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燒烤師傅聽了,也顧不得擡頭,直接說道:“是小捷啊,孟陽今天沒來,打電話也不接,不知道幹啥去了,哎!店裡這麼忙,他也不知道早點來。”
打不通電話?
浩瑞捷聽到燒烤師傅的這句話,心裡猛地一沉。孟陽的電話很少有打不通的時候,難道張子越那個傢伙已經對孟陽動手了?
她趕忙從包裡拿出手機,撥打了她平日裡最頻繁撥打的一個號碼。
“嘟!嘟!嘟!”浩瑞捷開的免提,電話接通前的嘟嘟聲擾的她心情無比的煩躁,但隨着嘟嘟聲的繼續,她心中的煩躁變成了不安。
一分鐘後,電話中終於響起了一陣令浩瑞捷感到心寒的語音:“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Sorry!The……”
“不,孟陽不會有事的。”慌忙之中,浩瑞捷再次撥打了孟陽的號碼。
“小捷,咋地了?”焦師傅也感覺到了不對勁,擡頭看着浩瑞捷。
“嘟!嘟!嘟!”電話的長音還在繼續。
“焦師傅,孟陽他…很有可能出事了。”浩瑞捷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好像隨時會哭出來一樣,她從未像現在這樣感到無助過。
“啥?孟陽那小子能出什麼事兒?”焦師傅一聽浩瑞捷這話,立馬就吼了出來,平時焦師傅和孟陽的關係不錯,現在一聽浩瑞捷說孟陽出了事,焦師傅立刻就不幹了。
“他…他……”浩瑞捷捂着自己的嘴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我知道了,是不是毛三那幾個混小子又把孟陽打了一頓?那幾個混小子,早就告訴他們不要在動孟陽了,還不聽,看來是活膩歪了。”焦師傅從碳烤爐地下抽出了一個長長的夾碳長鉗,“我去找那幾個孫子算賬。”
“不,焦師傅,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浩瑞捷帶着哭腔說道,這時,電話中又傳來了一段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聽到這聲電話提示音,浩瑞捷終於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說啊。”焦師傅看到浩瑞捷只是一味的哭泣,也着急道。
“不,不,告訴了你也沒用的。”浩瑞捷閃着淚花,第三次撥打了孟陽的號碼。
“什麼叫告訴了我也沒用,你告訴我是誰動的孟陽,我去砍死他們。”焦師傅也是一個脾氣暴躁的講義之人,不過孟陽真的出事了的話,那麼兇手極有可能是張子越乾的。憑他他一個燒烤攤烤羊肉串的師傅,能砍得死統治着整個銅羅區的青虎幫黑二代嗎?
李方看着哭哭啼啼的浩瑞捷和火冒三丈的焦師傅,心中也對這個孟陽充滿了好奇,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能讓像浩瑞捷的這樣一個一個黑幫大姐頭範兒十足的女生爲他哭泣。
浩瑞捷哭着搖搖頭,如果這一次還沒有消息的話,那她就真的絕望了。
“嘟!嘟!”漫長的提示音。
“張子越,如果孟陽真的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話,我定叫你生不如死。”浩瑞捷在心中想到,她已經決定了,如果孟陽出了什麼事的話,她願意付出一切代價也要把張子越糾纏到底。
嘟嘟聲還在想着,浩瑞捷已經徹底絕望了,看來孟陽是真的出事了。
就在浩瑞捷準備提前掛斷電話的時候,電話卻奇蹟般的被接通了,“喂,是小捷嗎?”
“孟陽,是孟陽嗎?”浩瑞捷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立馬破涕爲笑,還好,孟陽沒有出事。
“連續給我打了三個電話,有什麼事嗎?”
“沒事,沒事,”浩瑞捷趕忙搖頭,“你現在在哪呢?”
