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夜訪專家
五、夜訪專家
很順利的我和局長帶走了槍王之王。
在回局裡的路上,槍王之王坐在車裡一句話也不說。但我能看得出來,他很高興和我們走。他是個不愛說話的人,絕大多數的時候他都在保持沉默。
爲了緩和我們之間的沉悶氣氛,我小聲對他說:“你先給自己想個名字吧,當特工以後就不能用自己真實的姓名了。”
他想了想,說道:“叫‘柯震南’行嗎?”
“很好呀!多麼響亮的名字!”我說道:“那我們以後就叫你‘柯震南’啦?”
他默默的點頭。
我在想:這小子輕易不說話,但他只要一開口就要開槍崩了別人!
我繼續小聲問他:“柯震南,剛纔你說要一槍崩了那個副官,你們有仇嗎?”
柯震南答道:“丫的話太多!”
此時,坐在前排的局長樂了,轉身衝我們笑道:“這小夥子整個一沉默版小林!哈哈!”
說完,局長看了看我,他想看看我聽到“小林”後的反應。
我笑道:“柯震南不愛說話,不像小林話那麼多話,那麼愛說髒字。啊哈哈哈!”
我想,小林已經是過去式了。我不能因爲只要一提起他我就傷心。
想完,我對柯震南說:“震南,我告訴,小林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好兄弟。可是他在不久前的一次任務中犧牲了。咱們特工這個職業是非常危險的。”
柯震南默默的點頭沒有說話。
這小子就是不愛說話,真讓人無奈。很多時候你跟他說完,等他迴應,可他偏偏不迴應,弄得你特別尷尬。
還在爲他不說話鬱悶之際,我們已經回到了總局。
下車以後,局長對我說:“思羽,你帶他回去辦手續,我這就去和其他兩位局長商議如何送你去海島的事情。”說完,局長轉身就要上樓。
我急道:“局長,局長,請您留步!這不剛一個人選嗎?另一個人呢?”
局長笑道:“哈哈,你急什麼?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人家晚上才上班,你白天找人家,人家還在誰覺呢。這樣吧,看你心急的樣子,我先告訴你吧。”
“局長,您請說。”我答道。
局長把我拉到身邊,小聲說:“你呀,今天晚上12點去市公安局,向傳達室衛亮明身份,說你要拜訪畫像專家就行。”
我小聲重複了一遍:“今天晚上12點去市局,拜訪畫像專家,對吧?局長,您說的市公安局是正義路的總局嗎?”
局長點頭道:“對!沒錯!你去吧,他們要是不讓你見她,你就給我打電話,我找他們局長!”
有了局長的肯定,我心裡踏實多了。局長說完後便走了。
我想着剛纔局長的話,似乎有點明白了。局長說的另一個人選,也就是晚上不睡覺,白天睡覺的人,應該是市公安局的……畫像專家……對!就是畫像專家!可是,爲什麼專家偏偏要晚上工作呢?不明白!不瞎想了,還是晚上去看個究竟吧!
在我瞎琢磨之際,槍王之王柯震南一直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默默地盯着國家安全局的大樓。
我走過去對他說:“震南,我們走吧,我帶你回咱們辦公的地方。”
柯震南“嗯!”了一聲,便跟在我身後上了我的途銳。
一路上他始終無話,我有些急了,問道:“震南,你平時都是這樣不愛說話嗎?還是你不願意做特工,但又不能違背上級的命令?”
他依然無話……不過我看得出,看在考慮……
過了許久,他緩緩的說道:“我以後就叫你‘楊哥’吧?”
我CAO!他終於說話了!
我喜道:“行呀,兄弟,沒問題!”
……
他繼續無話……
我此時真想打開車門,一腳把他踹下去!真不應該帶他回來,以後和這樣的人一起執行任務,非把自己憋死不可!
“楊哥,當特工有槍嗎?”柯震南突然問了我一句。
我KAO!大哥終於開口了!
“有啊!不光有手槍,其他槍械也有!一會兒我帶你辦完手續,等明天所有的人都齊了,我就帶你們去槍械庫,挑選自己喜歡的槍去!”
柯震南點了點頭,說道:“哦。”
我……
前面突然一個急剎車!我一腳剎車踩到底……險些追了前的尾!柯震南一個向前急衝,頭險些撞到擋風玻璃。
我心中頓時升起一團火,如果要是以前小林坐在副駕駛,肯定要張口大罵了!
前面的車迅速起步開走了,我看到它後屁股上“BORA”的字樣,心裡的怒火頓時熄了一大半。
“德國車剎車就是靈,我還以爲撞上了呢!”柯鎮南默默的唸叨着。
“他開口說話了!他終於又說話了!”我心裡狂喜。
他又說道:“楊哥你別生氣,是大衆的兄弟!”
他……他……還懂車?我用異樣的目光看着他。
此時,我後面的車等不急了,開始按喇叭。
柯鎮南使勁回頭看了看,怒道:“嗯?丫的,破雅格,催什麼催?再催崩了你!”
