,年輕人少了一項出門頑耍的樂趣,以至於在這個時代還很濃的年味,到了後世,也就越來越淡,逐漸甚至成爲一代人的回憶。
到了杜玲玲住所的樓下。
陸陽把車停好。
爬上樓以後本來正準備敲門,可他手纔剛靠近門,往裡面輕輕一推,門居然自己開了,門內也是黑不溜秋。
“門沒鎖?”
“這女人,深更半夜,就不怕進來的是壞人嗎?”
陸陽皺了皺眉。
眼神警惕的掃了一眼四周的樓梯間。
“不會是已經進去壞人了吧?”
“要是壞人手裡有刀怎麼辦?”
他怕死。
所以剛邁進門裡的一隻腳又收了回來。
甚至已經暗暗有些後悔。
早知道剛纔出門,就應該叫上阿九來幫自己開車,有阿九在,相信一兩名小毛賊,即使手裡面有刀,也應該可以應付的來。
正在陸陽進退維谷之時。
房間內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杵那幹嘛?”
“進來呀,怕姐姐我吃了你嗎?”
還是幾天前的味道,帶着一點點的醉意與春意。
讓還站在門口的陸陽剎那間長出了一口氣。
同時自嘲一笑。
“媽的,這女人有病,大晚上的黑燈瞎火喝酒,連個燈都不開,害得我差點扭頭跑了。”
他怎麼可能承認自己膽小?
陸陽暗罵一聲。
驅除晦氣,然後當即當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用力的把門再次推開。
先別管那麼多。
開燈!!!
然後夾起眉毛來,嚴厲的道:“你搞什麼飛機,大晚上的連燈都不開,還有門也不上鎖,喝酒喝傻了是吧?”
惡人先告狀。
不對,應該叫先聲奪人。
此時呈現在陸陽面前的是穿着睡袍,胸領大開,玉體橫陳在沙發上,手裡面拿着一隻高腳杯,裡面滿滿的一杯血紅色的紅酒,懶散的搖搖晃晃着的女人。
可能是陡然被打開的燈光太刺眼。
女人而且還是閉着眼睛。
杜玲玲張開紅脣道:“喲,關心我?我要你關心了嗎?”
陸陽被她嗆的有些生氣。
又皺了皺眉頭。
瞧着在她腳下已經擺滿了好幾個空酒瓶子,便知道這女人是喝多了。
也懶得跟她計較。
於是走過去搶過對方的酒杯道:“你想醉死自己嗎?喝這麼多。”
地上的酒瓶有白的,有啤的,有紅的,典型的是有什麼喝什麼,而且還是混起來喝。
這女人怕是把家裡面酒櫃裡面的酒全部都搬到這客廳了。
也就是這麼多年,體制內工作,練了一身好酒量,不然這會兒恐怕已經早就不省人事了。
杜玲玲睜開醉眼迷離的眼睛,有些很不爽的道:“你是誰啊?要你管我,把酒杯還給我。”
說完就搖搖晃晃的起身,想伸手來搶陸陽手裡的酒杯。
陸陽哪裡會讓她給得逞,一隻手就把她給控制了起來,另一隻手直接拿起酒杯,仰頭就是一口全悶,將滿滿的一大半杯的紅酒直接倒入了喉嚨。
咳嗽兩聲。
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暈道:“行了,酒喝完了,你搶也沒用。”
說完手上稍稍用力,女人已經又跌回了沙發上。
杜玲玲發出一聲嬌哼,然後哭着道:“連你也來欺負我,你走,你走啊,我不要看到你。”
喝醉酒的她,與平時那個要強,作息規律,工作起來一絲不苟,且一看就是月經很健康的那個大女人完全不同。
她現在是一副小女人的模樣。
面對被搶走自己心愛的玩具,卻無可奈何時,那種不依,又哭又鬧,使小性子的小模樣。
陸陽當然不會聽她的。
還蠻有趣的挑起對方的下巴,然後將對方糊在臉上,凌亂的髮絲撥到腦後,露出一張紅潤且又滾燙的漂亮臉蛋來。
杜玲玲嚥了咽口水:“你,你想幹什麼?”
眼前這男人離得她很近。
呼吸也都已經在交替,離嘴對嘴,也就只差2公分。
陸陽皺了皺眉,然後一把把她拎起來,朝着浴室走去:“瞧你滿身酒氣,還是先去洗洗吧。”
看來是嫌棄了。
杜玲玲被他揪着睡衣領子提着往前走,腳丫子都幾乎要騰空了,於是使勁掙扎,又哭又鬧:“我不洗,要洗你洗,你這個臭流氓,放開我!”