“哎,等等,把電話先掛了吧,我看到你了。”孟陽說完,果斷掛掉了電話。
浩瑞捷憑着她的直覺向人羣中看去,果然看到了向她揮手的孟陽。
“孟陽!”浩瑞捷看到孟陽,淚水又情不自禁的留了下來,她小跑了起來。直接撲到了孟陽的懷裡,口中喃喃道:“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這…焦師傅,小捷這是怎麼了?”孟陽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他可從來沒見浩瑞捷哭過。
“你這小兔崽子老能惹事了,仇家極多,保不準哪天就被人給打了,剛剛小捷給你打電話也不接,看把她給急的。”
“剛剛在路上走着,周圍人太多了,實在是沒聽到鈴聲。”
“哼,你和我解釋什麼?你和小捷解釋。”焦師傅冷哼一聲,繼續烤起了手中的羊肉串。
孟陽的胸前已經被浩瑞捷的淚水染溼了,由此可見,浩瑞捷哭得是多麼的傷心。
“好了,小捷,我這不是沒事麼。”孟陽尷尬的立在那裡,雙手不知道放在哪裡纔好,看得出來,他比李方更不會哄女孩子。
李方打量着孟陽,這是一個個子很高的傢伙,可能身高達到了一米九以上,本來已經挺高了的浩瑞捷卻只能探到他的肩膀處。
“孟陽,這幾天沒有奇怪的傢伙找你嗎?”過了一會兒,浩瑞捷大概是哭累了,這才問道。
“嗨,”孟陽嘆了一口氣,“我的情況你還不知道?那麼多要打我的人,要說奇怪的,他們的舉止都奇怪,要說不奇怪,還真沒有一個是奇怪的。”
“有沒有不像是混混的人找你?”浩瑞捷問,“就是那種看起來不大對勁的。”
“不像混混的?那不就是黑.社會嘛。”
“嗯,就是黑社會,有沒有黑.社會的人找你?”
“我就是一個燒烤攤的攤主,怎麼能和那種人扯上關係,小捷,你想多了。”
“哦。”浩瑞捷點了點頭,不再追問。或許張子越壓根就沒打算對孟陽出手,這一切都只是呂鴻開的一個玩笑罷了。
“這是你的朋友?”孟陽看向一直站在旁邊的李方,問道。
“終於注意到我了。”李方在心中無奈道,這兩個互相擁抱着的一男一女能夠注意到他,的確是不容易。
“我是浩瑞捷的朋友,李方。”李方說。
“你好,我叫孟陽。”孟陽道。
“浩瑞捷,接下來改去哪兒?”
李方看着孟陽懷中低着頭的浩瑞捷,果然,從現在在車上開始,只要他一開口,浩瑞捷的話就變少了許多,而且性格也變得柔弱了起來。就像是……一個被奴役的僕人一般。
“去找周叔吧。”浩瑞捷輕聲答道。她現在也不能百分百保證張子越不會對孟陽下手,現在她需要一個保護她的勢力,去找張建範不太妥當,如今也只能去找她的叔叔,周正空了。
“嗯,走吧。”李方道。
去找周正空?這正和了我的心意。
李方的任務是保護浩瑞捷,和這個孟陽可是半點關係都沒有,也就是說,他完全沒有義務保護孟陽。
原先他保護浩瑞捷這個累贅也就罷了,畢竟浩瑞捷是個美女,看着也能養養眼,但現在浩瑞捷這個累贅居然還要在保護一個累贅,這讓李方就有點不能忍了。所以他現在巴不得讓浩瑞捷趕緊去找周正空,擺脫了浩瑞捷,他可就輕鬆了。
“等等,去找周叔?周叔是誰?我們要去哪?”孟陽不瞭解浩瑞捷的真實身份,對於浩瑞捷口中的周叔,他自然疑惑的很。
不過沒有人回答他。幾步路的功夫,李方三人就來到了奔馳車前。
“我靠,這是誰的車啊?”
“別大驚小怪的,上車。”李方鑽進了車中。
“哦哦,好。”稀裡糊塗的,孟陽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他一輩子都沒想到他會坐上這麼豪華的轎車。
“張子越,希望你不要真的幹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只要你有敢傷害孟陽的意圖,我就算是不顧我父親的情面,也要親手將你殺死。”臨走之前,浩瑞捷深深的看了一眼國商大廈,那裡,是青虎幫張系高層聚集的地方。
“浩瑞捷,按理說你周叔是青虎幫堂主裡勢力最薄弱的一個堂,很不得青虎幫衆人的人心,你爲什麼還要去他那裡?”李方開着車,向浩瑞捷問道,他想知道浩瑞捷在心中到底向着誰。
要是原來的浩瑞捷,面對李方這樣的問題絕對不會回答,可好浩瑞捷也不知道怎麼了,自從幾個小時之前開始,對李方的話是有問必答。
“他是除了我父親之外的唯一一個親人,在父親不在時,在我最無助時,我能夠依靠的,只有周叔了。”浩瑞捷答道,周正空畢竟是她的親叔叔。
李方“嗯”了一聲。血不愧是濃於水的一個東西,像浩瑞捷這種身份的人,能夠在危機時候幫她的,只能是她的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