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後金被她媽媽扶着急步往李牧這邊走,焦急地衝李牧說,“阿牧,我到你這裡躲躲,計生的人要來抓我!”
李牧一下子就明白了,肯定是李後金不知道從哪裡得到消息,趕緊的起牀跑過來他這裡躲避。
連忙迎上去擋住她們,李牧說道,“回家去,我在這他們不敢抓人。”
“你……”李後金感覺到李牧家前院有些奇怪。
李牧扶着她和她媽媽往回走,說,“他們找錯人了,翻我家裡來,我的兵已經把他們暫時扣了起來。”
顯然是不能讓大肚婆看見現場桔紅的情況的,嚇流產了李牧可擔待不起。
李後金一頭霧水,回到自家三樓陽臺那裡,居高臨下看着李牧家前院的情況,她當然是看見一個人躺在地上,儘管距離有七八十米看不清楚,但也感覺到害怕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牧這邊,他親自給小菊進行急救。戰地急救這方面,王國慶比不上他,宋小江更不用說了。然而,李牧很快發現小菊的呼吸越來越微弱越來越困難。
“送最近的鎮衛生院!”李牧當機立斷。
王國慶和宋小江擡起小菊就要搬上陸地巡洋艦上面,還沒上車,就發現她的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了。
李牧做最後努力,徒添無奈。
“她大概是患有心臟病,沒被子彈打死,活活給自己嚇死了。”李牧接過宋小江遞過來的溼毛巾擦乾淨手,說。
宋小江有些擔心地說,“老師,他們都是公務員……”
王國慶滿不在乎地說,“公務員也不能翻人牆頭,和犯罪分子有什麼區別。況且,無視警告,從哪裡說起我們採取的措施都是正確的。”
宋小江說,“這麼說,她們不就白死了。”
李牧擺了擺手,打斷他們的話,“不討論了。老王,你把其他人都帶過來這裡集中。”
“是!”王國慶馬上去了。
從協防隊員那裡,王國慶已經搞清楚了全部情況,當即徑直去了。
爲了方便行事,王國慶通常隨身攜帶好幾個證件,而且都是真玩意兒。警衛團的,反諜部門的,海警第一師的,國防工程建設委員會的,以及東南軍區司令部的。上面爲了方便李政委進城裝-逼,給王國慶還配了一個安全部門的證件。可以說,扛着三級軍士長軍銜的王國慶基本上遇佛殺佛的了。
宋小江自覺的把倆協防隊員看好,讓他們抱着腦袋蹲在了院子裡。
李牧走過去問老吳,“貴姓?”
“我,我姓吳,首長我……”
李牧打斷他的話,“我問你,類似的抓超生婦女事情,在咱們這裡很多?”
老吳支支吾吾的。
宋小江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罵道:“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們!敢翻我們首長家圍牆!老實點!”
老吳嚇得渾身都在發抖,活生生的桔紅副鎮長和那騷唧唧的打字員小菊都成了屍體,他大概是知道撞上了部隊的大官了。有警衛員,警衛員還配槍,這不是大首長是什麼!
“不,不多,不多,就是……”老吳小心看了一眼躺在原地的桔紅的屍體,打了個冷顫,心裡暗暗道別來找我別來找我,然後說,“就是桔紅副鎮長來了之後,爲了搞業績,才又開始上門抓人。我們鎮幾年前就不這麼幹了……”
李牧不由的看向桔紅的屍體,微微搖頭嘆息,該死。
宋小江搬來椅子放在客廳前面的屋檐下,李牧坐在那裡等着各方人馬的到來。最快的鎮派出所,就算他們接到電話以最快的速度過來也要半個小時,而縣局至少要一個小時,至於市局和市府,沒兩個小時是到不了。
縣局以及人民醫院的救護車卻是首先到了。
這個時候,村裡許多人都已經知道這邊發生了事情,都紛紛跑過來詢問李牧需要不需要幫助,年輕人習慣性的就把警車給包圍了起來。講清楚了之後,李牧讓幾個族中長輩把大家都遣回去,族老發話纔有用,不然村裡那些年輕小夥子管你警察還是臨時工。
先期到的就有四五輛警車,二十來人過來,肯定的是接到了市局的嚴令。忙活了好一陣子,總算是把警戒線給拉起來了。
帶隊的刑警大隊長來之前就得到了消息,出事的是一名部隊副軍長的老家,因此非常的小心翼翼。看到李牧那個年輕的樣兒,以爲是誰在惡作劇耍警察叔叔玩,直到看到穿迷彩背心肋下快槍套插着手槍的王國慶和宋小江,以及那兩具屍體,刑警大隊長這才相信眼前的事情不是惡作劇。
然,王國慶和宋小江根本不給刑警大隊長靠近李牧的機會,而李牧也早早的讓幾位長輩回去休息的時候,就上樓補覺去了。他不可能幹坐着等兩三個小時,而現場的事情他也插不上手。
王國慶和宋小江就像兩尊門神一樣站在一樓客廳兩側,誰都不能進入。
稍後一個小時,現場勘查人員悉數到場,馬上展開了勘察。而警察們知道此事涉及到軍方副軍職領導,都提起了十二分精神來。當然的他們也不會去現場給王國慶和宋小江錄口供,那必須得有警備區的人在場。
鄉鎮府的人來了,相關的人員全都到了。縣委縣政府的主要領導全都來了,鄭市長帶着市政府的主要領導驅車一百八十多公里也趕到了現場。
一到現場,鄭市長就讓市局的人接手案子,然後帶着幾位主要領導來到了一樓客廳門前,在白晝的燈光下,客氣的對王國慶說,“同志,我是鄭市長,專員同志在裡面嗎?”
王國慶腳下不動,客氣地說,“對不起鄭市長,我們首長暫時不能見您。”
“這……”鄭市長一下子愣住了,心裡不免有些不高興,這個架子端得也太過分了,你副軍職轉業到地方你是基本上沒多少可能當市府一把手的!
但門神一樣的王國慶和宋小江,卻不是他們能夠逾越的。鄭市長知道部隊的兵執行上級命令的堅決程度,他不管你神仙還是上帝,上級讓這一分鐘幹了你就絕對不會等到下一分鐘。
市長都不能進去,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市縣兩級政府主要領導在前院那裡站着,他們面前就是現場。屍體已經被市局法醫鑑定中心的車拉走,市府牽頭組織了一個現場工作組,現場進行處理,相關責任人被責令在後院等着現場工作組的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