聽罷,我驚異至於一腳將油門踩到底,用了6秒多的時間就將我這輛2300多公斤的途銳從靜止加速到每小時100公里……
我想了:我必須趕緊回去!我車上坐着看誰不順眼就想一槍崩了誰的槍王之王!我要是再不走,說不定就會出人命!
此時,坐在我旁邊副駕駛席的柯震南激動地擠上了安全帶,卻依然保持着沉默……
回到十五局,我急急火火的把柯震南介紹給大家認識,之後就他交給了王姐“處理”。這樣,我心裡才鬆了一口氣,這顆燙手的炸彈,我終於扔了出去!
鐵蛋看我回來,高興的和我打招呼。
我鄭重的對他說:“看見剛纔這哥們兒了嗎,是咱們的新同事!現在我交給你個任務:你等他辦完手續就和他好好溝通溝通,你們都是新來的,以後要一起出生入死,所以你們要儘快增進了解!”
鐵蛋很高興的接受了他來到國家安全局以後的第一個任務,不過這個任務對他來說將是很艱難的!
交代完所有的工作,我獨自來到地下13層的秘密檔案室。由於這段時間的紛亂,我都沒有好好在這隻屬於我的地方安靜的呆一會兒。
把自己關在檔案室裡,我覺得心情好多了。仔細縷了縷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我覺得自己的頭腦還算是清醒。再想想新選拔的這兩名特工,鐵蛋沒的說,是我的小兄弟。至於槍王之王柯鎮南……他的本領沒的說,只是不愛說話……其實也沒什麼,我也不必和他叫真兒,可能以後大家熟悉了就好了。
……
我在檔案室裡一直耗到晚飯的點兒,王姐給我打電話說同事們都沒走,說想給新同事接風,問我什麼意思。我馬上贊同了大家的意見,讓王姐告訴大家,一會兒我請大家吃飯。
隨後,我們全科人都去了昨天我和鐵蛋喝酒的飯店。科裡的同事好久都沒在一起聚了,所以大家都很開心。我能看得出,鐵蛋和柯震南都非常喜歡我們這些新同事。鐵蛋沒的說,他的喜怒哀樂總是掛在臉上。而柯震南,雖然繼續不說話,但誰和他喝酒他都喝,他誰也不怕,最後喝的不省人事……
從他喝這幾杯酒,我就看出了他的人品。如果他是一個再不能喝酒的人,只要他不想喝醉,他就肯定喝不醉。更何況這是我們第一次喝酒,他就讓自己醉了,這說明他信任我們,喜歡我們……(PS:國家安全局的人都是人精、酒精!)
吃完飯以後,我讓鐵蛋把柯震南揹回鐵蛋的宿舍。
我對鐵蛋說:“鐵蛋,今天晚上你看着他,我知道你最會伺候喝多了的人了!”
“放心吧,楊哥!”鐵蛋答道。
我繼續說道:“我晚上要去市公安局一趟,已經約好了下一個特工的人選,我們晚上見面。”
鐵蛋說:“楊哥,你踏踏實實去吧,這裡有我呢!哎,這哥們兒特別不愛說話吧?他一下午都沒說幾句話!”
我又交代了鐵蛋幾句,一看時間,晚上十點多了,差不多該去市局了。考慮到晚上喝了酒,若我開車的話,如果遇見查車的交警,雖然交警不攔我們的車,但畢竟影響不太好。
於是我在十五局的大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位於正義路的北京市公安局。
十五局離市公安局沒多遠,我想等我完事以後,就算沒有出租車,實在不行我就走着回來。
來到市公安局,我向大門值夜班的警衛出事了證件並表明來意。
警衛非常親切的接待了我,看了看錶,隨和的說道:“您找畫像專家,但現在還不到12點,她還沒有上班呢,要不這樣吧,我先帶您去接待室,您稍等一會兒,等到了12點您再找她去。”
說完,有一個警衛帶我來到市局大樓一層的接待室。
此時我心裡疑問重重,爲什麼畫像專家必須夜裡12點才上班呢?我早來這一會兒,她還不能見我?
警衛走後,寬大的接待室裡就剩我一個人。這裡雖然有熱茶喝,有我的軟白沙,可是空無一人的市局大樓裡還是靜的讓人有些不自然。
我想起剛纔進大樓時看到樓上有很多窗子都亮着燈,這樣心裡稍微踏實了一點。這棟大樓裡除了我,還有別人。只是沒發出什麼聲音。
仔細聽聽,前三門大街上往來的車聲依稀可見……
“鈴鈴鈴!”我旁邊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沒錯,就是接待室裡的電話突然想起來。
電話這一響,打破了周圍的寧靜,也嚇了我一大跳。我想,不管是誰,在一個初次光顧的地方,在這樣的環境裡,身邊一部電話突然響起來,都會被嚇一跳。
電話響了一震就不響了。
“估計是誰打錯了吧?”我想着,下意識的看了看錶,剛到午夜12點。
沒過幾秒,這電話又響起來。聽上去比上一次還要響還要急。
“這裡是接待室,這個時候應該沒人的呀?誰會往這裡打電話呢?”我暗道。可電話依然響個不停。我的心裡開始犯嘀咕:“是不是警衛室打來的,他們知道我在這裡,想打電話找我?可是也不應該呀,警衛室離這兒才幾步遠,而且哪有這樣找訪客的?”