說話間。。。
陸陽已經很迅速的飛快的把她扒光了。
打開淋浴,試了一下水溫,把水溫調成溫水以後,直接對着她頭上就淋了下來。
很快杜玲玲渾身上下已經就溼透了。
而且也不再掙扎。
只是隔着水簾,用眼睛惡狠狠的瞪着對着她淋水的陸陽。
然後她突然做出了一個更瘋狂的舉動。
她朝陸陽撲了過來。
然後粗暴的開始扒陸陽身上衣服,皮帶,褲子。
陸陽又氣又惱:“你這瘋女人,你把我衣服褲子扯爛了,我回去的時候穿什麼?”
他用力想把她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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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剛推開,對方又撲了上來,依舊不依不饒,扯他身上的衣服。
“沒穿的,正好,那就不要穿。”
發起瘋來的杜玲玲,又雙手吊住他的脖子。
任憑他怎麼用力推她,也不撒手。
此時陸陽的身上也溼透了。
乾脆也就由她發泄,也不反抗了,很快,浴室裡面的水都被撞擊的險些流到了客廳裡面來。
一切都塵埃落定。
那是一個小時以後,此時兩人依偎在杜玲玲的閨房大牀上。
蓋着被子,彷彿是夫妻一樣,終於可以心平氣和的談一談。
陸陽用賢者的口吻道:“說說看吧,到底底發生了什麼?”
“是想家了,還是有人欺負你,以至於要讓你如此自暴自棄的一個人喝悶酒,若不是我趕來,你是想把自己醉死嗎?”
“還有,你居然連門都不鎖,就這麼虛掩着,萬一要是有壞人闖進來,又剛好碰到你喝醉酒,既沒辦法反抗,也沒能力逃跑,你知道後果嗎?”
他一說起來這個就很生氣。
兩人自從有了肌膚之親,而且對方還是第一次都給了他,他就已經心裡面默默把對方當成的是自己的女人。
或許是大男子主義作祟,自己的女人,他當然不希望被別的男人給碰了,哪怕是一絲可能存在的風險也不行。
杜玲玲掩着小嘴咯咯直笑。
跟這臭弟弟幹一架以後,她現在已經心情好多了。
而且酒也醒了大半。
現在回想起來,確實自己有些孟浪了,不管怎麼說,也沒必要自暴自棄。
可是嘴上她也是不服輸的人。
“怎麼,你以爲我傻?”
“我是從下午開始喝酒喝到晚上,又不是故意不開燈,只是後來喝的有點多了,就忘記了。”
說完她就又嘟着嘴道:“對,就是忘記了要開燈。”
正所謂,避重就輕,不外如是。
陸陽見到她還是這副鬼樣子,就知道她肯定酒勁還沒有完全清醒。
於是更沒好氣的道:“那門呢,門爲什麼不上鎖,甚至還只是虛掩着?”
這個沒法避重就輕。
不過這女人也有一套自己的說辭。
伸出手指頭,挑起陸陽的下巴道:“姐姐這不是想你,想讓你快點進來嘛,再說了,我這可是市政府家屬樓,一般的小毛賊,豈敢來這棟樓裡面偷東西?”
陸陽被她這麼居高臨下一調戲。
於是眼睛也直了。
因爲這會兒杜玲玲也剛好是春光乍現。
整個上半身剛好都暴露在空氣中。
陸陽拉過被子給對方蓋住。
杜玲玲卻反倒扭了起來。
“你幹嘛?”
“你不冷嗎?”
“我熱。”
“草,妖精,慈俺老生一半。”
於是又是一個小時。
直到深夜,一切才平息。
終於內心得到釋放的杜玲玲,纔對自己枕頭邊的小男人,說起了自己今天所受到的委屈。
“小弟你來說,你們男人,是不是都特別的重男輕女?”
陸陽當然不會承認。
一臉很認真的道:“沒有啊,我就特別喜歡我閨女。”
杜玲玲當然不會信。
但她目的不是逼的要枕邊人承認自己重男輕女,而是隻需要這枕邊人,好好聽她一番傾訴即可。
於是又自顧自的說道:“可我的父親,一個老革命家,他卻是一個極端重男輕女的人。”
說着,她盯着陸陽的眼睛道:“你知道嗎?老爺子打電話來說,我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沒必要事業太成功,反倒三哥他更需要政績來往上爬,通知我說,讓我想辦法說服你這個大老闆,把你的錢都花在該花的地方。
寶慶這個地方只是山區城市,像咱們之前說好的三年5000萬投資,一點都沒有必要,反倒是星城,它是省城,不管是人才儲備,還是政策上的支持,都不止強了寶慶這個山區城市一星半點,何不把你的錢都投到星城去呢?”
陸陽脫口而出:“你家老爺子是擔心我實力不夠,沒法兼顧多方面的投資,加上星城與寶慶市這邊的電子廠都是屬於同性質內的工廠,甚至連協議上所寫的投資額也都是一樣,全部都是5000萬。
嘿嘿,顧此失彼,顧彼失此。
憑咱兩的關係,當然要比與你三哥杜啓年那人更親厚,把錢都投到你這裡了,那就自然省城那邊的那塊地,就要往後再拖一拖,說不定就要拖到5年後打止。
畢竟協議上,也沒說讓我立即拿錢出來,只是約定了5年期限內的5000萬投資,時間越久,就對你三哥越不利,按照你三哥的年齡,怕是讓他再在現在的這個位置上待上五年,他也應該不幹吧?”
陸陽當初就是這麼想的,不然難道還真拿錢出來,幫那威脅過自己的杜啓年,給人家的仕途,去躺平一條大道不成?
現在他也只不過是把心裡話說出來罷了。
杜玲玲苦笑道:“原來你都知道了,你也都猜到了,不錯,我們杜家老爺子他更看重的是他兒子的仕途,我這個不聽話的女兒已經在他眼裡屬於可有可無,他現在正式通知我,讓我幫三哥說服你,暫停在寶慶經開區的投資,把你的錢都投到星城去,集中力量,好辦大事,去完成你和我三哥的約定,你是怎麼想的?”
陸陽並沒有直接回答,看看她的眼睛:“那你呢?你是怎麼想的?把你們經開區現成的政績往外推,恐怕對你也影響不小吧?一旦傳出去,甚至你還會成爲千夫所指,即使你有後臺,但你這經開區主任的位置,怕是也應該要到頭了吧?”
整個寶慶市範圍內最大的一份投資協議,陸陽不敢說是自己名下的公司,但若是在頭銜前,加一個“民營”兩個字,再給地址一欄上,加上一個“經開區”三個字,陸陽敢拍胸脯保證,自己名下的電子廠,那就是蠍子粑粑獨一份。
這要是被自己人給賣了,讓寶慶市這邊錯過了這麼大一份投資,傳開了以後,自己枕頭邊上的這位姐姐,還怎麼以後繼續當這個經開區的杜主任?
仕途?
已經沒有仕途了。
不成爲過街老鼠,在這寶慶市內人人喊打,恐怕就得燒高香。
杜玲玲咬着紅潤的嘴脣,臉上酒後的紅暈也在一層一層的散開。
終於。。。
她長舒了一口氣,“我不甘心。”
陸陽盯着她的眼睛:“所以呢?”
杜玲玲咬了咬牙道:“老爺子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大不了他不認我這個女兒,我也沒有他這個爹,反正天高皇帝遠,他現在腿腳也不方便,又不能把我怎麼樣。”
說着舔了舔嘴脣,轉身與陸陽坦誠相見,盯着陸陽的眼睛:“好弟弟,我醜話都說了,現在已經跟家裡鬧翻,你不會因爲害怕我們杜家的勢力,而把你姐姐我給賣了吧?”
眼見陸陽搖搖頭。
杜玲玲歡快的道:“那就好,既然臭弟弟你選擇站在我這邊,那我也給你吃個定心丸,咱們杜家也不是老爺子一個人說了算,我二姐和三哥雖然也都聽老爺子的,但是大哥可不一樣。
大哥最疼我了。
我可是他和大嫂帶大的,在大哥和大嫂眼裡,我其實就是他們的女兒。
哼,只要我不服輸,老爺子也最多隻能幹瞪眼,他要敢派人來抓我,我就立馬給我大哥打電話,還有我那三哥,不學無術的一個傢伙,能在仕途上走到現在,還不全都是仰仗這家裡老爺子還有大哥的關係。
他要敢使盤外招來對付你,你也別怕,我打電話給我大哥,讓大哥來收拾他,我大哥那人爲人正直,就是脾氣有點大,別看我三哥也快40了,但要是我大哥發起火來,肯定得拿皮帶抽他。”
杜玲玲嘟着小嘴,說起自己的大哥,一臉的興高采烈。
同時小模樣,也像極了受寵的小公主。
陸陽一臉心虛道:“原來你還有個大哥,他這麼牛嗎?”
糟糕,早知道就不碰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