還在琢磨着,電話終於不響了。但是,過了一分鐘左右幾又響起來……
我開始猶豫是接這個電話還是怎樣時,剛纔帶我進來的警衛迅速跑到接待室,急切的對我說:“您接電話,是找您的,快接吧!”
我用手指了一下自己,疑惑的說:“找我的?”
還在我愣神之際,警衛已經拿起電話遞到我手裡。
電話被拿起來,終於不響了。我拿着聽筒疑惑的看着警衛。他衝我做了個接電話的姿勢,小聲說道:“找您的,您接吧!”
我心裡頓生疑雲,這是怎麼回事?
沒來得及我多想,警衛又在催促我接電話。估計我要是再不把聽筒放在耳邊,他就要過來幫我舉着聽筒了。
隨即,我慢慢的把聽筒放在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您好……”
聽筒裡立刻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您好,是您嗎?”
這聲音聽上去感覺清幽而無力,又感覺似有似無,雖然很小很輕,但卻有很強穿透力……
聽了這個聲音,我不禁打了個冷顫。只覺得電話那邊的……不像人……
“喂,您還在嗎?”聲音繼續傳到我耳朵裡。
我吞吞吐吐的回答道:“哦……我在……您是?”
“我在地下三層的法醫室,您下來找我吧。”
地下……法醫室……我突然覺得後背冒涼風……
我開始用有些驚異的眼神看向這個警衛,警衛指着電話,小聲對我說:“這就是畫像專家。”
“喂,您還在聽嗎?”
“我在……我在……”我答道。
“那您下來找我吧,我等您……”聽筒裡傳來了那邊掛斷的聲音……
相信我,當時我真的有要驚了的感覺!這幸虧是在市公安局,要是在別的地方……絕對能嚇死誰!
我剛想問警衛是怎麼回事,他就衝我笑道:“畫像專家知道您來了,在接待室等着,就把電話打到這兒來找您。剛纔您一直不接電話,她就打到我們警衛室,問你還在不在。我們那裡接電話的人說您在,她又打到接待室了。這不,您一直不接電話,我就趕緊跑過來讓您接嘛!”
我問道:“她怎麼知道我在接待室?您在我來了以後告訴她了?”
警衛搖頭說:“沒有啊,12點之前,畫像專家不上班,也沒人給她打電話。再說了,我們只是警衛,哪有資格給專家打電話呢?”
我KAO!沒人告訴她我在接待室,她怎麼會知道?難道說這裡被她裝了攝像頭?這也難說。
想罷,我下意識的擡頭看了看周圍,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警衛在一旁催促道:“我帶您去吧,專家很忙的。”說完,就在前面引見,要帶我走。
我到要看看這個奇怪的畫像專家到底是什麼來路!心裡想着,我便跟隨警衛坐電梯來到地下三層。
從電梯的面板上我看到,市局大樓的地下一共就三層,也就是說,我們來到了大樓的最底層。
電梯門開了,我和警衛走出電梯。樓道里燈光很亮,讓我覺得比較舒服。迎面走過來兩個穿警服的警員,警衛和他倆打了招呼,我也向他倆點頭示意。這讓我覺得自己還在市公安局。
跟着警衛繼續向前走着,樓道里的燈光依然很亮,但周圍卻越來越安靜。那兩個警員進了電梯以後,整個樓道里除了我和警衛的腳步聲以外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音。
我看着兩側房門的門牌,有的貼着有科室的名稱,有的只有房間的編號“B3011、B3013……”但我始終找不到“法醫室”。
漫長的樓道似乎永遠的走不到盡頭,我跟在警衛身後開始慢慢警覺起來。
突然間,警衛停住了腳步!
他自言自語道:“忘了,忘了!”
然後他轉過身衝我一臉堆笑的說:“真對不起,真對不起!我平時不怎麼下來,一時沒想起來。法醫室不再主樓地下!對對對!不在……真對不起!真對不起!法醫室在刑偵樓的地下,我這就帶您過去!實在抱歉,實在抱歉!”
警衛一個勁兒的向我賠不是,我也不好說什麼。總之,我覺得此行非常奇怪,甚至是詭異!
此時我突然冒出了個奇怪的想法:身邊的警衛突然轉身撲向我,他突然間變得青面獠牙……樓道里的燈突然都熄滅了,只有幾盞應急燈忽明忽暗的閃爍……樓道兩側的房間裡竄出一大羣喪屍衝我撲過來……我此時手無寸鐵……